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氣憤地打著草叢,太陽也漸漸回落,一陣冷風吹過,害她打了個寒顫。他們居然忍心把她這個大病初愈的人放在這深山野嶺裡,任風吹,太不付責任了。呃,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獨自跑路的這一前題了。
咕咕——
糟糕,出門前忘了拿好吃的。這會兒……唉,好餓呀!她還沒吃晚飯呢!
嗷——
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野獸的嘶嗥,水若的心開始怦怦跳。看著四周微微拂動的草叢,仿佛有不知名的動物在暗中窺探著她塊肥肉。
“各位狼大哥,虎大嫂兒,我可是帶毒之身,而且又生了場大病,沒幾兩肉。你們看清楚呀看清楚哦,我可一點也不好吃喲!千萬別吃我喲……”
水若一邊小心翼翼地探路,一邊左顧右盼,生恐平空蹦出個熊大哥來。
突然,她感覺到地面陣動,聽見貌似非常快速的穿林走樹的聲音由遠而近,向她奔來。草叢樹木猛烈顫動,陣動不斷加強。
不……不會是什麽野豬被她鬧醒了?
正當水若盯著眼前發抖的樹林發悚時,一個龐大的黑影憑空跳出,直向她撲來。
“啊——”一聲大叫,水若看見那龐然大物在月色中長長的嘴,亮亮的白牙,凶猛的眼。一時,被嚇得動彈不得。
眼見著那東西張大了嘴,水若嚇得狂叫,“啊——禦,救我——”
碰!她就這麽被撲倒在地,動彈不得了。偶滴神哪,今天你真要亡我了麽?那麽我做鬼也不要放過龍禦,可惡呀!太不付責任了,人家跑路那麽久了,都不出來找我,嗚嗚嗚……可惡的龍禦!
咦?等半天,也沒有預期的疼痛傳來。
水若睜眼正想看是怎麽回事兒,一股粘膩的感覺從手被傳來。待她拿開擋著小臉的手時,臉上傳來了又癢又粘的感覺。借著月不一看,就見一大坨紅舌頭襲上了她的臉,這貌似“狼”的家夥正非常親膩地用舌頭舔著她,甩著大大的尾巴,興奮地向她示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畜牲是哪家養滴,一來就親薄她。
“不要啦!你別舔了……呵呵呵,好癢……好了好了,你的口水好粘咩。哈哈哈……好了啦!”這黑狼真奇怪,像狗兒一樣咩!
黑狼?狗?
腦中突然閃過什麽,水若來不及捕捉,即聽見一個聲音。
“情人,過來。”曠野裡,響起男人好聽的低沉嗓音。
身上的重量傾刻消失,水若撐起身子,看見那匹剛剛還跟她撒嬌的家夥這會兒又搖著尾巴乖乖回到那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身邊了。此時一見,才發現這黑狼個頭兒竟然有成年人那麽大,它乖巧地跳蹭了蹭那人的腳。唔唔唔低叫了幾聲,好似在報告自己已經圓滿完成任務。
隻一刻,她的心就這麽放下了。瞧著那雙爍亮的黑眸,她只知道以下什麽都不會害怕擔心了。
“若兒,你又調皮了。”熟悉的俊臉出現在月光下,那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山似的立在她眼前,令她安心不已。他一臉無奈,眼裡滿含擔憂,口氣卻滿是寵溺,有一陣兒盡然讓她失了神,仿佛又回到了我年前那一個為他爬樹摔疼了屁股的月夜。
他彎下身,將她抱了起來。“我只出莊子聯絡邑南,你就又跑一次。唉……看來我不應該如此放縱你。”
“那……那個狼,是情人?”乖乖,這小家夥長這麽大,是吃了什麽東西呀,膨化劑麽?!這會兒,水若全部注意力都到了黑狼身上了。
“是的。”他為她整理頭髮衣服,給她披上了自己的披風,幫她擦去小臉上的汙點兒。
“可是它怎麽長這麽大了?”記得她離開時, 它也隻達她的大腿呀。
“它是胡狼與狗的雜交,所以特別大。”俗稱狼狗。
刹時,水若也忘了此次跑路的窘狀。興奮地招呼起情人,“情人,情人,你還記得我呀?”
情人在他們身邊打轉,興奮地唔唔低叫。
“哈哈哈,乖寶貝,你還記得媽咪呀!不過,剛才可嚇死我了……”拍拍胸口,剛才真是有驚無險。回神的當口,她瞧見了龍禦淡淡的笑意,想起之前的鬱悶,當下垮下臉,“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
當然,龍禦聽話地依了水若。水若一落地,和情人滾到了一堆兒,把跑路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不知不覺就跟著龍禦回莊了。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龍禦已覺足夠了。這些時日,他不敢再主動找她,但隨著一次次的逃跑,她的性子竟然放了開,越來越開朗,就像以前那樣兒。今天,他出莊就是去接被邑南帶來的情人,希望她能就著玩狗,分散想跑路的心思。這樣有利於她身體的恢復。當然,更有利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