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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兵臨天下》第三百八十五章 最終決定
就在曹cāo驚聞河北噩耗之時,劉璟卻在大帳內和賈詡下棋,神情專注而從容。

 “先生覺得這步棋走得如何?”雖然眼前下著棋,但劉璟指的卻是河北之棋。

 賈詡眯眼一笑,捋須讚道:“絕妙好棋,堪稱神來之筆。”

 劉璟淡淡一笑,又問道:“和張機一步棋相比,如何?”

 “張機一步棋是珍瓏局,構思奇巧,步步設局,雖難得不過略失大氣,而袁氏一步卻是縱橫局,大舉大落,定格江山,此棋落子,天下格局驟變,州牧可再得謀變之機。”

 劉璟點點頭,“棋局我已經下出來了,但謀變之機該怎麽走?我想請教先生。”

 如果說賈詡之前是擔心劉璟不能長久,所以還有點保留,那麽此時他對劉璟卻是充滿了信心,心中的一點點顧慮也隨即無影無蹤了。

 他沉思片刻,笑著反問道:“州牧覺得如果我軍赤壁取勝,天下諸侯,誰的實力會最強?”

 “曹cāo仍舊一家獨大。”

 “州牧想和他爭雄否?”

 劉璟搖搖頭,“實力差距太大,時機遠未到來。”

 “那麽,對於河北袁氏和荊州劉氏,州牧覺得誰對曹丞相更重要?”

 “那當然是我。”劉璟笑了起來。

 賈詡又輕捋長須道:“可我倒覺得,袁氏對於曹丞相更重要。”

 劉璟一怔,他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先生是說河北重要。”

 賈詡點點頭,“確實如此,河北對於曹丞相而言非同小可,盡管州牧是他的勁敵,盡管他恨不得用舉國之兵將荊州滅了,但他還是不得不先打河北,所以這個時候,州牧需要收斂,給曹丞相一個台階。”

 “先生的意思是說,讓我不要打南陽?”

 “我只是建議,最後打不打南陽,由州牧自己決定。”

 劉璟明白賈詡的意思,他希望自己能給曹cāo留一點余地,當然,賈詡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畢竟曹cāo是他的舊主。

 但奪取南陽是他的既定戰略,他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原則,況且若不在南方給曹cāo施壓,李孚他們未必堅持得住。

 劉璟思慮片刻,微微笑道:“其實我只是想謀宛城的糧食物資罷了,南陽對我而言並不急迫。”

 他只是給賈詡一個面子,奪取南陽,建立外圍防線是他既定戰略,戰略不會改變,但戰術可以改變,早一天、晚一天無妨。

 賈詡當然也聽懂了他的意思,說到底,劉璟還是要取南陽。

 不過賈詡也能理解,南陽是襄陽的戰略屏障,原本就屬於荊州,劉璟一定要奪取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呵呵!州牧若隻想要物資,拿下樊城便可以了,曹軍前線已經壓到赤壁,那麽宛城的糧草物資應該已經轉到了樊城。”

 劉璟笑了笑,又轉開話題問道:“先生還是建議我取漢中為跳板,北上關中嗎?”

 賈詡知道劉璟早已胸有成竹,在和孫權談判時棋局已經布下了,現在劉璟再問他,他心中有一點苦澀。

 “這件事州牧還需要再問我嗎?”

 劉璟也笑道:“雖然不用再問了,但能聽到先生的回答,也讓我心中更有信心一點。”

 “其實往哪裡走並不重要。”

 賈詡微微歎息一聲道:“天道自有其規律,‘無為’就是順天道自然,我想州牧也不必太焦慮此事,此戰結束後,上天自然會有安排,正所謂水到了,渠自然而成。”

 

 次清晨,江面上傳來了隆隆的戰鼓聲,上百艘五百石戰船出現在遠方江面上,赤壁山的哨塔立刻發出了報聲,‘當!當!當!’刺耳的鍾聲傳遍了江夏軍大營和水寨。

 水軍校尉甘寧立刻派出三十艘千石戰船出水寨攔截,戰船在水面上一字排開,在戰船之後,還有上百艘小船伺機而動。

 這時,劉璟和數十名將領也趕到了水寨,在船頭注視江面上的戰況,很多將領都感到驚訝,沉寂數月的曹軍怎麽會突然發動主動進攻了?

 劉璟卻心知肚明,這必然是曹cāo得到了河北的消息,曹cāo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焦急了,急於結束荊州的戰役,現在他想戰,自己偏不和他戰。

 “讓甘將軍來見我!”

 片刻,甘寧匆匆趕來,躬身行一禮,“參見州牧!”

 劉璟一指遠處的曹軍戰船,“我想知道曹軍情況。”

 “回稟州牧,曹軍大概出動了百艘戰船,這應該只是試探進攻,而並非正式進攻。”

 劉璟又回頭問賈詡,“先生覺得此戰該如何打?”

 賈詡想了想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現在曹丞相內心很矛盾,在退兵和進攻之間搖擺,所以他派出一支水軍來試探進攻,如果戰況還可以,那麽就準備決戰,如果這支水軍慘敗,那他就應該考慮退兵了。”

 眾將都點點頭,賈詡的分析使他們有一種撥雲見之感,甘寧又道:“賈先生的意思是說,讓我們敗了此戰?”

