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巍巍的洛水河邊,衛鞅感慨萬千,入秦二十余年,秦國變法已成,新軍兵甲銳士堪與魏武卒比肩,衛鞅志得意滿,正逢魏國接連被齊所敗,衛鞅感到機會到了,於是發動了對魏之戰,但離石要塞之戰讓衛鞅感到魏國這個龐然大物的可怕,特別是魏郝,讓他有一種無力感,回到國內的衛鞅雖然面臨國內強大的壓力,但他所思所想還是如何削弱魏國,為秦國崛起建立良機,苦思數月,衛鞅認為魏國不是秦國一國所能抗衡,於是他勸諫秦孝公與齊趙兩國結盟,齊趙兩國在收到秦國國書後並沒有理會,一直在休養生息,衛鞅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好在衛鞅感到形式越來越緊迫的時候,齊國發來國書同意結盟。
秦孝公和衛鞅看了齊國的國書,讓他們在魏郝率軍與齊國交戰的時候突襲魏國,當即同意了齊國的建議,秦孝公和衛鞅一致認為,這是上天給秦國的又一次良機,秦國整軍備馬準備對魏一戰,終於等到魏郝出兵了,衛鞅當即下令組織八萬新軍銳士對魏一搏。
衛鞅領了大軍至洛河以東,望著魏軍的布防不由毛骨悚然,他早聽說魏郝與他一戰後對整個離石要塞和周圍的山川地貌做了詳細的調查分析,同時由老將龍賈負責布防,整個離石要塞變得密不透風,但身臨其境後才發現現在的離石要塞真的已經無懈可擊了。精銳的士卒,倚靠險要之地,各處防守嚴密,首尾相顧,衛鞅如果真要在這和魏國打上一戰,即使勝利也是傷筋動骨,更不要提威脅大梁,但不打也不行,秦國這一戰不打,齊國也就無法實施孫臏的計謀,魏軍不敗,秦國將失去最後崛起機會。
這幾天衛鞅可是把頭髮都快愁白了,要真正打好這一戰,同時也不讓秦國傷筋動骨,除非奇跡出現。
一名士卒進入營帳向衛鞅匯報道,“太子魏申和公子卬領四萬大軍前來,現已進入離石要塞。”
“什麽,太子魏申和公子卬來了?”衛鞅向士卒問道。
“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大軍現已進入離石要塞和龍賈匯合。”士卒再次向衛鞅確認了之前的匯報。
衛鞅聽後頓時哈哈大笑,臉上愁容瞬間消失不見,“剛才我還在祈禱奇跡出現,不想這麽快奇跡真的出現了。”
景監疑惑道,“太子魏申和公子卬雖然是酒囊飯袋,但是四萬支援大軍和四萬龍賈軍配合,魏國大軍憑白添了四萬,大良造反而發笑,這是為何?”
“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到來,正是破敵良機。”衛鞅臉上泛起難得的笑容。
景監見衛鞅笑容,向衛鞅問道,“大良造難道有破敵之計?”
衛鞅笑道,“破敵之計正在公子卬和太子魏申身上。”
“願聞大良造高見。”景監正容道。
衛鞅一掃頹廢,臉上榮光泛發,“景監,你可知這次領軍的為何是魏申和公子卬?”
“這還用說,魏郝和龐涓兩個能領軍的大將都已經去抗擊齊趙聯軍,國內無人罷了。”景監對魏國極為熟悉,自然對答如流。
“對,也不對。”衛鞅笑道。
景監一臉疑惑,“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衛鞅繼續道,“太子魏申和公子卬領軍自然是因為魏國朝堂已無領軍大將,但不對是因為在離石要塞還有一個領軍大將——龍賈。”
景監一拍腦袋道,“對啊,怎麽把龍賈給忘記了,這些天我軍一籌莫展就是因為龍賈在河西的部署過於嚴密,讓我軍無可乘之機,可這魏王為何會派太子魏申和公子卬過來, 憑白讓龍賈軍令受阻。”
“這不是魏王想這麽做,定是因為太子魏申和公子卬請戰。如今的魏國,魏郝的聲望過大,嚴重威脅到了魏申的地位,而公子卬這個酒囊飯袋因為和魏申交好得罪了魏郝,如果魏郝即位沒有公子卬的好果子吃,這隻狽自然就和魏申這隻狼結交在一起,慫恿魏王派太子魏申到河西來撈軍功來了。”
在衛鞅的剖析下,景監總算明白了,“看來這個魏申和公子卬領來了魏國的四萬大軍,他們和龍賈合力,與我軍勢均力敵,要戰勝他們怕沒那麽容易。”
衛鞅一臉自信,“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兩人不知兵,不熟悉地形,不知我軍戰力,不熟自己軍隊的武備,要戰勝他們又有何難。”
“可龍賈在軍中,即使太子魏申和公子卬不知兵,龍賈可是和我們打了幾十年交道,他們對敵我形勢,河西地形可是熟悉的很。”
“這次大戰,龍賈不可能是主將,太子魏申立功心切,一定會主宰戰局,這一個是魏國太子,一個是魏國丞相,龍賈縱使有心也是無力。”
“龍賈是魏國老將,和魏郝交情頗厚,對魏申和公子卬的將令不會這麽容易屈服,而且龍賈在軍中極有聲望,他率領的四萬大軍也沒這麽容易對魏申和公子卬俯首聽命。”景監略帶擔憂道。
“這點我也已經想到,自有破敵之計。”衛鞅站在洛水河旁,一臉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