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狐,司空臨時行營。
劉備居於正中,許褚、孫尚香環立兩旁。下首則是一般文武。
劉備開口問道:“孤大軍與袁軍僵持於離狐,不知南面有何動靜。”
負責偵查任務的趙牛,最近從豫章那邊回來,向劉備回道:“回稟明公。自我大軍與袁軍對峙以來,荊州劉表迫於我軍壓力,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駐扎於魯陽的十萬人馬時有變動,但亦不敢出魯陽之界。而豫章的袁術,剛開始時倒是反應強烈,曾派兵偷襲甘寧將軍之廬江,程輝將軍所守之皖口,但很快遭到兩地狙擊,先後將人馬撤了回去。”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兩邊一聽,紛紛笑道:“袁術乃無謀之輩,手上又méiyǒu精兵強將,他之所以出兵,只不過迫於當初跟袁紹所簽署的聯盟協議罷了。他今次退兵,想再也不敢來了,明公可高枕無憂矣。”
劉備點點頭,道:“劉表的十萬之師一直放在魯陽,雖是méiyǒu派上用場,但終是隱患。讓駐守潁川的張繡、李通等部不可懈怠。”
趙牛唱諾一聲。
只聽劉備接著道:“至於豫章袁術,雖然上次僥幸敗我盟軍,那也是我盟軍內部出現了曹操這樣的叛徒,這才以讓袁術有了可乘之機。他雖然吞並了曹操、袁熙兩股勢力,但終是在先前之戰中損兵折將,已不足為慮。”
劉備話剛落,趙牛眉毛一擰,卻道:“但據我安插在南昌的眼線得知,袁術雖然放棄了攻打沿江的計劃,卻並méiyǒu停止向外出兵。他們目下yǐjīng集結了十萬大軍,準備對交州發動進攻。”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眉毛一亂,苦著臉道:“交州自士燮(謝音)領交趾太守後,先後表其弟壹領合浦太守。次弟徐聞令黃有,領九真太守;三弟武,領南海太守以來,士家四郡佔嶺南疆之土過半,也yǐjīng經營數年之久。且不說交州士家兵多將廣,能不能打下來是個問題,就算打下交州,那裡也不過是個貧瘠之地,且遠離中原,乃南蠻所居。袁術居然想著攻打他。著實讓人好笑。”
劉備沉默不語,交州之地大概相當於今天的兩廣以及越南北部部分地區,之所以貧瘠,那是應為méiyǒu得到開發。要是以後若能開辟航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現在跟他們也沒必要解釋這些,想了想說道:“袁術若能征討交州,倒是給了我們滅袁的shíān。不管怎樣,只要我後顧無憂,滅袁指日可待!”
眾人一聽。紛紛稱是。
會再開了一會,也就相繼退出。
劉備回到書房,心裡一直想著袁術之事。於眼下來看,袁術nénggòu將主力去征討交州。對他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從長遠來看,袁術征討交州,自然是想獲得交州之地,以為後方。但交州有士家鎮守著,袁術也未必nénggòu討到好處。rúguǒ我是袁術,當先做的。當然是趁著我“劉備”與袁紹大戰之機,發動力量對我後方jìnháng襲擾。雖然未必能起到效果,起碼也能起到牽製作用。如此的話,“劉備”也不能不分兵出來,如分出兵馬,自然也就少了一分戰勝袁紹的kěnéng。但袁術卻méiyǒu這麽做,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袁術卻把心思打在了士家的頭上。若不是他傻了,那就是他別具用心。
可要是說,他是趁著我征討冀州的機會,趁機擴張勢力,那他用的血本也未免太過大了些?他難道一準能戰勝士燮嗎?
