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晉豫九州:躍馬黃河

　　李鴻基生死對東征戰略並無太多影響，除了鄭義，除了位面基地，太平軍缺了誰都可繼續正常運轉。

　　崇禎六年七月末，陝甘朔三省七萬預備軍相繼劃入系統訓練列表。

　　崇禎六年九月初，張獻忠督率兩萬步騎，自殺胡口湧入大同府，橫掃玉林、威遠、平虜、雲川等衛，山西大同宣府京師明軍齊時駭然。顧不得追剿太行山晉豫冀邊區流賊，陝西山西河南四川四省總督張鳳翼、新任山西巡撫戴君恩、新任宣大總督洪承疇，陸續奉命調兵北援大同宣府。

　　環視明軍包圍圈，原本主要有四股勢力:第一股是駐足漢中府的陝西潰兵，由陝西巡撫練國事督軍;第二股是駐地由南陽府移到河南府剿賊的河南衛所民團與四川等外地援兵，由新任河南巡撫玄默督軍;第三股是屯兵平陽府、太原府的山西衛所邊軍與京師山東等外地援兵，由四省總督張鳳翼、新任山西巡撫戴君恩督軍;第四股是本當留駐大同抵禦太平軍，卻又迫於時勢南下剿匪的大同鎮、山西鎮邊軍，由宣大總督洪承疇督軍。

　　四省總督張鳳翼、山西巡撫戴君恩、宣大總督洪承疇同時北上抵禦張獻忠，河南府西部、平陽府則不免有些兵力空虛。也是三大臣不懂太平軍軍製，見張獻忠兩萬步騎凶悍精銳，就以己度人潛意識認為張獻忠是太平軍主力，關西不可能再有一萬兩萬同樣水準精銳。話說，崇禎四年秋季攻勢奪取西安府，崇禎五年夏季北伐漠南，太平軍向外展現的軍事力量從未超過三萬步騎，也無怪張鳳翼、戴君恩、洪承疇誤會張獻忠是東征主將。

　　可惜，張獻忠寇擊大同府只是虛晃一槍。

　　崇禎六年十月初一，就在張鳳翼、戴君恩、洪承疇戰戰兢兢對陣張獻忠同時，訓練完畢的九萬步騎衝出關中，浩浩蕩蕩殺向山西河南。一萬步騎留駐甘肅警戒，兩萬步騎留駐關中守禦，兩萬步騎在張獻忠率領下打草驚蛇，余下九萬步騎則分兵兩路出關，北路一路六萬步騎，由已降晉商帶路，渡過黃河登陸山西平陽府蒲州縣;南路一路三萬步騎，由鄭義直轄，一波流向東強勢碾去。

　　與崇禎四年秋季攻勢冒險求快不同，鄭義如今十一萬精銳步騎坐擁絕對優勢，行軍越慢反而越能帶給明軍壓力。

　　崇禎六年十月初七日，北路軍攻克平陽府安邑縣，隨後繼續北進，於初十日攻克平陽府聞喜縣。

　　崇禎六年十月初九日，南路軍攻克河南府陝州縣。

　　山西河南明軍隨之陷入混亂，四省總督張鳳翼、山西巡撫戴君恩、宣大總督洪承疇分兵兩部背對背保守作戰，南向死守太原府，北向死守大同府;河南巡撫玄默表現更加不堪，與左良玉、湯九州、李卑、鄧玘等部將消極作戰，乾脆利落躲入新安縣函谷關。

　　明軍退避固守消極應對，之前與明軍糾纏不清的太行山流賊迎來了難得幸福春天。可惜春天是短暫的，太平軍很快就會取代明軍統治山西。太行山流賊對太平情感複雜，說印象好是因為同是明國亂賊，說印象壞是因為鄭義背叛了革命，統治陝西之後殺起山賊土匪比明軍更加凶殘十倍。流賊投降明軍，明軍為了安撫人心還會賞個官帽，而若帶眾投降太平軍，非但沒有官帽可賞，還有可能被關入亂民營勞動改造一段時間。不是到最後一步，哪家流賊頭領也不肯投降太平軍。

　　王嘉胤時代有三十六營，王自用時代也有三十六營，老的死去，新的補上，今兒自然仍是三十六營。不過由於王自用濟源受傷後病死，其直屬十二營大抵崩潰殆盡，所以太行山流賊名曰三十六營，其實只有二十四營。今日兩部二十四營流賊中，道也有幾位威望高的營帥，譬如闖王、老回回、過天星、滿天星、闖塌天、混世王等等，只是彼此威望相差不遠，誰也不肯服誰，導致王自用死後至今沒能推舉出來新首領。

