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星期五,晚上,九十九宅邸。
晚上八點多,九十九七惠開車在前,領著毛利租的車子下了高速公路,在山林裡穿行了十幾分鍾之後,停在了一座宅邸前。
看著左、右至少各有五百米長的院牆,院牆內還有成片樹林的宅邸,毛利無語了,果然是有點大的院子。
跟在九十九七惠後面,毛利把車停在了門房旁邊的停車場,和蘭、柯南、山崎、美黛子下了車。山崎回美黛酒家去打招呼的時候,正好上半場差不多了,美黛子就跟著來了。
“這裡好大啊。”蘭笑道。
“空氣不錯。”美黛子說道。
“這是四十幾年前買的,這一片都是。”九十九七惠說道,“當時不怎麽值錢。”
“後面那座小山也是?”蘭吃驚的問道。
“是的,這條河川與高速公路向交的區域都是的,有十幾公頃吧。”九十九七惠說道,“說實話,現在的遺產稅實在太頭痛了。”
“我也想頭痛一下。”毛利嘀咕道。
柯南問道:“呐,這個院子是誰打掃的?”
“我有一個花卉林園公司,他們在這裡種植花木,順便幫忙看護打理林子,並定期過來打理院子。”九十九七惠說道,“我先生的三個徒弟只是做住宅的家務。”
毛利說道:“我說呢,這也不像是三個人做得完的。”
“請跟我來。”九十九七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在前領路,走上了一條石板路,“這就是通往主宅的路,大約兩百米。”
“這確實只有使用擔架才能不留痕跡的跑出來。”毛利說道,“但是出門後想下馬路進樹林肯定會在土地上留下至少四組腳印,而如果想再擦掉這些腳印,肯定會因為時間關系被監控錄下來。”
“如果放塊木板呢?”柯南說道,“用木板墊在土上,然後抽走。”
“唔,這倒是可行。”毛利說道。
“那太麻煩了,我有個簡單的辦法,”美黛子說道,“只要從空中走就可以了,隨時都能出去。”
“沒有直升機從這裡過啦。”蘭說道。
“不用直升機,”美黛子說道,“這裡的樹很高,又密集,完全可以從樹上走。”
“呵、呵,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行,但以我先生的體重,恐怕很少有樹枝能經得住他。”九十九七惠笑道。
“嗯,”美黛子想了想問道,“那麽滑繩呢?”
“哎,這也是個辦法。”毛利說道,“這樣只要選兩顆樹,搭起一根結實的繩子,一下子就可以把你先生送出去了。然後再拆下繩子,利用這三十秒跑出去。”
“但是怎麽把我先生送上樹呢?”九十九七惠問道。
“我想,如果利用滑輪組應該很輕松就能把九十九先生拉上去了。”蘭說道。
“七惠女士,我看有必要請人來查一下這路兩旁的樹林。”毛利說道。
“是,我知道了。”九十九七惠心情沉重的說道。
不久之後,九十九家主宅。
九十九七惠把等在客廳的真田一三、三好麻子、百地裕士三人介紹給了毛利。
“啊,”蘭指著真田一三說道,“你是那天的那個扮演怪盜基德的魔術師。”
三好麻子笑著問道:“你就是被怪盜基德扮演的蘭小姐吧?”
這時,一個小女孩進來了,“哎?你不是柯南嗎?”
“你是,嗯,”柯南想了想問道,“隔壁班的九十九文乃,對不對?”
“是啊,”九十九文乃高興的問道,“你到我家來幹什麽,來和我玩的嗎?”
“呃,”柯南說道,“不是,只是有點事而已。”
“是什麽事啊?”九十九文乃問道。
“有事的是叔叔我,這家夥只是跟著來過的。”毛利笑著把柯南推到九十九文乃身前,“大小姐,你盡可以把他帶走。”
“那不如跟我們去逛街吧。”九十九文乃拉著柯南的手臂笑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以玩上一整夜。而且半夜的時候爸爸還會送來神秘的禮物,我們一起看好了。”
“不可以哦,”蘭把柯南解救了出來,“對不起,柯南他現在很忙的,可以待會再去嗎?”
“文乃,”九十九七惠上前蹲下來。摸了摸九十九文乃的頭,“對不起,我今天不能跟你去逛街了。”
“啊?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九十九文乃帶著哭腔叫道,“媽媽你騙我。”
“對不起。”九十九七惠捂著嘴有些哽咽的說道。
“文乃,你叫文乃對吧?你看我陪你去玩怎麽樣?”美黛子笑道,“去遊樂場玩,然後吃大餐。”
“可、可是我想要去逛街。”九十九文乃說道。
三好麻子笑道:“那姐姐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幫你挑一些好看的新衣服。”
“那麻煩你了,麻子。”九十九七惠說道。
“哥哥?”美黛子問道。
“去吧,我跟你一起。”山崎笑道,然後對毛利說道,“叔叔,暗號我不怎麽在行,我就不去了,我們會自己回家。”
“那好吧。”毛利同意了。
“蘭,你不來嗎?”美黛子問道。
“不了。”蘭搖頭說道。
等三好麻子、九十九文乃、山崎和美黛子走了,毛利問道:“七惠女士,還沒有讓小姐得知你先生失蹤的消息嗎?”
九十九七惠歎道:“瞞得了一時,是一時吧。”
片刻之後,地下的工作室。
這個房間大約五十平方米,四面牆邊都立有不少大櫃子,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魔術道具,還有一些兔子和鴿子等小動物的標本,進門右側的牆上有一排相片,進門左側是一張大辦公桌,上面有一大堆撲克牌。
毛利問道:“七惠女士,這間地下室是用來幹什麽的?”
