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星期二,早上。
聽了目暮警部的話,毛利得意的說道:“被害人藤井先生之前一定是在和中山先生的妹妹交往,後來藤井先生為了徹底甩掉中山先生的妹妹就把她殺了,中山先生這是在為妹妹報仇。”
“如果說真是是報仇的話,我相信這是妹妹的在天之靈做的。”中山秀征說道。
目暮警部沒好氣的說道:“那麽,毛利,你倒是說說看,中山先生是怎麽做的?當時他可不在樓頂上面。”
“啊?這個……”毛利語塞了,接著對中山先生問道,“那個,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妹妹是怎麽去世的?”
“那個事件就算我不說,想必你們也很快就能查到,好吧。”中山秀征說道,“毛利先生說對了,我妹妹是在和藤井交往,在被藤井甩了之後,留書說一方面心情不好,一方面不想面對那個家夥,接著就離家出走了。”然後對目暮警部笑著問道,“對了,警官,我曾經為了這件事情報了警,你知道警察是怎麽說的嗎?”接著自己答道,“這不算是失蹤,我們只能盡量協助你找人。”然後又說道,“我發了尋人啟事,還登了報紙,可是都沒有得到消息,就這樣,二十幾天之後,我突然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找到我妹妹了,我當時高興啊,可是警方接下來告訴我,找到只是我妹妹的遺體。”
“非常抱歉,中山先生。”目暮警部沉聲說道。
“我妹妹是在橫濱的一個建築工地裡被從天而降的一塊工字型鋼錠砸死的。對,藤井的死法和我妹妹的死法一樣,同樣是被工字型鋼錠砸死的。”中山秀征笑道,“知道我妹妹為什麽會在那個地方嗎?因為她沒錢了,在那裡打工,是不是很好笑啊,我好歹也是一個雇傭了幾十人,有一個價值幾千萬日元公司和幾百萬日元存款的社長,我唯一的妹妹居然會跑到工地上去做工,還因為沒有技能證書的關系,做的是最下等的工作。”說著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知道為什麽我妹妹她寧願做這種工作也不願意回來嗎?因為她不敢回來,因為她不敢回來見我,她真正不敢面對的其實是我,是我,是我這個如兄如父如母的家長。”說著一揮左手把辦公桌上左邊的東西一起揮了出去。
目暮警部問道:“這是為什麽?”
麻木久仁子吃驚的叫道:“難道是……”
“不會吧?”蘭捂著嘴驚呼道。
“什麽?”柯南問道,“蘭姐姐,你們在說什麽?”
“那個……”蘭臉色微紅不好意思說。
山崎歎道:“她有了。”
“有了?”柯南疑惑的問道,“有什麽了啊?”接著問道,“蘭姐姐?”然後看蘭的臉立刻全紅了,反應過來了,臉也立刻紅了起來,接著抬眼發現山崎對著自己笑,連脖子立刻都紅了。
中山秀征坐在辦公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說道:“警方解剖後發現我妹妹當時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解、解剖。”眾人吃了一驚。
“在我去認領遺體之前,警方判斷我妹妹的死因有問題,”中山秀征捂著臉說道,“所以對我妹妹的遺體做了解剖。”
毛利問道:“那麽,真正的死因是……”
“真正的死因確實是砸死的,但罪魁禍首是虛弱。”中山秀征哽咽著說道,“警方根據我妹妹胃裡的食物,加上她懷有身孕,認為她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又沒有得到及時的營養補充,所以身體虛弱,所以才會一砸就被死了。”接著又哀傷的說道,“毛利先生,你知道嗎?我妹妹也許連吃了不止三頓的醬油就白飯。”
沉默了一下,目暮警部說道:“請節哀,中山先生。”
“最沒用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了。”中山秀征瞪著通紅的眼睛對目暮警部叫道,“工字型鋼錠可不是能夠隨便滾動的東西,不是說掉就掉下來的,可是你們警方卻非要說是事故。”接著對麻木久仁子說道,“你還記不記,藤井的行動電話號碼?”
麻木久仁子吃驚的說道:“對了,這麽說的話,藤井先生曾經換過行動電話……”接著和蘭一起驚呼道,“不會吧?”
“對,”中山秀征說道,“我就是通過這個才認定是他殺了我妹妹的。”
“中山先生,那你為什麽不報警呢?”目暮警部說道,“只要查到有電話是從你妹妹的公寓打出來,打到的藤井先生的行動電話上,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我托人查過了,出事前幾天連續有幾個橫濱的電話打到藤井那個渾蛋的行動電話上,但都是公用電話亭的電話號碼。”中山秀征黯然的說道,“律師說,公用電話,只有別人看見我妹妹在那個時候打電話才能定他的罪,我托了當地的偵探社調查,但是沒有結果。”
毛利問道:“所以你因為無法通過法律製裁藤井先生,就親自動手殺了他?”
