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無疑就是非常好的渠道,比歌劇來得更廣泛,受眾更廣,即便不進電影院觀看,將來在電腦上細細品味的時候,感觸就會越深。
現在正版的電影版權也日漸正規,上映的時候就出槍版情況雖然也不少,但畫質模糊,現在的觀眾也都是比較挑剔的,對此都沒什麽興致,盜版的事業也沒以前那麽紅火。除非是人家特別想搞你,把高清的視頻源放出來,這一來也是會觸犯法律的。加之現在一張電影票真不算貴,要算上票補各種活動,十塊錢不到就可以看場電影打發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約個妹紙一起看,真是很實惠。
然後等電影下映之後,版權依舊在,又渠道的可以下載高清版觀看,而一般的也都會被各大視頻網站買斷版權,進行付費觀看。不管是充會員還是幾塊錢看一部,比進電影看還是要便宜的。最關鍵的一點,可以快進暫停回放等等,想怎麽看怎麽看,想看幾遍看幾遍。
秦放歌的這部《海上鋼琴師》,也是走這樣的路線,上映的各種事情正在談判中,發行方也要根據成片的效果來決定更多的東西。但鴻雁視頻那邊,卻是早早就跟秦放歌團隊談妥了,將來的下映之後,這部電影也將會進入鴻雁視頻網站,進行收費觀看,甚至也會發行一些DVD紀念版、導演剪輯版。比起在電影院看,也會加入更多的拍攝花絮、幕後準備工作等等,如果有心,完全都可以做成紀錄片的。
當然,要把這個也賣錢也太過分,基本也就是作為添頭,吸引更多的粉絲購買和觀看……
這些幕後的拍攝花絮各種NG鏡頭什麽的,都是有的,紀錄片什麽的,洪州他們有建議,但秦放歌沒搞那麽多,但電影現場的視頻都是保存著的,畢竟現在的影片便宜,也不像過去單純隻用膠片拍攝,那價格可就貴到天上去了。
秦放歌這些天在電影劇組,也完全成了催命鬼般的角色,存在感極強,當然,效果也是相當顯著的,誰想偷個懶都不成。
他主要也是拍攝和音樂相關的部分,其他的能拍多少就拍多少,他去排練和演出的時候,就交給兩位副導演主持拍攝。現在不管是洪州還是穆齊奧,在見過秦放歌現場督促的拍攝效果後,都以他為尊,其他劇組成員就更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秦放歌這貨本身就是學表演的,唱歌劇的著名歌唱家嘛,舞台表演是必修課來著。穆齊奧他們其實都覺得秦放歌該自己出演主角的,自導自演的牛人多的是,他也完全可以嘛!太
但考慮到他的忙碌程度,就還是接受現實。
這部投資巨大,至少對秦放歌,穆齊奧以及洪州來說都是,一個多億的大手筆,他們倆以前拍攝的電影,預算都沒超過千萬,還得求爹爹告奶奶,到處拉投資。
也是因為秦放歌差不多把全副身家都壓在上面了,他對電影品質的要求也就更高,理解什麽的更不用說,特別用音樂表現人生,也是秦放歌最為拿手的。整部影片的邏輯,或者說一九零零至死不肯下船一步的理由,相比原版,也有了更充分的闡述。
這也是他改編的重要部分,郵輪也是大時代下,社會的一個縮影。當全世界的危機來臨時,弗吉尼亞號上的乘客和船員,都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影響。
從一九零零出生就被拋棄在船上,他的父母的願望固然是好的,把他放在頭等艙的鋼琴上希望有富人收養他。但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帶他走,倒是跑去頭等艙撿東西的黑人鍋爐工人丹尼收養了他,真可謂是世事無常。
