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張良和田言並肩站在東郡的郡守府最高處,看著此時處處戰火的東郡城,同時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一年,哪怕他們竭盡全力維持各種平衡,最底層的平民,也逃亡了大半,全部逃向帝國的統治范圍。
其他的勢力會針對這種逃亡的行為,進行追殺,但張良這邊,卻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哪怕是田言,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不只是平民逃亡,就連軍中的士兵也是一樣,面對這種情況,張良,田言等人用出了所有的手段,都沒有阻止。
不過這也正常,在這個時代,任誰面對漫天落下的傳單,都會鬱悶的發狂。
傳單戰術,這是過去的一年當中,帝國最常用的手段,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張良,田言等人都懵逼了。
傳單的內容到是很簡單,就是帝國保證有足夠的糧食,還有就是保護個人的合法財產,絕對不會出現強製征收的情況。
正是這種傳單,讓反秦實力的大部分平民,還有小世家,小富豪,不斷的向帝國轉移。
如果彼此情況的差不多,平民不說,這些小世家肯定是支持反秦勢力的,帝國方面的某些政策,在他們看來太過於嚴苛了。
他們可不想那些大世家,在怎麽征收糧食也征收不到大世家的身上,最多是用商量,或者買賣,借等等方法從大世家弄到糧食。
反秦勢力的大部分都知道,這種強製征收糧食是一個非常壞的主意,可問題是不這麽做,他們立即會失去手中的一切,為了維持手中的權力,不得不去做,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不是每個人都有田言,張良等人的智慧,還有堅持的。
傳單作用當然不止如此,最大的作用,就是分化了那些大世家,不管是什麽樣的世家,大世家,超級世家,只能擁有一個嫡系,其他的都是旁系。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嫡系才能得到家族精心的培養,至於旁系,除非展露出某種天賦,不然只能泯然眾人矣。
想要以一個旁系家族逆天而起,呵呵,你小說看多了,沒有逆天的金手指,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世家的現狀。
可這種情況,只有在明智未開的情況下,才好用,就像現代,同樣有世家,其中千年的世家也不少,可他們的勢力卻大幅度降低了。
因為沒有人承認自己不如人,在古代,旁系家族不能出頭的情況下,會為了主脈為奉獻自己的力量,可在現代,在想讓所謂的旁系,為主系奉獻,顯然是不可能了。
不要說現代,就算在古代,所謂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夏商周,歷代諸侯,都是天子的兄弟,叔伯,可最後的結果呢,最先不聽天子命令的就是這些人。
不要說皇家本來就親情淡薄,就是兄友弟恭,後代呢,現代一個富豪家裡爭家產,都能鬧出各種醜聞,刺殺等各種手段齊出,更不用說,皇家這個最大的家產了。
不少世家的旁支弟子開始加入帝國方面,這些人無論見識,學問,都遠超其他人,稍一培訓,就可以上崗工作了。
各大世家對於這種情況,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是任由這些旁支離開,如果是以前,這種行為,是要受到家法的懲治的。
世家打的是什麽主意,夜無忌心知肚明,這就是所謂的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樣無論是帝國勝利,還是反秦勢力勝利,世家都立於不敗之地,起碼不會滅絕了。
對此夜無忌只能盡量的擴大教育,一旦全員開啟明智,世家還是世家,但是想像之前那樣操控天下的局勢,
就根本不可能了。“可惜,咳咳。”一邊的逍遙子剛開口,就忍不住捂住胸口,咳嗽起來。
“逍遙先生你傷勢未愈,還是想休息吧。”高漸離在一邊關心的說道。
“無妨,劍聖的劍法,我終於見識到了。”逍遙子擺手苦笑道,在魏國被滅的時候,逍遙子遇到了蓋聶,拿著新淵虹的蓋聶,根本不是逍遙子可以對付的。
要不是張良,高漸離等人支援,恐怕逍遙子就要死在蓋聶的劍下了。
“好了不要多說了,再不走,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啊。”田言此時非常的不甘,不只是田言,范增,韓信也是如此。
對於東郡城,這個戰略要地,田言是不想丟掉的,這裡靠近大澤山,農家的腹地,東郡城可以守望相助,本來就是易守難攻的地方。
可是面對帝國的新式武器,炸彈,傳統的守城方法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守城弩等守城武器,第一時間就被炸彈破壞了。
本來安排的農家援軍,也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出現,在韓信等人制定的計劃中,一旦東郡城被攻擊,農家弟子就從外面進攻,內外夾擊。
至於攻擊農家,不要說笑了,大澤山連綿不絕,一旦農家弟子躲在裡面,根本找不到,至於攻擊六賢塚,神農墓在那裡,夜無忌可不想惹麻煩,就算只是這個世界的神農也是一樣。
“農家那裡肯定是出現了變故,我們要改變目的地了。”農家弟子沒有按照計劃出現,讓田言明白,農家那裡肯定出現了變故,本來他們的計劃是,一旦東郡城守不住,就退到大澤山,和帝國打遊擊戰的。
“田蜜,你竟然敢背叛農家。”勝七和吳曠並肩站在一群屍體中,,在他們的身邊是數十個農家精英弟子。
在他們的周圍,則是更多的農家弟子包圍著他們,田言和司徒萬裡兩人站在眾多農家弟子的身後,和勝七,吳曠兩人對峙著。
“司徒萬裡,你竟然也背叛農家。”勝七說話的時候,目光冷冷的盯著司徒萬裡和田蜜。
“我只不過是站在贏面更大的一邊而已,現在的情況很明顯,繼續和你們站一起,只會輸的底朝天,相反,現在我卻可以大賺一筆。”司徒萬裡面帶微笑的說道。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者,志怪者也。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裡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槍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裡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裡者,宿舂糧;適千裡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湯之問棘也是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裡,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徵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
夫列子禦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堯讓天下於許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亦難乎!時雨降矣,而猶浸灌,其於澤也,不亦勞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猶屍之,吾自視缺然。請致天下。”許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猶代子,吾將為名乎?名者,實之賓也,吾將為賓乎?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歸休乎君,予無所用天下為!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肩吾問於連叔曰:“吾聞言於接輿,大而無當,往而不返。吾驚怖其言猶河漢而無極也,大有徑庭,不近人情焉。”連叔曰:“其言謂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連叔曰:“然,瞽者無以與乎文章之觀,聾者無以與乎鍾鼓之聲。豈唯形骸有聾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猶時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將旁礴萬物以為一,世蘄乎亂,孰弊弊焉以天下為事!之人也,物莫之傷,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熱。是其塵垢粃糠,將猶陶鑄堯舜者也,孰肯以物為事!”
宋人次章甫而適越,越人斷發文身,無所用之。
堯治天下之民,平海內之政。往見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陽,杳然喪其天下焉。
惠子謂莊子曰:“魏王貽我大瓠之種,我樹之成而實五石。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之以為瓢,則瓠落無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為其無用而掊之。”莊子曰:“夫子固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藥者,世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之曰:‘我世世為澼絖,不過數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澼絖,則所用之異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也夫!”
惠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臃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莊子曰:“子獨不見狸狌乎?卑身而伏, 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避高下;中於機辟,死於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為大矣,而不能執鼠。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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