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妍迷茫的時候,謝菲上下打量著她。
發現她神采奕奕,雙眸炯炯有神,一點兒也不像昨日身子不適的模樣。
心中也有些狐疑。
阮妍蹙著眉問謝菲,“菲兒,我昨日好好的呀,不是說你身子不適,阿靈來照顧你,你們二人不能去賞花嗎?”
“我……我沒說過這話呀?”謝菲眨巴著大眼睛搖頭。
“這是怎麽回事?”阮妍也糊塗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麽,就問謝菲,“菲兒,昨日是誰告訴你,我的身子不適,你們不能前去賞花了?”
“是我哥說的呀,說是你讓大傻哥來的。”謝菲認真的說道。
阮妍略一沉吟,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牙咬了咬。
若她猜的沒錯,應該是韓洛這混蛋為了看曇花,讓謝臨與大傻兩邊說了謊話。
這人真是可恨,為了賞花,絞盡腦汁啊。
天下間怎會有這種奇葩呢?
阮妍的下限再次被韓洛刷新,越來越看不懂這人了。
“阿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謝菲見阮妍沒說話,立馬追問。
阮妍不想說韓洛這件事,怕引起謝菲誤會,就含糊不清的道,“誰知道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呀,啊呀,不管啦,反正你沒事就好,我就放心啊。”
“啊,只是可惜沒有看到曇花。”謝菲輕歎一口氣。
倒也沒有往深裡追究。
就算要追究,也準備回頭問自家老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過些日子,它還會再開放的,它還有其他未綻放的花蕾呢。”阮妍忙安慰。
“那好,下回我們一定要好好賞花。”謝菲這才高興起來,並與阮妍約定好。
阮妍既然來了,謝菲可就拉著不讓她回去了。
以前二人只是朋友關系,現在謝三夫人認了阮妍為義女,那她們二人可就成了姐妹,關系更近了一層,留宿阮妍就變得更合情理了。
敵不過謝菲的撒嬌賣萌,阮妍笑著答應,並與她一起去看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見到阮妍,十分開心,留了她與謝菲在這兒用了飯。
在松鶴院這邊吃過飯回謝菲的院子裡,在路上竟然遇見了謝臨與韓洛二人。
看到阮妍與謝菲二人在一起,謝臨的面上現過一抹訕色。
大概是為昨日的撒謊而尷尬著。
韓洛則一臉的淡然,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謝菲快言快語,與韓洛打了招呼之後,就質問自家哥哥,“哥哥,昨為何要騙我說阿妍身子不適?回頭我告訴娘去,讓娘責罰你,好好的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呵呵,哪有……”當著阮妍的面被質問,謝臨窘得隻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並下意識的看向韓洛求饒。
可韓洛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好像這事與他丁點兒關系也沒。
阮妍不想大家跟在後面一起尷尬,就拉了謝菲,“菲兒,我們走吧,算了,別為難四哥了。”
因謝三夫人認了義女的關系,她現在改口喚謝臨為四哥,而不是謝四公子了。
“哼,看在阿妍的面子上,這回暫且饒了你。”謝菲對著謝臨皺了皺鼻子,將這事暫且揭過去。
經過韓洛身邊時,阮妍從牙縫裡輕聲擠出幾個字,“言而無信非君子。”
說著,她就與謝菲二人飄然離去。
韓洛面皮微熱了熱。
他知道阮妍指的是銀球這事。
阮妍在謝菲這兒小住了兩日,無意中聊天時,談及了上回謝老夫人那盆花受損一事來。
“菲兒,上回那事,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蹊蹺?”阮妍就隨口問。
“哼,當然有蹊蹺,我是被三姐給故意推過去的,不然怎會將花給傷了。”謝菲恨恨道。
“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這樣?”阮妍眸子一凜。
謝菲冷笑一聲,“哼,她們母女二人沒一個是好的。”
而後在阮妍驚訝的眼神中,她又道,“阿妍,你可還記得第一回你幫娘救活的那兩盆山茶花嗎?”
