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坐在寬大的書桌前,笑容仍布滿整張臉,桌上的煙盅已裝了滿滿一盅煙頭,狠狠地摁下最後一個煙屁股。看著前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兩人,十指緊緊地握了握:“繼續找。”
成華與陳雲接到命令,逃命似的離開書房。君昊看著書桌上裴炫琰與安可擁吻的一疊相片,再也控制不住地扔在地上。該死的女人……
酒井賢西沒敲門徑直走了進來,看著散落一地的相片,目光在相片與君昊身上來回地審視。目光最後落在君昊身上,不太相信地問道:“這些相片該不會是你扔的吧?”可君昊的神色與往日並無不同之處,仍舊是笑容滿面。
“事情辦得怎樣?”君昊再次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再扔在煙灰盅內。
“放心吧,那個記者不可能再出現在這個行業裡。”賢西坐在他對面,看著他這些舉動,再看那滿是煙頭的煙盅,搖搖著歎道:“我怎麽覺得你像失戀的小男生,如果再加上一瓶酒喝得搖搖晃晃那就更像。”
“酒井賢西如果不想死得太難看就給我閉嘴。”君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遠處的路燈像星星眨著眼。在他看來卻是多麽的刺眼,像是在嘲笑他。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底的女人對另一個男人說的一句話:“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從來沒有愛過君昊。”
賢西翹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頓感無措道:“你知道他們在哪裡的,為什麽不親自去找她回來?”
君昊收回視線,轉身看著賢西,嘴角揚起一個邪魅至極的笑容回問道:“你認為她值得讓我親自去找回來麽?”
“你是在逃避,別人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是我知道。”
“裴炫琰不是想跟我玩麽?我就陪他玩到底,他想救安洪出獄,我偏不隨他的願。”
“昊…不要衝動。你這樣做會傷害到安可。”賢西激動地站起身與他對望,相交這麽多年他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了解這個男人,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了解他,他說的出就做得到。
“女人分兩種,一種是拿來疼的、一種是拿來玩的,而她就屬於後者。”淡淡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深黑的雙眸卻猶如寒潭:“我會讓她知道什麽叫自食其果,會讓她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安可不是萱玲,你要想清楚。”如果不是君昊醉酒吐出事情的真相,他想他只會永遠承受著那份痛,那份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痛。從那以後賢西沒在君昊臉上看到除笑以外的任何表情。笑是愉悅的表現,當一個人習慣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時,其實比哭還難受。
“幫我準備一下,我要補給我妻子一個隆重的婚禮。”
“君昊, 不管你做什麽我不會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你,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賢西第一次如此嚴肅地與君昊說話。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在我的字典裡你看到過‘後悔’二字麽?”君昊指了指門,問道:“是你走還是我走?”
賢西轉身走向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指著地上的相片道:“我想我也沒有必要阻止這條消息報道了。”
“隨你。”君昊整個人跌落在大椅上,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意去想。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麽驚人的一幕,原來自己只是別人的煙霧彈。
濃烈的尼古丁味彌漫著整個房間,已經抽空了幾盒,是那種尼古丁很濃的香煙。君昊平時喜歡抽一種名為XUN的香煙,它有一種淡淡的薄荷味,衝淡了煙草的味道,疲倦時抽一支會讓人覺得神清氣爽。這段時間來,他卻甚少抽煙,只因為一次他抽煙時她不自覺地表現出的那種厭惡。他不可能為她做到不抽這種至愛的香煙,至少他在她面前沒有再抽過。拿起移動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嗓子熏得異常沙啞:“你好好準備一下,三天后我要補給你一個世界上最豪華的婚禮。”電話那頭是怎樣的欣喜若狂,他沒心情理會,還是快速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