中山秀征笑道:“我說過了,這是我妹妹的在天之靈做的。”接著說道,“好了,這是今天早上的錄像,我們看錄像吧。”說著就開始播放錄像。
開始很長一段時間,鏡頭都是固定著一個角度對著街道的,然後鏡頭突然轉動對準了前面的大樓,通過對面的玻璃反射,拍的到了自身。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畫面上,在監控攝像機上拿下了什麽。
“停下!”毛利大叫道,然後大笑道,“警部,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唉,”目暮警部無奈的歎道,“說吧,這次又明白什麽了。”
毛利讓錄像倒回鏡頭移動的畫面,“這個時候鏡頭動了,而同時,這也是藤井先生遇害的時候。”然後讓錄像播到一個人影出現,在監控攝像機上拿下什麽的畫面,“警部,雖然在這上面看不清楚這人的臉,但是這衣服,這髮型,這個人不就是中山秀征先生嗎?我想讓技術部門分析一下,一定能夠認出這人是誰?”
“嗯,”目暮警部仔細看了看,“確實很像。”
毛利笑道:“中山先生把繩子的一頭綁在了監控攝像機上,另一頭綁在那個鋼錠上,通過這個遙控裝置,他的人坐在這裡操控監控攝像機轉動就通過監控攝像機上的繩子,讓另一頭的那個鋼錠在恰當的時候掉了下去,而這個時候就是藤井先生路過那裡,彎腰撿那個口琴的時候。所以凶手就是你,中山秀征先生。”
“很好,毛利老弟。”目暮警部笑道。
麻木久仁子說道:“可是,毛利先生,就算那個口琴是社長放在那裡的,可是當時他人在這裡,又是怎麽知道藤井先生什麽時候走那裡過呢?”
“呃……”毛利答不上來了。
“蘭姐姐,”柯南問道,“那個時候,你為什麽在飛魚清潔車旁邊停下來?”
“當然是等爸爸啦。”蘭說道,“對了,那飛魚的眼睛其實是一面鏡子,我照了一下。”
山崎說道:“如果用望遠鏡的話,通過那面鏡子應該能夠看到巷子裡面吧。”
“啊,對了,一定是這樣的,中山先生用望遠鏡通過那個鏡子觀察巷子裡的動靜,所以你在看到藤井先生的遺體後才會立刻請麻木小姐把清潔車移開,為的就是不讓警察看出這個手法。但是中山先生你卻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你在藤井先生把口琴撿起來之前,就把讓那個鋼錠掉下去了,就因為這樣,那個口琴上才會沒有沾上藤井先生的指紋,你實在是太心急了。不過這其實不能怪你,因為在最緊要關頭的時候,蘭正好站在了鏡子前面,擋在了你的視線,讓你看不清防火巷子裡的情況。”毛利笑道,“對了,我想那個口琴其實是藤井先生送給你妹妹的,你從你妹妹的遺物裡發現了它,就把它做為讓藤井先生停在鋼錠下面的誘餌。”接著得意的問道,“中山先生,你想到利用飛魚清潔車上的魚眼睛當鏡子進行殺人計劃,沒有想到過對面的玻璃窗也同樣照出了你的影子揭穿了你行凶的一切罪行吧?”
“為那棟大樓擦玻璃的就是我的公司。”中山秀征歎道。
麻木久仁子喊道:“社長!”
“麻子小姐,這是我個人的和公司的帳戶和密碼,”中山秀征問道,“我不在的時候能不能拜托你守住飛魚清潔公司?”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個文件袋,“這裡面還有律師的電話,請幫我聯系他。”
“可、可以。”麻木久仁子哭著說道。
中山秀征說道:“好了,警官,我們可以走了。”
目暮警部鄭重的問道:“中山秀征先生,你現在是承認你殺死了藤井恆久先生嗎?”
中山秀征笑道:“我說了,這是我妹妹的在天之靈做的。”
“什麽!”毛利吃驚的問道,“那你剛才……”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那個外型與我相似的外部犯,我就是這裡嫌疑最大的人了。”中山秀征笑道,“就算我不願意你們也會帶我走的。”
這時,一名鑒識人員過來報告,“警部,一樓有幾扇窗戶是打開著的,理論上不排除外部犯的可能。”
“什麽?”毛利吃了一驚。
“還有,”鑒識人員說道,“警部,這座大樓的樓頂上有一個可以轉動的監控攝像機……”
“這我們已經知道了。 ”毛利說道,“那條塑料繩找到了沒有?”
“塑料繩?”鑒識人員說道,“那個上面只有一條總長八十厘米,露出二十厘米左右的鋼絲線。”
“什麽?”毛利說道,“對了,警部,一定是中山先生把塑料繩接在了鋼絲線上,然後把塑料繩回收後銷毀了。”
“毛利先生,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警官大人,帶我走吧。”中山秀征笑道,“我實在等不及想要嘗嘗警視廳的早飯是什麽滋味了。”說著大笑著走了出去。
目暮警部吩咐鑒識人員把錄像帶帶走,並繼續檢查,還留下人在樓下拉起了警戒線,然後請毛利和他一起回去了。
在飛魚清潔公司門口目送他們走了,柯南問道:“麻木阿姨,那個監控攝像機是中山小姐裝的嗎?”
“聽說是的吧。”麻木久仁子說道,接著又笑道,“對了,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保證隨叫隨到,最清潔、最快速、最實惠,歡迎您隨時打這上面的電話。”說著一人發了一張名片,連柯南也不放過。
山崎笑道:“麻木小姐,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蘭笑道:“加油,麻木小姐。”
麻木久仁子笑道:“謝謝,我會的。”
“再見,麻木阿姨。”柯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