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從夢中驚醒,每次都是淚流滿面。裴炫琰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緊握住她的手。
君昊仍然一套黑色西服套在身上,當他出現在病房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步子似千斤鐵錘般沉重,叫人邁不開步伐。從知道消息那一刻,他憤怒過,痛過,甚至想過永遠不要再見她。然而真實的情感是戰勝了一切。他要見她,要親自問她有沒有對他動心,如果沒有或許他會選擇放手。
許久,屋內的裴炫琰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四目相對,君昊揚眉一笑,緩緩走近病床:“謝謝你替我照顧安可。”絕對霸道的語氣,宣布他的所有權。
裴炫琰二話不說,舉起拳頭朝他打去,君昊並未避開,一拳扎扎實實打在他的胸膛。他只是微微蹙眉:“這一拳我可以當作是謝禮。”
“你走,這裡不歡迎你。”裴炫琰吼道,面如寒冰。君昊未置一言,隻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安可,日思夜念的人兒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卻害怕靠近。
“你害得她還不夠慘麽?”裴炫琰上前揪住他的衣角,對著他的左臉又是一拳:“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
君昊擦掉嘴角的血漬,同樣還給裴炫琰左臉一拳:“她是我的女人是生是死何時輪到你說話?”誰也看不到他的右手臂折傷口再次裂開,血跡浸透了黑色的衣袖。
“哼…你的女人?”裴炫琰冷哼道:“如果不是你她會躺在這裡,連睡覺都做著惡夢。如果不是你她會讓人害得差點丟點性命。如果不是你她會這輩子再也不能生育,你連她做女人最基本的幸福都給剝奪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這時換君昊揪住裴炫琰的衣角。
“你君昊不是神通廣大麽?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能瞞得過你的。”裴炫琰對著他的胸膛又是一拳:“你回去問問你那受人尊敬的母親究竟做了什麽好事。”
“啊…”床上發出一聲尖叫,安可不知何時坐起身,對兩人視若無睹:“爸爸,你在哪裡?我好想你……孩子,我的孩子。”
兩人同進推開對方大步走向床邊,裴炫琰先君昊一步摟住安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可沒事了,乖乖地睡覺,睡醒就好了。”
安可似感應到有人喚她,收回視線盯著裴炫琰:“炫哥哥,有人要害死我的孩子,你快幫我趕走他。”她伸出手指指向站在一旁的君昊。
君昊面無表情走至門外:“來人,快請幾位醫師過來。”君昊早已聘請了國內外各科頂級大夫,在病房外候命。
“老板你的手臂流血了。”他的手下注意到他右手臂流出血跡。
“我沒事。”他只是淡淡地應道,回身又走回床邊從裴炫琰手中把安可搶了過來。
安可像看到什麽新鮮事物一樣盯著他, 呵呵地笑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君昊沒有言語,只是緊緊地摟住她,很用力的摟住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君先生。”幾位醫師整裝待命。
君昊抬起頭,嚴肅道:“你們幾位是我君昊最信得過的朋友,她我就交給你們了。我希望她再次醒來時,我可以看到以前的她。”
君昊與裴炫琰退出病房,兩人背靠著牆,站在一排。
裴炫琰道:“對不起!”
君昊道:“謝謝你!”
一時間兩人摒棄了所有隔膜,只聽裴炫琰緩緩道來:“這兩天安可就是這樣渡過的,醒來時就瘋狂大吼大叫,醫生隻得給她打鎮定劑。”
君昊右手搭上裴炫琰的肩膀,嘴角上揚:“謝謝你,不過你放心,不管是誰做的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