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校場內的上萬將士。
夏玄心中豪情萬丈,他運氣了內勁大喝道:“爾等所屬何軍?”
“武侯軍,武侯軍!!”
刹那間震天的咆哮聲傳遍整個極限,所有將士們都在高聲呼喝!
夏玄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今日起,爾等便是武侯軍將士,今日起,本將軍的軍令所至之處,便是爾等兵鋒所向之地,本將軍不希望你們在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也不希望你們馬革裹屍,而是希望有一天,在場的一萬將士都能回到這裡,回到我們的起點,抱著你們妻兒,帶著榮耀,帶著財富,告訴天下人,你們是一位英雄,一位開疆擴土,讓世人敬仰的英雄!”
“你們的姓名和籍貫會被刻在校場四牆之上,你們會因此名留青史,會流芳萬世,但你們可以告訴本將軍,你們能對得起這四面石牆即將承載的一切嗎?你們對不起北疆數百萬黎庶的寄托嗎?此刻,本將軍要你們抽出腰間的刀刃,隔開你們的手指,親自把你們的姓名寫在牆上,我要你們用行動來證明你們的熱血!告訴本將軍,你們能做到嗎!”夏玄一聲聲大喝傳遍整個校場,校場內落針可聞,每一個在場的士兵都被激起了熱血,他們是英雄,他們可以青史留名,而在他們周圍的四面城牆就能承載這一切,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抽出腰間刀刃隔開了自己的食指,然後一臉木然的來到牆角上畫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一個個士兵效仿起來,他們其中有很多很多不識字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畫下屬於自己的記號,約莫一個鍾後,一個個士兵回到了原位,挺胸抬頭,筆直的站在那兒,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台上的夏玄,那是他們的統帥,也是武侯軍的象征所在!
“現在的你們還不是軍人,連一個士兵都不配,此時將你們浩瀚無邊的大草原,別說你們,即使本將軍也沒有信心可以安然歸來,可以重新站在這片土地上,但本將軍堅信,只要你們有一顆無畏的心,一顆強者之心,那麽一切都會有希望,從今天起,你們心中要掃除一切雜念,只能謹記三條軍令!”夏玄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將士們眼中突然出現的茫然之色,因為他們不明白連主將都沒有絕對的信心,為什麽要出征?接下來夏玄才繼續喝道:“第一條,無條件服從軍令!”
“第二條,依然無條件服從軍令!”
“第三條,絕對無條件服從軍令!”
“但凡觸犯軍令者,不論大小,不論對錯,一律軍法處置,我要的是一支虎狼之師,而不是一群綿羊,告訴本將軍,你們聽明白了嗎?”夏玄最後一句話是咆哮出來的,刹那間就震懾住了所有將士!
“聽明白了!”
齊齊的一聲咆哮蓋過了一切,甚至讓人耳邊嗡嗡作響!
見此,夏玄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才又說道:“現在,你們還有一個選擇的機會,一炷香時間站出來,退出武侯軍,走出校場大門,回到你們來的地方,這樣你們就可以逃避死亡,逃避殺戮,做一個龜縮在女人懷裡永遠也抬不起頭的男人,只有一炷香!”
夏玄話落,頓時就有送上了一炷香,而在這片刻所有將士都面面相覷了起來,一個個眼中有猶豫,有不解,但惟獨沒有害怕,因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或許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將軍,我等既然站在了這裡,就絕對不會退縮半步,哪怕戰死沙場又如何?我楊虎是武侯的士兵,同樣也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一位大漢站出一步單膝向夏玄跪倒大喝到。
“楊虎,好,本將軍記住你了,若上了沙場,你能斬下鮮卑百首,本將軍親自為你向朝廷請爵!”夏玄點了點頭,眼中有讚賞,隨後當眾許下了了承諾,雖然說鮮卑人以凶悍著稱,但漢人也絕對不是孬種,再說還有封爵的**,這個楊虎當場就拜倒在地。
隨後,一個個將士單膝跪地,他們或是為了封爵,也或是為了美好的未來,但更多的卻出於一腔男兒熱血,畢竟在戰場之上,自古以來又有幾人回?他們都懂這個道理,可卻依然站在這裡,這一點才是真正值得珍貴的地方,因為這可以說明他們都是真正好男兒!
接下來夏玄又和高順交代了幾句,然後在將士們崇敬的目光下退出校場,他們只有五天時間,一點也不能浪費,所以夏玄剛走,高順就以各種殘酷的方式來折磨他們,當然這自然不是為了取樂,而是希望這些將士們在最後能有更多人活下來!
