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個個大夫搖頭離開,牛大力極為失望,現在魏郝昏迷在床,命在旦夕,真擔心魏郝會治不好了,現在房間的大夫一個個都離開了,最後只有一個扁鵲還留在房間。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牛大力心想,如果這最後一名大夫都治不好魏郝,那魏郝真的無藥可救了,牛大力希翼的眼神望向扁鵲。
扁鵲並沒有在意牛大力的目光,他徑直走到魏郝床前,望了一眼魏郝的臉色,眉頭突然緊鎖,站在床邊的牛大力看到扁鵲深鎖眉頭,感到一陣緊張,他真怕扁鵲會說無藥可治。還好,扁鵲遲疑了一下又望向魏郝傷口,現在魏郝肚皮被布帛包扎起來,布帛上浸透出黑色的血漬。
“你過來幫我把包扎的布帛解開。”扁鵲向身旁的牛大力說道。
“不可。”牛大力搖頭道,“王上在昏迷前說了,包扎的布帛不能解開。”
扁鵲望向身旁的牛大力,微微一笑,“不解開也沒事。”說完將臉湊到魏郝傷口處,鼻子微微一吸,臉色又是一變。將右手手指搭放到魏郝右手脈搏上,果然如其他大夫所言脈息紊亂,難道是屍蹶。屍蹶即患者的陰陽脈失調,陽脈下陷,陰脈上衝,也即陰陽脈不調和,導致全身脈象出現紊亂,故患者表現如死狀。隨即扁鵲又切向魏郝全身包括頭頸部、上肢、下肢及軀體的脈,突然輕笑出聲。
牛大力大怒道,“都言醫者父母心,現在病人都要死了,你還笑的出來,你是怎麽當大夫的。”
扁鵲笑道,“魏王無疾。”
“魏王被敵人以浸毒的匕首刺中,怎會無疾?庸醫,今天我牛大力饒不了你。”說完就要拔出腰間武器。
“牛大力住手。”魏郝從床上緩緩起身。
牛大力驚喜道,“王上,你沒有事?”
魏郝沒好氣道,“本王一開始就沒事,假裝被刺只是本王另有算計,不告訴你是因為你這人喜怒行於色,怕被人發現,不過最終卻沒騙得過神醫扁鵲。”
魏郝望向扁鵲道,“神醫,不知你如何知曉本王無疾?”
扁鵲笑道,“醫者,無不以望、聞、問、切診斷患者病症,扁鵲初至,便發現王上臉色紅潤,毫無中毒跡象,便覺不妥,而後聞王上中毒處的血漬氣味,並非人血的氣味,更非中毒者的血漬氣味,而後為王上診脈,世人皆知人手上有脈,卻不知人體身上全身包括頭頸部、上肢、下肢及軀體的都是有脈存在的,王上以武者手段讓其手上脈搏紊亂,卻無法改變軀體脈搏,略一查看,便知發現王上其他脈搏剛健有力,非患者之脈搏,故而確認王上無疾。”
魏郝拱手道,“神醫醫術精湛,魏郝拜服。神醫醫術如此高明,留在我魏國宮室如何?”
扁鵲搖頭道,“扁鵲志在為天下患者解憂,不願留在魏國一隅之地,還請王上諒解。”
魏郝笑道,“神醫之志,魏郝拜服,神醫一人之力能治百人、千人之病患,可能治萬人、十萬人乃至百萬人之疾病乎?”
“扁鵲雖有心為天下人治療病患,然而人力終有盡時,能治好百人、千人就治百人、千人。”
“如果神醫留在魏國,本王有治萬人、十萬人、乃至百萬人病患之策,神醫是否願意留在魏國?”
扁鵲動容道,“果有此法,扁鵲自然願意聽王上驅策。”
“神醫所言有誤,非為本王驅策,而是為天下百姓謀福。如今天下戰亂不休,百姓飽受其苦,更多的百姓更是飽受病痛折磨,
魏郝見之不忍,決定開設醫館以救濟在戰場上受傷的士卒和受病魔折磨的黎民百姓,神醫醫術驚人,如果願意,魏郝可以資助神醫開設醫學學堂,教授神醫之醫學經驗,救濟天下百姓,不知神醫意下如何?” 扁鵲聽後大喜,開設醫學學堂的主張扁鵲並不是沒有,也曾多次上諫各國諸侯開設醫學學堂救濟受傷的士卒和百姓,可惜天下諸侯,隻謀近利而不圖遠謀,沒有一國諸侯願意出資為扁鵲開設醫學學堂,隨著年紀越長,扁鵲也就沒有這個心思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多救濟一些百姓,不想在年老之際居然遇到一個仁慈的君王,扁鵲心中激動可想而知,“王上,扁鵲願意效勞。”
魏郝大喜,魏郝領導幾次大戰,不少士卒因沙場征戰而受傷,卻因無軍醫醫治而在痛苦中死亡,魏郝早有心建立戰場軍醫,卻因戰國時期醫學不發達,醫者又敝帚自珍而不得不擱淺這個計劃,不想扁鵲雖是神醫,但心胸如此寬闊,一點也不介意將自己所學教授他人,其胸襟讓魏郝佩服,魏郝下床,拱手一禮道,“神醫胸襟,本王佩服之至,還請神醫等上幾天,本王還有一些俗世要處理,待本王處理完事情,立即著手為神醫建立學堂,招收學子。”
扁鵲得到魏郝的承若欣喜若狂,哪還有什麽不願意的,雖然聽到魏郝無法現在為他的學堂做安排,但口中卻連道,“不急,不急。”
魏國都城大梁,魏家眾多族人聚集,“老祖宗,現在魏郝身死的消息已然傳開,老祖宗,我們立即發動魏家族人力量奪取政權。”魏家現任族長魏岑向魏慶請示,魏岑雖是現任魏家族長,但權利大都集中在魏慶手中,而且他在朝中沒什麽勢力,在魏家一直都只能看老祖宗魏慶的臉色,大事最後還得靠魏慶決斷。
魏慶沉思了一會, 望向魏嗣道,“魏嗣,你認為這魏郝死亡的消息是真是假。”
“魏嗣已經派人在安邑打聽,魏郝死亡之事確實屬實,但是秦國蠢蠢欲動,權臣龐涓和楊畢秘而不宣。”
“那魏郝之死是真的了。”魏慶點頭道,“魏嗣,你領的三千魏武卒是否能保證他們的忠誠?”
魏嗣自信道,“三千魏武卒盡為我魏嗣心腹,斷然不會背叛。”
魏慶大喜,“那就乾吧,時間就定在明天,魏嗣,你是我最看好的王子,當年魏?將魏王之位讓給魏郝是他瞎了眼,一旦舉事成功,我魏家和附屬的老世族願尊你為王。”
魏嗣聽後心中一動,但很快又將心中想法壓了下去,“舉事成功後,魏嗣一切聽從老祖宗和各位長輩安排。”
魏慶大笑,“好,還是魏嗣懂事,放心,魏王之位一定是你的,如果誰敢反對,魏慶第一個和他過不去。”
魏嗣無悲無喜,一臉平靜,仿佛近在咫尺的王位與他無關,向魏慶微微拱手道,“那就多謝老祖宗了,老祖宗,魏嗣還要去安排明天的舉事,先告辭了。”
得到魏慶首肯後魏嗣轉身出門,望著走出去的魏嗣,魏慶心中不禁感歎,這個魏嗣確實很有能力,如果不是魏郝一直壓著,這個魏嗣極有可能登上王位,最重要的是魏嗣很對老世族的胃口,反對新法的決心很堅定,讓魏嗣上位對老世族而言確實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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