“記得。”阮妍點頭。
這件事當然還記得,就是因為救活了這兩盆山茶花,當時怕面臨的窘境還一點點被瓦解,直到最後與謝菲冰釋前嫌。
謝菲點點頭,道,“因著祖父的緣故,祖母酷愛茶花,上次因著我與你二人在金圓寺胡鬧,祖母一直很生的氣,恰好祖母的生辰要到了,娘就讓哥哥尋了兩盆名品茶花來,想著到時送給祖母作為生辰之禮。
誰知還未等到祖母生辰到,兩盆花兒也不知是什麽緣故,就開始生病蔫了,這本也沒什麽,可是阿妍你知道麽,大伯母立馬去祖母面前挑拔,說這是不好的兆頭,還說我娘做事不慎重,怎能買兩盆病花來送祖母,這明擺著是居心不良。
因花是要送給祖母的,大伯母這樣一說,祖母的心情立馬就變差了,娘更是氣得病了,後來幸好遇上你救了花,沒讓大伯母的詭計得逞。
不然,就算祖母不說什麽,娘心裡也一定有個大疙瘩,會讓娘一輩子內疚難過的。
而大伯母之所以這樣做,就因平日裡娘與祖母更親近些,她瞧著不舒服。”
聽謝菲這樣一解釋,阮妍這才明白當初謝三夫人生病的真正緣由來。
原來一切都是安氏搗的鬼呢。
都說侄女像姑母,安如萱還真是與安氏如出一轍,對別人所擁有的一切眼紅嫉恨,想著法子害人。
像她們這種人,看著別人痛苦,她們才會得到快樂。
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正是她們二人真實的寫照。
說完了這件事之後,謝菲又說了上回那件事的經過。
那日也是巧合,謝菲隨著謝三夫人一起來給謝老夫人請安時,謝老夫人正令人將那盆花從花房中搬了出來,她老人家先觀賞了一番之後,讓丫環們搬去院子裡,讓花兒曬曬太陽,並將葉上沾染的薄塵給擦洗乾淨。
花兒擺放在案幾之上,兩位小丫環站在那兒小心翼翼的為花兒擦灰。
平時這盆花兒放在花房中,謝老夫人令人看得緊,謝菲他們看的次數也少。
她一時興起,就往前走近了兩步,想多看兩眼。
謝三夫人則叮囑她仔細些,先去給謝老夫人請安了。
就在謝菲專心看著花兒時,不提防謝蓉在背後將她狠狠撞了下,然後整個身體往前傾去。
本能下,她雙手抱向花盆。
最後的結果呢,她不但沒能站穩身子,反而將花盆從案幾上給推了下來,落在青石上應聲而裂。
同時她也壓倒了案幾摔倒,她與案幾恰好壓在花兒上,將花枝壓折,花葉壓爛。
耳畔傳來的是小丫環們驚慌失措的聲音。
等她狼狽而又害怕的爬起來時,對上了謝蓉滿含得色的眼神,還有謝蓉腳上穿的那雙翠綠色的鞋子刺痛了她的眼。
方才小丫環們扶她起來時,混亂中,她發現一雙翠綠色的鞋子在狠狠的撚著樹葉。
那抹綠色與樹葉的顏色十分相近,要不是因為她趴在地上離的近,根本都不能發覺。
而放眼整個院子裡的人,只有她謝蓉一人著綠色的鞋子。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但可惜的是,當時那兩位小丫環認真擦花,又無其他人在場,無人能為謝菲證明是謝蓉故意推了她。
阮妍心中對安氏母女越來越不恥,這母女二人的品性一樣的壞。
對於這種家務事,阮妍不好去評論,更不能追問謝老夫人為何不去調果。
她只能安慰謝菲,事情已經過去了,莫要再傷心,往後行事再小心些。
謝菲道,“幸好祖母心中有數,祖母口上說是我的錯,但最後讓謝蓉禁足了,並狠狠罵了大伯母一頓。”
“那就好,祖母並非一般人呢。”阮妍也松了口氣。
還好,謝老夫人心裡似明鏡,誰是誰非,瞧著真切呢。
“是啊。”謝菲輕歎一口氣,拉了阮妍的手,認真的說道,“阿妍,你知道嘛,其實我有時真的挺羨慕你的,不用與人勾心鬥角,活得輕松。
說句心裡話,我真的不想與他人爭什麽,我隻想過我自已的日子,像你一樣,自由自在。可是有些人,卻並不這樣想,總是處心積慮,想要害我,想要害我娘,真是無聊透頂,也讓人好累好累。”
阮妍緊緊握了下她的手,知道她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名門世家,王公貴族,雖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在光鮮表面的後背,有著別人看不見的殘酷冷漠,腥風血雨。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不知身後事。
如今謝菲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在自己家中都感覺如此累,等到將來嫁了人,所面對的全是婆家人時,會更加的辛苦和疲累。
想到這,阮妍真的很心疼謝菲來。
同時,她也希望一輩子不要回京城那個家,過去的那些往事就讓它過去吧,
若回了那個家,難免又是一番惡鬥。
惡婦那樣狠毒,為了她的兒女,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難以在那個家立足。
而自己一個在溫馨家庭長大的姑娘,可不認為有本事能鬥得過自幼長在深宅內院的毒婦,何況毒婦還有著令人不敢小覷的後台。
毒婦可能只要隨便抬抬手,就能將自己給壓死。
唉,所以,還是安心過眼下的日子吧。
雖然偶有不開心,但起碼沒有那些的勾心鬥角,明槍暗箭。
想到這,阮妍想到張媛,對謝菲道,“菲兒,其實我媛姐對我挺好的,你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待她,好不好?”
