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星期五,晚上六點多,毛利偵探事務所。
一個中年女子找上了門來,毛利一面請她入座,一面讓柯南去通知山崎。
片刻之後,蘭剛剛為中年女子上好茶,山崎和柯南就過來了。
中年女子說道:“我叫九十九七惠,是英理介紹來的。”
毛利說道:“原來如此,那家夥不斷吵著說要介紹的人就是你啊。”
“真的嗎,媽媽介紹過來的生意啊,”蘭笑道,“你們二人最近的感情還不錯嘛,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恢復原狀了呢。”
“是你搞的鬼吧,蘭?”毛利說道,“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那家夥居然會打電話給我。”
“我這樣做不對嗎,我可是想要媽媽快點回來嘛。”蘭說道。
“真是的,小孩子別插手大人的事。”毛利說道,“還有,少吧我們家的事情告訴她,我就說上次你哪來那麽多零花錢的,是她借給你的吧。”
“什麽嘛。”蘭氣得鼓起了嘴。
“咳!”毛利問道,“七惠女士,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其實,”九十九七惠說道,“是關於我先生在上個星期日,也就是本月22日,失蹤的事情。”
“22日失蹤的,那到現在已經五天了,有報警嗎?”毛利問道。
“當時我就報警了。”九十九七惠說道。
“當時?”毛利問道,“失蹤的話,要24小時吧?”
“我先生是在家裡失蹤的。”九十九七惠說道。
“在家?不是離家出走了吧?”毛利問道。
“不、不,那天晚上我們演出回來到處找不到他,就去了他專用的工作室,那裡是一個地下室,但他也不在裡面,然後我們發現地上有一些嘔吐物,桌子上有一大堆凌亂的撲克牌。”九十九七惠說道,“一般來說,我先生不會任由道具這樣放著的。”
“道具?演出?”蘭問道,“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魔術師,我先生是個魔術師,叫九十九元康,在世界上頗有名氣,我們和三個徒弟住在一起。”九十九七惠說道,“那天我們出去表演,但是我先生嫌出場費太少,就留在了家裡。”
“九十九元康!”蘭笑道,“爸爸,這個人我知道,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他做為評委出現在魔術節目上,他可是世界聞名的魔術師。”
“是這樣嗎?”毛利問道。
“也是,某人只會看賽馬節目而已。”蘭沒好氣的說道,接著又笑道,“對了,爸爸,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我們一家不是一起去看過他的魔術表演嗎?我們跟九十九先生還一起照過相的呢。唔,相片應該在這櫃子裡吧。”說著就去找相片了。
“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英理的,”九十九七惠說道,“從那時候開始英理就一直擔任我們家的律師了。”
“所以她才會介紹你來的。”毛利說道。
九十九七惠說道:“是的,英理說如果找人的話,我家那位可是絕對的可靠人選。”
毛利臉紅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家夥說的是什麽話啊,其它方面當然也不在話下。”接著說道,“請繼續說。”
“我本來以為是有人到我家中來毆打了我先生,然後把他帶走了。”九十九七惠說道,“但是我們檢查了所有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也沒有發現有人出去。”
毛利問道:“那麽是不是有人對監控錄像動了手腳?”
“不是的,我們請來保全專家對監控系統做了分析,他花了一天時間檢查後,說因為我們家院子太大了,以至於監控攝像頭擺動的時候,每隔兩個小時左右就會在正門出現一個約三十秒的死角。”九十九七惠說道。
“如此說來,這個人肯定就是趁著這個時候進出的。”毛利說道,“他一定觀察你們家很長時間了,這是一起有計劃的誘拐事件。”
“但是專家也沒辦法說清楚我先生是怎麽出去。我們家的房門和院門之間有二百米,而且因為要安靜,不想讓人把車開進院子的原因,地上沒有鋪水泥路,鋪的只是可供人兩人並肩走路的石板。”九十九七惠說道,“我先生的體重超過了一百一十千克,體型比較胖,人也不高,三十秒內絕對不可能跑出大門,躲進院子外面的樹林裡。而如果使用推床之類東西的話,以我先生的體重,這東西的輪子肯定會在石塊間的土地上留下滾動的印子,但是沒有發現這個。”
蘭說道:“對了,我記得九十九先生確實是個比較,嗯,寬的人。”
“照片找到了?”毛利說道,“拿過來看看。”
“沒,那本相冊好像不在這裡。”蘭說道。
九十九七惠說道:“保全專家說除了使用直升機,唯一的可能就是兩個身強力壯的人用擔架把我先生抬了出去。不過警方說當天沒有直升機從我家上空飛過,院子外的馬路和樹林之間的土地上也沒有腳印。而在馬路上停車,再開車離開的話,肯定會被監控攝像機拍下來。”
“這確實很奇怪。”毛利摸著下巴說道。
“還有,”九十九七惠說道,“後來警方還發現我先生的嘔吐物中有半個膠囊,同時還有烏頭鹼成分。”
“烏頭鹼?”毛利說道,“我記得……”
“是能把神經麻痹的一種毒物,”柯南接口道,“是從一種叫鳥兜,中文叫附子的植物葉子和根所提取出來的藥物,內服用於緩解癌症的痛苦,外敷用於麻痹神經末梢。易溶於水,也就是生效很快,0.2毫克就能讓人中毒,3毫克就能致死。”
蘭吃驚的問道:“這些是從哪裡……”
柯南說道:“山上有很多,鳥兜是一種常見的中藥材啊。”
“我不是在問這個,”蘭問道,“我是在問柯南你,這些事你怎麽會知道的啊?”
