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要塞,太子魏申將戰書緊緊的握在手中,仿佛要將戰書捏碎,公子卬站在一旁也一臉憤憤。
“這是秦國的第五封戰書了,這個龍賈究竟想怎麽樣,我們龜縮在這個地方,到時候魏郝對齊之戰已完,我們這邊卻毫無戰果,我如何在朝中立足?”太子魏申憂慮道。
公子卬思索片刻道,“要麽我們領著四萬魏武卒出擊,我軍精銳,四萬魏武卒足以對抗秦軍。”
“萬萬不可。”太子魏申雖然立功心切,但也不想讓自己至於險地,“沒有足夠的把握,不能輕易出擊,不要再次中了衛鞅的詭計。”
聽太子魏申的話後公子卬臉上一紅,聽得出來,太子魏申是在說他離石要塞之戰擅自出擊,導致全軍覆沒,公子卬見太子魏申這樣說,忙改口道,“我是被龍賈那老頑固逼急了,說胡話呢。”
“龍賈那老賊,每次都和我過不去,不行,還是得先和龍賈說說,必須讓他出兵。”說完向龍賈府邸走去。
“將軍,太子和丞相在外面等著呢。”一名侍衛向龍賈匯報。
“這個太子和公子卬真是沒完沒了,看來又是為了出兵一事了,告訴他們,本將病了,沒法出兵。”龍賈略帶煩意。
龍賈話剛說完,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正是太子魏申和公子卬,“怎麽,本太子和丞相來看望龍老將軍,老將軍還不想見我們嗎?”
龍賈無奈的笑道,“哪裡,只是本將昨日偶感風寒,不便與太子和丞相見面而已。”
太子魏申貌似關切道,“老將軍是我魏國的棟梁,病了可是大事,不如去大梁修養一段時間。”
龍賈嘿嘿一笑,“不勞太子關心,一點小病而已,很快就好,太子,不知今日來有何要事。”
太子魏申神色肅穆道,“老將軍,我大軍抵達離石要塞已有一段時間,本太子自認已了解敵我軍情,想和老將軍商討一下出兵攻打秦國。”
龍賈早有準備,打著哈哈道,“太子,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為將者不可不查,太子到離石要塞方才幾日,雖說對軍情有些了解,但了解畢竟是了解,只有對軍中要事了然於心,能純熟運用,時機一到,方能用兵,太子還是耐心等待吧。”
見龍賈再次找借口拒絕,太子魏申滿肚子火起,但也不便發出來,只能再勸道,“本太子自知能力有限,但老將軍不是在嗎,老將軍鎮守河西已久,對敵我形勢了解透徹,只要老將軍時時提醒,本太子自然不會犯錯。”
“不可,太子是主帥,主帥不熟悉軍情而用兵,乃大忌,太子現在要做得不是想著怎麽出兵,而是怎麽熟悉軍情。”龍賈再次推辭。
對龍賈一再推辭,公子卬心中大為不滿,“老龍賈,你這是在等什麽,畏戰嗎?”
龍賈笑道,“本將在沙場縱橫四十余年,不曾畏戰,丞相慎言。”
“既然不是畏戰,為何不出兵?”公子卬喝道,“難道是想等公子郝回師後讓公子郝來才出兵嗎?”
龍賈點頭道,“丞相果然是我大魏棟梁,此言甚妙,可謂老成謀國之言,公子郝擅於領軍,如果他能及時回師,我離石要塞無憂,秦軍不戰自退。”
太子魏申怒喝道,“龍賈,你心中難道只有公子郝而沒有本太子嗎?”
“太子,你這是冤枉本將了,太子乃我大魏國未來國君,本將怎敢怠慢,只是術業各有專精,太子擅於理政,而公子郝擅於帶兵,龍賈只是就事論事,絕無不敬之意。”龍賈說話看似有理,但話中之意就是太子魏申不會領兵打仗,聽在太子魏申耳中極為刺耳。
見龍賈自顧自的在案前看著書簡,太子魏申自知再說無益,甩袖離開,見到太子魏申離開,龍賈呵呵一笑,眼帶不屑。
離開龍賈府邸,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往自己府邸而去,這時一名士卒向太子魏申匯報發現秦國使者去了龍賈府邸,太子魏申和公子卬覺得奇怪,秦國使者怎會去龍賈府邸,他太子魏申才是大軍統帥,難道連秦軍也看不起他這個太子嗎,於是又和公子卬去往龍賈府邸,到龍賈府外,只聽到秦軍使者說了一聲,“大良造的事還請龍賈老將軍多多幫忙”後就見秦國使者出門,秦國使者出門後看到太子魏申和公子卬視乎極為緊張,低著頭離開。
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帶著疑惑進入龍賈府邸,龍賈見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去而複返問道,“不知太子和丞相還有何指令。”
“龍賈,你不要明知故問,太子才是離石要塞的統帥,秦軍使者為何來見你龍賈。”公子卬大喝道。
龍賈搖了搖頭,“這本將也不清楚,那名秦國使者說送來衛鞅的一封書簡。”
“書簡在何處?”太子魏申向龍賈質問。
龍賈不疑有他,將書簡給太子魏申,太子魏申問道,“為何書簡多處塗鴉,看不出內容?”
龍賈也滿頭霧水,“這個本將也不知曉,可能是衛鞅拿錯了書簡,將稿子讓秦國使者帶過來了吧。”
太子魏申和公子卬仔細看了下書簡,書簡大多被塗鴉, 但書簡中有幾個詞如“魏申戰敗,保存實力,魏郝上位。”卻讓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大為緊張。
太子魏申看後再難沉住氣,“好你個龍賈,居然想勾結秦國讓我戰敗,好讓公子郝奪取我太子之位,來人,將龍賈給我拿下。”
魏申說完,身邊所帶士卒就要去拿龍賈,龍賈疑惑道,“這事從何說起?”
“龍賈,你還想狡辯,當時我們剛到府外,就聽秦國使者和你說:大良造的事請龍賈老將軍多多幫忙。現在這書簡更是直接證據,上面雖然字跡大多被你塗鴉,但其中魏申戰敗,保存實力,魏郝上位這些字跡卻清清楚楚,你還有何話說。”公子卬厲聲道。
“這,還請太子將書簡給我一看。”龍賈拿了書簡一看,果如太子魏申和公子卬說言,雖然字跡多有塗鴉,但其中確有敏感字眼,龍賈回憶整個接見秦國使者的過程,發現這件事就是個陰謀,一個針對他龍賈的陰謀,他龍賈上當了。
“拿下。”太子魏申再次下令,龍賈想過要反抗,但整個過程說不清,道不明,太子魏申和公子卬對他多有成見,如果反抗離石要塞必然內亂,那就讓秦國撿便宜了,就這思考的一瞬間,龍賈被太子魏申和公子卬的侍衛擒住。
“太子,本將冤枉,這是衛鞅的離間計。”龍賈向太子魏申和公子卬道。
太子魏申冷聲道,“你這些鬼話還是和父王去解釋吧。”說完命人將龍賈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