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那句話,無視石化的我,就這麽施施然大搖大擺的走了。
可惡的家夥!耍大牌!臭屁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被虜來,莫名其妙的被逼婚,莫名其妙的被扔下,該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是我才對吧!
我大步的往房外走去。兩把明晃晃的刀驟然出現在眼前,幽幽的泛著寒光。
這,這是非法禁錮!
我會就這麽輕易屈服?然後成為這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太子的眾多妻妾之一,然後鬱鬱終老……然後完成我的穿越之旅……然後……客死異時空,化為一把黃土……
然後一切…………
會嗎?
答案是:!
我是誰?我是水若蘭?是從小到大從來都不認輸的水若蘭?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女工烹飪的水若蘭?我放棄那麽多,就這麽滑稽的走一遭,誰甘心?況且——
手覆上腹部,寶寶他,還沒有見到爸爸呢!
屋裡只有幾個侍女,想了半天,我決定還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比較好。
“這裡是哪裡?”
無人回應。
“我問你們這裡是哪裡,啞巴啦?”我拍拍桌子,有些發飆。
“百,百島國。”
汗!這個神仙居然將我送到死對頭這裡來了,居心叵測!!!
“紫雲國現在誰是皇帝?”剛剛問完話,所有的侍女都露出一副見到魔鬼的樣子,身子顫抖的厲害。見許久都無人回應,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是宇印凌軒?”
一聽到這個名字,那些侍女幾乎都要昏死過去,面面相覷,忙不失迭的點頭。
“他登基幾年了?”既然時間不對等,我離開足足有三月之久,那這裡過了多久?一年,兩年,十年?還是幾十年?
“三、三年多了。”
“三年!”我失聲喊出,這麽久!我離開這裡已經三年了!那他還記得我嗎?子墨、子硯又在何處?還有……
我的手顫抖的撫向腹部,天!我要怎樣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我又要怎樣告訴他我的故事?我又要……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侍女跪了一地,我蹙眉,我嚇到她們了。
我上前,扶她們起身,她們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讓人心疼。
“太子叫什麽名字?”我忍不住又問一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魯莽行事的耶律齊,是風流成性的耶律恆,還是有勇無謀的耶律長風?!
“奴婢們不敢直呼殿下的名諱。”
“沒關系。我叫你們說你們就說。”我有些不耐,該死的!難道就不能直接一點,非要這要問一句答一句嗎?
“耶律寒。”一個稍稍膽大些的侍女答道。
耶律寒?百島國三皇子?那個沒有任何勢力,自小被其他皇子欺負,登基無望的軟弱王子?怎麽可能?
他的母妃不是庶民嗎?他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才華,沒有可以打敗其他皇子的一切籌碼?他是如何製勝的?!
“其他皇子呢?”忍不住又多問一句。
“這……”侍女有些為難,微微遲疑,“大皇子被貶為庶民。二皇子被皇上斬殺,四皇子死於馬下。”
什麽?這麽巧?全部都出了事,隻余他一人?!
看來,這個耶律寒並非傳言中的那麽無能,反而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想必這些計劃他籌謀已久,而且絕對不止他一人,否則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即使東窗事發,也只有他一個皇子,皇上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他的。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臥薪藏膽,隱忍至今,一舉奪得太子之位?
侍女本想侍候我沐浴,卻被我一口回絕了。
水是半溫的,剛好漫過肩膀,非常舒服。不過,比起我家的浴缸,那就差遠了。
正想著,門開了,傳來腳步聲。
“誰?”
沒有人回答。
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頓時,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TMD!為什麽每次洗澡都不能好好洗?為什麽每次洗澡都要被人光明正大得看?!
我欲哭無淚,隨即警鈴大作,從綠色安全立刻飆升至橙色預警信號,他該不會想生米煮成熟飯吧?!
“撲通”一下沉入水中,我惱羞成怒,“出去。”
他仍站在原地。
“出……去!”我拔高了嗓門大叫,這家夥聽不懂人話嗎?
突然間感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回頭狠狠瞪他。他微微帶著笑意,俊臉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愈發妖冶。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直到一陣涼風吹過,我哆嗦一下。
“小心著涼。”他微微揚唇,竟想伸手將我從木桶裡撈出來。我立即躲向遠處,對著那隻不規矩的爪子張嘴就咬。他悶哼一聲,竟不惱,由著我。直到血腥味彌漫口中,我才松口。
胃,強烈的不適起來。我努力遏製想吐的衝動,卻還是抑製不住,背對他探出身去。
終於,止住了乾嘔,我縮下身子。
寶寶啊!你知道媽媽為你受了多少苦?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老媽我!回過神來, 這是才記得房內還有一號人物。
“你,不舒服?”聲音如空谷回聲一般飄渺。
對於這家夥的奇怪舉動,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圖什麽?圖財?我沒有!圖權?人家是太子爺,未來的皇上!那難道是……我渾身一個機靈,圖色!
不是吧!我姿色平平,一撈一大把,他究竟是看上我什麽呢?!
哇咧咧——我果然命犯桃花,還是逆插桃花,沒一個順的。惹了一個王爺不夠,還招惹一個太子!
我索性把心一橫,斷了他的念想,“我已為人妻,不久,就要為人母了。”
目光驚電般落在我身上,手背上的青筋在燭火下異常清晰。他怔怔的看了我半晌,然後大笑起來,直到笑到我心裡發寒,他才恢復常色拂袖而去。
我仍心有余悸的扶住木桶邊緣,微微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