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安可與裴炫琰才抵達目的地。剛下車,安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能想到形容花多的詞語全用上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驚喜。所謂的花的海洋也不過如此,大冬天的各種奇花異草競相綻放,真沒想在這個城市還有如此良地。安可忘情地走在花海中,不時大聲問跟在身後裴炫琰這是什麽花那又是什麽花?時不時低頭嗅著各種花香。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不過她還是樂此不疲地問著,低頭嗅嗅花香。這個花園有幾百平米大,花園最裡面有座小小的木頭架起的小屋,遠遠看去就像森林裡建在樹上的小木屋,格外的引人注目。“玲玲小窩”幾個字印入她的眼簾,抬起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小屋。小木門輕輕一推開了,這間木屋有四個窗戶,光線充足,乾淨整潔。屋中放著一張小圓桌,桌上有一盤沒下完的象棋局,兩把小竹椅放在兩旁。左邊牆上掛著一幅唐代仕女圖,右邊有一幅字畫,不像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倒顯得鏗鏘有力。安可笑道:“炫哥哥,這麽漂亮的地方加上這麽溫馨的一個名字,我還真想見見這裡的主人。”轉過頭卻看見,夕陽灑在裴炫琰身上,他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仿佛沉浸在一個美好的夢裡。安可看得有些癡了,她一直知道裴炫琰笑起來很好看,卻不知道是如此地陽光,像是夕陽天使。
他抬步緩緩地走向她,如天使般的笑容,迷惑著她每一條神經。他輕輕地擁她入懷,低喃:“你終於回來了。”
安可掙扎著,張開小嘴剛想說什麽,又聽裴炫琰說:“別動,讓我抱一下就好。”
安可任由他摟著,頭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重的心跳聲。還記得那個男人總是這樣對她,霸道地擁住她,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逃離。在新加坡時有次扭傷了腳,他竟然親自為她端熱水泡腳,還親自為她揉捏紅腫的腳跟。他還會罵她:“沒見過這樣的笨女人。”她恨自己太懦弱,想到這些竟然會鼻子酸想流淚。
在兩片冰涼的薄唇壓在安可唇上時,她沒作多想迅速地推開他:“不要。”
裴炫琰有些懊惱地緊握雙手,恢復了那冷漠的面容:“對不起,剛才我……”
“我知道。”安可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嘴唇。她很明白這個男人是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他的笑容並非因她而燦爛。
“你……”看著安可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裴炫琰莫明的有些難受。轉身坐在圓桌旁,問道:“會下象棋麽?”
“以前經常看我爸和我弟下,有時也陪他們下兩局。”安可坐在另一張竹椅上,語氣平淡。
“那好,陪我下完這一局。”裴炫琰扯了扯領帶,只看著桌上的象棋。
“陪你下棋可以,但必須從新來過。”安可盯著裴炫琰,不想放過他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為何要守著一盤殘局不放,從新來過也許會走出不同的道路。”見裴炫琰沒有吭聲,安可接著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願意聽麽?”沒待他答應安可繼續說道:“有個五歲的小男孩,一天吃了一隻棒棒糖,這是他人生中吃過的棒棒糖中最好吃的一顆。從那以後他隻吃這種棒棒糖,他認為這種棒棒糖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你說他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好吃的棒棒糖?”安可看看天色已晚,屋內的燈自動亮起,小屋就像是森林中的一座水晶屋閃閃發光。
裴炫琰點點頭,面容比先前柔和了幾分,像是第一次見面般地審視著安可。許久他才起身在角落處拉開一個木質似的櫃子,拿出兩支礦泉水,返回遞給安可一支。一口氣喝去一大半,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也告訴你一個故事。”
安可沒吭聲,等待著他說下去。
“她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子, 會讓你不由自主地疼她、愛她。她身邊有兩個男子都深深地愛上了她,而她卻愛上了不該愛的那個。我就先告訴你這個木屋的來歷,它的外觀與普通木屋沒兩樣,但它每樣設施都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就拿我們坐的這兩張椅子來說,它看似普通的竹椅,卻很柔軟,不論你坐多久也不會覺得太累。還有裝水的冰箱,既省電又能保持物品新鮮。這屋內的燈你也看到了,是德國名家設計專門生產的,世上獨一無二,它感應到主人的體溫及聲音來控制關開燈。只因為她喜歡,愛她的那個男子就買地給她建了這個地方,可那個男子從來沒有踏進過這裡。她告訴愛他的那個男子她想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小天地,那男子尊重她,未曾踏進這裡一步。”裴炫琰點燃一支煙繼續道:“答應與愛她那男子交往,她只是為了能更好地去愛那個她愛的男子。而愛他的那個男子到現在仍然不明白真相,他一直認為那個女人是深深地愛著他的。”
“只有愛與不愛,哪有該愛與不該愛?”安可很想知道那個男子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會如此用心地去愛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因為她愛的那人是她的親哥哥,他們知道這是**的愛,違背倫理道德的,所以愛著卻不能愛。”裴炫琰繼續說著:“她就是我的親妹妹裴萱玲,那個愛她的男人就是君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