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把包裹給我吧。”
我伸過纖纖玉手,衝著番薯溫柔一笑。
“還是我來攜吧,怎能讓你一個女兒家背著這些物件。”
番薯回以一個絕世笑顏,這樣的傾城之容,看得我連骨頭都酥了,真是美豔不可方物啊。
不過,他確實誤會我的意思了,雖然我是愛愛美,但更是愛美之人。我可沒有打算背個包裹在身後破壞自己的美感。
“我只是要裡面的衣服,不是要跟你搶著背包裹。”
“這、這樣啊。”番薯腆著臉,把我的女裝衣服遞了過來。
“吟兒,你拿這衣服幹嘛?”
“嘶……”伸手毫不留情的便將衣服撕了個稀爛,丟了塊給番薯:“你也一起撕。”
“這是為何呀?”番薯看著我將好好的衣服撕爛,玉容上滿是困惑。
“別問這麽多,遲些你就知道了。”轉身衝番薯笑笑,又囑咐道:“要撕成條哦。”
“嘶……”
“嘶……”
清脆的撕裂聲回旋在碧綠的天空中,伴著小鳥兒的歌聲,還有明月河支流中汩汩的水流聲,就像一首動聽的和弦。
越撕越起勁,轉眼間,原本的長裙已經變成了一條條花色斑斑的細布,從布料上勉強還能看出一點點它原本的模樣。畢竟是女人穿的長裙,番薯撕起來可就沒有我這麽帶勁了。看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撕姑娘身上穿的衣服般,滿是愧色。不過,很快的,他也解決了分給他的那一半。
看著滿地的戰利品,我滿意的點點頭。寶貝們,阿牛哥能不能找到我們,可全靠你們了。
“這條路是通往醫館的必經之路嗎?”
“沒錯,除了這路,只有那片山才能通過了。”番薯指了指眼前這座高聳入雲的青山。
我從山腳一直往上抬頭,直到抬到脖子都擰酸了,還是沒有看見這座雄偉青山的山頂。聽番薯說,在望洋山的山頂還能看見海呢。顧名思義,望洋,就是能看見海嘛。不過,這也僅限於傳說,真正上過山頂的一個也沒有。
這個地方,幾百裡外都還是山,還是田,要能看見穿過層層的山峰跨過無數的田海,那這山得多高?
不過,很值得去考證的是,既然沒有人上過山頂,他們又怎麽知道這山頂就能看見海了?所以說,傳說,止於智者嘛。
為保險起見,我讓番薯在山腳下一棵顯眼但又不會過於顯眼的樹上綁了塊碎布。目的是盡可能的讓阿牛哥發現它,又盡可能的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者發現。
番薯了然大悟似的說道:“我明白了,吟兒你一定是想籍著這些碎布給阿牛兄留下信號,他就能跟著這些碎布找到我們,又不怕會被有心人識破。”
在醫館的必經之路上留下碎布,也是基於盡可能的讓阿牛哥發現它們的原因。
看來番薯也不笨嘛,這麽快就能理解我的用意了。孺子可教也!
“吟兒,你真是大智慧啊。”番薯用一種慕然敬佩的眼光望著我,眸子裡閃動著熱切的光芒。
“一般一般啦。”被美男表揚,讓我有種騰雲駕霧般輕飄飄的感覺。
番薯搖搖頭,嘖嘖感歎:“吟兒,你太謙虛了。”
怎麽會,我一點都沒有謙虛。這個方法本來就是我從無數的編劇前輩們那兒學來的,可不是原創。要硬說是我發明創造的話,那可就是侵犯人產權了。
***
我數了數,撕下來的布共有一百八十六條。這裡離番薯家有只有幾裡路,每隔一百米綁一條碎布是最好的,綁多了,容易被人發現,綁少了,又怕阿牛哥找不到。
這麽算下來,還有多的呢。就在容易跟錯路的地方,減短隔距,多綁幾條。
這麽停停綁綁的來到了明月河渡河的那一段,我從懷裡掏出鼓,遞給番薯。他像上一次一樣,吹鼓喚舟,悠揚的鼓聲,很快就喚來了老伯的小舟。
此景,讓我忽然愁了起來,要是阿牛哥跟到這裡,卻沒有這鼓,要怎麽渡河呢?
我把問題跟番薯一說,他衝我微笑著道:“不用擔心,這船家每天都會在明月河來回數十趟,既然無人喚他,他也會主動的來回搖船,阿牛兄只要稍等片刻,一定可以碰見船家的。”
我這才安心的點點頭。不過卻也替船家愁起來了,看他年過半百,鬢須斑斑,這樣沒日沒夜的渡來渡去,又沒有錢收,真怪可憐的。便向番薯討了幾文錢,給了船家。
船家只是哼哼兩聲,眼都沒抬一下,徑自搖著船。
不禁感歎:擺渡隻為客,是位情節高尚的船家!
終於過了河,也學著番薯,從小木梯上悠悠的踱下來,還故意挑動裹發的綢帶。
“怎樣, 帥吧?”挑挑眉,得意的望著番薯。
他還是搖搖頭,笑笑卻不說話。
“我已經是不露齒的笑了,還不夠帥?”我秉著好學不止的態度,虔誠的問道。
“吟兒是美,不是帥。”
番薯突然丟給我一個糖衣炮彈,差點沒把我給炸暈過去。
我翻翻白眼,轉過身嬌媚著道:“你討厭!”順手便一推。
只聽“砰……”的一聲,什麽東西落水了?
回頭一看,竟然是番薯,我的力氣什麽時候變這麽大了?要是日後減肥不成功,我乾脆去日本當相撲選手好了。一推一個倒的。
不過要當相撲選手,首先的是,把我養肥了。我才能減肥不成功,才能去當相撲選手。
這算不算唯物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