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華也笑了:“哎,我這可要說表姐不對,怎麽說她也是表妹,她喜歡吹,你們就忍耐一下聽聽,不想聽,可以塞上棉hua到耳朵裡啊,這樣方是待客之道。”
徐金鳳讓她說得一愣一愣的,聽到這裡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和徐金雀兩個笑了起來,跟著徐平和徐方也笑了起來。
幾人正笑著呢,猛然聽到灶屋方向傳來趙菊秀的叱罵聲,哎,不知道誰那麽倒霉又挨罵了,不過廚房裡只有大舅媽和二舅媽,估摸著是二舅媽在遭罪吧。
五個人都不說笑了,側耳傾聽了半天,果然又是在罵二舅媽鄭翠翠。不一會兒又傳來大舅媽賀宏娟勸架的聲音,沒多會兒,終於消停下來了。
徐金雀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歎了一口氣說道:“婆婆就是這樣,總是因為我媽就生了我和姐姐,沒有生兒子,只要一點不如意,就會把火氣發到她身上。我們要是過去勸,她就會罵得更厲害,哎,只要她一罵,我和姐姐就要躲得遠遠的,不然我媽就更慘了。”
付春華心下默然,趙菊秀重男輕女的思想不是一般的嚴重,已經嚴重到看到兩個孫女就會想臭罵二兒媳婦一頓,恨不得一腳踢開二兒媳婦,再給二兒子另外找個能生兒子的。
付春華卻是記得前世裡,就在六年之後,二舅媽鄭翠翠終於生下了一個兒子,可是因為這個兒子是超生的,那個時候又是計劃生育最厲害的時候,結果就是家裡罰了個精光。
那小子四歲的時候,有次趙菊秀帶著他去山上挖葛根,哪知道她正在一個有三四米高的小山坡上蹲著挖的時候,那家夥樂咪咪地衝著他奶奶的屁股就是一腳。
把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趙菊秀一腳就踢下了山坡,全身多處骨折,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差點沒把老命丟了。
就是這樣,趙菊秀也覺得不虧,這是二兒子後繼有人了,家裡的錢財暫時沒了。以後再掙回來就是了。
就是差點要了她的老命也沒有關系,還叮囑大家不要說孩子,他還小也不是故意的,她倒是想得通。可後來這孩子讓她養歪了,幹什麽都拈輕怕重的,學習太苦不學,工作太累的不乾,哪怕拿錢少,只要不累就行。
哎,這種事情。付春華是想管也管不了,這二舅媽自己總覺得沒生兒子這件事是對不住徐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外婆怎麽罵她都能身受著。搭著二舅對二舅媽那也是沒得說,二舅也是從小就怕外婆,所以。二舅媽自己不立起來,這個事情就是無解。
徐金鳳和徐金雀兩姐妹更是非常怕趙菊秀的,所以付春華只有岔開話題:“那你們嘗嘗這月餅的味道怎樣?”
付春華也非常想知道自己做的月餅會得到什麽樣的評價,可對面的四個人都齊齊搖頭:“我們到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嘗。”
徐金雀還很是認真地說道:“我要用這個冰皮月餅好好安慰媽媽。”
這一下,付春華不知為何特別地想念遠在省城的徐淑珍來,重生前徐淑珍已經去世十多年了,這重生後。還一直沒有見到她,只是收到了她用半個月工資給自己和付春強的書包文具,這上面不是濃濃的母愛是什麽,她臉上的神色也悵然起來。
徐金雀見狀,卻是懂事地知道,這表妹是想大姑和大姑父了。忙示意幾人把月餅都包好收起來,然後對付春華說道:“春華,你看我們這兩個東西是怎麽弄的,你給我弄一下吧!”
付春華回過神來,接過徐金雀手裡的頭hua。兩下就給系在了她的麻hua辮的辮尾上。
徐金鳳見狀,也學著把頭hua扎在了自己的辮梢上,姐妹兩個相視一笑,都覺得很好看。
這是一對大紅色樹脂做的蝴蝶結,中間的部位鑲了許多水鑽,只要稍稍一動,這水鑽就會在陽光下發出亮光來。
“你們在這裡躲著幹什麽?”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大家回頭一看,卻是吳麗霞鼓著腮幫子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後院的眾人。
這一下,大家倒是慶幸剛剛的月餅都已經收了起來,不然讓這個表妹看到,可有的鬧了。雖說趙菊秀也不待見吳麗霞,可她是決不能允許家裡的東西不由她來分配的。
對於趙菊秀來說,這個分配食物的權利,才是這個家裡最至高無上的。
徐晉盛知道老婆子的毛病,可他對趙菊秀妥協慣了,所以只要不是踩著他的底線了,他一般都不會說什麽。
於是,趙菊秀簡直就是這個家的女皇,如果讓她知道他們私下裡收了人家的東西不上交而是私自吃了,那後果就是不堪設想了。
付春華看不慣吳麗霞一副抓著你們小辮子的樣子,再說了,就是幹什麽了又管她鳥事。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茶壺狀的吳麗霞:“關你屁事啊!少做出一副潑婦樣兒,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們,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知道嗎?”
