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大家,今天起晚了,以後不會了!
付春華笑著回過頭去:“麗霞表妹,你嚷嚷什麽呢,一點都沒禮貌!”吳麗霞指著她說道:“我媽跟你說話,你怎麽不理她。”
付春華心想,我要理她才怪呢,嘴上卻說道:“我進門就叫了人,倒是你不叫一聲表姐,連名帶姓地叫我什麽呢。”
吳麗霞一時啞了口,眼珠子一轉又說道:“今天可是過中秋節,我怎麽看著表姐空著兩手來的啊!你們家是不是又沒得錢給大嘎嘎和小嘎嘎送節禮啊!”
付春華笑著說道:“哎,確實沒送什麽,就是幾塊月餅、幾塊料子、幾塊肥皂和幾條鹹魚而已。哦,對了,還有一條大草魚,還是活的。對吧,大嘎嘎?”
徐晉盛正在將背簍裡的東西掏出來,聽她一問,就點了點頭。
吳麗霞頓時沒了聲音,她家可沒有送這麽多東西,真是氣死人了,原來付春華都是來吃白食的,只有大嘎嘎護著她,不然小嘎嘎哪裡會多看她一眼。
平日裡她這麽說付春華的時候,小嘎嘎的臉上還會露出讚許的笑來,分明也是嫌棄付春華的,自己說出她的心裡話正是巴不得呢。
哪裡知道這回簡直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啊,怎就送了這麽多的東西過來呢。
付春華也不再理讓她噎得半死的吳麗霞,乾脆跑過去幫徐晉盛往外掏東西。
其實她又從空間裡拿了一些前陣子自己做的冰皮月餅出來,為了過節,她在空間裡做了冰皮月餅,放在冰箱裡正是好吃。
她將這盒月餅拿在手裡,就往舅舅家的表哥表姐那邊去了,她做的月餅可不給那討厭的人吃。
吳麗霞哪裡吃過什麽月餅,到了中秋節能吃個粑粑就算是很不錯了,月餅也只是傳說中的兩個字而已。
如今聽得有月餅,吳麗霞的眼睛都亮了,兩眼跟探照燈一般掃射過來,見到徐晉盛手上的紙包,幾步上前搶了過來:“大嘎嘎,我看看什麽是月餅?”
她正要打開紙包,後面伸出來一隻手將她手裡的東西搶了過去。
吳麗霞回頭一看,卻是趙菊秀,她原本就有些怕這個對女孩子沒什麽笑模樣的外婆,本來要罵出口的話自覺地咽了回去,一低頭閃一邊去了。
趙菊秀拿過紙包,虎著臉對吳麗霞說道:“麗霞,你也是虛歲九歲的大姑娘了,怎麽見著吃的就沒命一樣。”
吳麗霞嚇得躲到了徐淑玉身後,頭都不敢露出來。
徐晉盛拉著趙菊秀的手:“別、別,孩子。”徐淑玉也上前勸道:“媽,麗霞年紀小不懂事,您就別生氣,為了她這麽個丫頭片子,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趙菊秀哼了一聲,看在自己最寵愛的女兒份上,沒做過多的糾纏,卻是瞪著眼睛對遠處已經和表哥表姐們笑作一團的付春華說道:“春華,既然是你爺爺他們送給我的節禮,那你就給我吧!”
付春華一聽,知道這節省慣了的外婆是不會舍得就這樣把月餅當零食給自己這些人吃了,肯定是要到晚上擺一下盤子,先充充門面,到了賞月的時候再由她分配,這可是充分體現她是當家做主的時候,她是不會容許任何人破壞的。
她看了看眼裡飽含歉意的徐晉盛,頗有些無奈地將手上的盒子遞給了趙菊秀。
趙菊秀接過那個盒子,非常高興地打開來看,卻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個個白色的圓餅,她有些詫異地指著那些圓餅問付春華:“這月餅怎麽是白色的?”
