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叩見懿王爺!”雨晴與眾丫鬟齊齊跪倒,叩行大禮。
“免禮平身!”李碩翻身下了馬,徑直向她走來。
“別來無恙,懿王爺,蓮花山有很多瀑布和湖泊,風景很好,您為何不在此多遊玩幾天。”雨晴掀起擋在面前的面紗,微笑著站在馬前,對著李碩凋侃著,她實在沒想到今日又會和他絞在一起,收到師父的信,她決定放棄燕落山,前進四十裡,到林中宿營,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追來了。
李碩沒有理會她的調侃,倪了一眼她身旁送信的小尼姑,開門見山,切入正題:“雨晴小姐,本王的信想必你已經收到,龍玉佩是聘禮――”
“還給你。”不假思索的打斷他充滿霸氣的話語,抿起柔潤的紅唇,堅定的看向他的黑眸。
她美眸中那執著的光芒讓他的心瞬間失律,他輕眯著眼,穩穩心神,走近了她的身旁,加重了語氣,“送出的禮物哪有收回之理,何況是聘禮?”
望著近在咫尺的高大身軀,感覺到他呼出的男子氣息,她拉住馬的韁繩,慢慢向後退了兩步,白皙的容顏象美麗的晚霞緋紅絢麗。她一邊抑住跳動過速的心,一邊急速的說道:“那是你一相情願。”
“你必須收下,取消相親。”他低頭盯著她,聲音低沉而鏗鏘有力。
可惡的霸道皇子!雨晴心內暗罵,和男子這樣曖昧對恃,窘迫而羞澀,她慌亂的旋身移到車旁,深呼吸,盡快讓自己恢復平靜,然後,用嚴肅的口吻說道:“父命難違。”
她緩步向林邊走了幾步,接著說道:“王爺,婚姻大事要有父母做主,有媒妁之言,我一良家女子怎能私定終身,違逆婦道,請王爺收回玉佩,小女子感激不盡。”她對呆楞在一邊的丫鬟嚴厲的命令到:“風兒,把玉佩還給王爺。”
“本王已請靜明師太為媒,回京後,本王親自上顏家登門求婚,請父皇指婚,你看如何?”請出靜明師太,相信師太不會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的。看也沒看風兒手中高擎的玉佩,高傲的背起雙手,緊緊盯著她,眸光炯炯,不怒自威:“所以,你必須取消相親。”
“相親不是我父母決定的,如果擅自取消,我家百口可命懸一線呐。”她訕訕的說。
“有人強迫你父母?”他瞪起雙眼低吼著:“是誰?”
“強迫?”她轉過身,冷笑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嗯?”他冷下一張臉,惱怒得咬牙切齒,這個小女子聰明又倔強,說話象繞口令,笑得似乎有點詭異。
戎立命人就地安營,護衛們伐樹搭了幾個帳棚。雨晴見李碩離開,急忙命令將車趕至林中宿營。
王鵬恭敬地過來邀請道:“顏小姐,王爺請您到帳內安歇。”
雨晴淡淡道:“王護衛,我們在車上安歇,多謝你們王爺的盛情。”
“你的車子隻能躺下一人,雨晴小姐。”李碩不知何時站在一旁,調侃著發了話。
雨晴笑了笑:“在車中宿營的確不便,懿王爺,如果是朋友之邀,我會欣然雀躍。”
李碩面色無瀾,眸中卻蓄著火,他死死的凝視著她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雨晴見狀也斂住笑容,偏過頭不再言語。
戎立連忙解釋:“顏小姐,王爺自然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您了,請顏小姐還是移駕帳篷吧。”這顏小姐真是膽大包天,王爺是何等身份,她竟如此不宵。
“那多謝了!朋友。 ”雨晴打破鬱悶的氣氛,微福一禮,命人入住帳篷。
天空繁星閃閃,月光柔和灑滿林間,夜幽靜而漫長,雨晴躺在床上,難以入眠,莫名的煩憂纏繞心中,她起身出了帳篷,漫步踏入竹林,站在無邊的竹海中,仰望高遠的一輪明月,凝神靜思著,沉靜的容顏柳眉輕蹙,面容間似有幾許惆悵、憂慮,她輕輕的歎了一聲,踏著月色,緩行在幽靜的竹林間。
走出竹林,迎頭驚見李碩英挺的身軀站立山崗下,如墨黑眸宛若潭澗,深不見底,炯炯邃視著她。
“懿王爺,您――還沒歇息?”雨晴不知該說些什麽,愣愣的看著他那冷凝的面容,不自在的搭了話。
“睡不著,出來走走。”李碩的聲音並沒有像他臉色一樣冷。
雨晴慢步走向山崗上,來到天池邊,李碩也不言語,轉身跟著她也來到了天池,兩人靜靜地站在天池之岸,夜,幽靜深深,花草鳥獸也匿逸無聲,萬物寂靜,空氣中彌散著花草的清香。幽幽月光下的人兒如兩尊雕像,一個淡如止水,一個情思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