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一個星期,對方就找上門來。早在意料之中,所以被人強製帶離學校,被捆綁住手腳蒙上黑布,魏端顯地很平靜,平靜地有些逆來順受。
寧安好奇地望著這樣一個過於安靜的人,獵奇的情緒又被吊起。
“喂!小子,你倒是鎮定啊!”
霎時被解除布條,光明的到來讓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但女人含笑的面孔還是以下子撲入視線。
真的是她!
寧安撐著頭,笑看比幾年前並沒有多大改變的男孩。
“你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好玩許多。”
魏端回以一個淺淡的笑:“再好玩也沒有寧小姐這麽好玩,我一個小人物,讓寧小姐廢這番周折,實在好玩又好笑。”
寧安聽了臉色微怒,旋即隻杏目圓瞪:“我可沒那麽無聊,為了一個男人這麽傷神。”
不是她!
魏端掩飾不住的驚訝讓寧安重又展開笑容:“等一下,我好像不小心聽到一些秘密。你,是不是被人威脅?而且,那個人不是我?”轉過頭,魏端不予理會,但寧安何許人也,稍一思量,便猜出所有。
“看來是有人比我還聰明,拿到真實證據了,我派人追蹤你們很久,無奈魏然太精明,我拿不出明確證據,也不好去脅迫那個臭男人,隻好抓來你。哈哈!這下好玩了,真的――很好玩了。”
瘋女人!
魏端低低咒罵,心中卻對那個始終在暗處的人膽戰。
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賽過吃通黑白兩道的寧家。
“你無聊夠了,就放了我吧!”魏端急道,想到男人處在無知的危險中,有了一絲慌亂。
“我好不容易躲過臭男人的爪牙抓到你,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你回去?”寧安捏著下巴,輕笑。
“有什麽條件,直說。”
“爽快,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的條件是……”
臨近家門,魏端下意識地擦擦唇角,心中不住咒罵那瘋女人的卑鄙。
終於推開家門,聰明地知曉那女人的企圖,昭然若揭的卑鄙。
男人的臉色果然差地嚇人,魏端深吸口氣,迎上男人的犀利眼神。不過,不過是被逼和一個女人接吻了,有什麽……好計較的,沒……什麽……
還是低垂下頭,小聲地道:“對不起。”
“下次晚歸記得打電話。”丟下一句話,男人便步入臥房,魏端瞠目待在廳中。
那女人沒有告訴他……隱約有著不好的預感,但此刻卻暫時地放松了。
桌上有仍溫熱的飯菜,飄進鼻中的香味讓饑餓一下子清醒。
煩惱永遠都在,隻是,奇妙的是,隻要在這個空間,一切的煩惱便被無端漠視。
一定會受到懲罰的,只希望懲罰來地晚一些……
第一次上報,除了那張拍攝地很美的照片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編者筆下的俗爛故事。
魏氏企業的大公子搞大少女的肚子,駭人的標題。
怪不得等了那麽久,原來是要等那女孩的肚子變大。
仍舊在初中部教書的楊記匆匆趕到,氣喘籲籲――
“魏……魏……魏同……學,我相……相信……”
相信?
也隻有你這樣的笨蛋會相信了,隻是卻沒有多大的用處。
魏端拍拍楊記顫抖的肩,笑著離開眾人唾棄的目光。
算了,回去吧,大不了,是離開,反正那麽多人希望離開的。
徘徊,猶豫,漫步在街道的步伐,沉重地讓人覺得氣餒。
還好是夜晚,還好拍的隻是側面,不然現在一定會被路人的口水淹沒。
霓虹的燈光並沒有掩蓋眼神的黑暗,行至一個酒吧門前,魏端猶疑著步伐,終還是進入。
不費吹灰之力,完美的外貌成功吸引到妖豔性感的美人。
酒吧對面的賓館,生意好地嚇人。
不斷有人拿目光投在身上,身邊的女人驕傲地幾乎升天,魏端冷漠地摟著女人的細腰,目光卻始終關注著緊隨著自己的幾個保鏢。
時機好地讓人以為這是一場排好的戲碼,壓在女人柔軟的身體上,下一秒,脆弱的門便被踢開,帶著張揚的怒氣。
眼眶疼地恐懼,手下痙攣地用力,女人發出痛呼。
撐起身,表情已調整好。
嘲諷地笑看男人發青的臉色,緩緩開口:“現在你該懂了吧!我喜歡在上面,我喜歡主宰女人,如果你還想要我,作好心理準備。”
男人盯著他,發青的臉色漸漸緩和。
陰寒的冷笑突兀地爬上男人詭異的臉色,轉身離開的男人,背影決然地驚駭。
呆滯的頭腦是在女人的咒罵中驚醒的――
“死同性戀,明明都硬不起來。”
苦笑的唇邊漸漸滑下淚,隻一行,僅一行。
自從自己退學後,男人足足一個月沒踏入公寓,一個星期前就有新房客過來考察,據說是以極低的價格售出。
銀行卡被凍結,包括他自己存下的。
一切都在預料中,唯一的驚歎便是報上的甜蜜笑著的兩人。
寧安終於得到他了,這麽多年,得到的反而更多,魏家的太太,這個應該算是意外的驚喜吧!
過來看他的隻有魏雨亞和楊記,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居然是同時過來。
看到他們望著對方眼中的尷尬,魏端似乎捕捉到一些什麽。
魏雨亞帶著歉疚,也帶著整整一跌鈔票。
魏端欣然收下,現實,讓人高潔不起來,這個道理,他很早便懂得。
楊記沉默不語, 直到要離去前,才低低地道。
“魏同學,我喜……”
微薄的聲調離開被魏雨亞的高語蓋過――“哥,我送老師回去了。”
魏端頓了下,幾乎以為自己是錯聽,看到被強推出門的楊記發紅的耳際,默默搖頭。
兩人往外走去,身影漸漸不見。
退回屋內,拿出早就整理好的背包。
這個城市依舊繁華璀璨地令人充滿生機,魏端行走在街邊,並不是漫步目地的。
手中握著一個號碼,他隻記得她姓韓,是母親的好友。
有時候,人不該將自己逼入絕境的,因為絕境隻是一個人的絕境。
他沒必要為那人而悲傷,隻是不知為何,離開這個城市時,眼眶疼地睜不開看一眼這裡最後一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