及至丹尼意外去世,一九零零又重新淪為孤兒,但丹尼對他的影響卻可以說是貫穿一生的,比如說“媽媽是賽馬的名字”,“如果丹尼沒有他的話就會被孤兒院的人給帶走”等等……
移民局的人想領走一九零零,也被丹尼所拒絕並把他藏起來,丹尼去世,一九零零也不想離開熟悉的世界,去到陌生的地方,大家把船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他。直到一個夜晚,一九零零出現在頭等艙的鋼琴前,無師自通的演奏了一首優美動聽的鋼琴曲。
在秦放歌的改編中,一九零零從小就有受音樂的影響,黑人丹尼就不說了,黑人自帶的音樂天賦。只是沒機會接觸到高大上的鋼琴,但打那之後,他就和鋼琴接下了一生的緣分,也成為了弗吉尼亞號上的鋼琴演奏家。
作為一個父母遺棄的孤兒,一九零零的童年是不幸的,但又是幸運的,在弗吉尼亞號上的成長,也讓他的性格和陸地長大的孩子不一樣,這裡,就是他的家,他生活的全部世界。
乘客來來往往,船員也換了又換,他的音樂搭檔也是一樣。好基友胖子麥克斯,最後也下船離開。唯有一九零零,還堅守在船上,直到最後的一刻。
世界的大環境,對船上生活的影響也有細致的表現,秦放歌也還是用冷靜的風格陳訴事實。當經濟危機發生時,即便是向來出手闊綽的頭等艙乘客,也都囊中羞澀,而三等艙的乘客就更不用說,船上的窗簾桌布都被扒拉得精光,變成他們身上的衣物。
而當席卷整個人類的世界大戰來襲時,弗吉尼亞同樣是沒辦法置身事外的,此時,船齡已經老邁的弗吉尼亞也不負當初郵輪時候的風光,被征用做醫療船。
原版的電影中,托納多雷對此只是用一九零零的嘴一筆帶過,但秦放歌認為這同樣是造成一九零零不願意下船的重要因素,也就精簡其他的東西,也特意拍攝了這期間的戲。
這也遠比一九零零和麥克斯打嘴炮來得更有說服力,在戰爭期間,一九零零也堅持演奏,即便沒有人再跳舞,輪船也遭到炮火的轟炸,他都一直在演奏。他的音樂,能讓人們的新奇變得好起來,對於那些傷病患者,甚至是即將離開人世的人,音樂所帶給他們,都是非常高的享受。他們甚至不介意船上的風浪顛簸,只要有音樂,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滿足了。
很多傷員最後所見到的,就是一九零零,他這一生,雖然沒有登上陸地一步,卻經歷了太多生離死別,甚至作為天堂的領路人。但他自己,卻像從出生也從未死亡,天堂的名單上,也找不到他的名字。
關於秦放歌想要在其中表現更多的東西,穆齊奧洪州詹姆斯胖子還有徐新怡他們這些劇組主創團隊,都是把他的劇本小說都讀得特別透徹的。他寫得其實也相當明白的,也把這些美麗的詞語中的小部分,用在了電影的對白和旁白中,但一九零零的情感卻是他們所能理解的。
你想說,你知道即將到達,如同深諳如何彈奏音符一般。
滄桑的面容,美麗卻不疲倦。
在船上,沒有燈光,只有那穿透進來的星星點點,誰知道黑夜又是怎樣。
蒼白的手,精心縫製的外套,鋥亮的皮鞋。
他,還沒有下船。
明暗恍惚中,他好像一位王子。
還沒有下船,他,要其他的一切飛上天空,墜入大海深處。
壯麗的結局,所有人都在岸堤上觀望,盛大的焰火,永別了,落幕了。煙和火,最終,只是駭浪一片。
在被黑暗吞噬的船上,他的聲音是最後的記憶,孤單、悠長地回蕩。
整座城市……望不到邊際。
結局,請問,能看到結局了嗎?
