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上官洌,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舉手之勞。”輕點了下頭,以示回禮。
如果不是白天遇劫,此時三人恐怕早就走出山林留宿客棧了,此刻隻好借篝火一堆留宿野外。
“姑娘,請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京都。”
他們竟然同路?!上官洌心下大喜。
“在下此番也是前往京都參加科舉。”不曉得為什麽,他得知他們是同路就莫名的欣喜。
藍雪歌這才注意到眼前男子有著一張好看的臉,那一雙眼是那麽的乾淨無雜質。這個男人應該沒怎麽被風雨歷練過吧?亦或者他是個仁懷大度的人,有著一般人所不能擁有的心胸才會有那樣的一雙眼吧。
腦海裡浮現那一雙悲痛的眼。心,被扯得生疼。
“姑娘,你怎麽了?”上官洌發現了不對勁,那眼角的淚光讓他心疼。是什麽原因讓她這麽痛苦?還是,因為某個人?
莫名的心堵讓上官洌有些許的煩躁,但多年的修養讓他很快壓下心底的異樣感。
“姑娘……”
“我沒事。”穩下心緒,起身走到白馬旁邊從包裹裡取出一塊皮毯鋪在地上,背身休息。
上官洌坐在篝火邊有點訝然。少言寡語、淡漠隨性卻又深藏為外人所不知道的情感。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看她也就二十出頭吧?一個年輕女子在外行走,想來也歷經了人世間的風風雨雨,然而她卻給人身處紅塵外不解世事的錯覺。看著她,他就莫名的心疼。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是那麽的美麗,可那平靜的表象下的空洞與偶爾閃過的一絲憂傷讓他想給她,他的一切。是的,他想給她一切,只為了填滿那眼底的空洞,抹去那時不時就出現的憂傷。他要她快樂。他要她那一雙美麗的眸子被五光十色填滿而不是空洞得讓人心疼。
清晨,在聲聲清脆鳥鳴聲中醒來真是一種享受。泥土的味道,花草的清香,罪人的自然氣息……是那麽的讓人眷戀。可,他們還得趕路。
溪流邊,那纖細的白色身影讓上官洌的欣喜。原本他還有點忐忑醒來時,她會離開。所以他一直苦苦支撐,不到困急了是不會閉眼的。方才,當三兒叫醒他時,他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她休息的地方,那裡的空曠讓他心底湧上濃濃的失落感。直到三兒告訴他,她在溪邊,他才仿若獲得新生一般,渾身都是力量。
“姑娘!”上官洌快步跑進。
聽到聲響,藍雪歌迅速戴上面紗,轉身面向上官洌,道:“上官公子,早。”
她只是習慣於人淡漠相處罷了,心裡還是明白這主仆二人希望與她同路。而,她並不討厭眼前這個上官洌,也擔心他們路上再遇到危險,既然同路既然當初出手救了他們,那就幫人到底吧。與她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姑娘,三兒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一起用吧。”蕨菜出她不同於昨日的生疏,欣喜倍增。
沉默了片刻,點頭:“好。”隨後又淡淡地說道,“我叫白飛煙。”
心下湧起滿滿的狂喜——她告訴了他,她的閨名!
就此,藍雪歌與上官洌主仆結交為同伴,共赴京都。上官洌滿心喜悅,三兒也整天樂呵呵。不過,相比於上官洌,三兒還算正常——讓三兒納悶的是,他家公子可是愛書成癡,一日不看書不碰書不閱書就寢食難安,心浮氣躁。怎麽今日都過去大半天了都不見他家公子看書,相反還神遊天外的傻笑兮兮?
日曜國的京都,與月華國的京都月城命名原理一樣,名曰:日城。藍雪歌與上官洌主仆到達京都時, 距離科舉開考還有三日不到的時間。為此,上官洌是衷心感激藍雪歌的幫助,如果不是藍雪歌半路上替他們主仆更換了一輛馬車的話,恐怕他們趕到京都時,科舉都已經結束了。
“白姑娘,謝謝你。”大恩不言謝,而他現今只是一介書生,除了那一車的書籍,也拿不出什麽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我們是朋友。”依舊淡淡然然的,不帶感情。說出的話卻讓基本了解她的上官洌感動。被她當做朋友看待,他何其的榮幸!
“白姑娘,這白玉佩是我上官家的家傳之物,本不該離身,但姑娘於我主仆二人的大恩大德,上官洌無可回報,隻得用這身外之物感激姑娘的相救相助之恩。不管以後我上官洌處境如何,只要白姑娘需要我上官洌而我上官洌能做到,就定當全力以赴!”
“不可!上官公子的心意,飛煙心領了。只要上官公子記著今日的一番話就可以了。這玉佩,飛煙是不會收的。”
明白她的心意。上官洌很乾脆地不再堅持著要將玉佩贈送。如此蕙質蘭心、脫塵超世的女子,用這種紅塵俗物來牽絆彼此不就汙了她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