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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
聽得韓老夫人的詢問,杜仲微微一笑,謙卑的答道。
一旁,韓束卻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術和道的區別就這麽大?
而且,杜仲怎麽可能掌握醫道?
自己精心鑽研了數十年,卻依舊只能達到術的程度,杜仲才學了一年,就掌握道了?
“這就是你跟其他醫者的區別,也是沒法突破到國醫境的源頭。”
似乎是看出了韓束的疑惑,韓老夫人張口道:“你一生窮盡畢生鑽研醫術,雖然心有正氣,但是術隨道而升,道不升術何升?”
“你強行提升自身醫術,卻忘了鑽研醫道。”
“術比道強,心魔自生。”
聞眼,韓束渾身一顫。
“心魔?”
望著韓束,杜仲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我之所以讓你放下醫術的修煉,就是為了讓你安靜下來,琢磨與天地契合之道,將醫道之心提升上去,扼殺心魔。”
韓老夫人微笑著,說道:“只可惜,你一直沒有發現。”
“我發現了。”
韓束急忙張口,說道:“難怪我會感覺,從停止了醫術的修煉之後,心魔的出現次數越來越少,就算出現了,我也能在斷時間內清醒過來。”
“原來,這才是醫道!”
韓束悵然。
韓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既然韓束自己已經發現了,她也就沒必要再提。
說完韓束,韓老夫人轉頭朝杜仲看了一眼,面帶期待之色的張口說道:“其實,我之所以會把你請來後堂,是想請你幫忙救人。”
救人?
杜仲一愣。
韓家可是出了名的中醫世家,身為中醫世家,居然肯低下頭來請人治病?
而且,請的還是前來挑戰的對手?
這份心胸和器量,足以擔起中醫世家之名頭。
“媽。”
韓束往前走一步,望著杜仲,眉頭微挑著問道:“是您想讓他救我爹?”
“對。”
韓老夫人點點頭,說道:“聽聞杜家有神奇的傳承之術,今日一問,果然不一般,因此我想請你出手,救治一下我那臥床五年的老伴。”
“這能行嗎?”
韓束抱著質疑的神色,望著杜仲,張口道:“這五年來,能找到的國醫大師,各種隱世名醫,各大中醫世家的人,都嘗試過了,最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治好父親。”
“他,行嗎?”
韓老夫人搖搖頭。
“醫者,本就是一種嘗試。”
韓老夫人望著杜仲,說道:“沒有神農嘗百草,那有後代的醫者,無論成與不成,嘗試一下總不會錯。”
聞言,韓束沉吟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你呢?”
韓老太太詢問杜仲。
“醫道仁心,治病是我們醫者的份內之事。”
杜仲淡然笑了笑,張口答應。
“好!”
韓老夫人眸中精光一閃,說道:“隨我來。”
說罷,便是在韓束的攙扶下,朝著後堂的一個房間走去。
“嘎吱!”
來到房門前,韓老夫人直接伸手把門推開。
“請!”
韓老夫人朝杜仲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仲受寵若驚,立刻上前攙扶,跟韓束一人攙著韓老夫人的一直手臂,走進房內。
房間很大。
一進門,就是一間小客廳。
客廳一面是牆,一面則是木製屏風,看上去就像是古時候的小樓閣。
隨著韓老夫人,繞過屏風。
一張紅木床,映入杜仲眸中。
在屏風的後面,是一間臥室,臥室中央擺放著一套紅木桌椅,靠牆處有一張木床,木床被擦得閃亮。
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老者,頭髮銀白,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微張的嘴巴裡,氣息微弱。
見到老者,杜仲眉頭一凝。
“他就是我爸。”
韓束朝杜仲看了一眼,張口道:“有勞了。”
杜仲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旋即,韓束扶著韓老夫人,走到木桌前坐了下來。
杜仲則是直接走到床邊,立刻給老者把脈。
“恩?”
把脈的時候,杜仲雙眼猛的就眯了起來。
從老者的脈象來看,生機已經特別的微弱了,而且還有全身中毒的跡象。
恐怕,毒素都已經侵入到了五髒六腑之中。
這種情況的病,根本無藥可治。
難怪,身為中醫世家的韓家,都沒轍,只能請人來治。
“功德眼·開。”
杜仲毫不猶豫,立刻開啟功德眼來檢查。
眉心金光一閃。
老者的身體狀況,頓時清楚的映入到杜仲眸中。
只見,在老者體內,彌漫著許多像是灰塵一樣的黑色顆粒。
這些黑色顆粒,就是毒素。
而且,伴隨著血液和肌肉的運動,這些黑色顆粒,已經彌散至全身,無論是五髒六腑、血管經脈還是肌肉組織中,都有毒素的存在。
毒遍全身。
若不盡快解決的話,老者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身體就會開始腐爛。
而且是在還未氣絕之前,就腐爛。
杜仲也沒有想到,老者的病情,居然如此駭人。
要治愈這種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杜仲,也沒有辦法。
但是,人他必須救。
“要怎麽救?”
