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星期六,下午,蝶野泉公寓。
聽見咖啡來了,柯南剛想出去,卻聽山崎說道,“交給我吧,謝謝”,於是心想,這家夥又想幹什麽?
“雖然這家的主人已經不在了,但在別人家亂灑東西實在很不禮貌。”山崎說道,接著又說道,“花岡社長,請把腳上的襪子脫了。”
“襪子?”花岡社長有些疑惑。
“床單上的部位正好是腳的部位,為自己擦指甲油應該不會弄到床單上,只有為別人擦指甲油的時候,特別是睡著了,不知道配合的人,那就很容易滴出來了。”山崎說道,“來吧,花岡社長,讓我們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蝶野小姐的簽名,用今天剛剛發售的指甲油做的簽名畫。”
“什麽!”目暮警部大吃了一驚,接著看花岡社長的臉色變了,立刻說道,“花岡社長,請把腳上的襪子脫了。”
花岡社長用顫抖的手脫了一隻襪子,發現沒有,立刻松了一口氣,然後屏息脫下了另一隻襪子,然後看著腳趾甲上的那個漂亮的粉色蝴蝶圖案,呆住了。
“那個就是蝶野小姐的簽名,而這種指甲油是今天才開始發售的,如果說證據,那麽,花岡社長,”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請你告訴我,那個圖案是在哪裡,被什麽人畫上去的。”
田中問道:“怎麽可能,花岡老師,花岡老師怎麽可能會殺了蝶野小姐呢?”
“花岡社長的動機可能就是為了畫,你們留意看牆上的畫,有幾幅畫上花岡社長的簽名後面都有一個蝶野小姐的蝴蝶簽名。”柯南對著領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這恐怕是因為那些畫都是蝶野小姐模仿花岡社長的筆跡畫出來的。這樣的畫應該還有很多,他們也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發生了爭執。所以花岡社長突然衝進洗漱室裡殺了蝶野小姐,而他不知道的是,蝶野小姐剛對著鏡子戴上隱形眼鏡,因此花岡社長才會再為蝶野小姐戴上她的眼鏡。”
田中吃了一驚,“花岡老師讓蝶野代筆,這怎麽可能?”
“這是真的,最近花岡老師的畫上都有蝶野的簽名。”助理黯然說道,“其實進入低谷期的是花岡老師。”
這時,一名鑒識人員報告,在洗漱室裡發現了血跡,根據血跡的所在高度和形狀,初步估計蝶野小姐是被人用鈍器擊打了頭部。
“用鈍器擊打了頭部,所以才製造了跳樓的事件,以掩飾傷口。”目暮警部問道,“花岡社長,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時,毛利打了一個哈欠醒了過來,把柯南嚇了一跳,估算了一下後,歎了一口氣,果然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是布置現場花了不少時間。
山崎上前彎腰把咖啡遞了過去,“叔叔,請喝杯熱咖啡提提神。”同時小聲的在毛利的耳邊說道,“叔叔剛才已經做了推理。”
“啊?”毛利吃了一驚,小聲問道,“真的?”接著看山崎點頭,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花岡社長歎道:“看來沒有辦法再瞞下去了。”
目暮警部問道:“花岡社長,這麽說你是承認殺死蝶野小姐了?”
“凶手果然是這家夥,這麽說事件已經解決了。”毛利笑著自語道,“嗯,這倒是不錯,我只要……”
“不、不,我是不會殺她的。”花岡社長說道,“其實我今天是在這裡的,不,應該說昨天晚上就在這裡了。”
“什麽!”話沒說完的毛利、目暮警部、柯南、助理、田中都大吃了一驚。
蘭小聲對美黛子問道:“這有什麽問題?”
“嗯,”美黛子想了一下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接著對過來的問道,“哥哥?”
