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庵裡,師太卻偏偏還在閉關,他不能在此久留了,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了,父皇被那些急案擾得不知怎樣焦頭爛額呢,明日必須回朝。
把裝有玉佩的信交與庵內主持轉交師太,一切準備停當,眾護衛已在清月庵的門前等侯,李碩深情地望著遠處的山谷,凝思良久,回身向眾尼告辭,翻身上馬,“出發!”
戎立王鵬和眾護衛齊聲回答:“遵命!”整齊的隊伍向山路行進。翻過幾道山,忽然,一匹快馬從後邊疾駛而過。
“主子,是清月庵尼姑。”王鵬在馬上報告。
“小尼依雲見過王爺”。依雲納聲躬拜,為剛剛見到王爺一行沒有下馬而自責,不過攔住她的哪個王護衛好威武耶。
李碩翻身下馬,走到依雲身邊問道:“如何這般趕路,奄內有急事?”
“回王爺,主持命依雲送信。”依雲低頭回答,她對這個小王爺有幾分懼怕。“送信。誰的信?”莫非是我留下的信?為什麽不送到幽湖?
“給小師姑送信,她天放亮就走了,王爺,小尼告辭了。”她要趕在燕落山追上小師姑。
“你小師姑可是顏雨晴,她要到那裡去?”李碩攔住她,焦急的低吼著問道。
“回王爺,小師姑回家了。”依雲低下了頭,呃!王爺好凶耶。
“顏小姐家中有事?”盯著發抖的尼姑,他追問著緣由。
“回王――王爺,小師姑此次是奉父命回家的。可能是――可能是回家――相親。”聲音越來越小,她偷聽了師太和師父的談話,噢,不該說出來的。
“什麽?”他神色大變,心似被揪了一把,莫名的猛痛著,捂住胸口,踉蹌的退後幾步。
“主子!”戎立王鵬驚恐的上前扶住他。
好一會,李碩才緩過氣來,依雲說的相親二字,瞬間攪亂了他的平靜的心緒,慌亂中,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流失一般,一股無名的火燃自心底冒出,他怒目盯著依雲,咬著牙問:“知道她父親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嗎?”
“不――不知道。”小尼姑倪著瞬間掛滿冰霜的冷顏,雙腿打著顫,哆嗦著回話,小師姑回家相親王爺怎麽不高興?她不明白,回去問問師父,師父一定知道為什麽。
“你送信是吧,跟我們一起走。”有了這小尼姑,就不怕見不到顏雨晴!
“不!王爺,依雲奉命送信不能耽擱,告辭了。”聲音剛落,人已飛到十幾步遠的馬上,眨眼便無影無蹤。
“不用追了,都給我回來!”早已領教過她們的輕功,這些護衛的輕功與那小尼差遠了,清月庵的武功高深莫測,一個小尼姑都這麽難對付,跑得太快了。
“趙護衛,徐護衛,你二人快馬回京,先秘密尋找顏小姐的父親,找不到提頭來見。”既然家在京城,就不怕找不到,他狠狠的下了命令。
“屬下遵命!”趙亮徐明跪著行禮,心內卻如遇上驚濤駭浪,偌大個京城,上哪找去呀,真要是找不到,這腦袋可就真要搬家了,王爺這是死令啊,命苦――。
太陽漸漸滑落西邊,王鵬一邊快馬加鞭一邊小聲跟旁邊的戎立嘀咕:“立兄,不行了,我快餓死了,跑了一天一顆米粒沒進肚,現在天已經快黑了,無論如何也得勸主子停下歇一歇,不然別說主子要累壞,就是大家也吃不消。”
王爺要追顏小姐,如果追不到,會發瘋的,那時會更慘,戎立想起主子的那個龍玉佩,看來這王妃之位似乎有主了,她才貌俱佳,品行端正,與王爺互配,但她似乎對王爺並沒有意,此女冰雪聰明,果敢機智,恐怕――很難對付。“唉!”戎立歎著氣。
“那個顏小姐早不相親晚不相親,偏偏這時相親,害得大家這般辛苦。”王鵬邊抱怨,邊拍打著馬。
“不要亂說。”戎立伸頭望了望主子,咬著牙瞪著他:“讓主子聽到,小心活剝了你的皮。”
王鵬吐了吐舌繼續問:“立兄,顏小姐能落腳燕落山嗎?”
“未必。”戎立不加思索得答道,靜明師太的徒弟未必好對付,一個小尼姑都留不住,何況是師太的關門第子,接下來有好戲了,他拭目以待。戎立提馬小心地來到主子的馬前,低聲請示:“主子,天色已晚,燕落山已到,可否安營休息?”
李碩拉住韁繩,搖搖僵痛的身體,沉著臉:“先找人。”
“是!”戎立應聲後下達命令“前使護衛方圓三十裡搜尋顏小姐,近衛和後使護衛保護主子,王鵬到燕落洞看一看”。
“遵命!”十名護衛騎馬離開,王鵬下馬飛上山崖。
李碩一行站在燕落山下,一騎快馬從前方飛奔而來:“稟王爺,顏小姐在燕落山以東四十裡宿營,兩輛馬車六個人。”前使護衛之一項執汗流浹背的單膝跪地稟報。
“好!”李碩嘴角上揚,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