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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江山》第11章
第十一章

 “你居然向他低頭?”

 “那不叫低頭。”

 “你居然去討好那狗官?“

 “那叫懷柔。”

 “什麽懷柔?那是賄賂!”氣翻的顧長空,重重地將兩掌拍打在桌案上。

 玄玉的反應隻是掏掏被吼的雙耳,“剛強易折,適時的放軟身段、懷以柔策是必要的。”

 “你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岔?”到現在他還是難以相信這是玄玉會做的事,“大咧咧地登門聚賭就算了,討好那些狗官全都讓他們加晉一品也罷了,可你在做人情之余,你不但送禮,你還贈人!”

 玄玉不覺這有什麽不對,“怎麽,不成?”

 “當然不成!”不知不覺間,顧長空又是一陣好吼,“什麽人不討好巴結,你偏選上程兆翼?你可知那家夥除了是個狗官外,骨子裡還是個貪嗜美色、家妓小妾不計其數的淫賊?可你竟把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贈給他,你這簡直就是送羊人虎口!”

 “誰是虎、誰是羊,這還很難說呢。”玄玉好笑地哼了哼。

 “啊?”顧長空猛然含住到口的罵詞,反是呆呆地張大了嘴。

 “你可知,在揚州有一半的父母官,皆是因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而傾家蕩產的?”玄玉狀似不經意地問著,“你又可知,咱們這位迷倒眾生的花魁姑娘,實際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道地狐狸精?”

 “啊?”一臉茫然的顧長空,愈聽嘴巴是愈合不上。

 他又把底細抖出來,“事前,我將洛陽官員的名單交給她,要她自個兒挑個她想下手的對象,而程兆翼,就是她親自挑中的。”

 “為何她要挑程兆翼?”搞了半天,那個火坑是她自個兒要跳的?

 “一來,程兆翼的身家,在洛陽城僅次於康定宴。二來,是因她有把握可把那老家夥手到擒來。”康定宴那精明的家夥,根本不會著這種道,而梁申甫則是權勢太小,因此把美人計施展在急色鬼程兆翼身上,自是再好不過了。“這麽說……”顧長空的嘴巴雖是合上了,但眉卻也因此而打成死結,“她是自願的嘍?”

 玄玉無辜地聳聳兩肩,“這事我從頭至尾可都沒有勉強過她。”

 他想不通地搔著發,“你究競是為了什麽要把她贈給程兆翼?”“她是我安在太守身旁的一枚棋子,往後,咱們還得仰仗她的幫忙。”

 內奸?

 這才明白初晴的功用後,心中不解總算是拆解開來的顧長空,頓怔了半晌,再拖揚著聲調,“你……為何刻意挑上程兆翼?”

 “隻要掌握了程兆翼,就等於掌握了洛陽一半的官員。我要借此散了康定宴的人,奪他的勢。”暗地裡在為日後鋪路的玄玉,一雙黑瞳,在燭焰下顯得格外明亮,“到時,我會要康定宴拱手交出這座洛陽城!”

 每日皆跟在他身旁的顧長空,萬沒想到,奉袁天印為師的玄玉,真的照著袁天印曾說過的活,一步步地在做,一步步地,打算鯨吞蠶食掉康定宴腳下的洛陽這塊土地。

 就著燭火的焰光看著他,與他相識相知多年的顧長空,頭一回覺得,眼前這個耍手段與使劍,皆采用剛柔並濟之道的玄玉,與那個遠赴洛陽前的那個玄玉,似乎,有些不同了。

 *

 “雖說王爺已收服了部份臣心,但不少人還是不敢背叛康定宴。”每晚皆與玄玉對奕的袁天印,邊在棋盤裡下一子,邊淡述他的觀察心得。

 手執黑子思考的玄玉,一雙劍眉鎖得死緊。

 “我知道。”那些效忠康定宴多年,大小把柄都在康定宴手上的官員,無論明裡暗裡,也不論是威脅或是利誘,始終就是對康定宴忠心耿耿。

 袁天印忍不住要問:“王爺很在意這事?”現下買種糧之事已解決,冉西亭也拿了銀兩奉命去為百姓買種糧了,按理,目前應當是沒有何事可讓他心煩,可瞧瞧他,就連下個棋也都心不在焉,眼眉間還是寫滿了心計。