謝菲撇了撇嘴,“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不嘛。不過,下回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收拾她。”
阮妍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嗔,“你呀,別一天到晚那樣凶巴巴的,本來是個溫柔可愛的小姑娘,結果讓外人誤以為是個凶丫頭,往後看哪個敢娶你,哼。”
“好啊,笑我嫁不出去嘛,壞阿妍,看我怎麽收拾你。”謝菲頓時粉臉漲得通紅,伸手往阮妍的腋下撓去。
“咯咯。”阮妍怕癢,很快就招架不住。
她也反手去撓謝菲。
二人很快滾在一起,笑鬧成一團。
鬧了好一會兒,二人才被謝菲的丫環給扶了起來。
丫環們也都無語,這二位姑娘都像孩子似的。
謝菲與阮妍二人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又互相笑鬧了幾句,這才正經下來。
想到張媛,阮妍心裡還是有些難受,歎了口氣,“唉,真正說起來,媛姐也挺倒霉的,因為我,鬧了退親那件事,到現在親事都沒著落,舅母天天煩的很,我真的希望她將來能嫁個好人家,不然我也會一輩子內疚不安的。”
謝菲的眸子忽然閃了閃。
她想起昨日聽母親與葛媽媽一起說的那幾句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二哥竟然與張媛好上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本想說給阮妍聽,但想了想,還是沒作聲。
這種事要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似的,說出來反而不好。
再說了,二哥又不是好東西,阿妍還不知道他呢,要是好好提起他,還不知該怎麽對阿妍解釋。
罷了罷了,還是不提為好,若換作其他哥哥,一定要提前告訴阿妍,讓她樂呵樂呵。
謝菲雖然不喜歡張媛,也更討厭謝迎,認為謝迎配不上張媛。
阮妍卻不知這些事。
在這兒小住了兩日後,她也待不住了,堅持要回家去。
第三日回去時,謝菲隨她一起去了張家。
因阮妍提及了君子蘭花苗一事。
這次來本準備直接帶來的,只是想著謝菲在生病,帶花來會讓她分神,不能安心養病。
謝菲得知能有稀罕的花兒可以養,一顆心像被小貓兒撓了一樣,怎麽也等不及讓阮妍送過來了,直接跟她去張家取。
謝三夫人得知她去張家的原因,也不由寵溺的嗔,“你這丫頭的心可真是粗,阿妍說送東西給你,你不推辭也就罷了,竟然還好意思親自去拿,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
謝菲無所謂的轉著大眼睛,揮了揮手,“這有什麽嘛,我和阿妍才不會客氣,要換作是別人,給我東西我還不想要呢。”
阮妍也抿唇笑,“是啊,這是菲兒看得起我。”
“阿妍,你別事事由著她,她呀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潑猴,去你那兒,可得幫娘看緊點兒,別讓她出洋相。”謝三夫人輕笑著說道。
謝菲自然不依,又鬧了會兒。
半個時辰後,阮妍與謝菲二人坐著謝家的馬車回到張家。
家中只有何氏與周媽媽在,大傻去了酒坊,張媛去了何家。
與何氏打過招呼後,阮妍就帶著謝菲向自己的小院子走去,二人邊走邊說話,很是開心。
當阮妍推開小院的門,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下一瞬,雙腿一軟,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癱倒在地上。
“阿妍,你怎麽了?”跟在她身後的謝菲,見她忽然癱了下,不知是怎麽回事,嚇的面色大變,趕緊去攙她。
阮妍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無力的抬著手,向院子裡指去,示意謝菲瞧。
而謝菲的貼身小丫環水靈看著院子裡的情況,已經瞪大了雙眼,伸手捂了嘴。
謝菲抬眸看過去,也頓時勃然變色。
阮妍的小院她來過好幾次的,每回來,都被滿院的花草所吸引,並感歎自己要是一半阮妍種花的本事就好了,也一定將自己的院子裝扮的像花園一樣。
而現在呢,滿院子的狼籍,所有花兒全被連根拔起,不論是開花的,還是已過花時,還是未開的,無一幸免。
這些花兒不但被拔了起來,而且還毀損得十分嚴重,花、莖、葉、根都是分離的,殘花敗枝零亂四處,已經分辨不出誰是誰的花,誰是誰的葉……
這比一場龍卷風所帶來的破壞力還要大,毀得徹底殘忍。
“這……這到底是誰乾的?”謝菲的聲音都走了調,雙眸通紅。
與阮妍相處久了,知道她對花的喜愛,這些花就像她的朋友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她的生命。
阮妍淚水像決堤的河水洶湧而出,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腦子裡像一團漿糊一樣,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只能聽得見謝菲在說話,卻又不知她到底在說著什麽,更看不見她在哪兒。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死了。
因為氣候適宜,花房中大多數花兒都在外面,只有幾樣怕熱的花兒搬進了花房內。
這些年的心血差不多毀了七成。
這種痛,若沒有親身經歷過,一般人是無法體會的。
謝菲看著她呆呆癡癡的模樣,嚇傻了,忙讓貼身丫環水靈去喊何氏,她不敢讓阮妍一人呆在這兒。
何氏聽水靈說了情況,被驚得半天說不話來,同時還有些不信。
這些日子又無外人家來,這滿院的花兒怎麽就被人毀了呢?
