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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藥香》第184章 變了
清晨的曙光投向大地的時候,一個消息從皇宮裡傳遍了京城,無數匹快馬從四面城門而出,向大周朝各地宣布這個大事。

 皇室決議,封秀王之子文郡王為皇太子,賜名瑋。

 大周朝隆慶帝終於後繼有人了,為了慶賀,拖著病身的皇帝宣布大赦,京中上下更是布置的喜氣洋洋,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朝中六部的官員都忙碌起來,為幾天后的冊封大典準備。

 這種狀況下,其他的工作都被推後了,所以顧海的新任命沒有下來,但這也是他難得清閑的時候,在家陪著母親或研讀詩書。

 想到即將到來的冊封皇子大典,顧海的心不由被高高的揪起來,這也就意味著,決定妹妹最終命運的那一刻也到來了。

 “少爺,該吃飯了。”小丫鬟在外輕聲喚道。

 顧海回過神,放下手裡的書卷走了出去,客廳裡,曹氏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神情悵然,顯得格外的落寞,她似乎神遊天外,並沒有察覺顧海走了進來。

 “娘?”顧海在她身旁坐下,輕聲喚道帶著幾分探尋。

 “哦,來了。”曹氏回過神,面上堆起一絲笑,“快吃吧。”

 顧海的目光在她面上掃過,見曹氏眼圈浮腫,眼布血絲,顯然哭過以及沒睡好,視線落在曹氏的發鬢,不知什麽時候,竟多了好些白發。

 娘才三十多歲….顧海心中不由一驚。

 “快吃吧,做了你愛吃的菘菜豆腐….”曹氏笑道,給他布菜,“好容易才買到豆腐的,這京城的豆腐,這幾天不知怎麽的,都買不到,不知道什麽人家將京城所有的豆腐都包圓了…這個啊,還是讓人跑到城外去買的…”

 顧海的筷子忽的掉下來,發出一聲清響。

 “怎麽了?”曹氏一驚,看著他。

 一旁的丫鬟早撿起來,給顧海換了雙。

 “沒事,”顧海掩飾下情緒,笑了笑說道,一面給曹氏讓菜,“我還是覺得菘菜扣肉好吃…”

 “這樣啊,那今晚咱們就做。”曹氏也笑道。

 母子二人同時岔開話題,草草吃過飯便散了。

 顧海直接來到顧十八娘的書房,說是書房也是小小的製藥房,擺著一架書,除此外便是各種炮製工具。

 “少爺要找什麽?”靈寶在後問道。

 “找本書看看…”顧海一面答道,一面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藥書,翻開看。

 靈寶不解,但也沒有出聲再問,輕手輕腳的開始拭擦。

 室內安安靜靜,只有輕輕的翻書聲,不知什麽時候,靈寶發現翻書聲停下了,她直起身看過去,見顧海手執藥書,目光怔怔不動。

 “少爺?”靈寶走過去小聲問道,“小姐還有一些書在臥房….”

 “不用,”顧海回過神,搖了搖頭,他視線凝聚落在書頁上。

 砒霜,劇毒,豆腐同煮化之。

 “開始了吧….”他不由低聲喃喃,手輕輕撫過書頁。

 三日後,皇太子冊封大典。

 作為朝官之家,顧宅裡也一大早就準備起來,顧海換上官袍,曹氏也大妝,帶著一眾仆從在門外街邊侍立。

 街面上早已經黃土鋪路灑掃勻淨,身披玄甲的大周禁軍已在街邊站開,一個個神情冷漠面無表情,手緊握刀劍,他們已經受命,但凡有人不敬,便可當街斬殺。

 為了讓萬民瞻仰皇太子的豐姿,皇帝特命文郡王從郡王府出發,到皇宮參加大典,因此天不亮的時候,整個京城幾乎是萬戶皆空,所有人都湧到文郡王儀仗經過的路上,這一天,街面上的酒樓茶肆賣出了天價的座位錢,如果不是官府提前禁令,只怕屋簷上樹上都要站滿人。

