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挲。”“呼哧。”在一棟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樓裡,上演著一幕幕無言的慘劇,帶著黑色詭異面具的喰種們少有的從肢體語言中表達了自己的恐怖和畏懼。穿著白色兜帽罩衣的沉默人影靜靜的侍立在一旁,旁邊還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十幾分鍾前還在肆意的進食的同伴。
“不,不要怕!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多得多了!而且增援的夥伴也馬上回來到了!大家一定要堅持。。哧!”帶著隱隱的鮮紅的細長槍頭輕松的貫穿了黑色的面具和自己的頭部。掙扎著挪動著雙手想給面前這個神色平淡的年輕人最後一擊,但他最後引入眼簾的卻是年輕人微微的笑臉和白金色的發絲甩過的輕盈。
神奈憐哉,一步步走過那些散落的喰種面前。不對,那只是沒有生命的肉塊而已。憐哉的臉與之前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原本身上的灰色大衣已經變成了如雪般的銀白色,配合上淡金色的碎發和臉上淡淡的憐憫的微笑,簡直就如同天使一般。只是恐懼的向著牆角縮去的青銅樹的喰種可是一點都不懷疑這個家夥。僅僅幾個人就殺入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自己的老大可是連話都沒說就變成了奇怪的肉塊,站在牆壁的那幾個衣著奇怪的白衣搜查官從始至終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在自己一個羽赫的朋友想逃跑的時候才猶如毒蛇一般的仰起了毒信!
“求求你!我是無辜的!我們,我們只是被裹挾而來的啊!!我們,我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忍受不了死亡的壓力的一個喰種扔下了自己那張黑色的面具,哭號著跪在地上哀嚎著。憐哉停下了腳步,臉上帶著有些聖潔的好奇。“真是奇怪呢,明明喰種如果不進食的話。。身上的各部分機能就會陷入枯竭狀態。而且。。”纏繞著銀白色花紋的騎槍挑起了一臉恐懼絕望的喰種伏在地上的臉龐。
“看你這張紅光滿面的臉,真是想不到你的裹挾和無辜是基於什麽理論呢。”平淡的訴說著事實,被挑起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手臂不知何時變作一隻奇異的長劍,覆蓋著淡青色的肉質物狠狠的扎向面前還在不知想些什麽的少年。身著白色罩衣的身影剛剛要動,隨即便又靜靜的退回了原地。半空中一隻青色的劍狀物正在飛旋著,而它的主人則已經連慘嚎都發不出來了。
“我剛剛只是在想,同樣生活在這個大地之上。有些喰種可以費心竭力的去用不濫殺的方法獲取自己生活下去的能力。但為什麽你們,卻總是一次次的試探,破壞,打破我們的忍耐極限呢?”憐哉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黑色長劍。轉頭看向了已經戰栗著的黑色身影。“嗎,反正也只是無趣的陰影罷了,生活在翅膀遮蔽不到的黑暗處,卑微的苟活。”神奈憐哉的眼神帶著一股說不清的蕭瑟和思念。“按照以前的做法吧,這些家夥也問不出來什麽。麻煩你了,綾隊長。”
“要說麻煩,這才是最大的麻煩。憐哉先生。”白色罩衣的人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速度來到憐哉的身後。“身為有馬隊長的弟子,您居然孤身攝入這種汙穢不堪的地方。實在是。。這些事情,只需要吩咐一聲,那些下面的人自然會去做的。”說著令人生氣的話語的人,語氣平淡的仿佛在說著今天的午餐是天婦羅一樣的話。憐哉提著自己的三色箱子,有些心疼的擦了擦上面粘到的灰塵。
