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愷發現自己的力量好像增大了很多,一桶水至少有五六十斤,他拎在手中根本就是輕若無物。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錯覺,可他拽了第二把井繩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增大了,而且增大了很多。
雖然一桶水對普通人來說也不算什麽,就只是拎著走的遠近問題。更何況他還是個武者,之前,他自然也能輕松拎著一桶水走很遠的路。可像這樣拎著一桶水就像是拿著一團棉花似的感覺卻從未有過。
見楊愷忽然不動了,月亮以為楊愷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立刻衝到跟前。正要說話,卻看到楊愷並不像是傷勢複發的樣子,就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楊愷也隨之驚醒,加快了拽繩子的動作。
看著月亮臉上的擔心,楊愷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由於來的時候,月亮基本上已經將能看到的東西全都給楊愷示范了發音,回去的路上,月亮能交給楊愷的詞匯就已經不多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開發出新的教學方式。她開始教楊愷一些肢體動作,和一些關於表情的詞匯。動作還好一些,月亮能做出來的表情就很有限。看得出她是一個充實的女孩,沒有多少複雜的情緒。
回去之後,楊愷淘好米倒進鐵鍋,放上水,接下來就是引火,等柴禾熊熊燃燒之後,就開始做菜。因為廚房裡的材料和工具都很簡陋,他索性來了個雜燴,把看到的東西都弄一些,扔進另一口鐵鍋加上水燒了起來。
雖然重生之後的他就是開始的那段時間做過幾次飯,後來就再也沒動過手。可他做飯的手藝並沒有忘記,做飯是他曾經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一般來說,殺手對生活品質都非常的講究,原因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明天,自然是要盡可能地過好每一天。
將鐵鍋擦拭了一下,往裡面倒了一些菜油,然後從飯鍋下面抽出一根燃燒著的柴禾,又往裡面添了些乾草和幾根劈開的柴禾,等火著起來之後,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鐵鍋中,看著開始翻滾的菜油。就將先前準備好的食材一股腦倒了進去,翻炒了十數下,就舀了一瓢水倒了進去,蓋上了鍋蓋。
分出一部分精神力盯著兩口鐵鍋中的情形,同時開始察看自己的身體。先前的時候,因為沒有發現身體有異常,他就只是隨意看了一下。
仔細這麽一檢查,他立刻就發現了一些端倪。他發現他的肌肉細胞之間的縫隙更加緊密了,也可以說之間的縫隙基本上已經沒有了。而且,他的所有肌體細胞都比以前更具活力。
原先,他認為這是他花費氣力改造的緣故,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楊愷第一時間想到了失蹤了的那些力量。
他想要在肌體中找到那些消失了的力量,可是他失望了,他的肌體細胞就只是緊密了一些,比原先有了更多的活力,卻並沒有看到有力量參與其中。
既然身體沒有情況,楊愷決定將注意力轉移到單個細胞之中。可他並未能如願以償,因為精神力被莫名其妙壓縮得厲害,品質卻沒有提升,直接導致他的警戒范圍明顯縮減。以至於他無法鎖定自身的一個細胞,就更別說看到細胞內的情形了。
這個結果讓楊愷很是無語,好一會兒他才調整好心態,將大部分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面前的兩口鐵鍋上。
吃飯的時候,月亮對楊愷做出來的飯菜讚口不絕,以至於她竟然吃撐著了。
月亮老師當上了癮,吃放的時候,將周圍能看到的東西詞匯發音全都給楊愷示范了一遍。隨後更是拉著楊愷堂前屋後轉了一圈,遠遠近近的東西全都給示范了一遍。
隨著掌握的詞匯越來越多,楊愷開始接觸更為形象化的詞匯。他已經能跟月亮進行簡單的對話。
看著楊愷令人恐怖的學習速度,月亮的臉上全都是崇拜。因此,她的勁頭越發的足了,一直到天黑透了,才打著哈欠走回自己的屋子。而這個時候,楊愷已經大致掌握了月亮所能接觸到的大部分詞匯,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比較抽象的詞匯,需要經過實踐才能掌握。如果能有書籍,楊愷學習的時候絕對是事半功倍。不過,他顯然不認為這裡會有他想要的書籍。作為醫生的月亮自然是認識字的,不過,他卻沒有在屋子裡看到有任何的書籍。想來她就算識字也不會太多,大多是跟醫術有關的。