山崎笑道:“想想,叔叔最拿手的工作是什麽。”
“爸爸最拿手的?”蘭說道,“找寵物、找人、盯人、調查,呃……”
美黛子說道:“原來是。”
山崎說道:“就是這樣。”
“我是今天中午之前在這醒過來的,具體的時間記不清楚了,我醒過來以後,不敢多待,但又因為感覺很不好,所以就回畫室繼續睡了。後來被事務所的電話吵醒了,然後接到了蝶野的電話,告訴我畫的事情。我打電話給快遞後就去了事務所,並在那裡目擊了蝶野跳樓的一幕。”花岡社長說道,“至於腳上的這個蝴蝶圖案應該是蝶野趁我睡覺時畫的,指甲油應該就是她上午出去買的吧,什麽時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的手上也曾經被畫了一個蝴蝶圖案,毛利偵探他們也看到了,不過我怕被事務所裡的人知道以後會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我在事務所的洗手間裡把它刮掉了。”接著對助理和田中問道,“蝶野最喜歡乾這種惡作劇了,你們說對不對?”
助理說道:“這倒是的。”
田中說道:“我們去旅行的時候,早上起來發現身上被蝶野小姐亂畫過。”
“對了,這裡有照片的。”花岡社長去書房拿了一個相冊過來,“你們看。”
看一張照片上,助理的臉上、田中的頭上都被畫上了蝴蝶圖案,目暮警部說道:“看來蝶野小姐確實是比較喜歡惡作劇。”接著說道,“但是,花岡社長,你也可能是上午就設下了這個圈套。”
田中說道:“那個,警官大人,那個被子是下午才曬出來的,大概下午兩點十分左右。”
“這樣啊。”目暮警部問道,“那麽,花岡社長,你說你中午之前就走了,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這個,好像沒有。”花岡社長說道,“不過就像我助理說的,其實進是低谷期的是我,最近有很多畫都是蝶野幫我畫的,所以為了我的事業,我根本不可能會去殺蝶野。”接著看了一下美黛子,又說道,“我會心虛完全是怕我和蝶野的事情被外界知道,那樣不但名聲不好,我回去後也不知道要怎麽和我老婆交代。”
目暮警部問道:“毛利老弟?”
“如果這樣說的話,動機確實不足。”毛利說道。
這時,一個鑒識人員來報告,並沒有發現凶器。
“這就是說凶器被帶走了。”毛利說道,接著問道,“目暮警部,是不是考慮一下外部犯呢?”
“叔叔,”柯南拉了拉毛利,指著花岡社長說道,“帶我去這位叔叔的畫室看看,我還沒有看過畫室是什麽樣的呢。”
“嗯?畫室?”毛利說道,“目暮警部,我們去花岡社長的畫室看看吧,也許……”
“好。”目暮警部說道,“花岡社長,請帶我們去你的畫社。”
“是、是。”花岡社長說道。
不到十分鍾後,花岡社長的畫室到了。進門前,柯南拉住山崎問道:“有沒有發現扔凶器的地方?那條小河怎麽樣?”
“可能。”山崎說道。
柯南沒好氣的問道:“喂,你就打算這樣磨一下午嗎?”
“我說的實話,而且該做的事情你都做,我只要看著就行了。”山崎笑道,“走吧,再去看看有什麽破綻。沒有的話,就只能讓警方慢慢去找遇到過花岡社長的人了。”
柯南有些興奮的說道:“好吧,就讓我來看看,這個現場又被他布置成什麽樣子了。”
目暮警部帶著眾人在畫室裡轉了一下,除了休息的房間和洗手間,其它的房間都收拾得好好的,不見一絲凌亂,看起來是有人只在休息的房間睡了一覺,起來後用過洗手間,再洗漱了一下就走了。
看著休息的房間內,地上那凌亂的床鋪,花岡社長很不好意思的笑道:“真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下午走的太急,沒有把這床鋪收起來。”
“看來是沒什麽問題了。”毛利說道。
目暮警部問道:“花岡社長,請你好好想一下,在你從從蝶野小姐家回這個畫室的路上,有沒有遇到過什麽人?”