說著,她回頭衝著表哥表姐說道:“哎,咱們上後面山上去玩玩吧!”
四個人立馬齊聲應道:“嗯,我們陪你去。”
徐平最大,他笑著對付春華說道:“走,我帶你去後山摘果子去,現在這個時候,後山的果子都熟了,有的甜得不得了呢。”
吳麗霞被付春華罵得渾身直哆嗦,正要抓住付春華撒潑的,猛然兩個表姐辮梢上的那一閃一閃的東西吸引了她,這是什麽,這麽好看。
她一把薅住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去的徐金雀:“站住,別走,你這頭髮上什麽東西,剛剛還沒有的。”
徐金鳳哪裡容她欺負自己妹妹,上前一把推開她:“我們有什麽也不關你的事,你少動手動腳的,這裡每個人都比你大,隨便哪個你都惹不起,你還是聽春華的滾遠點!”
付春華兩眼冒著崇拜的光看著猛然爆發的徐金鳳,哎呀,不得了,這大表姐原來這麽酷啊!自己一定要向她學習,就得氣場強大,這樣以後有她護著二舅媽就沒問題了。
吳麗霞也被震住了,傻呆呆地愣在原地,看著一行人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半天才知道哭出聲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回堂屋找徐淑玉告狀去了。
這要去後山的五個人,還沒走到後山,就碰到兩個舅舅還有兩個姨父都回來了,原來他們又去了趟後山,倒是收獲不錯,居然抬回來一頭小野豬。
大舅、二舅和大姨父三個都是典型的淳樸的農民形象,很是結實,衣袖下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都虯結著。就是小姨父瘦弱一些,看上去有些像個文弱書生一般。
五人都不去後山,興奮地圍著舅舅和姨父們說個不停。兩個舅舅和兩個姨父看到付春華都熱情地跟她打了招呼。
付春華看他們幾個臉上的汗水滴個不停,也不敢多說話,隻點點頭就跟著回去了。
付春華的兩個舅舅長相雖是隨了趙菊秀,五官端正,可性格卻是隨了徐晉盛,一樣的老實本分。
而徐家的三個女兒卻是性格隨了趙菊秀性格上的缺點,而且還是一人繼承了一個缺點。徐淑珍脾氣暴躁,徐淑玉事事拔尖,徐淑秀自私自利。
大姨父吳慶申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跟徐晉盛一樣話少,不然徐淑玉也不會那樣明目張膽,她從根上就看不上這個徐晉盛給定的老公,所以婚後一直在男女關系上出問題。
小姨父蔣家貴身體不是太好,也沒有徐淑秀嘴皮子利索。不然也不會讓徐淑秀給氣得心臟病發作,當場暴亡,他去世後還是兩個兒子出手,把徐淑秀給趕出門去。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付春華只能這樣感歎了。
回到家裡,趙菊秀看到小野豬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菊hua,眾人七手八腳地將那小野豬抬進了後面院子的空地上。
那土黃色的小野豬看上去也就四五十斤重,身上不時抽動,看樣子是還活著。雖是嘴和四個蹄子都被綁得緊緊的,可還是能從嗓子眼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趙菊秀招呼大家趕緊吃飯, 吃過飯後再將這小野豬宰了,晚上又能多一個菜了。
大舅媽賀宏娟端菜上來,才看到坐在桌邊的付春華,很是親熱地抱了抱她,付春華對這個真心疼愛自己的大舅媽還是很有好感的。
前世裡,付永德下葬的事情都是多虧了兩個舅舅家,不然還真是不好說會怎麽樣。
吃飯的時候,賀宏娟對好幾個月沒見的付春華很是照顧,不時給她夾遠處夾不到的肉菜。搞得徐淑玉吃起醋來,她這人一貫只能別人對她好,所以她酸不溜秋地說道:“大嫂,你看你怎麽就疼春華一個人啊,我家麗霞來來回回這麽多次,也不見你給夾菜。”
賀宏娟可不是吃素的,她笑嘻嘻地對徐淑玉說道:“你看你也知道你家麗霞來來回回這麽多次,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春華一年也就過來個兩三次麽,你不幫著招呼,還不興我這個當主人的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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