躺在床上的楊愷依舊在修煉昊天訣,他執著地認為只要堅持,就肯定能有力量生成。他這麽堅持的原因是因為對昊天訣有信心,一直以來,昊天訣不管在哪裡都有卓越的表現,就是面對高階能量的時候,也能將其轉化為更適合他的內力。
天剛亮,楊愷就起床了。努力了一夜,一點收獲都沒有,雖然有些沮喪,可楊愷很快就將這個負面情緒驅逐出了腦子。習慣性地檢查了自身的情況,他悲催地發現精神力又少了一些。雖然相對於之前眼看著減少,這一次少的並不是很多,卻在提醒著楊愷,他的精神力一直都在減少中。
想要洗漱,卻發現水缸裡又沒水了。立刻就想起臨睡前雖然去拎了四桶水,可兩人洗漱和月亮刷鍋洗碗又用的差不多了。拎著水桶就直奔水井那裡而去,他的速度非常快,健步如飛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速度。這是純表現出來的速度,跟力量沒有任何關系。
昨晚拎水的時候,他就逐漸在適應身體的全新變化,可以說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大致心中有數了。不管是不是消失了的力量造成了的異變,可這畢竟是他眾多壞消息中比較好的一個,足以讓他感到一些慰藉。
昨晚拎水的時候,因為沒有別人,他基本上都是用跑的。水桶裡的水始終都沒有灑出來,拎最後一桶水的時候,更是將手臂筆直地伸著,有時候一躍就是十幾米。這樣的情形以前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是根本做不到的。
村子裡早起的人還是很多的,因此,楊愷沒有像昨晚那樣狂奔。不過,他拎著一桶水走路的速度還是讓看到的人為之側目。
前幾天這個時候,月亮都起來很早的。今天,楊愷洗漱完,做好早飯,她還沒有起來。知道她昨天忙了一天,回來的時候,又興致勃勃地教他語言,以至於睡得很晚。
就在楊愷準備走過去敲門,月亮自己拉開了房門,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見到楊愷,她先是一愣,接著就笑了一下,然後衝也是的進了廚房舀水洗漱。
等她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動作頓時就減緩了下來,臉上全都是懊悔。
“怎麽了?”
因為楊愷用了昨晚剛學到的詞匯,加上手勢和表情,因此月亮能明白楊愷的意思,指了指天色說:“本來我要去采藥的,太陽已經出來了,不行了。”
因為涉及到抽象的詞匯,月亮比劃了好一會兒,楊愷才明白。重生之前,他在日月星盟的殺手訓練營中也學過草藥的辨別和功用,為的就是在受傷的時候缺醫少藥的情況下自救。後來因為分身吞噬了幽雪的靈魂,也繼承了她的醫術。知道有的草藥需要帶著露水采摘,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其功用。一旦等露水被蒸發掉,效果就會大幅減弱。
因為受食材限制,楊愷準備的早飯就是粥,就著昨晚的剩菜。
吃過早飯,月亮正要收拾碗筷,院門那裡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楊愷三兩步就到了門口,拉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滿臉焦急的年輕人,看到開門的楊愷,他頓時就是一愣,他想要透過楊愷身側的縫隙找尋月亮。可是院子裡的兩棵棗樹太大,將他的視線完全擋住了。
這才想到要問楊愷,剛要開口,楊愷就已經讓到了一邊。他顧不上跟楊愷打招呼,就衝了進去。一看就是家裡有患了急病的人。
楊愷轉身進去的時候,看到月亮已經拎著那個木箱子從中間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著跟月亮的身形完全不相稱的木箱子,來人立刻就搶過箱子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大踏步地朝門口走去。月亮也沒有矯情,快步跟在他的身後,同時詢問著病人的症狀。
聽著兩人說話,楊愷發現關於這裡的語言,他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因為他一句都聽不懂。就算有一兩句有他知道的詞匯,卻也因為其與的詞匯都不知道意思,也是似是而非。
看著兩人先後跑出了院子,楊愷把院門一帶,也跟了上去。
等月亮將病情詢問得差不多了,才發現楊愷竟然也跟著來了。想要說話,最終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趕路上面。
楊愷很快就發現病人並是這個山村裡的人,因為他們已經走出了村子,正在朝南邊走。
跟另外三面的山不同,南邊的山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豁口。因為村子裡的人常年走,豁口處所有的棱角都已經不存在,經過開鑿和踩踏,豁口處已經成了一條寬闊的石道。這裡更是村子裡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因此,地面的石頭上有很多牲口車留下的印記。好在這條路就是在山石之上,不然肯定需要經常修補。
