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軒看著女人,臉上浮現怒意,「我以為這樣的橋段只是出現在那些無聊的偶像劇中,沒想到我還能親身經歷,而且我還是個男的!你覺得我應該接受你的條件嗎?」
「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聰明人才能活得舒服,其實以你的資歷條件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偏偏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哪能配得上容氏千金?」女人也不避諱,直接點明了。
江瑞軒說道:「你們想錯了,我跟小妹只是普通朋友,你們不需要拿錢打發我,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解決的。」有些事情得拿命解決。
女人笑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是我高看你了,希望你錯過了這次機會不要後悔。」女人說完翩然起身離開。
榮小妹買了退燒藥慌慌張張地跑回來,把退燒藥擺在江瑞軒面前,「瑞軒哥哥,你趕緊吃點兒退燒藥,醫生說很管用的,吃完就好了。」
「謝謝。」江瑞軒看著榮小妹欲言又止,最終道了謝,吞了一片退燒藥,便靠在沙發上休息。
榮小妹點了一杯奶茶,一邊喝一邊守著江瑞軒,見店裏開著空調江瑞軒抱著胳膊瑟瑟發抖,她走到店長面前,遞給她一張卡,「這個店我今天包了,五萬塊錢夠嗎?」
「……夠!」店員愣神的時候,店長推開店員接過了卡,刷了五萬塊錢後將卡還給榮小妹,「今天你們就是這裏的貴賓。」然後吩咐店員把歇業的牌子掛出去,親自拿了一個夏涼被送過去。
榮小妹還算滿意,「再端兩杯熱水過來,空調關掉。」
「好。」店長立即按照榮小妹的要求關了空調端了兩杯熱水,還給榮小妹又端了一杯奶茶。
江瑞軒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漸漸迷糊過去。
「江少,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我們可是跟著你好多年了。」助理睜著一雙帶血的眼睛,滿眼不甘地看著他,伸出手想讓他把他拉出去,「江少,江少!」
司機被卡在車裏動彈不得,車子側翻的時候彈出的安全氣囊將他卡住了,他也喊道:「江少,救命。」
江瑞軒巍然不動地站在那裏,大雨落在他的身上,他渾身都濕透了卻感覺不到冷,這世上有一種叫做殘酷的東西可以掩蓋所有的感官,冷算什麼?
計名在寒涼家裏住了兩天,她也著著實實的纏著了這個人兩天。
『纏』的意思是,與他形影不離,就像新婚夫妻那樣。任別人怎麼拉也拉不開。
現在,早上八點,計名打著呵欠,睡眼迷糊的,她手托著下巴,欣賞著『鏡子裏』給她梳頭的寒涼。
「比起以前,頭髮長了一點。妨礙你的正常生活嗎?要不要給你修理一下?」寒涼將髮絲捧在手心,像欣賞最寶貴的東西一般,愛不惜手。
計名笑了:「看什麼呢,我頭髮裏面有東西?」
「不,很漂亮,非常的漂亮。」
「嘖嘖,寒先生,你越來越會說話了。」計名轉身將他拉到旁邊坐下,然後很自然的窩進他懷裏:「你還會理髮?」
「小時候為了生計,做過學徒。只是單純修理髮絲的話,應該沒問題。」
「那你喜歡長頭髮的女生,還是短頭髮的女生?」
「我喜歡你。」寒涼再次執起她的發,放手心把玩著:「握著它一輩子不放開,看著它變灰,變白。好嗎?」
計名心裏一股暖流湧過,臉上一紅:「寒先生哪,你真的很會說話呢。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寒涼笑了笑:「我不太會說話,我只是知道自己愛著誰。」
對著最心愛的人,那些情話一開口就控制不住,基本不用起文案。他就是想寵著她,愛著她,守她一輩子。
「我給你梳好發,我們去吃個早餐。然後去醫院看你大哥。我們與大哥兩天時間沒見了。我有點擔心。」
「他是我親大哥,看起來你好像比我還緊張呢。」
「你是我妻子,他是你大哥也是我的大哥。都一家人,怎麼能不緊張呢。」
計名心裏一沉,嘆了一口氣:「有些道理我早點明白就好,也用不著現在被人趕出來。」
「這件事你不用太在意,大哥的用心不是告訴你了嗎?」
「我知道哪,我指的是我以前那麼任性,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她當時真的跟了李言……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兩天她在寒涼這裏得到的愛,是她想像不到的。那樣的幸福,那樣的溫暖,那樣的窩心。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讓她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計名偎依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氣息,真的……好滿足。