 賈詡捋須搖了搖頭,“如果對手是曹仁,佯敗也無妨,但我們面對的是曹丞相,身經百戰,還有程昱、陳群、劉曄這些足智多謀的參謀,所以我們若敗,反而會被對方看破,但大勝也不行,關鍵是要把握這個度。”

 劉璟也接口道:“賈先生說得不錯,這一戰我們不能敗,但也不能大勝,可以以慘勝結束。”

 “遵命!”

 甘寧已經理解了劉璟的意圖,他行一禮,轉身快步而去。

 江夏軍的戰鼓也隆隆敲響,江面上鼓聲大作,百艘戰船從四面八方向曹軍戰船包抄而去,此時江面上西北風強勁,波濤翻滾,千石大船逆風難行,隻得停列在水寨外,而真正作戰的主力卻是百艘人力劃動的小船。

 在江夏水寨外的江面上,兩百余艘戰船逐隊廝殺,場景慘烈,不斷有撞船被撞沉,江面上死屍漂浮,火光衝天。

 在長江北岸,曹cāo率領百名大將和謀士也在焦急等待著南岸的消息,曹cāo目光沉,望著江面一言不發,他此時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不僅是河北危急,而且他的軍營內出現了逃兵。

 逃兵才是軍隊的大忌,這就意味軍心開始動蕩,尤其他的軍隊有十萬人是河北籍士兵,河北危急所造成的影響也就更為嚴重,曹cāo無法再拖延下去了,要麽決戰,要麽撤軍北歸。

 只是曹cāo絕不甘心撤軍,為了這次南征,他耗費了近一半的國力,如果一無所獲,他又怎麽向天下人交代?

 他只能通過這次試探作戰的結果,來尋找破敵之策。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但派出的戰船依然沒有回來,所有人都有點擔心起來,難道百艘戰船都被江夏軍全殲了嗎?

 就在這時,有人指著江面大喊:“回來了!”

 所有人神振奮,紛紛向船頭走去,只見遠處江面上出現了數十個小黑點,越來越近,果然是他們的戰船,但絕不是凱旋而歸。

 “他娘的,又敗回來了?”身後許褚低低罵道。

 很多大將都失望了,似乎他們和江夏軍作戰,還從來沒有勝利過,盡管已經有點麻木,但這一次失敗還是狠狠地刺激到了他們的內心,不少人都低聲咒罵起來。

 這時,程昱慢慢走到曹cāo面前笑道:“居然回來了四十余艘戰船,好像還不算太壞。”

 曹cāo冷冷道:“我更關心他們的戰果!”

 片刻,出征的主將張南被領到曹cāo面前,他跪下請罪道:“卑職出戰不利,損失了五十五艘戰船,一千余士兵,不敵敗回,請丞相處罰!”

 曹cāo淡淡道:“我想知道,江夏軍損失多少?”

 “回稟丞相,我們的士兵奮勇作戰,江夏軍也損失較大,他們也出動了同樣的百艘戰船,大概損失了三十艘左右。”

 “江夏軍出動了什麽樣的戰船?千石大船出動了嗎?”旁邊程昱問道。

 “回稟程公,江夏軍出動了三十艘千石戰船,但沒有作戰,只是列在水寨門前,他們是因為逆風而無法參與作戰,和我們作戰的也是百艘五百石戰船,雖然他們最終取勝,但也是慘勝,卑職不是自誇,他們同樣死傷了五六百人。”

 “此戰雖敗,但我不記你的過,去中軍大帳給我詳細講一講這場戰役的經過。”

 “謝丞相開恩!”

 張南行一禮,退了下去,曹cāo又凝神思索片刻,對程昱和眾謀士道:“去帳中商議吧!”

 中軍大帳內,士兵們抬出一個用泥塑的赤壁戰盤,戰盤長三長,寬兩丈,中間是長江,兩邊是各自水寨和岸上軍營,水寨中放滿了木製的模型大小船,雖然製作比較粗糙,但看起來非常直觀。

 這就是沙盤的前身,秦漢時便已用在軍事上,眾人圍在了沙盤四周,張南在沙盤上向曹cāo和眾謀士將領講述上午發生在江夏軍水寨外的戰鬥。

 曹cāo聽得很專注,等張南說完,曹cāo才緩緩道:“我們損失五十五艘戰船,一千余人,而江夏軍損失三十艘戰船,五六百人,這是一個很好的結果,我們有二十余萬大軍,就算渡江時損失五萬人,還有十七八萬人, 足以掃平江夏,時間不多了,我希望在三天之內結束這場拖延了幾個月的戰爭。”

 大帳內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咀嚼曹cāo的決定,作為軍方最高統帥,既然他說出了進攻,那麽大方向就已經定了,剩下的就是謀士們對細節進行完善。

 事實上也是這樣,最高權力者是決定大方向,這是他的權力,沒有人敢和他爭奪這個權力。

 就算是荀彧、程昱甚至郭嘉這樣的核心謀士也不能決定,他們只能分析利益,讓最高權力者來決定方向,可一旦方向定了,那謀士們的作用就是完善大方向下的細節。

 曹cāo在撤軍和渡江之間搖擺不定,而張南這場試探的戰役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他不怕損失,他要的是成功渡江,徹底掃平江夏劉璟,這樣他才能調頭北上,全力剿滅河北的袁氏余孽。

 曹cāo的目光向眾謀士望去,他已經說完,現在謀士們完善細節的時候了,他的目光最後落在程昱身上,今天程昱很安靜,這就說明他已經有方案了。

 “仲德,你來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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