只是喧囂。
在那該死的舷梯上,一切,都很美,穿著大衣的我多麽偉岸,風光無限。毫無疑問,我一定會下船的,沒問題的。
戴著我的藍帽子。
第一級台階,第二級台階,第三級台階。
第一級台階,第二級台階,第三級台階。
第一級,第二級。
不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停滯不前。
而是那些無法望見的。
能體會嗎?朋友,我無法望見的地方……我找尋過,但卻不在那兒……在那無盡的城市中,除了那些,什麽都有。
什麽都有。
沒有結果。我望不見的正是一切結束的地方。世界的盡頭。
現在你想:一架鋼琴。琴鍵是始,琴鍵是終。八十八個鍵,明明白白。鍵盤並非無限,而你,是無限的,琴鍵之上,音樂無限!這一點,令我欣喜,生命也得以延續。
但當我登上舷梯,面前就展開了一副有百萬鍵、千萬鍵的鍵盤。
百萬鍵,千萬鍵,無邊無際,千真萬確,無邊無際卻從未堙滅。
在那無邊無際的鍵盤上。
在那鍵盤上沒有你能彈奏的音樂,你坐錯了位置,那是上帝彈奏的鋼琴。
上帝啊,你望見前方的路了嗎?
都是路,千百萬條,而塵世中的你們如何選擇一條。
選擇一個女人。
一座房子,你的土地,一幀風景,一種死亡的方式。
所有那世界。
壓在你身上的世界,連你也不知終於何處。
究竟多大?
那種博大,一想到它,你們就不會害怕最後粉身碎骨。只要想到它,就去經歷它。
我出生在這船上,在這裡,世界流動,每次兩千人。這裡也有欲望,但卻無法超越從船頭到船尾的空間。你彈奏著自己的幸福,在那並非無盡的鍵盤上。
我學會了。
大地,對我來說,那是一隻太大的船。是一段太漫長的旅途。是一個太漂亮的女人。是一種太強烈的香味。這種音樂我不會彈。原諒我吧。我不會下船的。請讓我回去。
朋友,我不是瘋子。我們在找到救贖自己的方法時就不會瘋狂。我們如饑餓的動物般狡黠。和瘋狂沒有關系。那是天分。與生俱來。是一種極致。欲望正在撕裂我的靈魂。我本來可以體驗它們的,但我沒能去體驗。
所以,我對它們施了魔法。
我把它們一個一個地拋在了身後。命中注定。又是一種極致。全世界的女人都被我施了魔法,我彈奏了一個晚上,只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透明的肌膚,手上沒有戒指,修長的大腿,隨著我的音樂搖動頭顱,沒有笑容,目不斜視,一整晚都是如此。當她站起身,不是她離開了我的生活,而是全世界的女人。
我看著我的一個孩子死去了,幾天之中,我都坐在他的身邊,沒有錯過這個美麗至極的痛苦節目。我要做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看到的東西,當他離開的時候,離開的不僅是他,還有我那些從未出生過的孩子,所以,我做不了父親,因為,我施了魔法。
我有我的陸地,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在一個北方男人的歌聲中,我對它施了魔法,聽見他的歌唱你就可以看見, 看見峽谷,周圍的山峰,緩緩流下的河流,冬天的雪和夜晚的狼。當他停止歌唱的時候,我的陸地也就永遠地消失了,消失在任何地方。
那天,我為了你和你一起演奏,在你當時的神態裡,在你的眼睛裡,我看見了他們,所有那些我深愛的朋友,那些我希望得到的朋友,我對他們施了魔法,在你離開的時候,他們也和你一同離去了。奇跡啊,永別了,我看見暖流融化了北海的冰川;奇跡啊,永別了,我看見因戰爭而粉身碎骨的人們的微笑;憤怒啊,永別了,這艘船已裝滿了炸藥;音樂,我的音樂啊,永別了,那一天,我能演奏的音樂就包容在那一瞬間的一個音符裡;快樂啊,永別吧,我對他施以魔法,因為你,走了進來。
朋友,這不叫瘋。叫注定。都是修煉而來。不幸在我面前束手就縛。我的人生被我從欲望中抽取了出來。如果你追溯我的人生的腳步,你可以找出一個又一個中了魔法的、定格的、靜止的事物來記錄這場詭異旅程的路線。若不是你,我決不告訴任何人。
我已經看到了我上天堂的情景。那個在名單中找尋我名字的人,沒有找到我的名字。最後,一九零零還跟麥克斯開了個玩笑,然後結束他了短暫輝煌但卻值得永遠銘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