　　二十四營流賊遣使來見太平軍，說願與太平軍聯盟共抗明軍。奈何鄭義早就渡過無人艱難初期，哪裡肯再如勸導李鴻基投賊那般，浪費精力浪費時間聯盟一群桀驁流賊。二十四營流賊尋求結盟未果，旋即又妄想提前攻佔城池搶奪山西地盤，可惜太平軍毫不顧念革命友誼，連談判欲望都沒有，直接架起火炮攻城全殲任何膽敢挑戰太平軍威信的流賊團夥。二十四營流賊見太平軍強橫難說話，惱羞半日卻不敢繼續挑釁，於是趁著太平軍東征行軍速度緩慢，果斷南渡黃河，殺向兵力匱乏的河南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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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軍東征北路軍行至平陽府聞喜縣，忽又一分為二，一部四萬步騎，由劉宗敏、袁宗第統領，劍插太原府與張獻忠匯合於大同府;一部兩萬步騎，由杜儀、高寬統領，越過中條山脈，與鄭義三萬步騎沿著黃河兩岸並行向東。

　　崇禎六年十一月十四日，高寬部北擊明軍，將澤州潞安府納為己有。

　　崇禎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劉宗敏袁宗第部四萬步騎進至山西太原府，五日炮轟粉碎明軍抵抗。

　　崇禎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張獻忠遲遲攻拔山西大同府，而後與劉宗敏部匯合山西鎮。

　　東征戰略山西部分順利完成。

　　崇禎六年十月二十二日，杜儀高寬部攻克懷慶府濟源縣。

　　崇禎六年十月二十五日，鄭義部攻克河南府新安縣，大破河南五萬衛所民團，河南巡撫玄默、左良玉、湯九州、李卑、鄧玘等將領著數千精銳潰兵狼狽逃竄。

　　崇禎六年十月二十七日，鄭義進駐洛陽城，並均勻分兵三路繼續向東向南向北拓展領土。

　　崇禎六年十一月十三日，杜儀部一萬步騎，進駐河南衛輝府。

　　崇禎六年十一月十四日，鄭義部第二路一萬步騎追擊明軍，進駐河南開封府許州縣。

　　崇禎六年十一月十七日，鄭義部第三路一萬步騎追擊明軍流寇，進駐河南南陽府。

　　崇禎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鄭義部第一路一萬步騎追擊明軍，清除河南歸德府諸衛所根基，複於十二月二十日回軍河南開封府。

　　東征戰略河南部分也順利完成。

　　鄭義說是走慢些以便穩扎穩打，可憑借超越時代一百一十三年的十一萬步騎，僅用兩月時間就以少擊多擊潰了明國駐屯山西河南的數十萬民團衛所邊軍。因為太平軍行軍速度較慢，河南巡撫玄默順利南逃河南汝寧府，而選擇苦守大同府太原府的山西明軍就苦了，他們最初寄望太平軍如流賊那般哄搶一番就走，等後來再想逃走已經晚了。陝西山西河南四川四省總督張鳳翼，見形勢毫無翻轉之機，絕望選擇吞藥自殺;山西巡撫戴君恩察知張鳳翼死訊，哀歎一聲回家，當夜就一束白綾懸梁自盡;唯有宣大總督洪承疇變裝潛逃未果，被張獻忠部活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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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王朝在山西河南分封許多藩王，譬如山西大同府之代王，山西太原府之晉王，山西潞安府之沈王，河南開封府之周王，河南南陽府之唐王，河南衛輝府之潞王，河南河南府之福王，河南彰德府之趙王，河南汝寧府之崇王等等。然而由於鄭義東征主力移動速度較慢，太平軍還未到達藩鎮，這些藩王府往往已經動亂起來，有絕望羞愧自殺的，有變裝離城逃難的，有被流賊趁機掠取的，有被舊仇趁亂屠殺的，有被義民襲殺當功勞投誠的，有頑抗太平軍而死的。

　　總之， 山西河南這麽多藩王，太平軍竟然沒能活捉其中一位。

　　當然，太平軍俘虜的藩王子孫不可勝計，譬如晉王世子朱審烜就乖乖投降。其實朱審烜父親朱求桂已於崇禎五年下葬，朱審烜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未能及時襲封罷了。又譬如周王朱肅溱，已七十高齡，太平軍攻城時被火炮聲嚇死了。朱肅溱之謫子朱恭枵隨後帶領王府親眷乖乖投降，和朱審烜一樣，朱恭枵也是正統周王世子。

　　可惜政治立場世子就是世子，鄭義再學秦王府贖買舊例，崇禎皇帝朱由檢怕是不肯掏錢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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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六年十二月，東征十一萬步騎不斷分分合合，聯合剿滅流寇、殘余明軍、鄉紳地方民團，挺進太行山脈等險要快速修建防禦堡壘。

　　崇禎四年橫掃陝西，崇禎五年北征漠南，崇禎六年東征晉豫，太平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輝煌成績令人眩目。縱然他是為王前驅的黃巢，也是盛極而衰前的黃巢。再說，鄭義攻佔一地收降一地，穩扎穩打逐步吞並天下之勢，哪有一點黃巢乍興速滅跡象?或許，他是當世洪武大帝朱元璋?

　　不管如何是好，關西晉豫，鄭義已有天下三分之一。

　　環視九州，韃靼建虜、明軍流賊，寧無一人能在鄭義手中討好，還有誰能阻止鄭義席卷天下?人心畏強、崇強、敬強、從強，鄭義地盤越廣闊，勢力越雄厚，其征伐各地時，當地鄉紳百姓的抗拒心理就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