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一劑毒藥,作為一個數百來被奴役的惡靈來說,渴望自由便是她現在最大的夢想,看著陸離輕輕張開的嘴唇,她就像被一個黑洞吸引住了,不知道裡面有什麽,但內心卻有一探究竟的渴望。
李克斯特夫人是個惡靈,但她同樣是個女人,一個法蘭西歷史上都出名的美人,對於自己的容貌沒有一個女人不珍惜,可她現在卻是一個惡靈,沒有身體,無法享受到陽光和生活,如同吸血鬼一般只能生活在黑暗的陰影中。
盡管她通過恐懼獲得力量,不斷獵殺找上她的人類,吸收對方的靈魂,可依然無法真正恢復肉身,只能通過簡單的力量具現化,陸離後面加上的條件,更是如同催化劑,將自由的致命毒藥發揮到了極致。
一把接過陸離的魔法兜將其收在了手裡,血腥瑪麗古怪的看了陸離一眼,“你真的有把握?要知道雷文娜很強,強的可怕,是我在幾百年中見到過最強的女巫。”
“你不是一直在拖延時間嗎?難道會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我就提醒過你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才會主動現身,看著是來向我提出警告,其實並不是這樣,她應該親自到了吧,所以我才故意激怒她,可惜,似乎沒有什麽效果!”
你特麽就是一個變--態,雷文娜的確是到了,因為幾次的失敗,這個可怕的女人已經失去了耐性,她決定親自出手,剛才便是試探陸離,而自己的出現,便是被對方安排,順水推舟而已。這樣便能以任務的名義,順利成章的來見自己的敵人。
否則,在雷文娜蘇醒的情況下。自己可不會傻的來私會敵人。
在場的這幾個沒有一個是白癡,各個都是數百年的老油條。但作為老鬼的血腥瑪麗震驚了,本以為陸離很詭異,很可怕,很聰明,可沒想到吊成了這樣,自己一路被對方壓的喘不過氣來。
原本還想等一下給他一個驚喜,殺一殺對方的銳氣,為自己一直處於下風扳回一城。因為自己的出現絕對能使其放松警惕,可沒想到一轉眼,對方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和雷文娜的計劃,兩人的安排與布置根本就無法瞞過對方。
“可你現在在這裡,你說你知道我會信?”
陸離輕輕的走了過去,伸出了手,對方抗拒的躲避了一下,卻還是被陸離抓住了下巴,“我當然知道。可我為什麽要阻止呢?因為英雄主義?那就是一個笑話,人道主義?你會信嗎?既然這樣,我為什麽要去阻止雷文娜。還是說我要去救那幾個人為了正義和光明?”
陸離抬起了她的下巴,拇指按在了嘴唇下方,“既然女巫大人親自來了,還沒走,被我羞辱卻無動於衷,你認為僅僅是為了帶走她想要的,或者說,就這麽簡單,不。要走早走了,可她還在等。現在才動手,雖然有我在她察覺不到這邊的情況。但是你覺得是為什麽?”
你會去才有鬼了,我就是一頭豬,和一個魔鬼討論這個問題,那麽答案很明顯,對方有意圖,而且與雷文娜有關!
一想到雷文娜的可怕,血腥瑪麗蛋痛了,現在她明白了,這個可怕的女巫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才故意派她出來試探與糾纏陸離,一方面可以查看陸離的想法,一方面試探自己的心意,其實她早就在防備自己,否則以她清醒的力量應該親自來動手試試陸離的實力。
現在卻是安排她來,沒有馬上動手?老表砸,這是在觀察我們這邊的接觸,該死的賤人,她是在試探我!而我卻以為她是著急的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我被騙了!
再看看眼前算無遺策,沒什麽能瞞住對方,如同妖魔一般的陸離,李克斯特夫人震精了,你們兩個都特麽的是禽---獸,都不是人!
一個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同時不斷的設下陷阱,剛才就是一連串的試探,加上以自己的不安與異動為誘餌來牽製陸離,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把她當手下,坑起人來不償命,實在是太腹黑了。
一個是順水推舟,借力打力,同樣陰謀不斷,這兩個家夥都應該被雷劈死,地球容不下你們!你們心眼都太多了!
“看來不能讓對方太失望了,既然她動手了,我不可能坐在一邊看戲,作為一個合格的男人,作為打到邪惡女巫的騎士,我必須做出自己應有的動作。”
不等李克斯特夫人品味自己的話,陸離一把提起了她的頭髮,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一拳擊打在她的腹部,側身一腳將其狠狠踢飛了出去。
fu--ck,你就是一個混蛋,說動手就動手,你剛才還多少有點人樣,雖然對待女人霸道了一點,可現在呢?下手下的不僅快,也太黑了吧,剛說完就動手,一點不把自己當女人,好痛,你個混蛋!