“我那時昏沉沉的,沒有注意。”花岡社長說道,“不過我在從畫室去事務所的路上去了一下銀行,那時候是下午兩點半左右。”
目暮警部讓部下去查了,不久之後,警員回來報告,花岡社長在下午兩點二十八分從取款機上取了錢。
“好吧,花岡社長,這位快遞員先生,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做一封詳細的筆錄。”目暮警部說道。
“好的。”花岡社長說道。
快遞員愁眉苦臉的問道:“我也要去?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等檢驗出蝶野小姐具體的死亡時間,了解了你們的不在場證明以後。”目暮警部說道。
柯南歎了一口氣,現在只能去路上慢慢調查了。
“怎麽,沒看出問題?”山崎笑著問道。
“什麽意思?”柯南吃了一驚,“你發現問題了。”
“看來蘭很勤家啊。”山崎笑道,然後丟下疑惑的柯南,上前在毛利耳邊說道,“叔叔,那個枕頭和床鋪。”
“枕頭和床鋪?”毛利小聲問道,“這些有什麽問題?”
山崎小聲說道:“如果花岡社長真在這床鋪上面睡過一、兩個小時的話,應該留下會有毛發和皮屑的。而且我在蝶野小姐家的枕頭上看到了他的頭髮,這裡卻沒有,花岡社長可能只是把床鋪鋪開,在上面躺了一下。”
“原來如此。”毛利擊掌說道。
目暮警部問道:“啊,毛利老弟,你發現什麽了嗎?”
山崎小聲說道:“叔叔,先要問明白一般是誰,在什麽時候幫他收拾畫室的。”
“咳!”毛利說道,“是有一些發現,不過在說之前,花岡社長,請問你一個問題,一般是誰,是什麽時候幫你收拾你的畫室的?”
“是我夫人,她每天下午四點半左右過來看看。”花岡社長說道,接著問道,“這有什麽問題?”
“當然有問題。”毛利向目暮警部說了山崎剛才告訴他的事情,然後說道:“畫室裡的東西又擺放的都很整齊,很顯然,花岡社長,你今天都沒用過,也就是說,你今天只是在畫室這裡待了很短的時間。從被子被曬出去到你去銀行之間的時間,大約是十八分鍾,而從蝶野小姐的公寓到這個畫室再到銀行,大約要十五分鍾,這差的大約三分鍾時間,就是你待在這裡,布置這裡的時間吧。”
原來如此,柯南挺起三角眼,這家夥是說我不做家務嗎?
“很好,毛利老弟。”目暮警部對鑒識人員說道,“馬上去調查一下枕頭。”
“不、不用了。”花岡社長無力的坐倒在了地上說道,嘴裡好喃喃的念道,“原來如此,怪不得。”
目暮警部問道:“這麽說,花岡社長,你承認殺死蝶野小姐了?”
“是的。”花岡社長說道,“蝶野是我殺的。”
美黛子笑道:“果然是他,怎麽樣,蘭,我早就說了,他一定是凶手。”
“是、是,你厲害。”蘭笑道。
“可是,花岡老師,這是為什麽?”田中有些激動的問道。
“因為蝶野用她和我的關系要挾我,想要我和我夫人離婚,和她結婚。”花岡社長有些痛苦的說道,“可是她不明白,我根本不能離開我夫人。”
“對了,前幾年因為經濟突然崩壞,設計事務所也經營不下去了,可是社長突然籌到了一大筆錢,”助理吃驚的問道,“難道……”
“不錯,那是我夫人從她父親,也就是我嶽父那裡借來的。”花岡社長沉重的說道,“如果我和我夫人離婚,我馬上就會破產的。”
“原來如此。”毛利點頭說道,接著疑惑的問道:“對了,花岡社長,你剛才說的‘原來如此’,什麽意思?”
“我一直懷疑我夫人知道我和蝶野之間的事情,但就是想不通我夫人是怎麽知道的。”花岡社長說道,“現在看來她是在幫我整理床鋪的時候,發現我根本沒有在上面睡過,所以才知道的。”
毛利笑道:“原來是這樣。”
“那個,警官大人,我能走了吧?”快遞員小心的問道。
“如果你想來也可以。”目暮警部笑道。
“不、不,”快遞員連忙搖頭說道,“警官大人,再見,呃,總之,我走了。”說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