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天下鏢局一切太平,宮言和天括帶著飛揚。葉心秘密出了天下鏢局,她們都很納悶地跟著他們走,可是他們的臉上總是浮起神秘的笑容,不言不語,問也白問,乾脆不問。
向舞亭。
鄭在俊早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深鬱的眸光帶著濃重的期盼,很有耐心地坐在景致不錯的亭子裡獨酌,美景美酒何樂而不為?呵呵,他盯著酒杯歡快地喝下。
“獨自一人喝酒可不好哦……”酒還沒喝下肚,就傳來天括輕佻的聲音,他歡快地搭著鄭在俊矯健的肩膀,一行人也緩緩進了向舞亭。
“宮言。天括,你們終於來了。”言下之意是他等了很久,再不來他就快喝醉了,鄭在俊好脾氣好風度的笑著說。
“呵呵,有些事耽擱了,你看你酒都快喝完了,真是的,也不留點給我們。”天括瞥了瞥空空如也的酒瓶,無奈地泄氣,他都好久沒去青樓喝花酒了,真沒趣,他垂頭喪氣地耷著俊臉。
宮言懶洋洋地瞥了眼他,苦笑地搖搖頭,天括又恢復了那個風流的花花公子,真拿他沒辦法!
“呃,兩位姑娘是……”談了片刻,鄭在俊才注意到宮言身旁的嬌美女子,微微凜著剛俊的臉龐站起來,葉心在天括旁邊無害地眨著眼。
“我是於飛揚,就是上次跟將軍你在水仙樓見過的那個……”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撇嘴,微低著眼瞼,她不是存心騙大家的,還讓蘇玉“愛”得無法自拔,可是這也不是她的錯呀!
鄭在俊微微一怔,目光舍不得從她臉上移開,卻說不出此刻的心情是驚是喜,原來自己沒有斷袖之癖,她是個女子,他從離開水仙樓的那天起,都一直沉淪在無盡的陰霾中,還以為自己的這種龍陽之病陷入膏肓了。
“鄭將軍……”飛揚微微瞅著柳眉,伸手探究性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沒事吧?幹嘛要用這麽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自己是女的真有那麽驚訝嗎?她涼涼地撇了撇嘴,哎,真是像木頭一樣的將軍。
“啊!……”鄭在俊深沉而剛俊的雙眸中沉浸著一絲愧疚,因長年征戰沙場而殘留的特有的剛毅之色在沉俊的臉上肆意漫延,和氣地說道,“於姑娘,鄭某剛才……呃,有點詫異。”
還真是個老實的人!飛揚臉上和善的微笑掩蓋住了剛才的涼肆,好脾氣地笑著,“請將軍饒恕飛揚的無心之過,不要跟飛揚計較……”
“於姑娘言重了,鄭某豈會跟於姑娘計較這些小事……”鄭在俊的臉上浮起一股平靜,他的心卻是不平靜,從剛才知道了她是個女子後,或許還更早些,水仙樓一別後,腦中總是浮現她的笑,身為將軍的他一直懷疑自己……
宮言波瀾不驚的俊臉上浮起複雜的神色,目光鎖定在鄭在俊目不轉睛盯著飛揚的那種難以琢磨的眼神中,在俊對飛揚……他心中突然湧起這種想法。
“在俊,那個冥月教的殺手……”他神色肅穆地說道,打斷了鄭在俊瞅著飛揚的讓他不舒服的眼神,同時也親密把飛揚拽到自己的身邊,飛揚是他的人,他怎麽能讓別人覬覦呢?呵呵……
一個不留神,她毫無預兆地落進他的胸膛上,“唔……”她有些吃痛地捂著撞痛的鼻子,不悅地顰著柳眉瞪著他,這家夥想怎樣啊?鼻子快被撞歪了。
“有沒有撞傷啊……”兩道緊張的聲音同時呼之欲出,鄭在俊神色緊張地站起來,有些心疼地看著她撞進宮言的懷裡,一股酸酸的味道竄進心底,可是宮言是他的朋友,他能怎麽樣?