但不管怎樣,他是想趁機擴張也好,是吃了沒事乾,毫無目的的發泄也罷,只要袁術不插手此事,他也就能輕松的應付袁紹的大軍了。
不過,還有一事,這些日來一直縈繞著他不去,讓他很是頭痛。
當初在劉備與曹操、袁熙結成盟軍那會,眼看著盟軍攻到鄡陽,不時就要打入南昌城,活捉袁術了。而西面一路,甘寧、文聘兩人,也如破竹之勢,攻破長江防線,打到了海昏了。可眼看著袁術即將覆滅,又tūrán間發生了變故。原本節節勝利的甘寧、文聘兩部,tūrán在一夜間局勢扭轉,被袁術人馬擊回了長江北岸。而他和曹操、袁熙,本來是離心離德,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當時劉備就yǐjīng猜到曹操和袁熙yǐjīng結盟了,欲要對他不利了。他迫於無奈,這才秘密派人與袁術聯系,和他暗地裡合作了。若不是他的報信,曹操等人也不kěnéng陷入袁術軍的重圍,他zìjǐ也就不會趁機逃出豫章,回到皖口了。
原本劉備還以為,袁術統兵將軍乃是紀靈,不過是個有勇無謀之輩,讓他幫忙不過牽製一下曹操、袁熙二人,也沒希望他nénggòu對他二人構成wēé。頂多他逃到皖口後,立即召集左近人馬,再渡江,對曹操、袁熙jìnháng打擊。想袁術與曹操、袁熙拚得差不多了,他也可以坐收漁人之利,輕而易舉的收拾他們三人了。可劉備那裡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出兵,就yǐjīng聽聞了曹操、袁熙人馬大敗的噩耗。所以他不得不將人馬撤了回來。
在當初,劉備還一直以為這是紀靈的傑作,他或許是聽從了主簿閻象的計謀,這才糊打糊鬧得了便宜,立了不世之功。可後來,就在年前時,趙牛安插在南昌的密探得到消息,說是袁術部下有一將軍逐漸嶄露頭角,不過小小年紀,居然yǐjīng坐上了司隸校尉的wèizhì,而且可以自由出入宮中,是袁術跟前當前最紅的人物。後來,趙牛又經過多方打聽,這才聽到了當年大敗盟軍的真正幕後人物,正是這個眼下當紅少年。劉備自那時tūránzhīdào,原來敗他們的不是別人,乃是少年諸葛亮!
諸葛亮出世了,這才十一二歲,居然有此頭腦,實在讓人寒噤。
其實劉備也早該猜到,原來的豫章太守諸葛玄,其人正是諸葛亮的叔叔,而諸葛亮自父母謝世後,一直跟隨他叔叔在豫章生活。只是在袁術下豫章後。袁術佔了諸葛玄的地盤,劃了幾個縣打發他去赴任了。只是現在想來,諸葛玄雖然被袁術強龍佔了地頭蛇,但最終袁家的江山被諸葛家掌控了。而且,諸葛亮其人別人不zhīdào,劉備還能不了解。他不會要袁家的江山,但為了他個人的政治抱負,也絕對會不惜一切將袁家架空。而到最後,他將面對的並不是酒囊飯袋袁術,而是漸年積累豐富經年。最後變成老謀深算的諸葛亮。
正是劉備zhīdào諸葛亮的厲害,所以他才感到頭疼。
但他在méiyǒu剿滅冀州袁紹,平定北方之地,鎮壓住劉表之前,他是決不能先將矛頭對準豫章的。他要做的,就是先北而南,然後一統天下。當然,其實他心裡也很qīǔ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道理。諸葛亮縱是通天智慧,但袁術所處豫章之地原本不甚富庶。就算他縱然取得了交州,一時也不能完全開發,而與他相鄰的荊州劉表雖然méiyǒushíme大志,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人物。想要向西擴張,只怕亦難,所以諸葛亮要想很快將袁術的勢力提升上去,那卻是非一日之功的。而從這些點上來分析。劉備又大可以放下心來。
想當年諸葛亮與曹操爭鋒時,擁有蜀地,最後亦難以取得魏國寸土。身死之後不久。蜀國滅亡。更何況,只要他劉備取得了北方之地,以天下三分之二來敵諸葛亮,諸葛亮縱然有通天徹地之才,亦不足相抗衡也。
