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南大哥,”愉悅的呼喚伴著燦爛的笑容,水若一頭栽進了邑南敞開的懷抱。
若說她在古代最信任且掛念的人,就是待她始終如一,像親哥哥一樣疼愛她的邑南了。
“小若,”邑南的激動也不下於她。親眼見到當初那個已經咽咽一息、消失在她懷中的人兒,如今笑魘如花、顰婷玉立地站在眼前。刹時,曾經無奈、無助、悔恨、心痛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的激躍。
“瞧你,連我都快認不得。四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看著一身紅裳的水若,竟然有種“家中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挺複雜的呀!
“那當然。你們這兒四年,在我們那兒過了六年了。我已經是二十二歲的成熟女性了。”水若拋來一個大媚眼兒,邑南打了個激靈兒。
這小妮子的底性沒變多少嘛!“饒了我吧,小若。我已經是有妻兒的在室男了(以前跟水若學的),再不放手,我親愛的老婆今晚恐怕掃我出門跪洗衣板了。”最重要的是,背後那男人怨懟冷氣會波及她疼愛的小妻子。
“你結婚了?”水若一臉不可置信,邑南不是最害怕結婚的嗎?
“當然。我已經結婚四年了哦!來,讓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妻子碧心。”邑南擁著妻子,一臉幸福地介紹,“心兒,這就是我跟你常提起的小妹君水若。”
碧心微笑福禮,“小若……嗯?”
“大嫂,你好!”水若拉著碧心的手,熱情不已。
碧心還沒見過這麽熱情的女孩子,“你……你好。”
水若黑眸一閃,一把抱住了碧心,同時還吻了下她的臉頰,“大嫂,以後小若無聊的話,可以來找大嫂玩麽?”某人臉上掉下了幾根黑線兒。
“這當然可以啦!”瞧著那張柔美的小臉,任誰也拒絕不了吧!
“謝謝你,大嫂。小若好喜歡你呀!”說著她又偷得一香。某人臉上沉下一塊黑雲。
“呵呵,小若也很可愛呀!”碧心開始適應水若的熱情了。
“大嫂,你這麽漂亮溫柔又大方,怎麽拐到大哥的呀?”
“這個呀……其實……”碧心被這麽露骨的問題給窘到。某人已經忍不住想起哨了。
“哦,大嫂,現在這裡人多,改天咱們單獨聊聊吧!”
“啊,這個……好……”
某人已經受不了,上前一把將老婆帶進懷裡。“小若,你鬧你的,可別把我老婆帶壞了。”這丫頭簡直有夠可怕的,三兩下就差點兒讓碧心就范。不行,他得把老婆看緊點兒。
“小氣鬼大哥,還說碧心會吃醋。現在看看,不知道是誰的醋勁兒大。”果然跟龍老怪是一家子的,吃醋的本領都是天生的強悍。
聞言,碧心撲哧笑出了聲。邑南被糗紅了臉。
碧心雖然被邑南告之水若不同尋常女孩子的事跡,她就滿心好奇了。如今一見,水若的率真、可愛,令她羨慕,她打心底喜歡上了水若。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好好跟水若交流交流的。可憐的邑南,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已經開始變質了。
瞧著那小叔子,還是頭一朝看到他用如此溫柔寵溺的眼光看一個女孩子。一點也不像京中人人傳言中的冷面王爺。聽邑南說了當年的事情,她還是認為他們是有機會合好的,因為他們也是這樣子走過來的。相信到時候誤會解除之後,他們也會成為人人羨慕的幸福佳偶。
碧心和邑南對望一眼,會心一笑。仿佛都感到對方的想法,心有靈犀!
水若心底滿是羨慕,感歎大哥也為人夫了。什麽時候,她的幸福才會降臨呢?
水若始終當身邊的龍禦是個透明人,和情人打得火熱。但理智一再提醒她,無論她再如何視若無睹,依龍禦那強烈的存在感,她不受影響是瞎話。
自那第九次中路失敗後,她也失了跑路的興致。而他也好似知道她的心思似的,開始形影不離地跟著她,她也沒有半分不悅,隻當他不存在。
後來,水若發現龍禦幾大好處。他不是說過嗎?除了離開,她什麽要求都可以答應。所以呀,嘿嘿嘿,她就拿他當小伺童來用,就像當年他對她一樣。這角色互換,感覺真是棒透了。有她在,可以隨時出莊玩,將一切出行事宜安排得妥妥當當。累了有人抱,餓了有美食吃,渴了有人遞水,想買東西了再是自動提款,絕無二話。鬱悶了,還可以練一兩下拳頭,爽呀~~~(龍禦有自虐症了麽?!)即可以變相報復他一下,又可以拿著他到處炫耀,賺盡了虛榮感,常常一天玩下來,滿足得倒頭就睡。
呵呵呵!瞧瞧,他現在就乖乖坐在一邊給她剔葡萄籽兒。因為她懶得吐籽兒,從第一次要求以後,從此吃葡萄他就開始自動接手這項“非凡”的工作了。(作者驚歎:原來訓夫是這樣子滴,大家姐妹學著哈!)
“小若,你的身體還好吧?聽禦說,他救你的時候你染了風寒。”邑南關心道。
“早好了。謝謝大哥關心!”水若愉快地接過已經剝好的葡萄,一口一個,吃得不亦樂呼。
瞧兩人這一來一往,配合得極為融洽,邑南碧心都暗笑在心底。“那就好,我還擔心當年的毒對你的身體有副作用呢!”
“有副作用呀也早被治好了。我們二十一世紀的醫術可不是現在可比的,要不依我當初離開的樣子,除非神仙降世,否則這朝代不可能有人能救得了我。”說到此,胃口全無,小手一推,把那碗葡萄推得遠遠的。那雙一直注視著她的黑眸黯了黯,眼度閃過一絲沉痛,仍然溫柔無比地看著她。
“的確。那……”邑南索思著想問什麽,卻被龍禦的眼光給製止。
水若敏銳地感覺到那兩人的“私情”——私下傳送情報,即負氣說道,“大哥想問孩子的事情吧!”她托著下巴故做輕松,“十六歲的女孩子本來就是一半小孩兒,很多方面都不完全。那回去那時,即風寒又中毒再加上被人拋棄精神受創,小命能保住已經不錯,孩子流掉也是意料中的事。”
一時,所有的人都不知如何開口,仿佛都在為那個逝去的孩子默哀。
不知從何時起, 他已經習慣以握拳來壓抑自己沸騰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是為失去的孩子心痛還是為她當時的痛苦心疼,無法想象依她那柔弱的身子,如何渡過那段時光,是否她曾……不不不,她現在不是好好在自己面前嗎?!
邑南看著臉色發青的龍禦,想說什麽緩和氣氛,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水若繼續道,“喂,你們別這麽感傷嘛!人都死了六年了,不用這樣子啦!而且,未婚先孕這種事在你們的年代會被唾泣死的,在我們那兒也不是光采的事情。況且人家才十六歲咩,小孩帶小孩,好奇怪的說。要不是小命都快不保,還不知道我老媽老爸他們會如何修理我!”
“小若,你家人……沒有為難你吧?”邑南關切地問道。
水若瞧他緊張地,笑道,“我都快要翹小辮子了,他們忍心麽?!他們以為我遇到超級可怕的事情,怕我想不開自殺,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像盯犯人似的,不是吃藥就是雖十全大補湯,把我喂得像豬似的。”
邑南松了口氣,可是兩大男人似乎沒能為水若的句玩笑話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