 前方不斷有真真假假的消息傳過來。

 “出門了出門了….”顧海家的丫鬟們紛紛傳遞著最新得到的消息,興奮的嘰嘰喳喳。

 作為最底層的民眾,只怕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到這般尊貴的人,盡管幾步外禁軍的威壓如山,但也擋不住潮水般的喧嘩。

 在不知道第幾遍皇太子過來的消息後,長長的儀仗隊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街道邊的喧嘩聲頓時達到最。

 “看…好華貴的馬車!”

 “我看到郡王了!”

 “你想死啊!是皇太子!”

 坐在酒樓茶肆花大價錢買來的位置上的人終於體會到金錢的優勢,他們最先清楚的看到皇太子儀仗的全貌。

 由朝中重臣為首,宮女太監相隨,禁軍相護組成的儀仗隊,引著一輛七匹駿馬拉著雕繪雲龍的華蓋車駕緩緩而來。

 馬車上垂著玉石絹紗,讓端坐在其中的皇太子若隱若現,可以讓人清楚的看到,這是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他穿著極為華麗的皇太子禮服,豎直高領,金冠束發,白玉為帶,懸雲龍佩,蹬雲紋金邊朝靴。

 “啊!”臨街的酒樓茶肆樓上爆發出一陣女子們的尖叫歡呼,如果不是禁軍已經提前搜索嚴查,官府提前警告,這些女子們不敢攜帶鮮花,只怕此時皇太子的馬車就要被鮮花淹沒。

 雖然有警告嚴令在前,但也也阻擋不住女子們的熱情,無數珠翠環繞形態各異花枝招展的女子們從窗戶上探出來,揮著手,揚著絲帕。

 街面上的氣氛再次被掀起一個。

 所到之處,民眾匍匐跪地叩拜。

 “皇太子殿下千歲!”曹氏顧海率著一眾仆從在街邊跪下,遙遙的看儀仗過去。

 顧海扶著曹氏站起身,再一次看了眼遠去的雲龍華蓋馬車。

 “娘,咱們回去吧。”他低聲說道。

 曹氏點點頭,不可察覺的歎了口氣,扶著兒子的手轉身。

 滿目喧嘩喜慶中,母子二人卻是神情悵然如同隔世獨立。

 “皇太子殿下到!”

 高揚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在皇城內外響起,與此同時悠揚的鍾聲湊響肅穆的古樂。

 冊封大典結束後,皇宮舉辦盛大的宴席,歌舞升平一直持續到夜幕深深。

 “太子殿下,這邊請。”

 身穿雲紋華服的大太監手持拂塵,恭敬的引路,浩浩蕩蕩的宮女內侍擁簇著文郡王,不,皇太子瑋走向東宮。

 這是一座宏偉的宮殿,比起曾經的郡王府,更加巍峨壯麗,處處台階都是白玉做成,宮殿前雁翅般站立著宮女內侍,看到他們走近,齊齊的跪下,山呼千歲聲頓起。

 文郡王站在殿下,負手肅立。

 “都退下吧。”

 太子寢宮內,伴著黃內侍的聲音,所有人齊聲唱喏魚貫退出。

 “殿下,請就寢。”黃內侍低聲說道,一面上前扶住文郡王,觸手赫然。

 這件華服已然濕透。

 黃內侍忍不住身子發抖,一句話不敢再說,扶著他疾步向重重幔帳之後而去。

 小小的隔房裡,顧十八娘與彭一針相對而坐。

 “我一直很好奇,你說這炮製真神奇,竟然能將這劇毒的砒霜炮去毒性,隻留藥性….”彭一針笑嘻嘻的說道,一面吃了口茶,往嘴裡扔了顆青豆。

 “其實很簡單,用白布將砒霜包起來,然後嵌入豆腐裡,慢慢的煮,豆腐變黑了,就換再煮,煮過三遍後,晾出來碾成粉,與其他藥粉混在一起攪拌,不過就是這個攪拌費力些,也是我劉門的獨家秘方,就是要反反覆複無日無夜的攪拌一千次…”顧十八娘笑道。

 彭一針先是聽著,忽的笑著掩住耳朵,“我說顧娘子,我可沒拜你為師的打算….”