九十九七惠說道:“這個是我先生專用的房間,他經常會來這裡研究新的魔術,這些徒弟偶爾也會到這裡來。”
百地裕士說道:“都是師父讓我們來的。”
柯南問道:“那牆上的這些相片呢?”
真田一三說道:“都是師父的徒弟,他們都自立門戶了,不過仍然可以說是我們的師兄。”
柯南問道:“那麽,中間那張相片中那個戴著黑色高帽的哥哥是誰?”
“那是木之下,他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惜在十四年前一次練習的意外中去世了。”真田一三說道,“可以這麽說,我就是頂替他的。”
蘭對柯南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問呢?”
柯南說道:“因為只有那照片沒有灰塵,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經常打掃。”
九十九七惠說道:“應該是麻子,木之下是麻子的親哥哥。”
毛利問道:“這房間一直保持那天的樣子吧?”
“是的,”九十九七惠說道,“除了這辦公桌前約三步處的嘔吐物,我用石塊代替了。”然後把暗號撲克牌塞入了辦公桌的撲克牌下,“它當時是就是混在這些撲克牌裡面的。”
毛利說道:“這也就是說,這可能是九十九先生留下的線索。”
“對了,毛利偵探,有一點很奇怪,”九十九七惠說道,“這些撲克牌上的指紋,不是在上面,全部都是在下面,而且從右往左是從右手小指到左手小指。”
“下面?就是這樣拿牌的了,”毛利雙手手心向上放在身前,“但這從右往左應該是從右手大拇指到左手大拇指吧。”
“是背後。”柯南說道,“雙手手心向上放在背後的時候,是從右手小指到左手小指的右左手。”
“對了,就是在背後。”毛利把雙手放在背後,接著吃驚的說道,“這麽說的話,九十九先生是被綁著的,他偷偷的放了這些撲克牌。”
真田一三說道:“不對,這種小動作是瞞不了人的。”
“那就是當時沒人。”毛利說道。
百地裕士說道:“但是犯人再來帶師父走的時候,這些撲克牌也不可能不被看到啊。”
“呃,”毛利想了想說道,“對了,犯人肯定只是在門外把九十九先生叫出去的。”
九十九七惠說道:“我先生很喜歡聽古典音樂,所以他為了能很大聲地來欣賞音樂,所以特意在這裡做了隔音工程。”
“啊,是這樣啊。”毛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阿姨,還有哪裡有這樣的指紋?”柯南問道,“門把手上有嗎?電話上呢?”
“都有。”九十九七惠說道。
“是在什麽地方的?”柯南問道。
“都是在下面。”真田一三說道。
“那電話按鍵上呢?”柯南問道。
“沒有,這說起來也很奇怪,”九十九七惠說道,“仿佛被擦過一樣,電話按鍵上沒有任何指紋。”
“現在看來是師父擦掉的,為的是告訴我們他是用指背按的電話鍵。”真田一三說道,“師父的手應該是被他戴的戒指綁住了。”
百地裕士問道:“你是說師父用來操控人偶的懸絲戒指?”
“懸絲戒指?”蘭問道。
“就是那個。”九十九七惠指著一張仿佛從手指中伸出了絲線的相片,“這戒指是一種魔術道具,裡面藏有很長的絲線,用來操縱人偶活動。”
蘭問道:“對了,九十九先生既然能夠按電話,那他為什麽不報警呢?而且這裡應該有筆吧?”
九十九七惠說道:“原來是有筆的,但好像被犯人拿走了。”
百地裕士說道:“犯人應該把整個主宅的電話線都拔了,所以電話打不出去。”
“好吧,現在來理一理。”毛利說道,“犯人給九十九先生喂下膠囊,把他綁在這裡,然後出去了,九十九先生先吐出了膠囊,然後去開門想跑但是可能發現外面有人,所以沒有成功的跑出去。於是在電話上留了暗號,用撲克牌蓋住電話,以,呃,對了,以拖延時間,犯人恐怕沒那麽多時間一一檢查這些撲克牌,也不會想到九十九先生在打不出去的電話上留下了信息。”
“這不對啊,毛利偵探,如果犯人要殺我師父,那他們又何必帶他走呢。”百地裕士說道。
“這個,呃,”毛利一時也答不上來了,然後轉換話題,“我們先來看暗號好了,答案應該就在那裡面。”
不過,毛利看著暗號,汗都急下來了也沒想到頭緒。
蘭問道:“柯南,你有想到什麽有趣的東西嗎?”
“蘭姐姐,我覺得這些數字好奇怪哦,”柯南說道,“你看,要是順著電話上的鍵按這些數字的話,就能連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了呢。”
“奇怪的形狀?”毛利說道,“嗯,這個是‘DCマコ’。”
“‘マコ’難道是指麻子?”百地裕士吃驚的問道。
“只有這些還不能斷定什麽,況且這可能只是九十九先生想給麻子什麽訊息也說不定,”毛利說道,“現在還不知道マコ之前的DC是什麽意思。”
蘭問道:“那個,九十九先生喜歡音樂,這會不會是樂譜上經常出現的‘D.C.’呢?”
“什麽東西?”毛利問道。
“DACAP0,”百地裕士說道,“意思是回到原點重複一次。”
“重、重複一次,”九十九七惠有些驚慌的說道,“難道說……”
“不要急,七惠女士,”毛利安慰道,“我助手也在你女兒旁邊。”然後拿出行動電話,但發現沒有信號。
真田一三說道:“這是地下,去地面上,高速公路邊的基站覆蓋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