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林笑笑忙了一整天,躺倒在自己的房間裡。她打量著這個房間,果然是皇宮啊,不論陳設還是用品都是一流的,難怪這麽多人為了進宮擠破了頭。她進了宮來,誰都沒有告訴,因為她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被選為食神固然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是最讓她牽掛的無疑還是《林記食神寶典》,也許寶典的內容已經不重要了,但是這是當初她來到唐朝唯一的動力,和爺爺唯一的聯系,即使不能夠回去,至少也要找到它。一旦找到這本書,林笑笑這個“食神”自然會消失在王宮之中。
“篤篤篤”,有人敲門。
林笑笑打開門,竟然是李弘。只見李弘一身深藍色錦袍,額上一條金色抹額,鑲著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在月光下越發顯得英俊。
“笑笑。”李弘溫柔的望著她,一雙閃亮的黑眸如同深深的潭水。
“太子你這麽晚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林笑笑問。
“今夜月色正好,我想邀你一起在花園中走走。可以嗎?”李弘柔聲問。
林笑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如李弘所說,禦花園的夜色幽靜,月光融融,花香襲人。
“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館樓台聲細細,
秋千院落夜沉沉。”
李弘一邊走一邊吟道,他回頭問身後的人:“這首詩可好?”林笑笑點頭笑著說:“真的是好詩,情景交融。你看,那裡真有一副秋千。”
只見不遠處的花叢中果然藏著一副秋千。林笑笑跑過去,坐了上去,對著李弘招招手:“過來呀,幫我推一推秋千。”
李弘微笑著走過去,輕輕推了一把。
“呵呵……,我飛起來了,飛起來了。”林笑笑開心的叫道。
月光下,李弘看著這張天真淳樸的笑臉,聽著清脆的笑聲,不自覺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清風吹來,秋千上的人如同凌波仙子一般,飄飄的發絲不經意的拂到李弘的臉上,那溫柔的碰觸,竟然讓李弘如同觸電一般,他怔住了。如果這一刻可以永遠,也許什麽都不足惜了。這一刹那,他的腦海裡竟然劃過這樣的念頭。
“喂,太子殿下,你在發什麽呆呢?”林笑笑的秋千已經停下來了,她伸手在李弘面前晃了一晃。
李弘回過神來,微笑說:“我這裡有一首曲子,你可願意聽?”
林笑笑拍手:“好啊,當然好。可是你要唱嗎?”
李弘搖搖頭,從腰間取下一根短笛,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起,悠揚的笛聲便響起在夜空當中。
林笑笑輕輕的蕩在秋千之上,看著天上的圓月,聞著花間的芬芳,沉浸在悠揚的笛聲當中。幽幽的笛聲,時緩時急,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欲訴欲泣。這笛聲,竟然讓她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起了與琪、與瑞、天朗,甚至與李弘的相識,都深深印在腦海裡,原來不曾忘記。她恍然發覺,自從和與琪分離,這麽久以來,今天第一次覺得真正的開心。曾經的不開心,就是因為放不開,也許,是放開的時候了吧。
她抬頭看著李弘,月光下,他的眉微微皺起,眼睛幽深迷離,仿佛帶著一絲憂鬱,他吹笛時,那不經意的一瞥,溫柔如水的眼眸居然讓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一曲吹完,林笑笑仿佛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她禁不住抬頭問:“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曲子?”
李弘望著她:“如果你不叫我太子殿下,我就告訴你。”
“不叫太子殿下,那叫什麽?”
“叫我明宣,這是我的字。”
“好,明宣。”
李弘勾起嘴角,微笑著說:“這首曲子叫作《鳳求凰》。”
林笑笑心裡“砰”的一跳,為什麽他偏偏要吹這首曲子。林笑笑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在秋千上搖蕩著。
李弘收起短笛,向她伸出手,輕聲說:“夜色涼了,我送你回去。”
林笑笑抬頭看著他的手,猶豫了一會,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李弘將她拉起,牽著她一路走過禦花園,一直走到她的房間面前,卻始終沒有放開。
到了門口,林笑笑動了動手,那隻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太子……”
“我說過叫我什麽?”
“嗯,明宣。我該進去了。”林笑笑尷尬的望著自己的手。
“笑笑,”李弘牢牢的望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暗啞,“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吹這首曲子嗎?”
“我……我怎麽知道。”林笑笑垂下眼簾。她的背靠著門板,已經無路可退,李弘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不斷的靠近,讓林笑笑的心“怦怦”亂跳。
李弘一手仍然握著林笑笑的手,另一隻手卻撫著她的芳頰,輕聲說:“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忘記你曾經喜歡的人很難,但是我可以等,一直到……”
“你不必等,因為我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林笑笑輕聲說。
“真的?”李弘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喜。看著眼前誘人的櫻唇,他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林笑笑的臉側過,李弘驚訝的抬起頭,半晌,失望的放開她的手,黯然的說:“你到底沒有忘記他。”
“天晚了,你該好好休息了。”李弘轉身離去。
林笑笑看著他頹然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她的心竟有一種撕痛的感覺,她靠在門背上問自己:“真的忘得了嗎?”
可是,今夜的悸動又作何解釋呢?她望著天上的明月,突然想起了張宇的那首歌,今晚,難道真是月亮惹的禍?
都是你的錯,
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
你對人的寵,
是一種誘惑,
都是你的錯,
在你的眼中,
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都是你的錯,
你的癡情夢,
像一個魔咒,
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才會在刹那之間隻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
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
再怎麽心如鋼也成繞指柔,
怎樣的情生意動,
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