 顧十八娘也笑了,伸手撿起一顆青豆學著彭一針的樣子拋進嘴裡。

 沉默下來,狹小的室內氣氛頓時變得沉重。

 “那個…”顧十八娘忽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卷紙,往彭一針身前一推,“這個就拜托你了….”

 彭一針手捏著豆子,用胳膊肘推開卷紙,見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蠅頭小楷,劉公炮製十七法赫然入目,如同碰到火炭,他的胳膊猛的縮了回來。

 “顧十八娘,你這是什麽意思?”他說道。

 “我算著,就是…”顧十八娘衝他笑,“怎麽著也是我先….”

 “憑什麽就是你先?”彭一針將桌子一拍站起來,碗裡的青豆顛了出來,“憑什麽你先?顧十八娘,我跟你說,我早就看你這點不順眼了!你說,當初,是,我是不懷好意在先,差點害了你,我老彭於情於理都欠著你的,我這一大把年紀,你不把我當長輩看也就算了,如今還要把我當孫子使…”

 “坐下!”顧十八娘低聲喝道,“你喊什麽喊!”

 彭一針喘著氣,紅著眼,重重的坐下來,抓起一把豆子扔進嘴裡嚼的嘎吱嘎吱響。

 “我也沒什麽可信的人,就是要找也來不及了,你就留著做個傳家寶吧…”顧十八娘笑道,“我家是用不著了,我哥將來有了孩子,那也是要讀書入仕的,跟你們家不一樣…”

 “呸。”彭一針重重啐了口。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二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顧娘子…”黃內侍低低的聲音響起,“請吧。”

 “是。”顧十八娘應聲站起來,端起一旁的托盤,邁步而出。

 望著她的背影,身後的彭一針伸手抓過那卷紙塞入懷裡,狠狠的用頭撞了下桌角,發出一聲悶悶的嗚咽。

 “見過太子殿下。”看著幔帳後華貴大床上斜倚而坐的人影,顧十八娘放下托盤跪下叩拜。

 “不用多禮。”文郡微弱的聲音傳出來。

 黃內侍忙去攙扶,顧十八娘叩了個頭謝恩站起身來,端著托盤一步一步走過去,幔帳一層層打開又一層層落下

 “太…”顧十八娘抬頭看了他一眼,見文郡王睜開眼,看過來。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仔細的掃過。

 “還好….”他低聲說道,垂下視線。

 顧十八娘暫時無心去揣摩他的意思,走近幾步在他身前再次跪下,將托盤推上前。

 掀開紅布,露出兩個蓋著蓋子的碗盅。

 “這是兩碗藥。”顧十八娘說道。

 “如何?”文郡王看著她問道。

 “小女願同殿下同吃此藥….”顧十八娘叩頭說道。

 一旁的黃內侍頓時一臉讚同感慨,不由伸手抹淚。

 “所求呢?”文郡王面無表情淡淡問道。

 “只求赦彭一針不死。”顧十八娘頭伏地說道。

 文郡王輕笑一下,忽的探身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看著這一張神色淡然的臉。

 “都是要死的,怎麽就認為你的命能換他的命?”他問道。

 “因為郡王能。”顧十八娘看著他的眼,鄭重答道。

 “我在你眼裡,是個善人?”文郡王笑問道。

 “是。”顧十八娘答道,直視他的雙眼,“從在仙人縣那一次,我就知道。”

 二人相視一刻,文郡王收回手,重新靠在軟枕上,合上了眼。

 室內陷入一片沉默。

 “顧湘…”文郡王忽的開口,“你又是為什麽呢?”

