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揉了揉太陽穴。
低了低頭。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
眼睛裡的血絲已經消逝不見,那點點閃爍的淚花,更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一刻的白慕,變為了那個無比冷酷的殺神。
房間裡的三個人,兩個小姐,一個男人,從頭到尾目睹了白慕的所有情緒,所有變化,打電話時的每一句話。
她們不理解白慕,更不懂白慕。
她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同一個想法。
這個男人,他嗎的快離開好不好。
在他們的眼裡,白慕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那個寸頭男,第一刻就反應了過來。
“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
“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照命令行事,大哥,求求你吧,饒了我,我會幫你,我發誓。”
男人爬向到白慕的面前,不敢抬頭。
“我有辦法,我一定可以幫你找到上線人,他的外號叫虎子,還有兩個中間人,一個是負責聯系買家的,一個是負責走過程的。”
“我都可以告訴你,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不管是什麽。”
“有我的幫助,你可以將我們他們連根拔起。”
“真的!”
“哥,求求你,只要,只要饒了我。”
男人抬起頭來,看向白慕的眼神滿是乞求。
寸頭男發誓,他自己真的不想死,他還沒活夠,他還沒娶妻生子,他還沒玩夠女人,他還沒吃夠天下的美食,怎麽能就這樣死了?
關鍵在於,死的一文不值。
我們每個人生活在世界上,受到價值觀的影響,都會潛意識的對任何事情,對比性價比。
比如說,一個普通人,要報仇,生無可戀,而他的對象,是一個千萬富翁,那麽,這個普通人,即使死了,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拉了一個墊背的,從性價比來看,這個普通人的死,是很值得的,又報仇了,又摧毀了一個性價比非常高的人。
還比如說,我們生活中的很多人總會說,命算什麽,老子真的火了,拿刀砍人都行,這種思維的存在,便是潛意識覺得,自己的憤怒,可以讓對方更痛苦,對方不劃算。
而此時此刻,對寸頭男來說,和白慕拚命,根本毫無性價比可言。
寸頭男,就算是此時此刻,再有骨氣,再有種,哪怕就是拿出十幾把菜刀,拿出男人的種,拿出一把衝鋒槍出來,拿出男人拚命的血性,也是徒勞的。
因為對於寸頭男來說,在白慕的面前,有種,有血性,有骨氣,性價比,為零。
如果是其他人,寸頭男拚命了,也要在對面的身上砍一刀,砍個疤痕。
但是,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白慕。
如果你學習過經濟學。
那麽你就會明白,其實世界上的所有活動,所有事物,都是可以從側面按照經濟學來解讀的,簡單的來說,核心就是三個字,性價比。
當然,性價比,經濟學,唯一不適用的一個地方,那就是人類的愛,任何物種的,愛。
愛無法用任何哲學,經濟學,社會學,來進行準確的解讀。
白慕冷冷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寸頭男,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條狗。
白慕蹲下了身子。
看著面前的男人說道。
“你知道嗎,你的命,在我的眼裡,真的非常的賤。”
男人小雞啄米的點起了頭。
“我不想殺人了,我真的殺了太多人了,累了。”
“如果汪子涵和她的同學,經歷了什麽非人折磨的話,就算是你們所有人陪葬,都不夠。”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男人點了點頭。
“你如果想要努力的活下去,那麽現在就站起身來,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大的努力,撿回你的狗命,好嗎?”
寸頭男聽到這句話,都快哭了。
簡直激動到了極點。
“好好好!”
男人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收拾好了行裝。
“大,大哥,這裡怎麽辦?”
男人哆哆嗦嗦的問道。
光頭男死的簡直慘到了極點,兩個女人此時此刻都縮在被窩裡,顫顫巍巍。
白慕瞥了她們一眼。
兩個人便連忙也學起寸頭男求饒了起來,她們生怕白慕這個魔鬼,會殺人滅口什麽的,把她們倆給殺了。
“大,大哥,求求你,別殺我!我,根本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啊!”
她們倆,只是兩個臨時小姐罷了。
另一個女人更是赤著身體,從被窩中爬了出來。
搖晃的乳鴿,姣好的身材,妖豔的臉蛋。
一點都不遮掩的就暴漏在白慕的面前。
“我,我可以服侍你,不要遷怒我好嗎?”
這個小姐更滿是卑微的說道。
白慕看了她們倆一眼。
想了想。
走了過去。
替那個全身沒有遮掩的女人,披上了衣服。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服侍。”
“我如果想要找女人滿足征服欲和****的話,比你好的,太多了,全世界等著我玩遍各個地方的女人。”
“以後早點轉行吧,別糟踐自己了,不然時間久了,就真的成了一團標著價錢的肉罷了。”
白慕說的是大實話,頓時讓這個女人又是一陣劫後余生的欣喜,又是一陣內心被刺痛。
“還有你,你們倆,都趕緊離開吧,今天這裡的事情,就裝作什麽不知道,忘記了吧。”
“會有人來收場,處理後事的,明白了嗎?”
