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星期日,下午,藪內家,客廳。
警方的葡萄牙語翻譯終於到了,和卡路洛斯聊了一下,然後告訴他警方一定會盡快找到他的叔叔。之後,翻譯向山村警官說了一下卡路洛斯的情況,在卡路洛斯的口中,他只是陪叔叔,卡路洛斯說的是一個巴西名字——希克森,到這裡來旅行的,其它的什麽情況都不知道,至於保鏢一說,卡路洛斯是學過巴西柔術,但卡路洛斯說沒聽叔叔說過要他當保鏢,只是聽叔叔說他年紀大了,需要個人照應,還有,他們在巴西也沒有什麽仇家。
“原來如此。”山村警官說道,“但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山村警官,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翻譯說道,“現在疑似失蹤的是一名巴西公民,如果24小時後,也就是今天夜裡十一點以後,他還沒有找到,那明天早上這件事情就會上報到巴西的使館。”說著一臉同情的看著山村警官。
“不、不會吧?”山村警官驚叫道,“怎麽能這樣啊!”……
晚上十點,藪內家,客廳。
在有希子和一臉苦悶之色的山村警官,翻譯和一臉擔心之色的卡路洛斯,四人的見證下,藪內真知子、藪內廣美和藪內秀和、藪內義行和藪內敬子,律師播放了錄有藪內義近先生生前遺囑的錄音帶,“我把我的遺產分配給以下六人,我現在的妻子真知子,我的女兒廣美和她的丈夫秀和,我的兒子義行和他的妻子敬子,最後,還有卡路洛斯。”
“什、什麽!卡路洛斯?”藪內家的人,還有柯南和有希子的臉色都變了。
“很簡單,因為卡路洛斯是有權得到遺產的人。”一個戴著帽子、墨鏡、大圍巾的人拉開門進來了。
“啊,你就是那個誘拐犯。”山村警官上前想抓人。
“等等,我可不是什麽誘拐犯,”來人除下帽子和大圍巾,用眼鏡換下了墨鏡,“我只是個小說家而已。”說著對有希子笑了笑。
有希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優作!”藪內廣美驚喜的叫道。
“優作?”山村警官兩眼冒光的說道,“你是世界級的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
“正是在下。”工藤優作笑道。
“太好了,”山村警官激動的哭了,“我這個初出茅廬的警察居然能夠有幸親手把工藤優作先生抓起來。”說著一手把手銬拿了出來,一手去抓工藤優作的手。
“噗!哈……”有希子和柯南一起爆笑了起來了。
“等、等一下,”工藤優作連忙把手放到身後,“請聽在下說一句。”
“說話?你還想用花言巧語騙我嗎?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說服外面的人讓你進來的,但是我是不會上當受騙的。”山村警官說道,“有什麽話,我們到警署再說吧。”
工藤優作連忙說道:“希克森先生就在外面。”
“希克森?”山村警官說道,“哦,原來是來投案自首的。”
“……”工藤優作的汗下來了。
有希子和柯南一起笑得抱著肚子倒在了榻榻米上。
這時,希克森進來了,一名警員帶著一名出租車司機跟在後面。
卡路洛斯立刻衝上去抱住了希克森,和他說起了話,用葡萄牙語。
警員說道:“山村警官,希克森先生是坐出租車回來的。”
司機說道:“我是在城裡一個十字路口載上這位先生的,當時他好像在睡覺,是兩個人扶上來的。”
山村警官問道:“他們長什麽樣子?”
“不知道,”司機說道,“那兩個人好像感冒了,捂得很嚴實。哦,對了,這是他們付帳的錢。”說著把幾張一萬日元交了出來。
山村警官讓警員帶走錢去查上面的指紋,然後對希克森問道:“請問,你知道是誰誘拐你的嗎?”
“不知道,”希克森說道,“我昨天一進浴室就失去了意識,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出租車上面了。”
藪內義行說道:“不管怎麽樣,總之遺產沒有你的份了。”
藪內廣美問道:“但是太奇怪了,為什麽沒有叔叔的名字呢?”
工藤優作說道:“沒有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位老人家才是真正的保鏢,為了保護卡路洛斯而從巴西來的保鏢。”
藪內敬子說道:“這麽說他果然不是義房叔叔了。”
“但是那封信,”藪內秀和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叔叔義房?”
“因為那封信就是這位老人家代義房叔叔寫的,這位老人家是跟義房叔叔在巴西合作經營農場的同伴,但是三年前的一場龍卷風,這位老人家右腳受傷,而義房叔叔卻失去了左手,所以從那天開始,這位老人家就代替義房執筆,卡路洛斯能夠分配到遺產,是義近叔叔得知義房叔叔在半年前去世了,而農場還沒有恢復,所以對侄子表達了一點心意。”工藤優作說道,“這些全都寫在信裡面了,就在藏在倉庫中的閣樓上。”說著拿出一疊信件放在桌上。
“哎,那時候就是爸爸在倉庫裡吧?”柯南對有希子小聲問道,“媽媽你怎麽知道他在裡面的?”