“我?”柯南連忙說道,“電、電視上,有人用鳥兜泡酒喝出了事,然後就上了電視,電視裡介紹的,有好多呢,不過我都記不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蘭說道。
“這也就是說,你先生曾經吃下了含有烏頭鹼的膠囊,然後又吐了出來。”毛利說道,“吃肯定是別人讓他吃的,而吐肯定是自己吐出來的。”
“呐,”柯南問道,“阿姨,你們家都有哪些人啊?”
九十九七惠說道:“只有我們一家三人和我丈夫的三個徒弟,我先生認為做家務也是一種修行,所以就由三個徒弟輪流負責家務。”
毛利說道:“這麽說,這膠囊肯定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下的了。”
“但這說不通啊,我先生的三個徒弟,第一位是我們魔術團現在的王牌真田一三,他被視為是我先生的繼承人,他是我先生親自選的,跟在我們身邊有十幾年了。第二位是三好麻子,雖然性格任性,但技術可是一流的,在國內說是女性魔術師中的第一高手也不為過,她很小就和我們在一起了。第三位是百地裕士,他是朋友介紹來的,是一個喜歡魔術,想成為魔術師的富家子弟。”九十九七惠說道,“他們三人都完全沒可能會害我先生的,而且如果是他們的話,那麽當時他們和我在其它地方演出,根本沒辦法阻止我先生,我先生既然能把毒物吐出來,那肯定是知道了,他肯定會打電話叫救護車或者去醫院的,這樣的話,監控攝像機肯定會錄下來的。”
毛利想了想問道:“那麽,七惠女士,你家也沒有被入侵的痕跡了?”
“沒有。”九十九七惠說道,“而且我們家是電子鎖,如果密碼不對是不可能進來,這密碼只有我們五個大人知道,連我女兒都不知道。”
毛利問道:“那麽,七惠女士,你有收到什麽勒索的信件或者接到類似的電話嗎?”
“沒有。”九十九七惠說道,“其實我倒是很想收到勒索的信件,這樣至少能說明我先生還活著。”
“好吧,”毛利問道,“你確定你丈夫真的出事了?”
“是的,一直到今天才確定。”九十九七惠說道,“今天是我女兒七歲的生日,本來我們說好一起為她慶祝的,我先生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生日禮物。”
毛利說道:“那麽,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就是有一個熟人去你家叫開了門,給你先生吃了含有烏頭鹼的膠囊想要殺他, 你先生吐出這個膠囊後,被那個人帶走了。”
“也許就是這樣的。”九十九七惠說道。
“那麽,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桌上的那堆撲克牌了。”柯南摸著下巴問道,“裡面有什麽可以成為線索的東西嗎?”
“咳!”山崎提醒了一下,然後看柯南已經頭腦發熱進入狀態,完全沒有在意,再看看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柯南的蘭,無奈的搖了搖頭。
九十九七惠說道:“如果說線索的話,就是那堆撲克牌裡有兩張牌是粘在一起的,看起來是在表示電話重播按鍵,而在那堆撲克牌下的電話上按重播鍵,會出現一組數字。”然後從包裡拿出兩張粘在一起的撲克牌,還有一張寫著數字的紙遞給毛利。
“這數字應該就是暗號了。”毛利說道,然後想了想問道,“能不能帶我去現場看看?”
九十九七惠說道:“這當然可以。”
柯南有些興奮的說道:“太好了,我早想看看魔術師的家是什麽樣子的了。”
“不行。”毛利說道,“你這小鬼給我待在家裡。”
“我也想去呢。”蘭說道,“而且柯南從電視上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爸爸你就把他帶去吧。”然後看著柯南說道,“他可能會以孩子的眼光有什麽意外的發現呢。”
“意外的發現?”毛利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不過你給我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