 “我在意的是康定宴這人。”在他面前,玄玉並不想隱瞞。

 “王爺,那些朝中舊員和異姓王們,他們年歲多大了?”袁天印卻與他拋持者不同之見,“他們不過是秋日沙洲上的蘆葦,秋盡即凋,根本就不足為慮。”

 “但康定宴始終都是我心頭的一根刺。”在局中下肅殺的一子後,玄玉動作緩慢地抬首看向他。

 袁天印不語地瞧了他一會,無奈地歎口氣。

 “袁某曾要王爺學會忍這一字,這一回,王爺是該學會另一字了。”

 “何字?”向來就將他字字句句都視為珠璣的玄玉慎重地豎耳傾聽。

 “等。”袁天印不得不提點一下這個耐心漸失的高徒,“隻要你有耐心,遲早,這座洛陽城會是你的。”

 “我要等到何時?”他淡淡冷哼,“難道等康定宴進了棺材不成?”

 “王爺該放眼的,是那些枝上新芽,而不是那些枝頭秋葉。為了日後著想,王爺現下該做的,是發展己勢。”袁天印在導正地方向之時,不忘捉醒他,“別光隻是在康定宴的身上下功夫,在你等待的這段期間,你要做的事可不少,別忘了,你還得把寶親王的頂冠給贖回來昵。”

 經他這麽一說,玄玉這才赫然發覺,自個兒實是不該全都把目標釘死在康定宴身上,一個勁地衝著康定宴下手,而忽略了身旁那些更重要的它事。

 “欲成大業,須倚眾人之助。鳥之所以能遠飛,六翮之力也,然無眾毛之助,則飛不能遠矣。”洋啼灑灑一講的袁天印,邊笑邊搖著水墨扇,“這道理,王爺可明白?”

 沉默了很久的玄玉,想通了後,頗為期待地望著他。

 “除了師傅為我找來的那些人外,這座洛陽城裡,可有能助我遠飛之翼?”

 “有。”袁天印說著說著,自袖中抽出一張字條交拾他。

 “余丹波?″整張紙上就隻寫了一個人名,以及這個姓余的簡短介紹。

 袁夭印說得眉飛色舞的,“錯過這個百年也難得一見的軍事奇才,你絕對會後悔的。”

 “我隻有一個問題。”看完全文後的玄玉,緩慢地收起字條。

 “嗯?”

 “為何師傅口中的這個軍事奇才……”緊攢著兩眉的玄玉,臉上布滿了迷思,“會是個看管文庫的小小書記官?”

 *

 月落裡沉,總管府內燈火四暗一片夜寂,惟有書齋裡,仍是燈火通明。

 自那日袁天印給了玄玉一個人名後,這些日來玄玉在忙完公務後,不是有事出府,就是將自個兒關在書齋裡,至於已買到的糧種以及春耕一事,玄玉全都將它交給顧長空去打理。

 寂靜的書齋裡,挑燈夜讀的玄玉,在沒關緊的窗扇透進來的冷風吹上他時,下意識地顫了顫。

 站在他身旁隨侍並守護的堂旭,看了看他,以及案上焰心搖曳不定的燭火一會後,忙去把書齋內的窗子關上,並替玄玉拿丁件厚衣,小心地添蓋在他肩上以免他會著涼。

 兩眼定在信裡的玄玉,並沒有因堂旭的舉動而受到半點干擾,仍是靜靜地閱讀著手中又厚又長的書信。

 前前後後將一封封的信件都看過好幾回後,玄玉仍是找不著袁天印非要他找來余丹波的原因,但他卻在這裡頭找到許多關於余家過往的種種,以及,余丹波的心結。

 話說在前朝之時,歷代先祖皆為國效命、對聖上忠心不二的余氏一族,人人從軍,且皆戰功彪炳,按理說,以各種戰功來看,余氏一族應當不是出將入相、封爵封侯,就是在軍中青雲直上,可這余氏一族,卻從無人能爬得上去,清一色皆是屈居於個小小的統兵,戰績與官銜大大不成正比,他們甚至連個較搬得上台面的將軍之職也撈不到。

 仔細推敲後,他發現,余氏一族雖是對朝庭忠心耿耿,但在官場上,卻沒一個懂得做人之道。

 武夫出身的他們,不明官場生態,不懂巴結討好,更不會諂媚逢迎,因此不僅得罪過不少軍中同僚、頂頭上司,世居洛陽的他們,更是在康定宴一上任洛陽太守後,便因看不慣康定宴的作風,頭一個就與康定宴結下梁子。

 與長年在官場上打滾輾轉的康定宴相比之下,他們這些隻有在馬背上時才是英雄的余氏一族,怎又會是康定宴的對手?

