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星期日,杯戶町三丁目奧平家。
毛利按了門鈴後,出來了一位略顯肥碩的中年女仆,面無表情,她走到院門前,隔著鐵柵欄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啊,您好,我是偵探毛利小五郎,我和奧平角藏先生有約。”
“原來是毛利先生,那他們呢?”中年女仆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毛利連忙說道:“這兩位是我的助手……”
“我是山崎。”
“我是本堂瑛佑。”
毛利繼續說道:“這兩位不用管他們。”
柯南當即挺起了三角眼,這什麽意思?難道他要待在外面?
“那麽,三位請進。”中年女仆開門迎客。
柯南第一個躥了出去,卻被山崎拎住了,山崎早料到了。
“放我下來。”柯南掙扎不開。
“蘭,他就交給你了。”山崎把柯南送給了蘭。
蘭抱住柯南,“柯南,你就不要鬧了,我們在外面等好了。”
“我不嘛……”柯南使勁掙脫。
山崎無語,這家夥到底幾歲啊,或者該不會是故意佔便宜吧?
“啪!”
毛利狠狠的敲了柯南一下,痛得柯南眼淚汪汪,不過也令柯南安靜下來了,他嘟著嘴緊盯著毛利,一肚子怨氣。
“爸爸,你幹嘛啊!”
“總之,蘭你給我看好這小子。”
柯南眼睜睜的看著毛利三人進去了,而他只能在外面,鬱悶,異常鬱悶。
……
眾人入了宅院,過了前庭,進了屋。
隨著開門聲,一個中老年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還有腳步聲。
“菊代,是誰來了。”
“夫人,是老爺請的毛利偵探。”
房門大開,走廊上是一個中老年婦人,從保養得當的臉上看,年輕時應該是位大美女。
“呀……”奧平夫人看到眾人,露出驚喜的表情。
毛利很高興,正準備接受歡迎呢,沒想到奧平夫人卻找上了本堂瑛佑,頓時感覺帶本堂瑛佑來,似乎是個錯誤。
“你是瑛佑,對不對?”
“是,夫人您好。”
奧平夫人拉著本堂瑛佑左看右看,“這麽多年沒見了,你都長這麽大了,真是太好了。”
本堂瑛佑很感動,“多謝夫人關心,我很好。”
“來來,陪我說說話,這麽多年,都是怎麽過的。”
“啊?”
毛利終於插上話了,“那個,我是偵探毛利小五郎。”
“啊?”奧平夫人捂著嘴歉聲道,“抱歉抱歉,我都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和瑛佑多年未見,剛才真是失禮。”
“沒關系。”毛利還能說什麽呢。
“菊代,你帶他們過去吧。”奧平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請跟我來。”
奧平夫人向本堂瑛佑介紹,“她是接替你母親來工作的田端菊代,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個很溫和的人哦。”
本堂瑛佑撓頭,“那個,夫人,我能不能跟毛利大叔一起去見先生,我其實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實習生。”
“你當偵探啊?好吧,那一起過去。”奧平夫人同意了,不過說到最後語氣有些黯然。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管家出來了,本堂瑛佑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管家先生還是沒什麽變化啊。”
奧平夫人笑著介紹道:“瑛佑,這位是瀨川旗郎,你認識的是他哥哥。
” “您好,我哥哥在兩年出車禍去世了。”瀨川旗郎同樣面無表情。
山崎暗自搖頭,這家人真是與眾不同,喜歡這種撲克臉。
“請這邊走。”
在管家瀨川旗郎的引領下,眾人一起去了書房,見到了這個家的家主奧平角藏,一個矮胖的中老年男人,他在整理書架,地下堆滿了書。
奧平夫人推著本堂瑛佑上前,“老公,你看這是誰?”
“這是,啊,我記得你,你是叫……”奧平角藏一時想不起來名字了。
“我是本堂瑛佑,先生,好久不見了。”本堂瑛佑說道。
“對對,是瑛佑,”奧平角藏感歎道,“你母親是個好女傭,很機靈,總是笑眯眯的。”
女傭田端菊代面無表情,“不好意思了,我又笨拙又冷淡。”
奧平角藏乾笑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意思。”
“咳,那個,我是毛利……”
“哦,對了,菊代,去準備咖啡待客,就在客廳吧,這裡現在亂糟糟的,真不是待客的地方。”
“是,夫人。”
“老公,這位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瑛佑和這位是他的助手。”
奧平夫人打斷了毛利的話,然後親自介紹。
“啊,您就是毛利偵探啊,抱歉,有失遠迎。”
“哪裡哪裡。”
奧平角藏與毛利握手後,請毛利去客廳,而他拎著管家瀨川旗郎耳朵,讓他低下頭,“我跟你說多少遍了,進我房間前一定要先敲門,剛才怎麽就直接闖進來了?你這個笨蛋。”
“對不起,下次一定注意。”管家瀨川旗郎吃痛道。……
片刻之後,客廳。
奧平角藏請毛利入座,山崎和本堂瑛佑站在毛利身後。
咖啡上來,奧平夫人幫忙奉上,然後就離開了,“你們慢慢談,我就先失陪了,瑛佑你等下來找我。”
“是,夫人。”本堂瑛佑應道。
等奧平夫人離開了書房,奧平角藏長歎了口氣,“唉,詠子對於鍛吾的死,一直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毛利問道:“奧平先生,令公子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兩個不用在這裡,你們有空幫我去收拾書房吧,順便把夫人叫上。”
“是。”
奧平角藏支走了管家瀨川旗郎和女仆田端菊代,然後才向毛利說了事件。
那天晚上七點至十二點,他們四個人,奧平角藏和奧平詠子夫婦,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一直在起居室看錄像。
確切的說是,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陪著奧平角藏和奧平詠子夫婦。
而奧平家的兒子,奧平鍛吾在當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這個時間段,被人溺死在了自家的游泳池裡面。
之所以說是被溺死,是因為奧平鍛吾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也都被綁著,嘴上也被膠布貼住了,很明顯是他殺。
奧平角藏去拿來了當時拍的照片,還有一段錄像,裡面是被綁著的奧平鍛吾,蜷縮在游泳池地上。
本堂瑛佑氣道:“這做得真是太過分了。”
山崎問道:“你們是怎麽發現他的?”