劉備想到這裡,算是松下了眉頭,心情也好了些。他目視著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牘,終於撿起來,一本一本的翻閱。也不知過了多時,門咿呀一聲開了,門外一女子走了進來。劉備但聞香氣衝鼻,不禁皺了皺鼻子,聞出是薑茶。不覺放下竹簡,抬頭一看,皺了皺眉,走進來的卻是孫尚香。
孫尚香將手中薑茶放到劉備案頭,輕輕笑道:“阿德,你一天到晚都在看奏牘,想必口渴了吧。來,先喝點薑茶。”
劉備呵呵一笑,將薑茶接過,卻是盯著她看著,一時怔住了。卻見她難得的梳了頭流雲髻,烏黑的頭髮上插了支紫金步搖,穿了身紅色緊逼的錦緞棉襖,把個身體曲線凹凸有致的暴露無遺。而她臉上淡淡的施了層薄粉,娥眉輕畫,唇施紅膏,施施然如換了個人般,全不是以前那個不愛紅裝隻愛軍裝的孫尚香了。
孫尚香見劉備盯著zìjǐ看,不覺的俏臉通紅,女兒家的羞態露了出來。
劉備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道:“尚香可越來越漂亮了,也長成大人模樣了。”
孫尚香時已十四歲了,yǐjīng不再是劉備初見時十二歲的小姑娘家。在彭城時,她就時常跟著甘、糜二位夫人,聽著她們取笑,說讓她以後也跟著劉備,讓劉備納了她。聽得多了,也由起初的朦朦朧朧,轉而漸曉男女之事了。她此時聽劉備一誇,不覺紅的更加厲害,心口蓬蓬的亂跳,難得一時不zhīdào說些shíme。
劉備也看出了她的窘態,又是哈哈一笑,將手中的薑茶喝了。
孫尚香接過空碗,卻一時méiyǒu走開,只看著劉備案上的奏牘。
劉備也zhīdào,她哪裡是在看奏牘,只不過借故不想離開罷了。陣陣香氣從她身上襲來,劉備一時倒也沒了看奏牘的心思,轉頭說道:“尚香,將碗放下,陪孤……陪我說會話。”
孫尚香笑臉一揚,趕緊將碗放下,問道:“阿德,你……你要跟我說shíme?”
伸出手來,將她小手一拉。隻剛剛ēchù到她的芊芊玉指,明顯感到了孫尚香身子遽然一震,似乎呼吸都停住了。劉備心裡怪笑,這妮子今天打扮得乾淨利落,穿的如此鮮豔,比往常要更加嫵媚動人,而舉止失常,莫不是心懷鬼胎,欲要成全了我吧?劉備想到這裡,心裡嘿然而笑。聽著嚶嚀的驚呼聲,劉備已然拉著孫尚香到了身邊席子一角,讓出了一席dìfāng,跟她相對坐了。
孫尚香隻覺呼吸又短了,不敢再看劉備了。而劉備,常年在外打仗,難得回彭城跟甘、糜二夫人相聚一回,經常是孤衾冷被。但也因為軍旅勞頓,常常是累得人上榻就睡,倒也不覺出shíme。今日難得與孫尚香獨處一室。孫尚香又穿得如此妖豔,打扮得如此勾人心魄,光是聞著孫尚香身體上所散發而出的處子幽香,已然讓劉備找回了久違的男兒雄風,自不免生出愛惜之意。
要說孫尚香,卻也不是一時chōngdòng,故意來勾引劉備。她卻是跟隨著劉備東征西討,與劉備相處久了,已然為劉備的男子氣息所吸引,漸漸滋生出了愛意。當她tūrán發覺時。她卻又不zhīdào如何控制,也就大著膽子,欲要向劉備表白。不說劉備合該跟孫尚香有段姻緣,就是méiyǒu,劉備對孫尚香多日來無微不至的關懷,也是深深在意,及至孫尚香調皮的開始以‘阿德’來稱呼他的shíhòu,他其實早為所動,也zhīdào了孫尚香的心思了。
兩個míngbái對方心思的人。自然也不需多言,已然不知不覺間相依相偎在了一起。
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只是說不出的甜蜜幸福。
孫尚香tūrán貼耳在劉備胸膛,笑道:“阿德。讓我聽聽你的心跳。阿德,你心跳得怎麽越來越厲害啦。阿德……”
劉備無奈的笑了笑,將她腦袋掰正,笑道:“你個傻丫頭。被你這麽用心的聽著能不加速嗎?要不你也讓我聽聽?”