 自此之後,余氏一族在沙場上戰勝了,功勞,永遠都是由上頭長袖擅舞的康定宴來領,但若一旦戰敗,康定宴就撇手不管不保他們。依前朝律法,戰敗之將,除了一死之外,就隻有買罪一途,可無財無勢的余家,哪來的錢代為買罪?而余氏歷代以來,個個又都是鐵錚錚的漢子,為國、為家,本就視死如歸。

 當余氏一族的子孫,不斷為國捐軀或是斬首,因而人丁凋零後,這個戰敗的噩運,終也落到了余父的頭上。

 就在余父因無錢買罪,即將遭到賜死一途前,余父為免後代子孫也都因此而命葬黃泉,或是因此而斷送了余氏香火,故特意叮囑,余氏後代子孫,不許需操兵戈為國賣命。

 余氏長子余丹波,在余父死後,果其依照父命,雖是仍在官門中任職,但卻棄武從文,寧可待在文庫裡當個書記官,也不願再涉足沙場。

 找出余丹波會棄武從文的原由後,覺得這事有些棘手的玄玉,深歎了口氣。

 “又是康定宴……”什麽人不找,偏找上也是與康定宴給梁子的?那個袁天印可還真會挑人。

 書齋內室之門,此時遭人敲了兩下,前去應門的堂旭開了扇小隙縫看清是誰後,這才把冉西亭給迎進門來。

 “玄玉。”

 “辛苦你了二叔,事情辦得如何?”一見來者是他,玄天忙不迭擱下手中的書信站起身走上前。“都辦妥了。”忙到夜半才回府的冉西亭,邊說邊脫下身上猶穿著的官服外麾。

 “余府知道這事了嗎?”玄玉接過他的外麾,轉手交給一旁的堂旭。

 “應當都知情了。”

 “很好。”玄玉滿意地咧出一笑,轉首對堂旭吩咐,“堂旭,送二叔回院。”

 總覺得自己愈來愈不了解他的冉西亭,不解地站在原地皺眉。

 很好?交待他去辦那些事後,也不說說原由,就隻有很好這二字而己?

 “很晚了,二叔先去歇息吧。”見他還站著不動,坐回書案內的玄玉,忙出聲提醒他。

 “我始終不懂……”苦苦思索的冉西亭,邊問邊拈著白須,“為何你要替余氏歷代先祖買罪並贖回功名?”莫名其妙地突然派他趕回長安,還要他叫六部的官員賣他這個親王一個面子……眼下事情都辦完了,可以說個清楚了吧?

 玄玉一怔,笑著把手中的書信擱下。

 “那是我的一點心意。”

 “心意?”對個素無交集,也未會相識的人給這種心意?

 “斬將容易,請將難。要請來余丹波,我總得下點本錢。”想那劉備,為請諸葛孔明出山,都得三顧茅蘆了,想請來袁天印點名的這一人,他自然也得下工夫。

 “倘若我沒記錯的活,余氏一族在余丹波之父遭斬之後,雖是仍有人在官門內就職,可卻都是文官,不再有人從武征戰沙場。”身為朝中之人,冉西亭對這樁以前鬧過的事也有幾分知情, “傳聞,余氏之人不願再為國賣命。”

 “的確,他們是不願再為國賣命。”他輕點著頭,移來桌案上的燭台,兩抬按撚著焰心把玩。

 冉西亭是愈聽愈胡塗了,“那你請他來何用?”

 “我要他為我賣命。”一徑看著燃燒的焰心,玄玉漫不經心地說著。

 沉頓了好一會後,總算是在心底琢磨個清楚的冉西亭,難掩臉上的訝愕。

 “為你,不是為國?”

 幽然一聲微響,紅豔中帶著金黃的焰心,在指尖裡遭撚熄,少了一盞燭火,書齋內的光線有些微暗,這讓冉西亭有些看不清玄玉那張處於暗處裡的臉龐。

 當一旁的堂旭又再點燃了另一盞燭火,將它擱上書案時,玄玉交握著十指,偏首笑看著他。

 “對,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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