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星期六,下午,蝶野泉公寓。
毛利、山崎、柯南、花岡社長和他的助理以及田中跟在目暮警部後面來到門口,見到了一名穿著製服的快遞員。
快遞員問道:“警官大人,我只是來送單據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能不能讓我走了?”
“什麽單據?”目暮警部接過部下遞來的單據看了看,是一個取走貨物的單據,上面說取走了蝶野小姐的一幅畫。
目暮警部轉手把單據交給了毛利。然後對快遞員問道:“你說你忘記把單據留下來了,也就是說你曾經來過這裡了,是什麽時候?”
“是二十多分鍾之前,下午兩點三十五分的時候。”快遞員想了想說道,“對了,我下樓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喊‘有人跳樓了’。”
毛利說道:“目暮警部,那差不多就是蝶野小姐掉下去的時間了。”然後盯著快遞員,對他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殺了蝶野小姐?”
“什、什麽!”快遞員驚呆了。
“你殺了蝶野小姐,然後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毛利說道,“從時間上來說,你當時就在這裡,所以凶手一定就是你。”
“不……不,”快遞員連忙辯解道,“我今天根本沒有看見這個公寓的主人蝶野小姐,又怎麽可能殺得了她。”
“哈,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說謊,”毛利大笑著問道,“我問你,你要是沒有見到過蝶野小姐,那你又是怎麽進這個房間來的?又是怎麽把這個單據上寫的蝶野小姐畫你拿走的?”
“毛利老弟說的不錯。”目暮警部對快遞員問道,“請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當時公寓的門沒有關,我輕輕一推就進來了,那幅畫就在門口,所以我並沒有看見蝶野小姐。”快遞員說道,“說起來還很奇怪,我只是推了一下,門就全開了,對了,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掉下了一根釘子。”
“釘子?”毛利從隨蘭過來的柯南手上拿過釘子,向快遞員逼問道,“是不是這一枚彎釘子?”
“是、是的。”快遞員說道。
“這真不是你放在地上的嗎?”毛利問道。
“怎麽可能,我根本沒進過這道門檻。”快遞員說道,“我拿上門口的畫就走了,所以才忘記把取走畫的單據放下,所以才回來的。”
毛利問道:“等一下,你問都不問一聲就把東西拿走了?”
“不是的,我有接到過電話。”快遞員急忙說道。
目暮警部問道:“是蝶野小姐打給你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快遞員說道:“不,是花岡先生……”
“什麽!”目暮警部和毛利吃了一驚,毛利問道,“這單據上面怎麽署的是蝶野小姐的名字。”
“我一直是幫蝶野小姐送畫的,這次雖然是花岡先生打的電話,但他說還是署蝶野小姐的名字。”快遞員說道,“他是約五十分鍾前,大約下午兩點左右打電話給我的,說門是開著的,讓我拿上門口的畫帶上門就能走了。對了,拿畫的時間,下午兩點三十五分,也是他在電話裡告訴我的。”
“花岡社長,你是怎麽知道畫在門口的?而且你告訴快遞員的拿畫的時間為什麽和蝶野小姐掉下去的時間一致?”毛利問道,“這實在太令人懷疑了,花岡社長,這起事件是你做的吧?”
“不、不,”花岡社長辯解道,“這都是蝶野告訴我的,我只是把她的話轉告給了快遞員而已。”
目暮警部問道:“這麽說,花岡社長,你之前和蝶野小姐通過電話了?”
“是的。我在畫室裡被事務所的電話吵醒以後,就接到了蝶野的電話。她告訴我畫好了,放在了門口,讓我打電話給快遞公司。”花岡社長說道,“我就是覺得她的語氣有問題,我才擔心她的,所以讓她再打電話給我。我本來想見過毛利先生以後再過來看她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目暮警部對快遞員問道:“請問,你還遇到過什麽奇怪的情況?”