“就是香煙了。”有希子得意的說道,“這裡可沒有你爸爸常吸的美國產香煙。”
藪內義行說道:“那你這個家夥為什麽要冒充叔叔,是不是想要騙一份遺產啊。”
“要是他想這樣的話就不用裝成一個被恐嚇的人了,如果知道卡路洛斯是義房兒子的話,那就一定會被恐嚇者盯上的,所以這老人家就裝成義房叔叔,是為了讓恐嚇者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證據就是,當老人家洗澡時把卡路洛斯留在房間內這件事,因為以監視大家為借口,讓卡路洛斯跟大家在一起反而更安全。”工藤優作說道,“希克森先生是巴西柔術的高手,他本想以身做餌引出那名恐嚇者,但是等到的卻是恐嚇者雇傭的人,那些人使用藥物對希克森先生進行了偷襲,然後帶走了他。”
“原來如此,”山村警官問道,“那麽這名恐嚇者又是誰?”
工藤優作看了眼臉色不好的藪內真知子,笑道:“這是藪內家的家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我看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然後在山村警官耳邊小聲說道,“嚴格說來,希克森先生這種行為也算是行騙了,但如果是真的行騙被抓還好,是一件功勞,報告難寫也就難寫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山村警官摸著下巴想了想,同意了工藤優作的說法,然後收隊離開了。
工藤優作和希克森先生頂替山村警官和翻譯做了見證人,和藪內家的人一起聽完了藪內義近的遺囑。
律師收拾好東西走了,都有收獲的藪內家的人喜笑顏開開始的準備宵夜,柯南把工藤優作拉到了外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柯南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裡的事情?是不是有竊聽器?但警察怎麽沒有找出來?對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
“何止一晚上,估計一天一夜了吧。”跟來的有希子沒好氣的說道。
工藤優作沒有接話,對柯南說道:“你說的不錯,是有竊聽器,應該在……”
“等等,讓我猜一下,”柯南說道,“在真知子女士隨身帶著的行動電話上,所以這名恐嚇者就是她。”
“其實這家裡一共有兩名恐嚇者,”工藤優作笑道,“希克森先生給你們看的恐嚇信,正巧不是真知子女士寄的那份。”
柯南問道:“那另一個是?”
“應該是敬子小姐,她好像欠了很大一筆高利貸。”工藤優作說道,“我看到她去見了金融會社的人,拜托他們再寬限幾天。”
“原來如此。”柯南問道,“但是,這些你是從哪裡聽來的,總不能是那些誘拐犯讓你聽了他們的錄音吧?”
“你猜對了。”工藤優作笑道。
“那些家夥不會也是你狂熱的粉絲吧?”有希子問道。
工藤優作依舊沒有接話,對柯南說道:“不過希克森先生是假冒的,我可是推理出來的。”
柯南說道:“哼,要是我找到那些信,那老人家的身份我也會知道。”
“不,我在看那些信之前就已經知道那老人家是假扮的了。”工藤優作笑道,然後把腿傷的問題解釋了一下,接著說道,“為了找出原因我就在倉庫內搜尋,結果找到了那些信,看來你的觀察力還不足呢。”
“哼,你在得意什麽啊,什麽找出原因在倉庫內搜尋啊,那時候外面都是警察,不想被發現的某人也只能躲在宅子裡,”有希子說道,“而且說的好聽,‘這是藪內家的家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剛才應該提醒我的粉絲,讓他把你抓起來的,住居侵入罪可是可以判三年的,再加上盜取偷看那麽多私人信件,也不知道真的追究起來誰會更倒霉一點。”
“咳、咳……”工藤優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這時,藪內家的律師又回來了,“有希子小姐,我在我的汽車旁邊發現這一封給你的信。”
“給我的信?”有希子去拿過來一看,上面只有“有希子小姐敬啟”一行打印體的字,打開來一看,裡面是一盤錄像帶。
有希子找藪內廣美借了套設備,然後一家三人看了起來。
錄像是關於工藤優作的,是他昨天的錄像。
看著工藤優作在寒風中啃麵包,有希子有些心疼的問道:“老公,你怎麽不進來呢?”
工藤優作乾笑兩聲沒有說話,總不能說怕你生氣吧。
放到最後,出現幾行字,母帶已經銷毀,這是世界上唯一一盤, 送給相夫有道的藤峰有希子小姐以作紀念。
工藤一家三人的臉色立刻變了,有希子咬牙問道:“哎,你這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吧?”說著一把揪在工藤優作的手臂上。
“嘶,這怎麽可能。”工藤優作齜牙吸氣的說道。
“噗!”柯南笑了起來,然後感受到有希子刺膚的目光,立刻把嘴捂上了,然後溜出了這個房間。……
另一邊,藪內宅外的樹林裡。
一顆大樹上,織田春子在望遠鏡裡看見柯南捂著嘴出來了,立刻笑道:“成了,這絕對夠工藤先生頭痛一下子的了。”
“好了,我們趕快走吧。”織田信惠說道。
“就是說啊。”櫻子抱怨道,“真是的,我們都在這裡吹寒風一個多小時了,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第二天,3月2日,星期一,早上,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和好的工藤夫婦騎著摩托車把柯南送到了這裡,有希子說道:“好了,記得代我向美子問好啊。對了,你要注意一下,我總覺得蘭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
“沒錯、沒錯,”工藤優作摸了摸手臂,苦笑道,“小看女人是會吃苦頭的哦。”
“走了,你說要帶我去澳洲玩的,要趕不上飛機了。”有希子說道。
“再見。”工藤夫婦騎著摩托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