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這片嵌合在稻田中的屋舍中了。
飯香味也愈濃。攪得我肚子裡蛔蟲轉個不停。
夕陽落下,房屋燭光亮起,一閃一閃的,將整條街道映得通亮。
只有最前面的番薯的家,籠罩在黑暗中,與其他的房子相較起來,顯得很是沒有生氣。
“咦?家裡黑漆漆的,你弟弟還沒有回來呢?”
一定是趁著番薯外出,跑到哪裡野去了吧。昨天他還拿眼睨我,這小孩調皮得很呢。(作者:你還真記仇=_=!!)
番薯已經走到了門前,估計是沒有“聽”見我的話,推開厚重的木門,轉身招呼我:
“吟兒,來--”
“等等,我綁好這最後一條帶子就來。”
打量了番薯家門口一番,覺得系在門前的柵欄上最妥。這柵欄只有半米高,有些地方還隱入了高高的菜花中,只要阿牛哥跟蹤到這裡,肯定會猜到我是住進了這裡的農家。這裡不過十余戶人,到時候,他每家每戶細細看一遍,就不難找到這來了。
系好之後,我又退到幾米外,左右瞧瞧,既不顯眼又不會太隱秘。很好!
這才滿意的重新踏進園子裡,進了已經點亮的大廳。
“吟兒,餓了吧?”我一去,番薯就張口問道,還一邊端上杯已經倒好的清水。
“嗯,餓了。”我用力的點點頭,一口氣喝完了他送來的水,真是清甜可口啊。
“還要!”遞過杯子,又讓他給我倒滿了。
“咕嚕咕嚕……”一氣兒又把水喝下肚,又用袖子擦乾嘴邊逸出的水,這才覺得止了渴。
番薯在一旁笑望著我,眼裡滿是寵溺,見我又把杯子遞了過去,他接過去又滿上一杯,送過來。
“不用了。”我擺擺手,都喝半斤了,我這肚子又不是牛肚,待會還要吃飯的呢。
番薯收過杯子,仰頭一口就把杯裡的水全喝掉。
還真是不講衛生,那杯子上面還留有我的口水呢!我壞壞的想,會不會番薯是特意不洗杯子,吃掉我的口水,要跟我來個間接接吻呢?
看他喝完還一副很滿足的樣子,我心裡就透著樂。
“水好喝嗎?”我露出一副痞子般的笑容,不懷好意的問道。
“好喝。”
“甜不甜?”
“甜。”番薯不明就裡的一步步走進我的圈套。
臉上笑得更燦爛了,我的口水,當然甜啦!(作者:=_=!!!)
“吟兒,你笑得好可愛。”番薯冷不丁的望著我說道。
“咳咳咳……”
因為他的話,我笑得都被口水給噎到了,不住的咳嗽。看來,以後我得多加提防自己的口水,以免再次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
番薯趕緊放了杯子,上前拍拍我的肩膀,緊張著道:“怎麽噎著了?”
“咳咳……,我沒事,你去做飯吧。”我搖搖頭,指指內堂,示意他去做晚飯。
番薯望著我,還是一臉的擔憂,大概是想不通,我怎麽會就給噎著了吧。不過,他還是很聽話的又點了盞油燈,捧著進了內堂。
不多久,那邊就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大概已經開始在炒菜了吧。
趁他在廚房忙著的時候,我背著手,四下打量著這棟房子。家具之類的雖然不多,不過看上去還挺新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兩年剛換的吧。又四處轉了圈,發現這房子雖大,但是真正的臥房卻只有三間,其它的都放著些雜物。
我好奇的想要知道,哪間才是番薯的閨房。
捧著油燈,走進最靠近廳的那間。只見臥房裡隻放著一張木板床,其余什麽都沒有,連被單都是薄薄的,被單下還露出一截稻草。走前,掀開一看,竟然是用稻草做的床墊。想不到這房子,外面雕龍繪鳳的,裡面卻是用稻草做床墊,真是很不搭調啊!
退出房間,轉彎又往裡面走去,記得昨晚他弟弟就是往這個方向走了進去,下一間應該是他的房間了。希望不會又像剛才那間那模樣。
到房門口,我就更是驚訝了。
這間房竟然連房門都沒有,只在牆間切了一塊出來,像那些窯洞似的,連門都省了。
按理說,番薯連用的東西都挺矜貴的,像他手裡的玉扇子。怎麽住的卻這樣--寒磣呢!
我滿是疑惑的走了進去,用燈照了照,卻發現這間房更糟。連床都省了,只有一張桌子擺在正中間的位置。而且看上去總覺得這房間涼涼的陰森森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看來一定不是他弟弟的房間。
油燈照耀的范圍不多,三米外的東西都照不清楚,那桌子上好像還放著不少東西,在燈光下一搖一搖的。引得我很是好奇,這裡是番薯的家,這些也肯定都是他的東西,只要是他的東西我都很感興趣。捧著燈就走到了桌子前,想看個真切。
光線一點一點的照亮前面, 桌子的邊沿已經能看真切了,再走過一點,桌上的東西全照亮了。
燈光下,只見桌面圈著擺了幾盤祭祀用的瓜果類的東西,而中間圈著的地方,正放著一塊朱漆靈牌,牌前擺著一個香爐灶,上面插滿了已經燒完的香。
原來這裡是祭拜用的靈堂啊。
拿著燈再往前照明了,派上刻著幾個朱砂字:
“愛弟范適之靈牌”
咦?番薯原來還有一個夭逝了的弟弟啊?怎麽沒有聽他說過?
不對呀!我記得他說過他只有一個七歲的弟弟。
那我昨天看見的那、那個小男孩,是、是鬼?
小心肝受不住刺激,嘭嘭嘭直跳,驚嚇由心口傳到肺、到喉最後到了口: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