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從你們家回來後就病了,這會都下不來床,發惡夢嚷著你要殺她,如果你沒這麽做,這又是怎麽回事?”宋有福見晚娘態度惡劣,拒不承認,惱怒不已,狠狠瞪著晚娘。
“晚娘,娘來幹什麽了?”宋梓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裡很不舒服,他不在的時候,唐氏又來欺負晚娘了?
晚娘冷笑,譏諷道:“是啊,娘說你藏了私房錢,所以來問我要錢的。”
“爹,你聽見了?回來的時候我的錢都被娘拿走了,哪裡來的私房錢?再說,都分家了,娘怎麽能來要錢?”宋梓昱不客氣的直接說道:“難道要我們餓死才可以?”
如果不是晚娘的點心賣了錢,這會他們過得還緊巴巴的,唐氏這是要逼死他們啊!
“胡說什麽?”宋有福惡狠狠的吼了聲,平常不苟言笑的老臉拉得老長,“你是個大男人,媳婦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怎麽有你這麽窩囊的兒子?你娘生了你養了你,難道還比不上你媳婦?你就任由你媳婦這麽糟踐你娘?”
晚娘被氣笑了,原來宋梓言那樣是遺傳了宋有福啊,這一家子人都喜歡掩耳盜鈴,明明做了惡事,人人皆知了,可總是自欺欺人的裝好人,她沒有見過比這家人更可笑的了。
“爹,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晚娘怎麽糟踐娘了?我走了以後晚娘有了身子,村裡人都說晚娘是因為一直乾活孩子才沒了的,可我記得大嫂有身子的時候什麽都不用乾,別說懷孕了,就是生下孩子之後大嫂都沒給家裡乾活,怎麽到晚娘這個兒媳婦身上就什麽都不一樣了?爹你也別說我聽信村裡人,不信你們的話,村長都這麽說了,總不會整個下河村都聯合起來騙我吧?”
宋梓昱從回來忍到現在,因為他是兒子,不能對長輩不敬,他分家出來也隻是想好好過,可宋家總是這麽不依不饒,況且涉及到他的孩子,妻子,他若是不站出來護著,他還怎麽能稱得上是男人?
“你這是要教訓我?”宋有福的臉黑的像鍋底,以前就是因為他爹讓兄長念書,沒有讓他念,所以等老人去世以後,他心裡有氣便和兄長斷了聯系,從此成為宋家說一不二的人,便是唐氏那般潑辣都不敢對他大小聲,這會卻讓兒子教訓了,宋有福隻覺得老臉都丟光了。
宋梓昱突然就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宋有福看著講理,其實也是個小心眼自私的男人,他今日來隻怕也是和唐氏一個意思,要錢。
“爹,不如你進去找找,覺得什麽入了眼,拿走便是,兒子當不起不孝的名聲!”宋梓昱累極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從小不是和爺奶生活在一起,隻怕他也會變成這樣讓人討厭的人了。
晚娘低頭抿唇笑了聲,宋有福真要進去拿了什麽東西走,隻怕又要被村裡人戳眼刀子了。
“放屁!老子不稀罕你的東西!”宋有福是真的被宋梓昱氣瘋了,張口就罵人,眼珠子瞪的大大,快要掉出來的感覺,手都被氣得發顫。
“那爹你今天是做什麽來了?要錢嗎?難道家裡沒錢了?”宋梓昱也很無辜,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不講理的老爹了,太受罪了,怪不得村裡人都不願意搭理宋家的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宋有福伸手便撲過去要打宋梓昱,晚娘眼疾手快,上前拽過他,臉色一沉,冷聲道:“爹,梓昱都說讓你喜歡什麽拿什麽了,這麽孝順的兒子都要打,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爹要覺得梓昱不孝,不如我們請村長來評評理?村長總不會不公正吧?”
“二嫂,你的禮數呢?你就是這麽和公爹說的嗎?”宋紫雪突然出現,快步進了院子,對晚娘橫眉冷對。
宋梓昱咬牙,聽著宋紫雪那尖酸的聲音,簡直和唐氏一模一樣,怪不得沒人上門提親,“你又是怎麽對你嫂子說話的?她是你的長輩!”
宋紫雪氣得直咬牙,該死的沐晚娘,狐狸精,每次對上她,二哥都會罵她,太可惡了。
“混帳東西!你凶什麽凶?這是你妹妹,她說的怎麽了?難道不對?你這個媳婦什麽時候尊敬過長輩?老宋家哪裡對不起她了?兒媳婦也敢對公爹大呼小叫的,對婆母動手,誰家敢要這麽凶悍的媳婦?是不是不順了她的意,她就要拿刀子殺了我們?”
誰說撒潑說胡話是女人的專利,宋有福不是照樣做的很好嗎?
宋紫雪得意的挑眉,朝晚娘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簡直無語了,晚娘嘴角直抽搐,看了眼同樣無語的宋梓昱,淡淡開口道:“那爹今天來是準備怎麽樣?拿錢?還是我和梓昱跪著給爹賠禮道歉?”
宋有福氣得直喘粗氣,眼前的晚娘和以前沒有半點相同,一句話說出口能把人氣個半死,明明看著很恭順,可那話卻很刺耳。
“娘被你氣得生病了,身為媳婦你就該在娘床邊伺候,直到娘好起來!”宋紫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微微抬著下巴。
宋梓昱的臉色越來越黑,鬧了半天是想讓晚娘去侍疾,然後再想辦法折騰她嗎?
“不可能!晚娘不能勞累,娘要真病了,我作為兒子伺候也是應該的。”
宋紫雪氣得臉色通紅,偷偷扯了扯宋有福的衣袖,她說得不管用,爹說的總能算數吧。
“老二媳婦,明天你就回來伺候你娘,直到你娘病好!”宋有福這次沒有再問,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可是爹,我今天遇到三弟了,三弟說娘就是有點頭疼,還沒到下不了地的程度,頭疼的話兒媳婦去了也沒用,還是說三弟說謊了,娘真的病的很嚴重?”晚娘為難的看著宋有福,眼底閃過懷疑。
宋梓言就是宋家的命根子,宋有福想都沒想便反駁道:“老三不可能說謊,他最是誠實不過的人了。”
說完,宋有福悔的腸子都青了,心中暗罵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