就在這時,寒涼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計利的來電:「寒先生,你和二姐在一起嗎?」
「是。怎麼了?」聽計利的語氣有點陰沉,寒涼掠過一抹不好的感覺。
「大哥他再次陷入昏迷。昨晚我和大哥商量了點事情,你和二姐過來一趟吧。我在醫院裏。」
計利掛斷了線,看到寒涼神色不對,計名心裏一涼:「是不是我哥出事了?」
二十分鐘後,軍醫總院。
計權進入了深度治療病房,一家人隻得守在外面,透過玻璃窗看進裏面。
「我哥什麼時候昏迷的?」計名心裏一片緊揪:「怎麼現在才叫我們過來?」
「二姐,你哥昨天還和我聊天,臉色是差了些,想不到話說完了就睡了過去。怎麼也叫不醒……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阿權,對不起……」曾倩越說心裏越痛,眼淚奪眶而出。
「大嫂,是我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哭了。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計名是著急,她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本來曾倩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很大,她這麼一質問,曾倩不崩潰才怪:「都是我不對,對不起大嫂。」
計利在一旁沉默著,待到曾倩情緒平復了些,他緩緩的開口:「二姐,大哥未昏睡前,和我,還有大嫂說了些事。我打算今天叫你過來一起商量的,但大哥已經這樣子了。所以我隻得通知你,大哥已經做好決定了。」
計名吃了一驚:「什麼決定?」
「和理事會交易的決定。」
「這!」計名愣在了當場,她有些不可置信:「大哥做決定的時候為什麼不叫我?」
「大哥昨晚深夜與我們說的。你與寒先生在一起,不方便叫你過來。」
「大哥有情況,無論多晚你都得通知我!」計名有些抓狂:「不對,你不是沒有通知我,你是不想通知我吧?因為我不是計家的人嗎?」
「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計家的人,我也不用叫你過來。事情到了這一步,不通知你,也是合情合法的。」
計名心裏一堵,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寒涼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小名,計當家突然昏迷,三少爺和大嫂心裏一定很難受。他們兩人都在調節著情緒。我們先體諒一下吧?好嗎?你現在不是來了嗎?我相信計利做這個決定,也是大哥直接做的決定。無論你在場與否,大哥都會那樣做。對嗎?計利?」
計利點了點頭:「沒錯,大哥早就做好決定。只是告訴了我和大嫂。」說著,計利轉過身來,直直的看著計名:「二姐,你不相信我嗎?還是不相信大嫂?」
計名咬著下唇:「大哥他做了什麼決定?」
「我聯繫了溫先生,這個時候他應該到了。」
計利的話剛說完,不遠處一條修長的人影翩翩而到,腳步平穩,男人走到眾人面前停下,朝眾人有禮貌的躬了躬身:「計家大嫂,二小姐,三公子,寒先生好。溫某有禮了。」
計名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這個時候,他覺得溫先生有些刺眼。
計利看向曾倩,曾倩拿了黑色卡片出來,遞迴給溫先生。
溫先生看了一眼卡片,有些遲疑,然後看向計利:「三公子,你這是?」
「你也看到了,我大哥昏迷了。正在深切治療。他清醒時做了決定,現在由我來告訴你,我大哥給予理事會的信息。」
「這個……」溫先生猶豫著,畢竟計權昏迷,計利說的事是真是假?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隻跟我大哥對話。所以昨晚大嫂在場時,我們拍下了大哥做的決定,然後交給你。」
曾倩拿出手機,調出視頻記錄,遞給溫先生。
溫先生接過,也沒直接打開看:「三公子,計家大嫂,我能提出一個請求嗎?」
「你想將手機拿回去鑒定,看視頻有沒有造假對嗎?可以,拿走吧。」
「三公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那溫某先拿走手機,有結果了立刻聯繫……」說著,溫先生看向昏迷中的計權。
「視頻裏面有他的交代,該怎麼做,溫先生看完了視頻再說。」
「那好。請問三公子還有什麼事情呢?」
「你回去吧,我們等著理事會的回饋。」
「明白了。溫某代表理事會,會在最快時間內給予回饋的。」話完,溫先生再次朝眾人躬了躬身,轉身離開。
待到溫先生消失在眾人目光裡,計名逼不及待的問:「阿利,大哥在視頻裡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