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星期日,杯戶町的奧平家。
奧平角藏這邊談完,他說累了要回臥室去躺一會兒,讓毛利自己去後院的游泳池調查。
毛利三人出了起居室去後院,路過封閉式的花園陽台,看到奧平夫人一個人在喝咖啡,紛紛向她問好。
“談完了?”奧平夫人放下咖啡起身,“瑛佑,你跟我來一下,毛利先生你們也來好了,家裡年前大掃除的時候,偶然發現了瑛佑媽媽的遺物。”
本堂瑛佑很意外,“啊?真的嗎?”
奧平夫人笑道:“是啊,正發愁怎麽怎麽聯系你呢,你自己倒是來了,一定啊,是鍛吾把你找來的。”
奧平夫人說到最後,仍然是在笑,但顯得很傷心。
“夫人。”本堂瑛佑有點擔心。
“我沒事。”奧平詠子搖搖手。
毛利換了個話題,“夫人不是應該在書房的嗎?”
奧平夫人撇嘴道:“叫我幫忙收拾書房裡的書?我才不去呢。”
“他總是雞蛋裡挑骨頭,上次準備整理剛到的大開本書,正要打開紙箱的時候,就被狠狠的訓了一頓,說什麽在他打開之前不許碰。”
“為了放置那些大開本書,還把書架都改造了,最後變成要把幾乎所有的書都移走,搞得亂七八糟。
“我才不管呢,讓他自己去折騰吧。”
說話間,奧平夫人帶眾人去了偏廳,拿出一個破舊的手提皮包,“瑛佑打開看看。”
本堂瑛佑打開,發現一個母子手冊,是他的出生證明。
奧平夫人笑道:“如果不是這東西,都不知道這包是誰的,話說瑛佑你小時候還真是可愛呢。”
“還好啦。”本堂瑛佑有些不好意思。
毛利問道:“呐,你到底是什麽血型的,這上面應該有吧?”
“當然是O型。”本堂瑛佑亮出來給毛利看。
“瑛佑的血型怎麽了?”奧平夫人好奇的問道。
本堂瑛佑說道:“是這樣的,毛利大叔懷疑我姐姐是主持人水無憐奈。”
“呀,”奧平夫人思索道,“說起來你們是挺像的,尤其是鳳目。”
本堂瑛佑說道:“但是那個主持人水無憐奈的血型是AB型,而我是O型血。
“並且我曾經接受過姐姐的輸血,也就是說我姐姐也是O型血,因為AB型血是不可能輸給O型的。”
“也就是說,姐姐和那個主持人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奧平夫人點頭,“說起來,是有過這樣的事情,那是在瑛佑跟父親去大阪生活後,也沒有多久吧。”
“那天病院打電話到我這裡來,說有一個叫本堂瑛佑的兒童病患住進了重症室,身邊缺乏親友,他姐姐指名找我,希望我去一趟。
“當時,把我嚇了一跳,我心想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啊。”
“我趕過去,看見他姐姐躺在病床上精疲力盡的睡著了,問護士怎麽回事,據說瑛佑遇到了事故,然後他姐姐給他輸了大量的血,說是把我的血全給我弟弟都可以。”
本堂瑛佑很不好意思的撓頭,“也就是那一次,後來我就沒住過院了。”
奧平夫人失笑道:“一次就嚇得人半死,多來幾次還得了啊。”接著皺眉道,“對了,從你剛才話裡的意思,你姐姐似乎出什麽事情了?”
“她也失蹤了,”本堂瑛佑黯然道,“本來每個月都有寄錢的,但是突然沒有了,然後我就來找她了,
我以為她在東京的哪個病院裡面當護士,但是哪裡都沒有找到。” 奧平夫人關心道:“呀,那你現在生活怎麽樣啊?要不住到我們家來吧。”
“不用了,謝謝。”本堂瑛佑笑道,“我現在過的不錯,我不缺生活費,大學的學費也足夠了。”
奧平夫人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你得把手機號碼留下來,沒事常聯系。”
“嗯。”本堂瑛佑很感動。
電話號碼留下,毛利三人告退,去後院游泳池看現場。
一個圓形的游泳池,裡面盡是枯枝敗葉,顯然很久沒有大掃了,攀爬的梯子也斷了。
毛利說道:“連梯子都斷了,如果把人綁住扔下去,必死無疑。”
山崎說道:“問題是什麽時間動的手,這裡是不是第一現場。”
“沒錯,如果只是把鍛吾哥哥綁了扔在游泳池裡,他不會馬上死,最後其實是冷得精疲力盡了,最後站不住了。”本堂瑛佑咬牙道,“真要是那樣,就太殘忍了。”
“原來是這樣,”毛利琢磨道,“那麽,整個事件可以認為是一場裡應外合的家賊犯案,之所以沒有入侵的痕跡,是家裡有人開啟了方便之門。”
本堂瑛佑說道:“如果第一現場是鍛吾哥哥的臥室,那麽想無聲無息的把鍛吾哥哥製服,並移動過來,至少要兩個人。”
毛利琢磨道:“可以用藥物,那一個壯漢就夠了,對了,管家瀨川旗郎應該就能做到,對了對了,女傭田端菊代下藥把人放倒,管家瀨川旗郎抬人。”
山崎說道:“但是,用過藥以後,並不知道人會什麽時候醒,要知道,死亡時間是晚上九點到十點。”
本堂瑛佑點頭,“而在這期間,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他們是有不在場證明的,證明人還是先生和夫人。”
毛利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麽,設一個機關就行了,比如說抽板,接一根長繩子到起居室的洗手間窗戶上,擺在外面,其他人也不會看見。”
“到晚上九點多,在起居室洗手間裡一拉繩子,讓鍛吾先生掉下去,就行了。”
“然後夜裡再來回收作案工具,等一切妥當了,到早上再報案。”
本堂瑛佑讚道:“不愧是大叔,真的很有道理。”
“那是當然。”毛利得意的笑道,“我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哦。”
接下來,毛利去向奧平角藏報告調查結果。
但奧平角藏對於下藥這一點,很疑惑,因為沒聽警方說起過。
於是,毛利又把下藥去掉了,改成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合力製服了死者奧平鍛吾。
奧平角藏想了想,接受了這個說法,於是問道:“毛利偵探,您有什麽證據嗎?”