站在豁口上,楊愷才發現看到的依舊是綿延起伏的大山,頓時就明白這裡就是一個山區,因為山的緣故,這裡的人跟外面應該比較封閉的。
雖然樂正悠幾乎是跟他同時進來的,可他並不敢保證她就在這片大山裡。不過,他還是要走遍大山的每一個角落,如果能找到樂正悠自然更好,找不到,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找尋。
接連翻過三座大山頭,才到目的地。看起來很是纖弱的月亮竟然就只是微微發喘,楊愷不由得驚歎於她的體質。對此,他並沒有感到奇怪,因為這裡到處都是大山,只要出門,就必須爬山。長此以往,體質怎麽可能會不好。
跟月亮所在的村子不同,這個村子就是在山上。村子所在的山頭並不是尖的,而是平的,房舍就建在上面。平的山頭自是大自然的傑作,經過村民的休整才能搭建房屋。
跟月亮所在的村子靠著山卻用土磚搭建房屋不同,這裡的屋舍全都是用山石構建而成。因為沒有水泥,山石之間的縫隙都是用加了歲茅草夯打過的黃泥糊住。
因為空間問題,越是新建的房屋,面積就越小。病人家所在的屋子倒是挺大的,一看就是第一代村民修建的那種。那個時候因為人少,自然不用太過考慮空間,房子自然是越大越好。
院門口站著一個翹首以待的中年婦人,看到他們,立刻就大叫著轉身跑進了屋子,將月亮的到來告知裡面的人。等她轉身出來的時候,三人已經快到門口了。看到氣喘籲籲的年輕人,立刻就跑過來將他身上的箱子接過去,讓他去歇著,自己走在前面帶路。
見到月亮,院子裡站著的病人家屬立刻就遠遠地行禮,目送她進入病人所在的屋子。至於楊愷,都被認為是月亮的助手,也受到了眾人的尊敬。
病人是一個老頭,他的傷勢觸目驚心,左臉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幾乎貫穿整個臉。胸口和腹部各有一個大洞,右腿也斷了。受傷的地方都經過了非常粗糙的處理。不過,處理的手段顯然很業余。斷了的右腿就隨便用幾根直樹枝捆扎了一下,創口也沒有止血的手段,就只是用厚厚的棉布堵著。深色的棉布都已經鮮血浸濕透了。
說實話,老頭還是挺健壯的。不過,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看了老頭的傷口,楊愷就知道這是某種帶角的野獸留下的。俗話說靠山吃山,這裡的山民自然是依靠打獵采集為生了。從老頭健壯的身體和雙手戶口上的厚厚繭子,就知道他是一個老獵人。
常在井邊走,哪有不濕鞋。只要是獵人,就肯定會有這一天,區別只是遲早而已。
看到老頭的傷勢,月亮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因為他的傷勢太重了,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完全處理好。
盡管如此,她還是從婦人的手中將木箱子接過來,放到地上,麻利地打開,然後就開始準備。同時吩咐老頭的家人準備熱水。
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準備工作,月亮就開始處理老頭的傷口。
月亮處理傷口的手法和動作都非常的嫻熟,一看就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不過,老頭的傷口太大,很大一片皮肉都被帶走了,處理的時候著實費了一番手腳。
看著月亮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而她的雙手上都拿著東西。楊愷用衣袖將其額頭上的汗珠擦掉。看了一段時間,他也知道了那些器械的用處。總是在月亮需要的時候,將其遞過去。
有了楊愷的幫助,月亮的速度快多了。饒是如此,也用了兩個多小時。老頭的體質真的很不錯,愣是堅持了下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去接下來的幾天。
雖然有著精深的醫術,可在條件如此簡陋的情況下,他也未見得就比月亮做得更好。因此,楊愷對月亮的醫術還是很讚歎的。
隨後,月亮就老頭的情況跟他的家人做了一些叮囑,留下了一些藥物,表示過幾天會過來複診,就要離開。
病人的家屬用來付診金的是三十多斤的鮮肉,和一些年份草藥,還有一些醃製好的臘肉。卻被月亮拒絕了,她原打算連鮮肉也拒絕的。卻看到楊愷毫不客氣地將其接了下來,就沒有再說話。
手術是個體力活,不但消耗體力,還消耗精力。因此,月亮的眉宇間浮現出了他熟悉的倦意。楊愷將她隨手背起來的木箱子拿了過來。
跟來的時候相比,兩人回去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十多分鍾之後,精力稍微恢復了一些的月亮立刻就好奇地問道:“你懂醫術?”