付春華笑著解釋道:“這是冰皮月餅,外皮是糯米做的,所以呈白色。裡面是蓮蓉餡和豆沙餡的,味道很好。只是這月餅不能久放,還喜陰涼,小嘎嘎把它放到家裡最涼快的地方吧!”她真的有些怕趙菊秀會暴殄天珍。
趙菊秀哦了一聲,又轉過頭看到徐晉盛拿出來的東西也不少,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原來大閨女找對象的時候,是老頭子先去看的,覺得那付家的後生好,家裡雖不富裕,可人肯學又上進,聽說還讀了高中,當時在隊上當會計。
老頭子那人就是喜歡有文化的人,還沒征得她的意見就同意了這麽親事。
當然家裡別的事他很少插手,只有這兒女的婚事上,他總是一意孤行。
而大閨女結婚後,跟著大女婿去了省城的工廠,開始說是兩個人都有工資,這可是吃國家糧,大閨女有時回來還補貼一下自己一家子。
哪知道突然之間就來了什麽運動,城裡吃國家糧的還不如鄉裡這自己種糧的,大女婿還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幾次九死一生的,更別說能補貼自己家了。
倒是平日裡自己一家對這個外孫女貼補甚多,親家家裡日子過得緊巴,所以每次她來,要不是看在大閨女每次回來送不少東西,趙菊秀都想將她趕出去。
只有自己那傻乎乎的老頭子,對著這麽一個賠錢貨視若珍寶,接長不短的還會去接她來家裡住住,或是給親家送糧食過去。
趙菊秀為了這事跟老頭子吵了好幾次架,可這老頭子別的事情都依著自己,就唯獨這個事情怎麽也不妥協,到了日子就送糧,碰到節日或是家裡殺豬,那是必到親家那裡接了外孫女過來。到如今,她也不管了,不過老頭子也甭想自己給外孫女好臉色。
這回看到這麽多的東西,尤其是看到那條足有三斤重的活魚,更是難得地對著付春華往上扯了扯嘴角。
付春華看著她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心下暗想,自家媽媽重男輕女是不是從這老太婆這裡學的,這老太婆肯定小時候也是這麽對自家媽媽的,所以媽媽就有樣學樣了。
只是等趙菊秀出門去了灶屋,付春華就拉著兩個表哥和兩個表姐去了後院。
他們四個人也是覺得春華表妹的變化太大了,不光容光煥發,而且也沒有以前那樣不怎麽說話,又有些倔強了。
大表姐徐金鳳忍不住先問了出來:“春華,我看著你今天這樣子可比原來大不一樣了呢,你這裙子真好看呢!”徐金鳳是個長相顯得很是敦厚老實的女孩子,今年十二歲了,一直跟付春華的關系不錯。
付春華笑著解釋道:“這裙子就是同村的一個阿姨給做的,她和我媽關系不錯,我還跟著她學做針線活兒呢。說不好,過個半年的我也能做出這樣的裙子來。”
嬌小伶俐的徐金雀在旁邊拍掌:“那春華,你要是會做這樣的裙子了,你就給我也做一條好不好?”
付春華想起前世裡大舅和二舅兩家對自己一家子的好,哪裡還舍得搖頭,自是點頭如雞啄米一般了。
大表哥徐平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四平八穩的人,做什麽事都必須有把握才下手,這會難得地逗起小堂妹來:“哎呀,金雀啊,春華要是給你做了小裙子啊,你不就成了花雀了。”
徐金雀聽他這樣一說,氣得就開始滿院子追著要打他。這二表哥徐方平日裡就喜歡開玩笑,見自家大哥先逗上了,哪甘示弱:“哎呀,我看金雀現在成了小麻雀了,飛得可快呢。”
徐金雀氣得又回身去打徐方,後院裡只看到他們三人你來我往地跑了個不亦樂乎。
付春華看著他們打鬧,心下其實還是有些羨慕的,自己現在三姊妹,一個遠在省城,一個就算是近在隔壁,卻是如前世的仇人一般了,哪裡有他們這樣和諧。
徐金鳳笑著指著她們罵道:“你們就鬧吧,等會婆婆看到了,你們就有好果子吃了。”
付春華則想起沒見著姨父們,就拉過笑得咯咯的徐金鳳問道:“大表姐,我怎麽沒看到兩位姨父啊?”
徐金鳳回道:“他們啊,跟我爸和大伯一起後山打獵去了。哎,你偷偷拉我們來後院幹嘛?”
要不是她問起來,付春華還真是忘記了來後院的正事了,她忙從隨身斜挎的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當然其實她是從空間裡用意識移出來的。
這也是她早早準備跟舅舅家的表哥表姐們的東西,給四個人一人一個冰皮月餅,而給兩個表姐另外又拿了兩對亮閃閃的小頭花。
付春華把盒子打開,開始給四個人分發禮物。兩個表哥對這個白白的圓餅有印象,徐平笑著問道:“這就是春華說的那個什麽冰皮月餅吧?”
付春華點頭說道:“就是,哎,我就知道小嘎嘎舍不得,特意另外帶了一盒子,專門給你們嘗嘗的。咱家人多,分到手裡不知道還有多少,這四個你們就一人一個了。我爺爺也帶的不多,不然我就讓大家一人一個了。”
徐方擺手:“哎呀,這就夠意思了,我原來別說什麽冰皮月餅,就是月餅長啥樣都沒見過呢。”
徐金雀嬌笑著說道:“那我和姐姐還要謝謝春華送我們的發卡了,這下子我看吳麗霞還怎麽顯擺了。春華,你不知道,你沒來之前,她跟我和姐姐這裡吹了半天她媽給她買的新衣,我們又沒見著她的新衣,光聽她吹了,實在覺得沒意思,這才和哥哥們離她遠一些。”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