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慶帶著魏家元老們在魏家府邸等待魏賢和魏嗣的凱旋,自始自終他都認為老貴族勢力定然可以獲勝,他在等著魏賢和魏嗣獲勝後風光的將他迎入魏宮,到時候那些看不起他的魏國官員,那些破壞祖製熱衷於變法的魏國朝臣,那些如豬狗般的奴隸一定會受到他最嚴厲的懲罰。 魏家大門被推開,老魏慶和魏家元老們站了起來,看到進入魏家府邸的魏嗣滿臉笑意,魏嗣是來報喜的,老委屈和魏家元老們都這麽想,可轉瞬間,老魏慶和魏家元老們臉色大變,精銳的魏武卒從大門魚貫而入,包圍著整個魏家府邸。
“魏嗣,你想幹什麽?”老魏慶厲聲問道。
魏嗣邁著鏗鏘沉重的腳步聲向前朝魏慶一禮道,“老祖宗,王上回宮,請魏家族老們前往王宮議事。”
“哪個王上?”魏慶這時還認為魏郝已然被刺殺。
魏嗣一臉正色道,“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魏國也自然只有一個魏王。”
魏慶臉色大變,“魏郝還沒有死。”
“王上洪福齊天,自然不會驟然薨逝。”魏嗣淡然道。
魏慶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語氣卻淡然,“你背叛了我們?”
魏嗣搖頭,“我是魏家族人,但我從來就不屬於你們這些複辟勢力。”
魏慶冷笑道,“你現在轉變正營,不覺得晚了些嗎?”
“老祖宗看來還沒明白魏嗣的意思,魏嗣一直以來都是王上的人。”
魏慶滿臉不信道,“不可能,你不是一直反對變法嗎?”
“那是王兄的安排,魏國變法國力強盛,魏嗣為什麽要反對?”
魏慶這時算是明白了,大喝一聲好,“好一個老謀深算的魏郝,好一個奸詐的魏嗣,你們兄弟倆都是好樣的。”
“還請老祖宗和各位元老移步魏王宮,秦國大軍壓境,王兄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等諸位。”魏慶語氣冰冷僵硬。
“我不去又如何。”魏慶冷聲道。
魏嗣歎了口氣道,“老祖宗,魏嗣得罪了,來人,將他們押赴王宮。”
“我看誰敢。”魏慶白發蒼蒼的老臉上一臉怒色,但他的威勢鎮不住悍勇的魏武卒士兵,鏗鏘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魏慶身後的魏家族長魏岑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且慢動手,魏嗣,我乃王上秘使。”
魏嗣臉色不變道,“王兄有令,魏家族人一並擒拿,一個都不可放過。”
魏岑焦急道,“魏嗣,我真是王上秘使。”
“真與不真見了王上自然知曉,何須和我糾纏,一並拿下。”如狼似虎的魏武卒將魏岑捆了起來,一時間,蒼老的吼叫接連不斷,百余名元老貴胄統統被捆成了一串。只剩下枯瘦如柴須發如雪的魏慶,甲士們卻難以下手,只怕捆壞了這個老朽,殺場上沒了首犯。魏嗣大踏步走了過來,盯住這個渾身血跡斑斑的魏慶,冷冷笑道:“老祖宗啊,想什麽呢?”
“豎子也,不可與語。”魏慶閉著眼睛。
“老賊梟!”魏嗣一聲怒吼,劈手抓住魏慶脖頸衣領一把拎了起來,又重重的摔到地磚上:“捆起來!魏嗣最後再叫你一聲老祖宗,老祖宗,你屢次阻擾變法,如今更勾結齊秦兩國刺客謀殺王兄,天理不容。”變法後的魏國新軍中平民奴隸出身者極多,對變法深深的感恩,對舊世族本能的仇恨,今日拘拿魏國老貴族,本來就人人爭先,要不是怕殺場沒了主犯,要不是因為魏慶是魏王和主帥魏嗣的老祖宗心存顧忌,
豈容魏慶自在半日?此時一聽魏嗣命令,兩名甲士大步趕上,將地上猥瑣成一團的老魏慶,竟一繩子狠狠捆了起來。 魏嗣將魏家元老捆上後帶出魏家,準備帶往魏王宮,忽然一騎快馬來報,軍情緊急,魏郝已然率軍西去匯合龐涓所部,讓魏嗣帶魏家元老前去觀戰。
魏慶在旁聽到後大笑不已。
魏嗣冷笑道,“老匹夫為何發笑。”
魏慶雙目怒睜,望向魏嗣道,“你罵誰老匹夫。”
魏嗣縱馬至魏慶身旁,抓起魏慶衣領,高聲怒喝道,“罵的就是你這個禍國殃民的老匹夫,本以為你魏慶就算亂國,但也只是一時糊塗,沒想到秦國來攻打我魏國,你反而大笑,可見你全無愛國之心,我魏嗣有你這樣的老祖宗真是對我魏嗣的羞辱,我魏嗣饒不了你。”
“羞辱嗎?那你殺了我啊,殺我啊,魏嗣,你不要以為投靠魏郝就沒事了,秦國攻來了,毫無準備的魏國軍隊必然大敗,到時候我要看看誰繞不過誰?”魏慶哈哈大笑。
魏嗣冷笑道,“王上讓我帶你們去戰場,我就帶你們過去,讓你看看我魏國將士的雄姿。”
大梁西門外有一道山塬,山塬下去便是一片平地,地勢平坦,有利於陣戰,秦國兵馬從西而來,這道山塬便是攻取大梁的必經之路。魏軍迎擊的地點,也正是選在這裡。
魏嗣遇到刺殺後就明白秦國會乘機攻打魏國,早已做好防備,讓龐涓、魏晨、魏武率軍在平原處駐扎,對於魏嗣他是不怎麽放心的,雖然他算是比較了解魏嗣的,但王位動人心弦,如果魏嗣一時之間頭腦發熱想要上位,那事情就麻煩了,好在魏嗣沒有讓他失望,一舉擊敗老世族,魏郝心中底定, 對秦國的進攻就決意采取根除後患的殲滅戰,他這次的目的是徹底收復河西失地,奪回函谷關和離石要塞。
還在鏟除彭、徐兩家之前,對魏家宗族勢力高度警覺的魏郝,就已經通過魏嗣在各個元老重臣的府邸布下了眼線,同時讓魏嗣假裝對新法不滿靠近老世族勢力,還讓魏嗣掌握了三千的魏武卒精銳。
就在他離開王宮之前,魏嗣已然向他稟明魏家宗族元老貴胄不斷派人與秦、齊兩國聯系,同時秘密召集族兵,意圖不明。魏郝很是敏銳,立即察覺到這是世族元老要借用齊、秦兩國力量,逼迫自己廢除新法複辟舊製,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設計刺殺,當時秦、齊兩國刺客對魏郝進行刺殺的時候,魏郝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於是假裝被刺,然後在安邑等待,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在安邑之時,魏郝便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按照魏郝的推測,魏國變法安定之後,魏國的老世族就會蟄伏下來,繼續在魏國作威作福,陽奉陰違,秦國也一定會偃伏下來,那時侯要引誘秦國出兵從而根除後患,還真得頗費周折。反覆權衡,魏郝決定就在安邑等著,看看魏家老世族和秦國如何動作?能誘發他們出動更好,那收回河西之地就大有希望,畢竟要攻打函谷關和離石要塞這樣的堅城付出的代價可不會笑,如果誘發不成,暫時解決老世族勢力,再圖河西。
沒有想到,秦國果然出動,十萬大軍向大梁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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