杜仲開始沉思起來。
一旁,韓老夫人見杜仲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擾。
韓束更是一臉驚異的望著杜仲。
“難道,他真的能治我爹的病?”
韓束心中滿是疑惑,更多的則是期待。
良久之後,杜仲才輕輕點頭。
“怎麽樣,能治嗎?”
就在這時,韓老夫人急忙開口詢問。
“我也沒有把握完全治好。”
杜仲搖搖頭,張口補充道:“不過,我可以試一試,即便救不活,再保命十年,也應該沒有問題。”
“真的?”
一聽這話,韓老夫人臉上頓時流露出喜色,一雙眼眸裡,熱淚盈眶。
“真的能保命十年?”
韓束一臉激動的問道。
“這個沒問題。”
杜仲點點頭
“好好好……”
韓老夫人激動的不停點頭。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直說,要什麽我都給你弄來。”
韓束激動的張口道。
“暫時不需要。”
杜仲搖搖頭,張口道:“我現在就開始救治,但我希望你們能先出去,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行。”
韓老夫人立刻點頭回答。
隨後,在韓束的攙扶下,倆人走出房間。
等韓老夫人和韓束離開之後,杜仲眯著眼,深吸一口氣,正想動手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老者,突然徐徐的睜開雙眼。
“小家夥口氣很大啊?”
老者面帶微笑,雖然聲音很虛弱,但精神頭還不錯。
“我這條老命快斷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體內的毒素已經蔓延到四肢百骸,根本不可能續命十年。”
說話時,老者沒有絲毫驚慌或者難過的神色,反而顯得極為的淡然。
仿佛已經看清了生死似的。
“能不能續,您老看者就是。”
杜仲笑道。
“好。”
老者張口,說道:“真想看看後輩是怎麽做到的。”
說著,一笑。
“啪。”
老者的笑意還沒落下,杜仲就突然出手,選擇了一種最快,最不傷及人體,最能讓人陷入全身無感的手法,將老者擊暈。
“呼……”
擊暈老者。
杜仲深深的吸了口氣。
“要治療,首先要防止毒素蔓延。”
說著,杜仲雙手一動,快速的結成一個能量手印。
“能量,起。”
隨著心中的一聲暗喝,全身能量頓時猶如泉湧一般,快速的湧入杜仲的掌心。
“製!”
雙手一壓。
能量手印直接按在老者的眉心。
洶湧澎湃的能量,快速的從掌心湧流而出,注入到老者體內。
能量一進入老者體內,就立刻鋪散至全身,一邊壓製著毒素蔓延,一邊隱隱的嘗試著推動毒素。
“恩?”
杜仲一愣。
眸中隱隱的顯露出一絲喜色。
在能量的推動下,他清楚的感覺到,彌漫在老者四肢百骸中的毒素,正在一點點的退離。
“血肉不可,只能將毒素封印在髒腑之中,再強壯髒腑來抵禦。”
呢喃著,杜仲輕輕點頭。
說到就做。
杜仲立刻控制能量,將全身的毒素一點點的推動著,會聚到老人的髒腑。
這些毒素若不清理乾淨,老人的身體遲早會腐爛。
血肉無法儲存,那就只能儲存在髒腑中。
雖然存在髒腑很危險,但杜仲有自信,能用能量把毒素壓製下去,同時強化老人的髒腑來主動抵禦毒素。
只要髒腑足夠強壯,再加上能量的封印。
再撐十年,絕對沒問題。
“封!”
很快的, 杜仲就把老者髒腑內的毒素,全部聚攏過來。
沒等毒素開始汙染老人的髒腑,杜仲就控制著一半的能量,將毒素壓縮了起來。
而後,又加入四分之一的能量,直接將毒素封印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杜仲才解開能量手印,深深的吸了口氣。
“體內能量已經快消耗一空了,接下來的治療絕不能半途中斷。”
“現在更不能休息,一旦休息,才剛剛封印起來的毒素,必然會蔓延出來,感染髒腑。”
“看來,只能動用精神力了。”
說著,杜仲輕歎口氣。
雙手一動。
壓在老者小腹之上。
然後,立刻動用精神力,開始調動方圓數公裡內的天地能量。
能量先入自身,化為自身可掌控的能量之後,才灌入老者體呢,一邊加強著毒素封印,一邊全力滋養老者的五髒六腑。
雖然杜仲自身的能量,以及可以調動的天地能量,非常的多。
但是,這些能量還不足以把毒素給逼出來。
所以,杜仲能做的,就是全力利用這些能量,讓老者的五髒六腑都強壯起來。
而這一滋養,就是整整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後。
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杜仲,剛剛停手,臉色就是一變。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