 “彭一針他是被我…”顧十八娘俯首在地要答。

 “我不是問這個。”文郡王打斷她的話,“明明已經脫身了,為什麽又回來?”

 顧十八娘沒有說話。

 “還是因為我生,你哥哥才能生嗎?”文郡王似是自言自語接著說道,說到這句話他輕笑起來,不待顧十八娘回話,伸手一抬,“拿筆墨來。”

 “謝殿下。”顧十八娘俯首在地,已有哽咽聲。

 揮筆在絹紙上寫下數語,又取過太子印章蓋上,揮揮手,黃內侍將絹紙卷好,抱在懷裡抹了把眼淚退下了。

 “起來吧。”文郡王說道。

 顧十八娘謝恩站起身來。

 “坐。”文郡王說道,拍了拍指了指自己對面。

 顧十八娘應聲是,褪下鞋子坐上去,將托盤放在二人中間。

 “殿下請。”她伸手斷過一碗,打開碗蓋。

 文郡王看著她一笑,“我沒力氣了,你喂我。”

 “好啊。”顧十八娘抿嘴一笑,“小女失禮了。”

 說罷,就在床上跪行到文郡王身側,坐下來。

 床邊兩盞柔和燈光下,二人近在咫尺,互相可以感覺到對方溫暖的氣息。

 “比原來的藥還要苦的。”顧十八娘笑道,一面用杓子舀了送到文郡王嘴邊。

 文郡王一笑,張開口吃了。

 “其實到底有多苦呢我也不知道,那我來嘗嘗…”顧十八娘從另一碗舀起一杓自己吃了。

 “怎麽樣?”文郡王看著她問道。

 顧十八娘皺了皺臉,吐了吐舌頭,“果然很苦…”

 “我覺得還好。”文郡王笑道,張口吃了她又遞來的一杓。

 “殿下小時候吃過很多藥吧?”顧十八娘帶著幾分好奇問道,舀起一杓自己吃了。

 文郡王點點頭,“有一段吃的很多,後來就不吃了,吃了也麽用,不吃反而也沒事。”

 他接著吃藥,咽下,“你呢?”

 “我?”顧十八娘吃下自己的一杓,微微皺眉想了想,“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其實都不算什麽大事,都是我爹太小心了,我略有不適,他就弄些藥給我吃,其實現在想想,根本就沒必要吃…”

 “都說做父親的疼女兒,果然是。”文郡王笑道,吃了藥,忽的抬手到顧十八娘嘴邊,擦去她嘴角的一點藥漬。

 顧十八娘笑著道了聲謝,自己大口咽下一杓,想起自己的父親,有些悵然的歎了口氣。

 “我爹是很疼我,可惜那時候的我都不在乎,也沒想過,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甚至…”她的眼圈微微發紅,“甚至在別人嘲笑家世的時候,埋怨過瞧不起過他…”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可貴。”文郡王答道,咽下一口藥,伸手從枕頭下摸出兩塊酥紙包,衝顧十八娘晃了晃,“要吃糖嗎?”

 顧十八娘褪去悵然,眉間浮現笑意,“殿下準備了這個?”

 “方才宴席上上的乾果蜜餞,我隨手拿了兩塊,原本是隻給自己的,所以…”文郡王嘴角掛著笑,說道。

 顧十八娘已經從他手裡拿走一塊。

 “我這輩子還沒吃過皇家的糖呢…”她笑道,伸手打開,放到嘴邊咬了口,滿意的點頭,“嗯,真甜!”

 就這這塊糖,她乾脆端起碗,“可不能浪費這糖…”

 文郡王伸手攔住,顧十八娘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這塊也給你。”他看著她輕輕笑了笑,“慢慢喝,還能多說會兒話。”

 顧十八娘笑了,伸手拿過他手裡的那塊糖,打開,遞到他嘴邊。

 “沒關系,路上我們接著說。”她含笑說道。

 文郡王看著她,張開口吃了,舌尖輕輕卷過她的手指。

 “其實…”顧十八娘用杓子喂他一口藥,遲疑一刻說道,“其實…死並不是想象的那樣…或許,死就是生…生在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時候…”

 “時候?”文郡王對她的用詞不解。

 “就是說…”顧十八娘自己吃了口藥,斟酌一下,“如果能死而複生的話,殿下你想回到你人生的什麽時候?”