“您這話實在是嚴重了,綾隊長。我只是一個上等搜查官罷了,對於您這樣的人物。。”憐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掌誠惶誠恐的揮動著停止了下來。苦笑了一下,憐哉無奈的看著身後的屠宰場一樣的場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帶著血腥的氣息,臉上浮現出有些悲天憫人的笑容。“下一個。”
“聽說你今天又去找青銅樹的麻煩了。”有馬貴將靜靜的坐在再簡單不過的木椅上,悠閑的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轉頭看著躺在自己**上的憐哉。“說不上是找麻煩,只是去試試您所說的那種四轉的步法而已。真是好奇,我的身體素質明明已經無懈可擊了,為什麽還是比不上那些0番隊的搜查官。”憐哉躺在一片雪白的**單上,有些無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有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悠閑的換了個坐姿,翻看著手上的資料。“該回去了,馬上要召開會議表彰那些在青銅樹作戰中表現出色的隊員和犧牲的隊友們。”憐哉靈巧的翻動身子看著有馬的**底,發出了無奈的歎息。“真讓我失望啊,有馬老師,什麽都沒有呢。那些阿姨可是讓我打聽您到底喜歡什麽樣的類型呢。”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哦,憐哉君。會在創下藏那些東西的是小孩子乾的事情。而且。”隨手從抽屜中取出一大堆粉紅色的信封。“你的麻煩好像也不比我少啊。還不考慮自己的問題嗎?我跟筱原先生幾個人可是很想看你穿西裝的模樣。”隨手端起了茶杯,在蕭蕭而起的蒸汽中,有馬少有的彎起了嘴角。“說道喜歡的類型,黑色長直發的。。。那種吧。”
“嗐~~~”憐哉一臉被驚呆了的樣子。“老師居然在暗地裡有著那樣的野望啊,真不愧cg的。唔!”被紙卷爆頭的憐哉鬱鬱的閉上了嘴巴。“哪來這麽多的廢話,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準備休息。明天啟程。我們回總部準備參加會典。”有馬擦了擦眼鏡。“先說好,憐哉君。如果跟上次在分部一樣升職而你忽然消失的話。”有馬微笑著看著僵硬的憐哉。“我會讓你嘗嘗0番隊的厲害的哦。”
無奈的聳了聳肩肩膀,憐哉跳起身子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準備下。“哦,對了。憐哉君。差點忘記了。什造先生和真戶**也會搭乘我們的座機返回總部。你要跟他們好好聊一聊哦。”憐哉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關上了有馬的屋門。有馬在茶杯的水汽中,看了看牆角的黑暗處,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經不知何時尊敬的侍立在那裡。
巨大的直升機轟鳴著,在引擎和汽油的供給下釋放著巨大的動能。坐在裡艙的憐哉正在看著手上的資料,不時皺起眉頭。“讓什造和筱原大叔繼續做搭檔沒問題,但是。。老師,真戶**這個。。沒問題?”有馬連頭都沒有回過來。“安心,你們四個人可以說是未cg的希望呢。總部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磨合下。”憐哉把手上的紙張扔到了座椅上,靠在背後的椅背上。“雖說組隊方式還是一位上等一位低等,但是四人組隊這種事。。”淡白色的頭髮遮擋了輕蔑和不屑的眼神,卻沒有掩蓋嘴角的輕笑。
“啊,說不定以後可都是會這樣的,只不過拿你們幾個新人做個試驗罷了。”有馬依舊淡淡的回答道。憐哉卻猛的坐起了身子。“小隊式?為什麽,總部還是議長透露了什麽奇怪的消息給您?”有馬回過了頭,“你想多了,憐哉。”憐哉帶著嘲弄的眼神打開了自己的庫因克裝置,白色的菱形狀紙張像是有生命一樣覆蓋住了手臂,像是找到了母親一樣,安詳的趴在上面。