“如果你們倆亂說一句話,亂抖一點事。”
白慕臉色一冷。
“那不需要我動手,會有人讓你們下半輩子,變成更惡心的肉。”
兩個女人嚇壞了,聽到這裡連忙點起頭來,緊接著迅速穿起衣服,就離開了。
白慕打了一個電話,喊人來處理這裡收尾。
自己則是帶著寸頭男,便離開了。
寸頭男,穿好了衣服後,滿頭都是大汗。
跟在白慕身後的他,感覺到了,什麽叫做伴君如伴虎,豈止是虎,簡直就是鬼。
寸頭男瞄了一眼白慕。
感覺簡直就像是跟著魔鬼在共舞。
他怎麽能這麽淡定?他怎麽能這麽冷漠?
寸頭男心裡想到。
白慕帶著寸頭男,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
只見前台那個叫做宋茜的漂亮妹妹,看到白慕出來之後,低著頭,一直若有若無的瞟向白慕。
白慕想了想,走到了宋茜的面前,露出了一個微笑。
“宋茜,你想好了嗎?下午有空嗎?”
“唔,呃,那個,我,下班可能有點晚。”
白慕想了想。
遞出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電話,我會安靜的等你電話,我叫白慕,也許有點曖昧,如果你不習慣這麽簡單直接的方式,或者我們可以先隨便電話聊聊,做個朋友也行,不管怎樣,能認識你,都是極好的。”
宋茜捂著嘴巴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好吧,白先生,明白了,慢走,很高興認識您。”
白慕淺淺一笑。
“好的,那我先跟朋友出去一趟,忙一點公事。”
“好的,白先生慢走。”
“拜拜。”
離開酒店以後。
白慕開起車來,寸頭男坐在副駕駛。
寸頭男開始打起電話來,一邊給白慕講解他們人販子集團是怎麽運作的,一邊開始聯系各個人,開始幫白慕找回汪子涵還有她的同學。
走到一半。
白慕接起了一個電話,是刑天打來的。
刑天帶來一個好消息。
找到人了。
“白先生,我們找到了一批人,都是這個拐賣集團的人。”
“汪子涵的那個同學,叫做熊航,並沒有被賣到華夏國內,而是被賣到國外去了,現在,應該還在某艘渡船上,聽他們說,是按照頭頭的意思,賣到南非那邊去,當礦工。”
白慕聽到這裡,眉頭一皺。
“艸,他嗎的這叫好消息?”
“呼,好吧,我知道了,現在能追回來嗎?”
“汪子涵呢?汪子涵人呢?”
白慕揉著太陽穴,焦急到了極點。
“我們正在嚴刑拷問,一步步挖出來他們的人,汪子涵和熊航,由於是經過不同的人轉手的,所以我們抓到的人,還不清楚,要慢慢來。”
白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道。
“好的,你們快一點,我這邊也已經快挖到他們老大了。”
“你們快一點,那個叫做熊航的孩子,想辦法找回來吧。”
掛掉電話的白慕。
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寸頭男。
“你們這雜種,一天他嗎的乾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拐賣小孩的時候,想過他們的父母嗎?他嗎的就不怕遭報應?”
寸頭男心裡想到,你不就是報應嗎?
嘴上說道。
“哥,我,我,我想當個好人的,我以後再也不會碰那些東西的。”
“滾你嗎逼,鬼話連篇,老子會相信你?”
寸頭男連忙閉嘴不言。
“我問你,賣到南非,現在大概在哪,會經過哪些地方?怎麽走的流程?會賣到哪裡去?”
男人皺了皺眉頭。
“說個實話,我還不是很了解細節,你知道的,現在不管是什麽組織,都是很有紀律的,不該你碰的,沒有人會告訴你的。”
“但是,南非那邊,我聽說過,哥,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說,草!”
寸頭男吞吞吐吐的說了起來。
“不管是北非,還是南非那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打工的,不是建築工人,就是礦工,像這種賣過去的孩子,以後,估計吃不少苦,死都有可能。”
白慕憤怒到了極點,沒想到,第一次打通電話的那個家夥,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了。
“一般來說,在那邊的孩子,有兩個下場。”
“哪兩個下場?”
“要麽打工,累死,餓死,逃跑了被人打死。”
“要麽就是給人在河裡撈沙子,撈鑽石,被水蛇什麽的咬死,下礦井裡被塌死,沒別的了。”
白慕聽到這裡,恨不得一巴掌把寸頭男拍死。
“按照我的判斷,現在應該在海上,已經快到世界的那一半了。”
白慕揉了揉太陽穴。
“那那個女孩,你們如果賣去國外,一般會賣到哪。”
白慕真的快暴走了, 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個我只能說個大概,但是詳細的,只有找到線人,或是賣家,或是我們的老大。”
“一般來說,她這樣的女孩,已經十一歲了,養不熟,大多數,都會賣到那些比較高端或者地下妓,院。”
“歐洲,對,歐洲,烏克蘭,斯洛伐克,阿姆斯特丹,柏林,等等等,你也知道,外國人,玩的比我們國內開放多了,很厲害的。”
“她,估計會吃不少苦,我真的說不準,哥你千萬別生氣。”
白慕一聲怒吼。
“給老子閉嘴,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好好工作!”
“對了,你們老大是誰,為什麽這次的工作,會跑到翰城?針對我的人?你們老大親自來接這個單子?”
白慕壓抑著怒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