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心難受了,她受不了安遠傑這樣悲戚,一個男人如此地在自己面前哀求著,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去拒絕呢?可是……初夏覺得自己其實真的沒資格去見安遠傑了,只是他提起了那天的事情,說的很對啊,就算是回報吧,自己也不能絕情到這樣的?那怎麽也是說不過去的!
於是,她淒哀地說,“那好吧,我就只能今天出去這一次,以後,遠傑你就不要打我電話了,忘了我吧,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掛電話的時候,安遠傑說他在上次那家酒店餐廳裡等她。
初夏把爐子上的火滅了,有點鬱鬱地坐在了椅子上,心裡覺得自己答應他是不對的,尤其是這是個晚上,尤其是這幾天陳以南還不在家,昨天媽媽還來電話囑咐自己說,要自己想清楚,自己已經與陳以南生活在一起了,這是不能更改的,就要離安遠傑遠一點,他再怎麽好,那也是與初夏無關的,初夏啊,你可不能做個別人嘴裡的壞女人啊!這是媽媽最後說的話。初夏是答應了媽媽的,不僅僅因為從小她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孩子,也是因為陳以南一直對自己那麽好,那麽深情,用鄰居們的話說,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男人,自己可不能辜負了。
但是,人的這心,初夏的這心,又著實地在牽掛著安遠傑,這來自心靈深處的渴望她怎麽咬牙也抵禦不了。
就這一次,真的就這一次!初夏在出門的時候,這樣告誡自己的。
雨夜的路上行人很少,車輛也少,大多都是出租車,頂著個亮亮的頭燈,奔馳在夜的清涼裡,風兒是有一點的,都是緩緩的行進,猶如一個貪玩的孩子睜大了眸子,看著座座樓上的燈火輝煌,欣欣然的樣子。
在梨園酒店下車的時候,有幾滴雨絲就頑皮地鑽進了初夏的衣領裡,有點涼涼的感覺,她不由地就是一顫,而後就笑了,不知道怎麽了,她想起陳以南的臉了,那時常於臉上的笑,不也這樣的嬉鬧。
有點猶豫,她站在酒店門口,若是陳以南知道了,那他會多難過,自己趕在夜晚裡卻是來見一個男人的!但停了一會兒她還是走了進去,因為手機又響了,不用看她就知道一定是安遠傑在催促自己了。其實也沒什麽的,不就是吃一頓飯麽?就是以南知道了他也不會多想的,自己的為人他是清楚的,不是麽?否則他是不會在遠傑離開自己以後就與自己結婚了!這樣想著,有點釋然,初夏腳步堅定地上了三樓。
“初夏,在這兒!”剛一進大廳,安遠傑就朝自己招手了。
大概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吧,餐廳裡人並不多,稀稀朗朗的。但初夏的走進,還是招來了一些人的注意,她是穿著一件淺色的裙子的,一條銀色的腰帶籠在了她的小蠻腰上,那細細的一圍,恰好把她的柔媚與苗條顯示了出來。裙擺是褶皺的,走起來,很有點浪花兒一波一波湧過的感覺。
安遠傑也有點情不自禁地感歎,她的確是美極的,若不怎麽會這樣的風情嫋娜!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怎麽也要再次贏得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地投進自己的懷抱,為自己生兒育女,如果她為自己生下了孩子,就算自己給不了她婚姻,大概她也只有默認的份了,畢竟一個女人的心都是柔軟的,不都是為了孩子,為了愛的男人麽?
這樣想著,安遠傑的嘴邊的笑就更盛了。
“初夏,外面雨大麽?”說著,安遠傑站起來,很殷勤地給她把椅子來開了,而後順手就在她的頭髮上撫摩了一把,“看來,雨還是不小的,這頭髮都有點濕了。”
初夏有點局促地動了動身子,臉就有點紅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安遠傑心裡就得意了,他感覺得出來,餐廳裡是有人把豔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現在這個社會裡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有個情人那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一旦有一個走那裡都讓自己感覺強大,感覺傲然的情人,那才是一種勝利,一種情感上的成功。
初夏就是這樣一個有風姿的女人!
而自己要是可以把她攬入懷,那麽自己便是她身邊那個可以驕傲一世的男人了,無論事業與情感!
忽然有個主意就躍上了安遠傑的心頭。
接著他就把臉色陰沉了下來, 望著初夏幽幽地問,“初夏,是不是我很可怕,是不是我很討厭?”說著他很麻利地就把自己眼前的那杯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裡了。
“不是的,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沒說你很討厭,你也不可怕,只是你要理解我現在的處境啊,遠傑。”看他那麽說,初夏心裡真是不忍。
“可我感覺你已經不愛我了,你在處處地躲避我,這我太傷心了!”安遠傑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了,然後又喝了。
“你不要這樣喝,你要保重身體的。”初夏上手就把住他的杯子,眼睛裡的晶瑩已在告訴安遠傑自己是關心他的,只是自己真的很無奈。
有一種笑就在安遠傑的心裡綻放了,他知道自己會成功的。
“你讓開!”安遠傑一把就把杯子奪了過來,然後就又喝了一杯。
“遠傑……”初夏真覺得有點委屈了,自己能怎麽樣呢?是安遠傑一手把自己推給了另一個男人,現在他又來傾訴自己的痛苦,這要自己怎麽理解,怎麽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