天括和葉心訥訥地看著鄭在俊剛俊的臉上千年難得的緊張,尤其是天括,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看著臉上一向表情不豐富的鄭在俊,這家夥的僵屍臉終於有反應了,不過怪了,飛揚撞到了,關他鄭在俊鬼事啊……
他狐疑地睥睨著神色緊張的鄭在俊,他是不是該逗逗那個男人啊,呵呵……
宮言疼惜地撫著她的小臉,微微俯下俊臉,摸著她有點紅的鼻子,“痛不痛,在下看看……”他剛才是不是太激動了。
“沒事……”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宮言的胸膛太結實了,撞得她頭昏目眩的。
“真的沒事?”宮言緊抓著她的小手,灼熱的氣息在她臉上迎面撲來,低低柔柔的,好像只能做些親密的事讓在俊看看,他才會死心,因為他們是朋友,不能當面指責他,他的心胸什麽時候變得狹窄了,他俊美的臉龐有些無奈的苦笑。
果然,鄭在俊看著宮言的俊臉快要貼上飛揚時,腹中的酸味又再次席卷而來,深沉的目光中夾著複雜的情思,他到底是怎麽了……
“沒事,下次不要再那麽粗魯地拉我,我怕我可愛的小鼻子遲早被你撞掉了。”飛揚噘著嘴巴楚楚可憐地抬眼看著她,他今天有點反常耶!
宮言不懷好意地翹起性感的唇溫柔一笑,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柔聲道,“在下怎麽舍得!”
“知道就好……”她佯裝微慍,臉上也不掩蓋甜蜜,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溫柔,也不避諱地凝睇著他,似乎他們的關系就這樣定了下來,看的天括納悶地眨著俊眸,耶?不會吧……
鄭在俊看在眼裡,卻泛起波瀾壯闊的酸意,宮言捷足先登了?
這點小插曲很快就平息了,幾個人圍坐在這個向舞亭中,鄭在俊。宮言和天括開始談論了,是有關風影的事,據鄭在俊所言,風影確實是冥月教的殺手,人稱“鐵面判官”,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而鄭在俊之所以能擒住他也多虧了他的幾個同門師弟。
風影在那天以後秘密得消失了,真相當然只有宮言。天括和鄭在俊知道,因為那個茅屋是天括親自讓你造的,機關重重,可以通往他們的密室,風影就被天括點了昏穴,被鄭在俊暗中派人送到了密室中。
“在俊,這次沒想到你的行動比我們還快,該讚一個!”天括挑了挑眉,笑笑地看著在俊沉鬱的臉,雖然他是很有大將風度,可惜呀可惜,總是繃著那張臉,像僵屍一樣,哎……
還好宮言跟自己的性格“志同道合”,否則他非悶死不可,想著想著,微微煩悶地單手撐著一臉平靜的臉頰。
鄭在俊臉上仍然沒有過多的喜悅,眼神卻有點訥訥地盯著不言不語。宛如在沉思的飛揚,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知道她是女子之後,滿腔的心思時刻都沉浸在她身上,他該不會是……
“我想去看看那個殺手風影,順便把他帶出來。”宮言說出了來意,嘴角還噙著若有似無的笑,俊臉上浮起胸有成竹的神色,呵呵,不知道這次的計策能不能引出他們。
天括微微蹙起劍眉,斜睨著胸有成竹的宮言,難道他想到什麽了?他好奇地問,“宮言,你是不是想到什麽計策了?”
“呵呵……”他但笑不語,不點頭也不否認,繼續低低沉沉地說道,“你可知道風影現在身在何處嗎?”他別有深意地瞥了眼天括,不知道天括知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思。
“難道他現在不在那裡了……”天括的神色一緊,宮言的心思的確夠縝密。
“不,還在,葉盟主也秘密見過他了,但是從他口中卻什麽也查探不到,不愧是第一殺手,冥月教的人要對付拜劍山莊,天下鏢局不過是個幌子,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既然他們有意引開我們,我們就在這裡按兵不動,讓他們陰謀得逞吧!”宮言自信地笑著。
天括和鄭在俊聽得有點一頭霧水,相互看了看對方,讓他們陰謀得逞?天括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俊臉上毫無畏懼,反而精神抖擻,知道他肯定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喜笑顏開地說道,“好,不管怎樣,我相信你。”說著,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晚那兩個黑衣人的談話中,或許就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七星劍普。
呵呵……
鄭在俊也略微沉思地點頭。
可是飛揚和葉心卻一點也聽不懂宮言的話,她神色緊張地盯著他自信的笑容,不知道是擔心還是開心。
葉心只是微微歎了歎息,暗自歎道:他們都是聰明人,智勇雙全……她雙眸閃爍著羨慕的光,如果她也是男子那該有多好,可惜她是個女子,爹才會……想到這,她不禁暗淡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