“嗯,”快遞員想了想說道,“我好像聽到屋子裡面有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對了,像是盆栽。”
“盆栽?”毛利說道,“應該就是蝶野小姐掉下去時弄壞的那個盆栽了。”
快遞員問道:“那個,我能走了嗎?”
“不行,事發的時候你就在這裡,而且只有你一個人。”目暮警部說道,“所以,你也是嫌疑人。”然後讓部下去登記快遞員的信息。
柯南心想,開門的時候掉下了一枚折彎的釘子,如果加上釣線的話,一頭鉤在釘子上,一頭吊住一個盆栽,再另用釣線吊住一個重物上放在陽台排水管裡,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想到這裡,柯南感受到蘭緊抓著他的手,在心裡歎道,下面的問題是,該怎麽擺脫蘭和美黛子。
柯南想了一想,對蘭說道:“蘭姐姐,我想去問山崎哥哥一個問題,我保證不亂跑。”
“好吧。”蘭松開了手。
柯南跑到山崎旁邊,小聲說道:“我要開始了。”
“我明白了。”山崎笑道,“排水管裡面有什麽東西我就不問了,你去吧,我會讓叔叔去陽台找你的,那兩個人我來應付。”
“好的,謝了。”柯南說完就跑了。
見此,蘭叫道:“柯南!”
“沒事,是我讓他去的。”山崎說道,然後上前對毛利小聲說道,“柯南在陽台的排水管裡發現了點東西。”
聞言,毛利立刻去了陽台,然後就被等著他的柯南一針放倒了。
柯南扶住暈過去後向前倒的毛利,讓他向後倒,靠著陽台的內壁,坐在陽台的排水管口的一邊,另一邊是盆栽的碎片和泥土,然後把鈕扣揚聲器的音量調到最大,貼在毛利的右衣領下,並讓右衣領靠著毛利的聲帶。
柯南用極小的聲音對著領結試了試音,發現還可以,心想,也只能這樣了,這應該不會被說是頸後發音了吧,這裡不是上次的那種空曠的車站,希望美黛子那個麻煩的家夥不會聽出有兩個音源來。
柯南站在臥室看了看,確認看不見陽台右側被拉門擋住的地方,然後大喊道:“叔叔,你說什麽,你說知道凶手的手法了,我馬上去叫目暮警部。”
片刻之後,目暮警部帶著幾名部下來了,花岡社長、助理、田中、蘭、山崎和美黛子也跟了過來。目暮警部站在陽台的大門後,警察站在他身後,再後面是蘭、山崎和美黛子等人。
目暮警部向毛利問道:“毛利老弟,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不錯,”柯南躲在陽台右側拉門後面,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這起事件的凶手就是花岡社長。”
目暮警部問道:“毛利老弟,花岡社長當時在事務所裡,又是怎麽到這裡來殺人的呢?”
“只要有釣線、釘子和盆栽,那麽不管花岡社長在什麽地方,都能做的到。”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對了,目暮警部,順便準備一瓶醬油,還有一杯熱咖啡。”
“準備醬油和熱咖啡沒有問題,”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小聲問道,“不過,毛利老弟,你現在怎麽連喝咖啡都要加醬油了?”不過這地方不大,讓大家都聽見了。
美黛子對蘭問道:“叔叔他喜歡喝鹹咖啡嗎?”
