迷蒙細雨中隻有相背的兩道身影,冰涼的雨水滴落在宮言沁滿憂慮的俊臉上,驚慌失措徘徊在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街道上,濕漉漉的衣襟緊緊貼在厚實的身體上,漫無目的徘徊著。
飛揚不停擦拭著被雨水打濕的臉,撫著腰身艱難起身,倔強地邁著步伐走,卻被雨中的微風吹拂得睜不開眼,宮言穿過大街小巷,朦朧的街道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隻有暮雨“滴答”得下著。
薛冰站在屋簷望著淅淅瀝瀝下的甘霖,心不由得一顫,想到飛揚帶著傷,如果被雨淋濕了,一定會雪上加霜,嘖嘖暗自責罵自己,揚起拳頭就打在堅硬的石柱上,吩咐了石易去尋找飛揚。
“姑娘……”石易披著鬥笠在漫無人煙的路上找到了飛揚,二話不說躍身飛到她身邊,將肩上的鬥笠披在渾身濕漉漉的飛揚身上,雨水打進眼裡順著臉頰流下來,飛揚微眯著眼睛仰目看著石易,慢慢說道,“是你……”
石易微笑點了點頭,憐憫地扶起飛揚站在屋簷下躲雨,飛揚甩了甩身上浸濕的衣服,朝石易笑道,“謝謝你的幫助,不然我肯定變成落湯雞的……”
石易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眼神盯著飛揚似乎在說:你已經變成落湯雞了;石易佇立在飛揚面前並沒有開口,隻是淡淡笑著,完成了薛冰吩咐的命令,抱拳說道,“姑娘,石某的任務完成了,石某先行告辭。”
不遠處,雨中一抹朦朧的白影似乎還在焦急地徘徊,驚慌失措朝飛揚和石易的方向過來,石易微微眯著眼盯著那抹白影,眼神中含著犀利而嗔怒的眸光,躍身飛到屋簷離開了。
宮言甩了甩俊臉上的雨水,在雨中心急如焚得徘徊,飛揚隻是靜靜站在屋簷下,隱忍著傷口上傳來的隱隱作痛,並沒有看到宮言雨中的身影,宮言俊目上充斥著絕望與傷感,目光在雨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腦袋沉沉如也,都是飛揚嫋娜的身影。
“飛揚……”宮言略顯傷感朝著不同的方向喊道,一聲呼喚卻是憂心忡忡,顧不上雨下得越來越細密,宮言的喊聲被雨水的聲音覆蓋住了,飛揚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一絲朦朧而淒迷的聲音,眼眸向雨中望去,熟悉卻又含糊不清的身影微微向她走來,飛揚定睛看著他。
“飛揚……”宮言再次憂鬱地喊道,他英挺的身影被雨水打濕得失去了昔日的風度,飛揚順著含糊不清的喊聲眺望,宮言失魂落魄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簾,飛揚神色一怔,似驚似喜盯著酷似宮言的那抹身影,不由分說向他招手,喊道,“宮言……我在這裡……”
飛揚的聲音幾乎快要湮沒在雨聲中,宮言的聽力卻極其敏捷,終於在模糊不清的雨中聽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宮言不假思索順著聲音追去,停駐在雨中焦急尋找著聲音的主人,終於在屋簷下看見了他熟悉而牽掛的面孔,宮言似驚似喜,躍身而起奔過屋簷,此刻的心情是要多激動有多激動。
“你怎麽跑這裡來了……?”飛揚不敢置信地仰首看著被淋得落湯雞的他,憋住蠢蠢欲動的笑意,他現在這濕漉漉的樣子跟自己有得拚嘛!飛揚出於本能抬起同樣濕濕的袖子替他擦臉,宮言依然一言不語,定定看著她俏皮而懵懂的笑容。
宮言與飛揚同站在屋簷下,兩人近距離注視著對方,飛揚看到宮言英俊的臉上盡是擔憂和焦慮,恍惚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尷尬地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幹嘛這麽看著我……?”
宮言聽到飛揚不滿的抱怨,別提心裡有多惱怒了,佯裝慍怒地瞪著她,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那個宮言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氣憤地皺著眉,說道,“昨晚跑哪裡去了,該不會是露宿街頭……”
飛揚征了一征,還以為他會說什麽,原來是問她昨晚跑哪裡去了,飛揚正想要抬起頭理直氣壯看他,不料宮言清冽的目光透著若有似無的霸氣,讓飛揚不得不再次低頭,連聲音都變得唯唯諾諾,低聲道,“別這樣看著我嘛,你這樣子我會害怕的……”
宮言並沒有真正生氣,隻是飛揚一夜沒回來,讓他提心吊膽了半天,總該借個理由生氣,見飛揚低聲下氣說害怕自己這樣,宮言瞬時俊臉上的疲倦與嗔怪都消失了,轉而抬起手撫了撫飛揚冰涼的臉,目光中含著無盡的疼惜,半真半假說道,“如果你老實交代昨晚去哪裡了,在下可以從寬處置……”
他余音剛落,立刻引來飛揚一陣強烈的咳嗽,“咳咳……”她不知道聽到這話是什麽意思,貌似自己跟宮言還沒熟到這種地步,所以飛揚清秀而蒼白的臉瞬間鋪滿紅雲。
宮言刹那間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英俊而帥氣的臉也不由自主紅起來,天空的雨依舊纏綿下個不停,溫柔而又細膩,飛揚尷尬地不敢仰首看他,隻得將目光投向纏綿的雨中,其實她是心裡亂成一團糟,昨夜溫柔的薛冰,今早卻無情地趕走了她,雖然薛冰背對著自己,卻能清晰得感覺到他的矛盾和痛苦,仿佛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薛冰,而是他就在身邊守護著自己,他到底是誰……
飛揚眺望著雨中的遠景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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