“呃,這個……”
這個問題難倒毛利了,他那都是猜想的,哪有什麽證據啊。
奧平角藏也明白,這有點強人所難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奧平角藏想了想,下定決心,向毛利提出一個建議,“那麽,毛利偵探,您看我們這樣好不好?拿我當誘餌,把他們抓出來。”
“啊?”毛利三人都很意外。
“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奧平角藏咬牙道,“我想他們原本是腰在今天對我下手的,一定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突然請了毛利偵探您來這裡,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如果毛利偵探您在這裡,他們就不會選擇在今天動手,而如果他們今天不動手,以後也可能不會動手,那就沒有可能抓到他們了。”
毛利皺眉道:“奧平先生,您想讓我離開這裡,讓您一個人置身險境?這不行。”
奧平角藏懇切的說道:“毛利偵探,我要為我的兒子報仇,所以請您務必要配合我。”
“可是這太危險了。”
“毛利先生!”
“這,好吧。”
看著奧平角藏堅毅的目光,毛利妥協了。
接下來,商量了救援時間和暗號。
每十五分鍾時間,奧平角藏發一個短信給毛利,短信就是暗號,每個短信的詞語都不同,都來自一本推理小說——《來自黃泉的殺人者》。
意思是,奧平鍛吾這個在黃泉的人,掀起了這個事件。
按時有短信來,就說明奧平角藏安全,如果沒有短信,或者有異常短信,就說明奧平角藏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毛利叮囑道,“奧平先生,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奧平角藏點頭,“我手邊有三台便攜式攝像機和四個小型錄音設備,包括一支錄音筆,我會把它們安置在在家裡,如果我真出事了,拜托毛利偵探您一定要把它們找出來,一定會有線索的。”
“我會的,那麽,我就先告辭了。”毛利沉重的說道。
奧平角藏沉聲道:“我來送您出去,讓他們都知道您走了。請,毛利先生!”……
片刻之後,奧平宅外。
柯南早就等得急了,如果不是蘭一直抓著他的手,他早就找地方爬進去了。
這會兒見毛利他們出來,本堂英佑還拿著一個提包,柯南心中癢癢的。
只是看毛利臉色很嚴肅,事情似乎不順利的樣子,柯南硬是忍住了沒在門口問,免得被毛利遷怒。
蘭幫他問了出來, 但毛利沒說,而是當先離開。
不過等拐了彎,毛利就停下了,在拐角處向奧平宅張望了一下,“好,就在這裡好了,有什麽事情,也好接應。”
山崎說道:“大叔,我覺得可以向目暮警部說一聲,借個人手,到時候好闖進去,同時也省得萬一出事,目暮警部責怪您。”
“也好,你在這裡盯著,我去打電話。”毛利把他的手機給山崎,然後借走了蘭的手機。
“喂喂,到底是怎麽回事?”柯南實在忍不住了。
“本堂你來說吧。”山崎好笑道。
“好,其實是這樣的。”本堂瑛佑簡單的把奧平鍛吾之死,以及奧平角藏準備當誘餌的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柯南興奮了,去旁邊琢磨整個事件了。
蘭對於本堂瑛佑的包有些好奇,“那這個又是?”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啊,對了,”本堂瑛佑亮出出生證明,“我真的是O型血。”
柯南吃了一驚,連忙來確認。
蘭注意的是另一個,“哇,本堂你小時候好可愛哦。”
“還好啦。”本堂瑛佑有些不好意思。
柯南頓時挺起了三角眼,這家夥一定是故意拿出來給蘭看的吧。……
不久之後,毛利回來了,山崎把毛利的手機交回給他。
十幾分鍾後,佐藤警官開車帶著高木警官到了,沒有拉警笛,悄悄的。
毛利向他們解釋的時候,有病院的掛號信送到,給奧平角藏的,他出來簽收,看過就臉色大變的坐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