憐哉舉起了手臂,“老師,我可不覺得這種東西,僅僅是可以靠武器來形容呢。”有馬凝視著憐哉的手臂,微微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對總部的不滿,憐哉。但是我還是要說。你是一個人類,cg。對於非人之物的處置,以你而言,已經是非常的寬宏大量了。”“我從來沒有責怪cg對於母親的監管哦,老師。我可不是那種中二期的無知少年了。”憐哉有些迷惘的閉上眼睛,機艙裡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只有從外面傳來的風呼嘯的吼叫。“非人之物。。我可不認為,這種東西可以算作。。【武器】呢。。”憐哉的手臂上仿佛還帶著剛剛呼喚出自己的庫因克【羊皮紙】的感受。那種無所不能的力量,以及。。仿佛被貪婪的野獸粗糙的舌頭舔舐的發自靈魂的戰栗感。
挽著發髻的曉踏上了飛機,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家夥的底細,還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大**呢。什造跟以前一樣,嘰嘰喳喳的炫耀自己終於有資格持有高強度的庫因克,而不是拿著那些可愛的小刀子玩耍。“呐呐,歐尼醬,聽說你也要升職為上等了哦?鈴屋以後可以跟著你一起嗎?”什造扯了扯憐哉的袖子,彎著嘴角邊的紅線,帶著有些妖嬈的媚笑看著憐哉。
毫不留情的手刀打在了什造的頭上,憐哉看著眼角閃爍著淚花的什造有些苦惱。“先不說其他的,筱原大叔不是跟你一起搭檔的很好嘛,而且。。”憐哉俯下了身子避過了曉有些刺眼的目光,在什造的耳邊輕輕說道:“我自己也只是個小小的上等哦,等我成為特等之後,絕對會和什造在一起的哦。”
什造的頸部白的妖異,而且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香氣。憐哉有些尷尬的抬起頭,正好迎上了曉更加刺眼而奇怪的目光。“**。關於你騷擾未成年少女。啊,少年。我會如實的向悅和有馬特等反映的。”曉彎曲著耳邊的金發,帶著奇怪的目光看著有些不安的憐哉,語氣中帶著自己也不曾發現的顫抖。“喂,你這家夥。。不會真的。。”“才不是呢。。”憐哉有些無奈的露出了久違的苦笑。“為什麽女生一個個的都對這種話題超感興趣啊?連曉你這一個我最後的心靈淨土也要失防嗎?”
曉微微的側過了臉,“哦,一個個。還真是厲害呢。神奈上等,真是不知道您居然公然和女孩子討論同性這種禁忌的問題呢。”憐哉看著神色冰冷的曉,不知道自己有哪裡得罪了她。隻好尷尬的把趴在自己大腿上像小貓一樣的什造抱到他的座位上做好。並且為掙扎的他綁上了安全帶,舒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距離那場戰鬥,已經過去半年了吧?”“嗯,差不多啊。。反正最後也cg的勝利!那幫家夥打了一個漂亮的戰鬥啊!”“嗯,把那些家夥全部殺光才是最好的!”“一群怪物也敢囂張!反正只是一些躲在暗處的老鼠而已。”憐哉和有馬在與高傲的曉分手之後,又把一直黏在憐哉身邊的什造拎到了筱原大叔那裡,走在本部的大樓裡,時不時的傳來這樣自傲和虛榮的聲音。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真相。那麽我還真是無言以對。老師。”憐哉看著四周帶著有些敬畏和崇拜的視線,有些煩躁和無奈的說道。有馬一如既往的平靜與淡然。“要習慣,憐哉。你要知道,身為一位合格的上司,有時候你不得不學會撒謊。”離開了那群人,有馬站定腳步,看著憐哉。“不要聽取那些無聊的言語,憐哉。堅定自己的信念,然後走自己該走的路。”憐哉看著有馬,忽然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像您一樣無表情的話可就太糟糕了呢,老師。會連老婆都找不到的~”“哈哈哈!真是個機靈的小子!”