月亮說話的時候比劃著先前救治老獵人的情形,再配合她的神色,楊愷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就點點頭。
見楊愷點頭,月亮的臉上頓時就浮現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楊愷有些明白她為什麽會笑,想要詢問真正的緣由,卻發現所有涉及到的詞匯都很抽象。想要讓月亮徹底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要費一番手腳的。
見楊愷像是有話要說,最後卻沒有說出來。心思靈巧的月亮頓時就明白了楊愷沒說話的原因,於是她又生出了當老師的興致。正好這一路上的很多東西都是昨天所沒見到的。
月亮也意識到光教授一些事物的名稱並不能讓楊愷跟她正常交流,於是就加入了一些語法。當然,教授語法的時候,是需要結合動作和表情的。
月亮教授的認真,楊愷的領悟能力足夠好。後來,她更是結合周圍的事物說一句話,然後一個詞匯一個詞匯地為楊愷解說。這個時候自然更少不了動作和表情了。
踏上第二座山頭的時候,月亮在教授的時候,用以示范的動作和表情就開始減少,而楊愷也能磕磕巴巴地用這裡的語言與之對話了。不過,楊愷說話的時候,月亮需要不斷地糾正他的語法。
翻過山頭,往下走了沒多遠,楊愷的心頭忽生警兆。隨即,他就拉住了月亮。
“怎麽了?”
楊愷從月亮那裡學來的語言中並沒有危險這個詞匯,他只能用肢體語言和表情來告知月亮。見識過人生百態,也接受過表演訓練的楊愷自然能清楚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盡管月亮明白了楊愷的意思,卻也沒有當做一回事。而是好奇地四下裡打量著,不過,她還是聽從了楊愷的建議停了下來。
在楊愷的感知中,危險的來源是左前方的樹林中。因此,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那裡。受到楊愷的影響,月亮的目光也落在了那裡。
兩分鍾過去了,那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原本就不相信會有危險的月亮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她想要說話,卻看到楊愷的臉上全都是凝重,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此刻,一臉警惕的楊愷心底有著不少的欣慰。雖然失去了力量,精神力而已是大幅壓縮,可他對危險的直覺卻保留了下來。
受到楊愷的影響,月亮也收起了玩笑的想法,死死地盯著左前方的樹林。又過了一分多鍾,那裡終於傳出了動靜。
這個時候,楊愷早已經將木箱子和那個老獵人的家人給的診金放在了地上,右手中更是從路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動靜是腳踩在林中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響,未幾,一道身影就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出來的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他身上的衣服質地非常好,是屬於武者的勁裝。一般來說,不管在那個世界,武者的衣服款式都大同小異。因為武者對服飾的需求是一樣的,一是要寬松,這裡的寬松是某些地方寬松,而不是所有的地方。寬松是為了不影響動作。另一個方面就是舒適,不能因為衣服讓人不舒服而影響戰鬥。
楊愷所見到的兩個山村裡的所有人身上的服飾都無法與之相比。雖然他的臉上也有不少的風霜,可他怎麽看都不是山裡人。
緊隨其後又出來了七個人,七個人中有六個的衣服顏色和款式都是一樣的,都是那種灰褐色。只有一個人身上的服飾是暗金色,款式也是武者專用服飾。這是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看到他的氣質楊愷就知道他是另外七個人的頭。換個說法,他是這支隊伍的領導。
八人的武器都是一樣的,都是在身後背著一把帶鞘的刀。從刀鞘的形狀來看,刀至少有一米三左右,最闊處至少有大拇指和食指張開大小。
他們的衣服上多或少都有汙漬,結合他們臉上的風霜,他們應該在這座山裡有一段時間了。他們的身上除了兵器之外什麽都沒有,一看就是在找尋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月亮看向楊愷的眼睛裡全都是崇拜。先前,她壓根就不相信楊愷的判斷。不過,她依舊沒有將這些人當做一回事。 從小到大,她自然也是見過山外來人的。不過,那些人都只是過客,找到了需要的東西就會離開的。並不會對這裡的山民怎麽樣。前提是山民不招惹他們。因此,山裡人對這些個山外來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月亮並不知道楊愷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濃鬱的危險氣息,很顯然,他們並不是普通的武者,而是隸屬於某一個勢力。而且,這些人應該是專門處理危險事務的。因為他們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戾氣。對於戾氣,楊愷自然是很熟悉的。人殺的多了,自然就有了。
七個穿著灰褐色衣服的人見到楊愷和月亮的時候,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將他們無視了。可那個穿著暗金色衣服的年輕人目光落在月亮身上的時候,眼睛頓時就是一亮。隨即就大踏步地朝著兩人走了過來,那七個人很自然地在他身後散開。
楊愷是個識貨的,一眼就看出他們將這個年輕人身後可能存在危險的位置全都佔據了。更是有兩人跟隨在他的身側,距離他就只有半步,落後他一隻腳。
這人徑直走到月亮前面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臉,眉宇間全都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