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幽冀燕雲:江山北望

　　五省金礦，晉豫浮銀，位面基地金錢數字急速膨脹。

　　購糧救荒晉豫之後，金錢數字依舊龐大，鄭義索性繼續擴建武力。崇禎六年十一月到崇禎七年七月，鄭義一口氣組建三十余萬待訓練預備兵，並於崇禎七月全部劃入系統訓練列表。也即是說，等到崇禎七年九月訓練結束，鄭義麾下已訓練常備軍總數將達到可怖的五十萬人之巨。

　　崇禎六年冬東征晉豫，十一萬超越時代百余年的常備軍，已能將明軍打的毫無反擊之力，那麽五十萬呢?

　　兩個字，碾壓！

　　糧食足以賑災饑民，軍備足以製霸全國，既然如此，何必再小家子氣玩種田呢?崇禎二年鄭義樹旗，崇禎三年攻取延安府，崇禎四年兼並關西陝甘，崇禎五年北伐漠南，崇禎六年揮師晉豫，崇禎七年何不繼續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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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視周邊敵軍，主要有三方勢力。

　　最弱的，是三十六營流賊，流寇入川作戰不利，退出四川後複被緩過神來的明軍圍在川湖交界處。

　　川兵集於夔州府，鄖陽府兵集於竹溪、房縣一帶，湖廣兵集於襄陽府南漳縣一帶，北面又被太平軍截斷退路，三十六營流賊失去糧草補給，漸漸陷入絕路。三十六營流賊首領於是試探向太平軍投降，可面對太平軍開出的就地改編苛刻條件，卻始終猶豫不肯徹底放棄;轉首再試探明軍，恰逢明軍欲施展驅狼逐虎之計，湖廣巡撫竟開出極其寬容條件，只要流賊肯撥亂反正，改攻太平妖賊，一切都好說。比較比較兩方福利，三十六營毫不猶豫選擇投靠明軍，當然流賊也不傻，即時提出緩兵之計來應付明軍:且容休整數月，再北伐太平妖賊。

　　不管三十六營流賊真降明軍還是假降明軍，考慮流賊肯吃苦肯鑽山溝肯拚命特點，鄭義必須慎重對待他們。

　　好在崇禎七年九月之後，太平軍總數將高達五十萬之巨，分出數萬步騎，就足以完美鎮守河南。

　　最多的，自然是明軍，約有七路兵馬。

　　第一路是湖廣四川援兵，由四川湖廣江西三省總督朱燮元督軍，主守四川湖廣與陝西河南漫長邊界。

　　第二路是河南潰兵，由新任河南巡撫陳必謙督軍，主守河南汝寧府與南直隸鳳陽府。案，前任河南巡撫玄默，雖然成功逃離太平軍追捕，卻因為河南諸府失陷之罪械運入京。陳必謙匆匆到任河南，既不熟悉河南潰兵也不熟悉太平軍，逃亡潰兵亂成一團糟，威脅度甚低。

　　第三路是南直隸援兵，主守徐州，可因為今年夏季暴雨導致黃河決口徐州，南直隸援兵遇水遭淹，崩潰逃亡泰半，威脅等同於無。若非地勢不利，鄭義別遣數千騎往攻，或可盡取淮北之地。

　　第四路是山東援兵，由山東、南直隸總督朱大典督軍，主守直隸廣平府順德府與山東兗州府。

　　第五路是直隸援兵，由直隸、河南總督盧象升督軍，主守直隸真定府。

　　第六路是宣府邊兵，由新任宣大總督白貽清督軍，主守直隸宣府。

　　第七路是京營兵薊鎮邊兵各省勤王兵，由兵部尚書楊嗣昌督軍，主守京畿。

　　另一方不可忽視的勢力，是標準時空歷史裡入主中原的建虜後金。

　　崇禎五年漠南慘敗，後金汗黃台吉狼狽逃歸遼東，旋即因為昔日囚禁阿敏、孤立莽古爾泰等事遭到族內其它競爭者反撲。或許是後金汗黃台吉幸運，或許是黃台吉不念親情，黃台吉尚未收拾殘部回軍沈陽，就傳來阿敏病死幽所消息;未幾，留護後部的莽古爾泰，也染病不治身亡。昔日輔政四大貝勒，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相繼病死，雖然令人懷疑一切是黃台吉蓄意謀殺，但是失去強有力的領袖號召，所有非議聲全都亂頭蒼蠅似的沒了方向，對後金汗黃台吉殺傷力甚弱。隨後，後金汗黃台吉又為阿敏、莽古爾泰舉行盛大喪禮，稀裡嘩啦的追溯兄弟情誼大哭一場，暫時壓下了族內權利衝突。

　　崇禎五年與崇禎六年間隙，後金汗黃台吉稍稍穩定統治，終於正式祭出屠刀。後金汗黃台吉以妒婦爭寵為介入點，默許莽古爾泰胞妹莽古濟家家奴冷僧機告自首發，稱莽古爾泰生前曾與胞妹胞弟莽古濟、德格類等人焚香謀逆篡位。莽古爾泰謀逆案越審理越渾濁，莽古爾泰胞妹莽古濟處死;莽古爾泰子額必倫處死;莽古爾泰胞第德格類削去爵位，未幾病死;嫁於後金汗黃台吉長子豪格的莽古濟女兒，被豪格殺死;嫁與嶽托的莽古濟女兒，嶽托欲托辭殺之，被後金汗黃台吉安撫勸止;……等等。