憐哉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得鎮定而冷酷,不過在看到下一幕後那張臉立刻就變得驚愕而且忍俊不禁。有馬被一個黑發的大叔摟住肩膀,而且還試圖摘下有馬的眼睛。憐哉跟有馬這麽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膽敢在這cg的戰神身前如此放肆的人。“安心啦小子,我跟這家夥可是從小就認識了。說起來你這家夥怎麽越長越帥啊混蛋,想想還真是超不爽啊啊啊啊啊啊啊!!”後面的驚叫是因為有馬一個漂亮的翻身背摔,黑發大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還帶著笑聲的痛叫。
有馬伸出手,帶著笑意拉起了還躺在地上的男子。“別驚訝,少年。我是富良大志!七區的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跟這家夥以前可就認識了哦!”一臉凶惡卻意外爽朗的大叔親熱的拍了拍憐哉的肩膀。“你就是有馬說的那個孩子吧,相當不錯啊!我很中意你!怎麽樣?要不要來七區混幾年?”憐哉有些苦惱的看著這個叫做富良大志的人,有些不知道如何應付這莫名其妙的熱情。
“沒關系。憐哉,這個不靠譜的人確實是我的朋友。”有馬扶了扶剛剛劇烈運動後有些歪斜的眼鏡,帶著冷冷的語氣說道。“非常高興認識您!富良上等!”從有馬的語調中能感受到不爽的憐哉立刻行禮。富良大志大笑著拍了拍憐哉的肩膀,毫不在意。“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啦,從高中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富良撫摸著蓄著黑色胡須的下巴。“當時載著他穿梭在13區的大街小巷上肆意的捕獲喰種的時光,現在想來還是熱血沸騰啊!”富良一副“根性!”的臉龐惹得有馬毫不表情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伴隨著還沒笑出來的聲音和有些痛的**一起鎖在了喉嚨裡。“真是可惜,我可是還想多聽一點老師以前的故事呢。”聚精會神的聽著青春往事的憐哉有些憐憫的看了看富良大志,剛剛那一拳雖然留情了,但是看起來似乎還是很疼的樣子。
“啊,沒錯,有馬那個時候就是一臉超平淡的樣子,但是就是會吸引小女生!他從我們學校走了之後還有一群女孩子裝作不在意的問我有馬貴將同學在那裡?超不爽的啊混蛋!”一同行走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富良大志喋喋不休的訴說著往事,帶著對時光的感慨和追憶,帶著對戰友的思念與挽留,帶著對愛情的憧憬和。。“噗!”。。“就算你再怎麽美化,我還是會打他的,憐哉君。”有馬淡淡的收回了拳頭,看著轉過頭盡力不讓有馬看到自己表情的憐哉和還在努力作死的富良大志。
“馬上到會議室了,能不能別再丟人現眼了?”爬起來的富良絲毫不在意這冰冷的嚇人的語氣,而是借著憐哉的肩爬起來,“哈哈哈,害羞了啊,有馬!”有些唏噓的歎了一口氣。“一點都沒變啊,你還是這麽年輕而帥氣。可我還是這麽碌碌無為啊,一事無成的大叔呢。”
有馬的腳步在會議室的門口停了下來,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敬畏的自動分開了一個圈子。有馬看著被憐哉扶住的富良,走到他們倆的面前。拉過了憐哉。“我們是不同的,富良。”富良有些發愣,但有馬卻又微笑著說道“我們也是相同的,大志。”富良擦了擦眼角,“你這家夥,有時候還真是會說話啊!哈哈哈!”
憐哉看著毫不顧忌四周大搖大擺走入會場的富良,想松開有馬的手掌,卻被再一次握緊。光滑的手指緊握著憐哉的手。有馬的眼睛帶著光弧的冷光看著憐哉。“憐哉,我希望。。。你也能。與我不同啊。。”“老師?您說什麽?”吵雜的聲音讓憐哉有些疑惑的大聲問了一句,有馬笑著松開了憐哉的手,“沒什麽,走吧。憐哉,踏入這扇門,再出來的你,可就是上等搜查官了。”
開始更新了,感謝那些在半夜還威脅我的人--。感謝那些在我失意的時候鼓勵我的人。感謝你們給我的願望帶來了熱情而溫暖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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