看著飛出去的血腥瑪麗,陸離雙眼恢復清明,向著營地邊跑去。
不到兩秒,便在空曠的湖邊響起了數道巨大的求救聲!
李克斯特夫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離去的陸離,噗通一身掉進了湖裡,她知道附近一定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一切,陸離的行為只是苦肉計,可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緩緩沉入水中,一點血花從湖底漂了上來,天空很遠的地方,一隻巨大的老鷹探出了半邊身子,翅膀一展向著月光飛去。
“哦上帝,又是這些怪物,陸離呢,陸離在哪裡去了?”
“不,麥克,不要!”
聽著營地傳來的呼救,陸離一個縱身就從一邊衝了過去。
篝火已經熄滅,幾個帳篷被撕裂,五個巨大的晶體魔兵站在了一周,將所有人圍在了中間。
月光下,一個身穿黑色緊身長裙的女人一步步走了過來,金色的長發盤起,頭上戴著一頂水晶王冠,眼角下是一些冰藍色的亮片,嘴唇呈現出詭異的冰藍色,全身雪白,白到看不到一條青筋,如同一個冰雪美人!
拖著長裙,緩緩走到了營地中,右手抬起,打了一個響指,“除了卡恩和福克斯,其他人都殺了,那個家夥到底幹了什麽?你們居然這麽的和睦,該死的,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呢?我需要的並不是這樣!”
說完冰雪美人詭異的笑了,笑的那麽純淨自然,聲音清脆婉轉,在山林間輕輕的回蕩。
“你,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殺我們,為什麽要抓我!”福克斯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美女。
卡恩則是身體顫抖了起來,雖然樣子和氣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看輪廓她認出了對方是誰。
“雷文娜夫人,怎麽可能會是你,你不是人?對了,弗萊迪!榆樹街的人被弗萊迪殘害,卻一點沒辦法,而你卻能製造對付夢境的藥丸,我知道了,你是女巫一定是會巫術的女巫,否則你不可能對弗萊迪沒有辦法,他是你的手下!”
“聰明的孩子,可惜,太遲了!”雷文娜目光一寒,看向了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樹叢中竄了出來。
眾人一下激動了,如同看到了黑夜過後的第一道曙光,可這份激動很快便被一陣低沉古怪的發音所打斷。
陸離聽出了其中一部分,雷文娜念誦的咒語,從拉丁文跳到了希臘文,接著是希伯來語,然後是古阿拉伯語,十分的古怪,對方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手指,鮮血奔流,隔空就開始以拇指劃動。
一下一下極快的在半空虛按,每按一下,便出現一個半圓的血脂印,印記練成了一片,很快就勾畫出一個模糊的細長身影。
陸離一言不發的衝了過去,幾名魔兵一把抓住了卡恩和福克斯將其拋上了天空,巨大的黑影俯衝了下來,鷹身女妖一聲鳴叫雙爪抓住了兩個女人,快速扇動翅膀向著天邊飛去。
剩下的魔兵立刻衝向了陸離,阻擋他的道路。
隨著拇指的壓按和勾勒,慢慢出現了尾巴和雙鉗,一隻血色的蠍子在半空出現,咒語越念越快,聲音從清脆逐漸變得低沉渾厚,天空的雲層無風自動,樹林中枝葉搖擺響起了沙沙聲!
手掌按住了蠍子,雷文娜身後一本大書懸浮了起來,上面有著古怪的雕花,但是陸離還是看清了封面:死亡之時!
不論是人還是生物,都逃離不了死亡,剛才雷文娜最後的一句話,便是古羅馬語,是在戰士出征時親人和奴仆常說的一句。
“死亡總在你的身後!”
雖然不知道這個咒術有著何種的力量,但是陸離也在瞬間開啟了生命模擬,將聖釘偷偷放在了手心,只有這個細小的東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使用。
血色的蠍子圖案在半空一閃,隨著雷文娜仰天一吼,立刻向著陸離飛去,在半空如同血色的煙霧向著陸離揮動著雙鉗。
“希望你玩的愉快,那麽永別了!”對著陸離一抬手,雷文娜縱身跳起,五隻魔兵身體分解,在半空化作無數的黑色蝴蝶將對方托起向著天邊飛去。
麥克倒在了血泊中,其他人各個帶傷,一臉恐懼的看著陸離,此刻他渾身血氣奔騰,汗水變成了血珠排出體外!
轟,一聲炸響,雷光從天空中亮起,無數的黑色小蠍子從陸離的皮膚下爬出了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