　　籍借莽古爾泰謀逆案，後金汗黃台吉對女真蒙古高層進行一次大清洗。

　　後金汗黃台吉的屠刀清洗並沒有停止。

　　徹底解決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余孽，後金汗刀鋒又指向四大貝勒最後一個:大貝勒代善。

　　滿洲八旗裡，代善勢力范圍是正紅旗、鑲紅旗兩紅旗，兩紅旗實際靈魂人物則是代善長子嶽托、次子碩托、三子薩哈廉等三人。然而後金汗黃台吉剛從嶽托處著手打草驚蛇，向來老滑頭的代善立即主動退縮，乾脆利落放棄名義權利，果斷賦閑在家脫離權利漩渦。後金汗黃台吉三番兩次敲打代善三子，見代善終無逆反跡象，又顧慮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等兄弟兔死狐悲，才勉強終結謀奪兩紅旗心思。

　　時間轉至崇禎七年夏，後金汗黃台吉已經徹底粉碎四大貝勒議政格局，成為後金無可置疑的唯一領袖。

　　崇禎七年初，鄭義以羲生新聞報輿論武器揭穿朱明聯虜平寇陰謀。己巳之變建虜入塞，建虜如何殘殺京畿的黑暗記憶尚深深印在京畿百姓心中，此時驟然聽聞朝廷欲聯虜平寇，不禁嘩然大噪。縱然曉得聯虜平寇最符合朱明王朝利益，但是京畿百萬百姓，誰願主動成為其中犧牲品?朝堂文武大員畢竟還是要臉面的，急忙向京畿百姓辟謠，說一切都是太平妖賊造謠試圖離間軍民關系，朝廷其實只是調兵剿匪，並無勾結建虜意思。

　　朝廷辟謠之後，京畿嘩然非議聲漸漸消弭。可是辟謠既然如此辟了，那誰再敢提聯虜平寇，無異於自絕於民。聯虜平寇就這般虎頭蛇尾無疾而終，但是不過無論如何說，該撤的兵還是要撤的。京師朝堂文臣一邊辟謠聯虜平寇謠言，一邊毫不猶豫將寧錦防線精銳、東江鎮等海島守衛相繼調入內地布防。至於退縮防線是否引來建虜海陸入侵，等建虜真入侵了再說，太平妖道都快殺到京師了，誰還有閑心情管建虜呀?

　　明軍妥協後撤，令後金建虜形勢日漸好轉，這也是後金汗黃台吉能夠從容鞏固自己權利的大背景。

　　簡單分析分析遼東局勢，回憶回憶標準時空歷史裡甲申之變，後金汗黃台吉勢必參與鄭義崇禎七年擴張，並趁機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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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崇禎七年正月初一日，位面基地科技時間鎖已由西歷1746年提升至1750年。

　　崇禎七年是為西歷1634年。

　　1750-1634=116。

　　鄭義坐擁超越時代116年的五十萬常備軍，何懼後金建虜與流賊朱明三方勢力嵌套合盟?

　　你敢來多少，我就碾壓多少。

　　浩浩蕩蕩五十萬常備軍，鄭義已經積累足夠資本，如今單挑全世界都不怕。既然如此，那麽明面維持中國大一統的朱明王朝，就沒了繼續存在的價值。為了避免不必要同胞內耗， 為了早一日統籌各省救荒救災，為了令朱明王朝死忠變死心，鄭義決定直攻京師，徹底粉碎朱家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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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義簡單分配五十萬軍力，隴西節度使高立功督軍三萬，護守陝甘西翼;郝大勇部督軍兩萬，鎮守漢中府，與朱明川兵對峙;朔方節度使張獻忠督軍三萬，西移對峙建虜明軍;劉宗敏部督軍三萬，往遷歸化城，接替張獻忠鎮撫朔方行省;五萬步騎進駐南陽府，與三十六營流賊、朱明湖廣兵對峙;七萬步騎分巡晉豫關中，警戒內應忽亂。

　　包括張獻忠三萬步騎在內，合計三十萬步騎，將參與崇禎七年滅明北伐。

　　由於勢力雄厚，鄭義無視十數路敵軍威脅，悠閑安排進攻路線。

　　如何以最小代價粉碎朱明皇權?

　　考慮中國軍事地理地勢，須先攻取黃淮之北，再攻取江淮之南。中國歷代王朝興替，倘若皇權未崩，地方將領文臣顧忌輿論時常選擇死戰;倘若皇權已頹，那就是兵馬強壯為天子，漢唐趙宋都是這樣輪回。鄭義不是標準時空歷史裡滿清，太平軍更不是標準時空歷史裡肆意屠殺的八旗清兵，滿清殖民中國的難度若是五星級，那麽鄭義顛覆朱明王朝收攏人心的難度最多只有兩星級。

　　黃淮之北，有河北、山東兩戰略方向。

　　鄭義坐擁五十萬雄兵，或可兩方向齊頭並進，一路直攻河北，劍指京師皇城;一路東征山東，壅塞朱明南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