 文郡王哈哈笑了,“我從來不對假如的事進行猜測。”

 “哎呀,您可真是無趣…”顧十八娘抿嘴笑道,再一次喂給他一口藥,藥碗見底。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想也無用,而明日的還在明日,如果今日過好了,明日自然也不會差,所以,何必浪費時間。”他笑道。

 “是。”顧十八娘拉長聲調答了,自己將剩余的藥仰頭喝盡,“那麽現在,我們什麽也不要想,睡吧。”

 她轉過身,帶著幾分豔羨摸了摸柔軟華貴的被褥,“這次值了,還能睡睡千歲的床….”

 文郡王再一次笑了,看著她果真在一旁靠裡的位置躺下來,忽的又爬了起來。

 “糟了,萬一…要是還能醒過來…依我的逾矩行徑,”她帶著幾分惶恐皺眉說道,“那…我是不是要被拖出去砍頭了?”

 “醒過來再說吧!何必為明日的事費神!”文郡王伸手將她一推,顧十八娘便跌倒在內。

 “那郡王您可要替小女想個辦法…小女可不能這麽輕易的死…那樣死的話…太…”她跌在軟軟的被褥上,藥意漸漸上來,隻覺得頭一陣大過一陣,漲的想要炸開,說話也喃喃不清,“..因為那樣死的話…太不值了…我不是怕死…我是覺得不該死的時候去死…是對不起…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師父…我不能對不起師父…”

 “好…”文郡王比她更甚,只是強行控制著,此時再抵不住倦意,慢慢的也合上眼,“我給你想法子…”

 室內陷入一片靜謐,暗夜籠罩了整個皇城。

 文郡王感覺自己行走在黑暗裡,飄飄蕩蕩永無止境一般,直到身邊浮現一點點的火光,雖然微小,但卻讓他覺得心暖起來。

 有嘈雜的聲音響起,忽遠忽近。

 “怎麽樣?”

 “閉嘴!滾出去!”

 “我要的金針!是陂針!”

 這是在做什麽?文郡王恍恍惚惚閃過念頭,隻覺得眼前的火光越來越大,似乎燒到了身體,溫暖的感覺漸漸變成刺痛,越來越痛,痛得他想要大喊,卻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出聲。

 失控,他從不允許自己對自己失控,如果連自己都不能控制,還能算是活著嗎?

 活著?對了,他還是活著嗎?熟悉的記憶潮水般湧來,瞬時將他淹沒。

 他好像是該死去了吧?不!

 他現在有意識,感覺到疼痛,怎麽可能算是死去!一刻不死,即便是生!

 伴著這個意識, 火光轟的增強,將他整個人包圍起來,焚燒,產生讓人碎裂的疼痛,文郡王啊的一聲大喊。

 伴著這聲大喊,他睜開了眼…

 在這一刻,建康興隆寺內的千年古鍾憑空發出一聲響,驚得寺院裡所有人停下了手裡的事,面帶驚恐不解的看向古鍾的方向。

 禪房裡,跪坐在蒲團上的了然大師猛的睜開眼。

 “變了…”他喃喃說道,“蟲化龍,躍出四時更替,變了….”

 

 今日不小心扣飛了半片指甲,那個血流嘩啦,那個十指連心嗷嗷嗷哦啊哦啊哦,我再也不留長指甲了~~~~~~~~~

 這是六千字大章啊,我真夠意思哈哈!我這破記性,連書裡人物的年齡名字都隨寫隨忘,難為還記得埋下的老和尚蟲命的伏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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