這是一場殘酷的戰爭!
至少對一萬武侯軍而言!
因為他們連基本的準備時間都沒有!
除了三千邊軍,余下的七千人可以說都是新兵蛋子!
他們不懂點什麽叫做士兵,也不懂得什麽叫做令行禁止,他們只是一群憑著熱血跟著夏玄來到北疆的好男兒!
但夏玄相信,他們絕對會成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
與此同時,時間的指針在悄悄的挪移。
一天一天過去,薊縣之中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而此時,程昱卻送來了一本名冊,名冊上有鍾泰等人的姓名,以及他們犯下的罪行,其中各種貪汙、陷害、爭權奪利可以說是層出不窮,即使夏玄看了都瞬間有怒火衝上心頭!
“主公即將北征,這些奸吏可做祭旗之用!”程昱冷然說道。
“祭旗?”夏玄聞言不由一怔,但隨即醒悟過來,這個時代但凡大軍出征都有祭旗的習俗,而所祭者大多也是牛羊牲畜,可程昱卻提出用人來祭,這是不是有點血腥了?不過最後夏玄還是勾上了一筆,因為鍾泰這些人確實都該死,而以他們的汙血點燃武侯軍將士們心中的熱血就當是廢物利用了!這不是夏玄冷血,也不是沒有底限,而是鍾泰等人確實該死。
“所獲錢糧如何?”夏玄又問道,這是他目前最關系的事情!
程昱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封帳本放在了案台上,值得一提的是帳本上的大寫數字都已經換成了阿拉伯數字,一眼看去頓時一目了然,而最後的一串數字落在夏玄眼中時,險些讓他驚呼出聲!
“這群該死的畜生,隻殺他們一遍實在是便宜他們了!”夏玄咬著鋼牙輕斥道,要知道這個帳本上僅僅從鍾泰府上搜出的錢糧和他自己交代出來的贓款就有整整兩億錢,這是多麽恐怖的數字?他只是一個別駕啊,如此說來,那個幽州刺史劉濤貪汙的錢財豈不是更加驚人?
當然這是算上田地和府宅的價值,否則的話兩億現錢的數量就太過驚人了,而且其中鍾氏在廣陽郡侵佔的良田又佔了大部分,這部分被充公之後自然也就歸到了夏玄名下,這是慣例,也是潛規則,雖然夏玄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有了多少土地的地契。
“主公,這些汙吏的家眷該如何處置,一律發配度遼府嗎?”程昱壓低了聲音問道,雖然說夏玄此前就說過只要老實交代出所有錢財,就可以繞過鍾泰等人的家眷一命,但問題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夏玄微微蹙眉, 程昱口中的度遼府實際上就是度遼將軍府,而自東漢以來官員犯下了罪行,只要被發配邊疆,一般都是被打入北疆的度遼府或者西疆的護羌府徒邊,比如最有名的蔡邕之前就被發配到了度遼府,但卻不在漁陽郡,而是在朔方郡的護匈奴中郎將府徒邊,如今他應該已經被赦免,並且逃到了吳會之地避難。
“既然允諾了鍾泰等人,他們的家眷自然不再追究,每人給他們發兩千錢,讓他們自行謀生去吧。”夏玄是個重承諾的人,哪怕是犯下了重罪的鍾泰,在看他來也沒必要牽扯到無辜的妻兒老小,畢竟這些妻兒老小如今已經失去了頂梁柱,再剝奪了他們的自由,那也太殘忍了。
“諾!”程昱雖然不讚同夏玄的做法,但夏玄是君主,他也不好當眾反駁,而且這些老弱的生死與否在他看來根本無關大局,至於將來鍾泰等人的子嗣會不會來找夏玄報復,那就不在程昱的考慮范圍了,而且夏玄這種施以恩德的方式,也確實很得民心,至少某些嘴硬的官員,也可以借此撬開他們的嘴巴了。
“下去吧,記得把所有錢糧和地契歸入薊縣府庫,鍾泰等人留下的府邸,讓田豐看著安排吧。”夏玄揮了揮手讓程昱退下,他有點累了,這幾天來他幾乎連合眼的時間也沒有,到處東奔西跑,晚上又要去安撫鄒樂等女,哪怕鐵打的身子都有點撐不住了,更別說他每天都還要鑄劍,可以說累的更死狗一樣,這個主公做的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