奧平角藏說道:“那是第二天早上,菊代發現游泳池裡面似乎有什麽,於是就抽幹了池子裡面的水,發現了他。”
山崎問道:“她有權這麽做嗎?”
“什麽?”奧平角藏沒反應過來。
“游泳池的水,那可值不少錢呢。”山崎說道,“菊代女士可以不經過你們的同意,就擅自放掉嗎?”
奧平角藏說道:“不,是她來喊我們,然後我們讓她放乾池子的,說實話,詠子當時都昏過去了,打擊太大了。”
本堂瑛佑問道:“那麽,當天晚上,鍛吾哥哥原本應該在什麽地方的?”
奧平角藏說道:“應該在他的臥室,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毛利問道:“那您知道,您兒子有沒有和什麽人結怨呢?”
奧平角藏搖頭,“外面有沒有我不知道,家裡倒是有。”
本堂瑛佑很意外,“難道是管家先生和菊代女士?您懷疑他們當中的人,在從起居室去上洗手間的時候殺了鍛吾哥哥。”
“不,我確定當時沒有人出起居室,因為那裡有洗手間,而且窗戶很小,不足以讓他們爬出去,我帶你們去看。”
奧平角藏帶著毛利三人去起居室,指出了當時四人的位置。
“雖然我坐在前面看不見身後他們,但這唯一出入的大門是否開動,我還是會知道的。”奧平角藏說道,“我確定這門,當時一直是關著的。”
“那您為什麽懷疑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毛利打量起居室,“如果這裡沒什麽暗道的話,他們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奧平角藏搖手,“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山崎問道:“那您是懷疑,他們勾結什麽人了?”
“對,就是這個。”奧平角藏冷聲道,“犯人一方面把我們集中起來,為犯人自己製造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另一方面找人進來害死我兒子。”
“這倒是說的通。”毛利琢磨道,“也就是說,您想讓我調查管家瀨川旗郎和女傭田端菊代兩人,誰是這個犯人。”
“也許都是。”奧平角藏陰狠道。
山崎皺眉道:“你們之間有什麽仇怨?”
“請你們好好看看照片的這裡,”奧平角藏亮出照片道,“鍛吾的右手戴著白色手套。那是正好兩年前的今天,因車子從懸崖上掉落而去世的前管家開車時常帶的手套。”
毛利問道:“您確定?白手套並不能說明它是誰的?”
奧平角藏說道:“我確定,就在在鍛吾去世三天后,左手的手套也在我書房裡找到了。 ”
“原來如此,是因為前管家的死而對你們懷恨在心,”毛利琢磨道,“可前管家的死不是因事故嗎?”
“是事故,警方也已經證實了,”奧平角藏咬牙道,“只是,也許他們並不相信那是一場事故。”
“他們?”毛利問道,“除了現在的管家瀨川旗郎,還有您還懷疑誰跟事件有關?”
奧平角藏說道:“就是女傭田端菊代啊,她是前管家的妻子。”
山崎哭笑不得,“您還真敢用他們啊。”
奧平角藏切齒道:“我是看在前管家的份上面,本來是想在經濟上幫他們的,誰曾想他們居然恩將仇報!”
“對了,那第二隻白手套,會不會是殺人宣告呢?”本堂瑛佑說道,“犯人認為這個事故是先生您和鍛吾哥哥造成的,所以將前管家的手套戴在鍛吾哥哥手上,然後殺害了他,接著在您的書房留下另一個手套,意思是下一個,就輪到先生您了。”
“笨蛋,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犯人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毛利教訓道,“第二隻白手套就是說明,兩隻手套是前管家的,說明犯人是在為前管家報仇。”
“不不,”奧平角藏搖頭道,“開始我也是如您這麽想的,但到了今天,毛利偵探,我突然有些擔心了。”
山崎問道:“因為時間?”
“對,”奧平角藏點頭道,“出事的時間正好是同一天,所以毛利偵探……”
不用說,毛利就已經會意是說什麽了,於是拍著胸脯笑道:“沒問題,我一定盡心盡力的保證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