可她也知道,水靈是不會好好撒謊的,忙與周媽二人小跑著去了阮妍的小院。
看到滿院的狼籍時,何氏眼前一花,雙腿一軟,也差點兒癱倒。
完了完了!
何氏口中輕輕呢喃著。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花對阮妍的重要性。
這些年,老爺給阿妍的銀子,她差不多全花在這些花草身上了,為了花草,她可以不吃不喝,可以不要新衣裳。
說這些花草是她的性命,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是哪個畜生做的孽喲……”周媽在那兒抹著淚罵。
然後她對何氏說了一聲,去酒坊找大傻回來。
這事裡外透著蹊蹺,也許只有大傻才能查到真正的原因。
“花房,花房……”坐在地上的阮妍眼神空洞,像個孬子一樣的念叨著這兩個字。
謝菲明白過來,忙道,“阿妍,你別急,我這就去花房瞧瞧。”
她讓水靈扶著阮妍,親自去了花房。
不過片刻功夫,謝菲從花房裡出來,臉色十分難看。
花房裡所有的花兒也無一幸免。
等她走近阮妍身邊,阮妍雙眸忽然清亮了起來,死死的拽著她的胳膊,“怎麽樣,怎麽樣,花房裡的花兒是好的吧。”
“阿妍,你別這樣。”謝菲再也忍不住,一把摟了阮妍,大聲哭了起來。
她真的不知道阮妍要如何面對這一切。
花不是衣服和點心,沒了可以重新做,可以重新買。
這裡面有很多花兒是拿錢也買不到的。
這些花兒費了多少年的心血啊。
阮妍知道,花房中的花兒也沒了。
胸口疼得厲害,喉嚨似被人死死的掐住,令她無法呼吸。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疼得無法睜開時,阮妍才漸漸有了些理智。
她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下眼淚,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扶著謝菲站了起來,一步步向院子裡走去,走進花房。
花房裡的情況和院子裡如出一轍,零亂不堪,以前花了大氣力搭起來的花架子都被毀壞了。
看得出來,做這件事的人要麽是極恨花,要麽是與自己有殺父之仇,不然不會下這樣的狠手。
就算她有修複花的神奇能力,可有的花兒被剪成了幾段,想讓它們再重新長起來開花,沒有幾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謝菲陪著她坐在花房中的小杌子上,滿屋子都是花葉的清香混著泥土味,十分怪異的味道。
阮妍緊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
眸底深處閃爍著寒涼的光芒。
她在懷疑這事可能是魯南王所為,要麽就是韓洛。
只有他們兩人能在張家進出自如而不被人發現。
魯南王的可能性超過韓洛。
韓洛應該沒這樣卑鄙。
大傻得知這消息,幾乎是飛回來的。
聽周媽媽說時,他雖然憤怒震驚,可還遠不如親眼見到這一切來的震憾。
他眸中殺意頓現,發誓一定要將這人給逮出來碎屍萬段。
時辰不早了,阮妍讓謝菲先回去。
謝菲想留下來陪她,不放心。
大傻道,“五姑娘,你先回去,省得三夫人擔心。”
謝菲想了想,沒有強留,她要回去將這事告訴母親祖母,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為。
等謝菲走後,大傻就問何氏與周媽媽二人,家中可有外人來過。
何氏與周媽媽二人同時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奇怪了。”大傻死死的擰著眉,低聲喃喃著。
“大傻哥,你幫我買些花盆回來吧。”阮妍腫著眼睛,木木的從屋子裡出來,掏出一個裝銀子的荷包遞向大傻。
動作木木的,表情木木的,就連語氣也是木木的。
看她這樣,大傻的心似在火上煎烤著,一直說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自己真是太窩囊無用了。
大傻狠狠的自責,沒有拒絕阮妍的要求,接過荷包,點點頭,轉身出了院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