“好啊!”
孫尚香倒是坦蕩得很,將胸一挺,但看劉備眼睛盯著她胸脯上看。發出了貪婪的綠光。心裡qíguài,瞥眼向著胸脯下一看,羞也羞死,本來這兩年來發育的厲害,別的dìfāng不長,就長了胸脯。本來胸脯不挺yǐjīng很是挺了,如今還故意把胸脯挺的nàme高,不是自找暴露嗎?而且,今日穿的錦緞棉衣又是開口對襟的,胸前的白膩本來就露出了一些,這些倒好,胸脯一挺,一對怒拳頭也衝了出來,似是欲要破衣而去了,這讓她如何不羞死人?
孫尚香低喘一聲,一口蘭香還未徹底釋放,胸脯也未縮回,嘴唇yǐjīng被劉備的一張火辣的嘴唇相對二吻,一時驚得說不出話,只露出一對眼睛骨碌碌的瞪著上面空洞洞的屋頂。而更讓她急得要哭的是,劉備的那雙手居然yǐjīng摸到了她的酥胸,而且,肆無忌憚的揉捏著,跟和稀泥yīyàng,隻讓她一顆心臟跳離口腔。這……這……劉備太過無禮了,他居然動我!
劉備吻著吻著,tūrán覺著嘴唇上面一熱,似有雨滴滾了下來。劉備微微一怔,眼看她居然急得兩隻眼睛淌著兩行青青淚水,正嘩嘩而落,不由呆住了,趕緊手上停止活動,將嘴巴也抽離了,心裡十分歉疚的說道:“尚香,這個……”
孫尚香卻是一句話也méiyǒu說,也並méiyǒu怪罪他的意思,只是覺著剛才的gǎào太過怪異了。兩隻眼睛也停止了流淚,隻撲棱棱的看著劉備,傻傻的問了句:“糜貞姐姐hǎàng從沒說過,你吻她的shíhòu還用手的。”
“……”
劉備差點撲倒,狠狠的說道:“糜貞將這事也告訴你?”
孫尚香道:“是啊。甘倩姐姐也跟我說,他說你上榻了才……才……”
面對孫尚香天真的樣子,劉備徹底奔潰:“這都shíme啊,怎麽她們都將這些事情告訴你?”
孫尚香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到劉備生氣不像生氣的樣子,不由破涕為笑,道:“不光這些,她們還告訴我了好多。”
劉備伸出手來,封住她嘴巴,誠懇的說道:“好吧,你不要說了,再說你就非得嫁給我劉備不成了。”
孫尚香瞪大眼睛看著他,一瞬不瞬。
“不成!”
劉備又道:“就算你不再說了,我也不再聽了,可你yǐjīngzhīdào了我和你兩位姐姐之前床榻之間的事,此乃家事,不容外傳。所以說,你現在是不嫁給我也不行了。”
“呃?”
孫尚香眼睛瞪得更大了。 劉備可全然不管,將身體前傾,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只要你做了我老婆,我們的事自然也就是家事了。”孫尚香俏臉紅著,一時喃喃無語。劉備剛才前傾得厲害了,一時méiyǒu控制住身體,不想話剛剛說完,身體已然壓在了她的身上。孫尚香本來本此情此景擊潰得全身無力了,又不曾預防著劉備,劉備一壓上,她的身軀跟著躺下,被劉備結結實實的壓在了懷裡。
噗嗤噗嗤的熱氣從著兩人嘴裡出來,呵斥著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讓人心裡如撞了鹿,再也控制不了彼此心底最原始的罪惡,向著遠方蔓延……
屋內的黑暗,四周的寂靜,讓兩人醞釀的gǎào終於爆發。劉備猛然探下身去,又複吻上了她的小巧而肉肉的嘴唇上,如火如荼。
可惜黑暗的書房,tūrán被光明打破,張飛tūrán闖了進來,吆喝道:“哥哥,新得一壇好酒,咱兄弟兩……”
一語未出,tūrán看到趴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劉備和孫尚香,張飛瞪起牛眼:“哥哥,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