“沒有看過啊。”蘭說道。
“呃,這個,”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無奈的說道,“總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在“毛利”的指示下,目暮警部把帶有折彎的釘子的釣線掛在門鈴上,然後拿著釣線的兩頭拉到陽台,用這雙股釣線在陽台的欄杆和陽台內的一個假人上纏兩圈,分散力道以免門鈴吃不住人的體重。接著把線頭綁在一個盆栽上,旋轉盆栽收緊釣線,把假人放在欄杆外,並用一床被子蓋在上面,繼續收緊釣線,讓花盆能夠懸吊在陽台內,然後綁好。接著讓一個警員出門後關上大門,移動門鈴上勾住釣線的折彎的釘子,讓釘子卡在門上。
“原來如此,把釘子折彎,是為了方便取下來,以免被墜著人體的釣線割傷手指。”目暮警部說道,“而照這樣的布置,不管是誰來推開這扇門,釣線都會松開,被子下的遺體就會掉下去。”
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把門打開的當然就是花岡社長事先安排的快遞員,快遞員在花岡社長指定的時間,下午兩點三十五分過來推開門,讓已死的蝶野小姐掉下去了。”
花岡社長說道:“毛利偵探,這個手法確實很有趣,但是這樣的話,房間裡應該還會有釣線才對。”
“這很簡單,使用醬油瓶就可以了。”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目暮警部,請拿起排水管口的蓋子,有沒有看見掛在花盆碎片上的釣線,拉它上來。然後你就能知道,釣線去什麽地方了。”
目暮警部依言做了,拉上來一個隱形眼鏡的保存液瓶子,還有纏在一起的很長的釣線。
“原來如此。”目暮警部說道。然後依“毛利”的指示,再取一段釣線,穿過排水管口的蓋子,一頭綁在花盆的釣線上面,一頭綁在醬油瓶子上,把醬油瓶子放入排水管,蓋上排水管的蓋子。最後讓門外的警員推門。
門外的警員輕輕的一推門,門上的釘子卡不住門被釣線拉了進去,陽台處的假人、被子、盆栽和醬油瓶子同時開始往下掉,釘子掉在了門口的地上,陽台外的假人和被子掉到了樓下,盆栽掉在陽台上碎了,一頭綁在盆栽上的第一根釣線帶著盆栽裡泥土和碎片,被一頭綁在醬油瓶子上的第二根釣線拖向了排水管,最後進入排水管的蓋子裡完全看不見了。
目暮警部問道:“花岡社長?”
花岡社長說道:“誰知道排水管裡是怎麽會有什麽液瓶子的。”
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目暮警部,請讓鑒識人員調查一下隱形眼鏡保存液瓶子上的釣線,還有公寓的牆角,釣線上想必沾有這個公寓的裝飾材料,牆角上有新的劃痕,這些應該能夠說明花岡社長使用過這個手法。”
目暮警部馬上吩咐鑒識人員去辦這事了。不久之後,一個鑒識人員來報告,初步證實了凶手使用過毛利偵探說的手法。同時,一個警員來報告,並沒有找到蝶野小姐的遺書。
花岡社長說道:“這不能說明什麽,毛利偵探,蝶野跳樓時我明明在和她通電話,而且那是她自己打過來的電話, 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查查陽台上的這個行動電話,看看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打到了我事務所的固定電話上。而且田中那個時候也聽到了蝶野的聲音。”
“蝶野小姐的這部行動電話曾經被你帶到你的事務所了吧?花岡社長,你就是在你事務所的洗手間裡,用蝶野小姐的這部行動電話打到了你事務所的固定電話上面。”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而田中先生聽到的蝶野小姐的聲音,恐怕是你使用了錄有蝶野小姐聲音的電話錄音,你放的是‘喂,我是蝶野泉’這句話,因此為免田中先生發現問題,你立刻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確實是這樣。”田中說道,“我就聽到這句。”
“你從田中先生手中接過電話,大聲說話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你那裡,再說蝶野小姐要跳樓,讓我們的注意力移到對面,如此製造了一出蝶野小姐在近百米外,當著眾人的面跳下樓的場面。”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後來在我們等警方過來的期間,你混在打著傘圍觀的人群裡,趁我們不注意上來把蝶野小姐的行動電話和她的電話錄音放回了這裡。”
“證據呢?毛利偵探,你說的這些話的依據在什麽地方?”花岡社長說道,“我今天根本沒有來過這裡,如果說是指紋的話,我昨天來過蝶野這裡,留有我的指紋一點也不奇怪。”
這時,一個警員端著熱咖啡過來了,“毛利偵探,您要的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