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XX醫院
成華向冷襄報告了安可近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冷襄緊抿嘴唇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君昊,醫生說他身體並無大礙,為何不見他清醒。
一個極其冒險的想法滋生在她腦中,她上前拉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大聲吼道:“君昊,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趕快醒過來,安可要打掉你們的孩子,你再不醒來誰也阻止不了她。你就忍心你的骨肉未成形就離開你?”
只見君昊的手指動了動,並無清醒的症狀,冷襄焦急地看著他,再道:“君昊,你心裡明明愛著她,為何不敢承認,你就是個懦夫。你怕再次輸給裴炫琰,你怕安可心裡裝的只有他。裴炫琰就是你心頭的一根刺,撥掉了仍會流血的刺。你怕你再次真心愛一個人時,她會抱著別的男人說,她愛的是他而不是你君昊。”
冷襄擦著臉上的淚水,繼續道:“你從沒向安可表白過,你怎麽知道她心裡是怎樣想的?你懦弱,你就看著裴炫琰再次搶走你心愛的女人。”
“襄兒…”冷襄聽到這聲呼喚仔細一看,,只見君昊的眼睛眨了兩下,她不確定地問道:“君大少,你醒了麽?”
“我一直醒著,這樣裝昏迷只是引害我之人出來,可是現在我不能再等了。”君昊慢慢坐起身,費力地靠在床頭:“你日夜陪著我,他的人得不到可靠的消息,所以遲遲未動手。”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冷襄既高興又擔心:“那你受傷也是假的?”
“不,受傷是真,只是昨天我就醒來了,馬可林大夫是我的至交好友,他替我隱瞞了實情。”他嘴角揚起一個很小的弧度:“襄兒,謝謝你這麽多天一直陪在我身邊。”他張開雙臂,冷襄撲到他的懷裡,硬咽道:“你壞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來?”
他扶著她的雙肩,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冷襄抬起頭,閃著淚眼望著他。
“襄兒,什麽我都能給你,包括這條命,但是給不了你要的愛。”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如果可以選擇該愛誰不該愛誰,我一定會選擇愛你。但愛情這種東西很微妙,愛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理由。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愛上她,有時候想想她真的一無是處,脾氣又臭又硬。但這顆心仿佛不是自己的,沒見到她時會想她,所以想要把她禁固在自己的身邊。看到她傷心難過時,我的心又何嘗不痛。”
“昊,別說了。”第一次在他清醒時她喚他昊,就因為他曾經說過不想聽到任何女人這樣喚他。她想告訴他幾年前那個夜晚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可是這樣的事叫她一個女子如何開得了口,尤其是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對待她,只因他心中有愧。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就讓她再自私一回,讓這件事成為永久的秘密吧。
“可以幫我叫成華進來麽?”君昊歉意地笑笑,臉色仍然蒼白。
屋內剩下君昊與成華二人。
君昊正色道:“成華立即調林嫂、陳雲二人寸步不離守在安可身邊,馬上準備專機回國,你留在這裡繼續調查車禍事件。”
成華恭敬地應道:“林嫂與陳雲二人讓夫人調走了,夫人這陣子有些不舒服要專人調理。另外我已經查出,你車禍當天開的車子,確實讓人動過手腳, 如果不是得到你的指示,我們是查不出來的。奇怪的是,車子並沒有完全失控,也就是說幕後人隻想讓你受傷並未打算要至你於死地。”
“馬上聯系國內頂級護理隨時待命,你另外派高手呆在安可身邊。”
“老板來不及了,昨晚安小姐已經把孩子打掉了。”成華沒注意到君昊此時的表情,遞給他一份報告:“這個是我手下從安小姐租的小屋找到的藥物化驗單,化驗結果是米非司酮片,這種藥是國內比較普遍的打胎藥。昨晚是裴炫琰一直陪在她身邊到醫院做最後的清理。”
君昊露出一個幾乎完美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吧。”十指緊握,右手臂纏的紗布滲出血跡,可他一點沒感覺到痛,痛的只有那顆曾經受過傷的心。
成華未見君昊有任何異樣,松了口氣這才退了出去。
君昊一拳重重地打在床頭,右手臂的白紗布瞬間染成了紅色。整整五年了,他不敢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或許是沒有遇到令他動心的女人。然而當他準備重新去愛另一個女人時,那個女人卻親手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唇角的弧度慢慢加大,薄霧漸漸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