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吳德利老是喝得醉眼朦朧,倒也有些本事,一套醉有樣,反倒不喝酒他還保障不了大廈的安全,反正巡邏的事有手下去做,吳德利打了一個酒嗝:“說吧,找我什麽事?”
“你他媽怎麽就是不會醉!”老馮拿起他喝的酒聞了一聞,是正宗二鍋頭沒錯,於是放下搖了搖頭,“我要看洪氏房地產公司昨天下午的監控錄像。”
“嘿嘿!”吳德利眯縫著眼笑了笑,“不給!”
老馮抄起一瓶酒隨意倒在了地上,慌得吳德利趕緊護住其他的酒瓶,嘟喃道:“開個玩笑而已啊,別浪費我的命根子,”吳德利朝台子上努了努嘴,“昨天的錄像帶還沒收,自己找。”
“開玩笑可以,不過不能帶著斷背的笑容。”老馮一邊笑說一邊在那堆錄像帶裡翻找了起來,找到洪氏房地產公司的監控錄像,便塞進機器裡放了起來。
吳德利眯著眼旁觀老馮的一舉一動,這狀態跟個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沒有什麽兩樣,就是樣子有些猥瑣。
“死龜蛋,你他媽找抽呢!”老馮看著大屏幕氣鼓鼓的罵道。
“噢!我的偷窺風情,”吳德利趕緊把那偷拍三樓桑拿按摩包房的帶子退了出來,腆臉笑道,“嘿嘿,貼錯標簽了,我幫你找。”
“我靠!你他媽什麽品位,”老馮哭笑不得道,“以後拍也拍點好的,最起碼拍點雙人大戰的戲份,這種大肚禿頭佬打飛機看根毛啊。別招人嘔吐了。”
“有,各種戲份都有,”吳德利翻著帶子,“要不要看七仙女共品一簫,實在精彩呐!”
“我是那種人麽?”老馮不屑道。
“呃……不好說。”
“我是你這種猥瑣的人麽?”老馮皺眉道。
“差不多吧。”
“我是會偷窺別人地人麽?”老馮瞪眼道。
“唉!好吧,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趕快把洪氏房地產公司昨天的監控錄像給我找出來,老子要看的是這個。呃……”老馮一本正經道,“那什麽七仙女共品一簫幫我拷貝一份,我拿回去珍藏!”
“……”
洪氏房地產公司各樓都安置有監控攝像頭,老馮一邊快進著無聊的帶子著一邊仔細盯看,終於在下午四點半左右看到了黃猛匆匆進了二十樓公司辦公室,隨後又來了幾個保安,把他從辦公室裡架走。
“行了,”老馮把畫面定格。指著那幾個保安架走黃猛的畫面問吳德利,“人呢?”
“啊?”吳德利為難道,“不要管了,不關你的事。”
“什麽不關我的事。”老馮拍了拍大屏幕,“老子要找的就是他!他是我地學員。”
“是你學員又怎麽樣,他來大廈鬧事……”吳德利搖了搖頭,“這小子我們只是暫時幫洪氏的人看著,人家昨天就說了,今晚要來提人,洪氏是什麽背景你我都清楚,惹不得,這小子是來鬧事的。要洪氏給幸福時光小城工地意外死傷的工人一個說法,我明告訴你吧老馮,洪氏根本不想對這事負責,天知道他們要怎麽處理這小子,你……還是算了吧。”
老馮知道吳德利這人軟硬不吃,是個難纏的主兒。跟他爭辯也沒意思,於是點點頭:“那他人呢,領我去看一看。”
“看一看?”吳德利狐疑道,“你不是想去把他帶走吧?”
“行了,老吳,我也不想為難你,讓你跟洪氏的人沒法交待,”老馮想了想,“你帶我去看一看他,你不是說洪氏的人今晚要來提人麽。我直接和他們說,這樣總行了吧。”
“不是吧,”吳德利搖頭道,“萬一你晃點我呢,帶了你去……”
“你他媽酒喝多了是不是,”老馮不耐煩了,“我說不為難你就不為難你,你不信也得信,我就是真要帶他走,你也攔不住。”
老馮說的這倒是實話,吳德利也清楚他不是等閑之輩,自己那醉拳在老馮面前無疑就是小學生廣播體操,毫無用處,於是苦笑著點點頭:“好吧,我帶你去。”
來到地下停車場地小黑屋
利敲了敲門,開門的保安喊了一聲“科長”,吳德利著老馮走了進去,外間有五個保安正在玩撲克,見吳德利來了趕緊把東西收了收。
“人呢?”吳德利問道。
“還在裡面。”開門的那保安指著裡間說道。
“你自己進去吧,”吳德利聳聳肩,對那些保安說道,“來來來,繼續啊,我也參加。”
開門的那保安幫忙把裡間地門打開,老馮徑直走了進去,門又被鎖了起來。
這間屋子是保安科專門用於拘禁小偷小摸人員的地方,就一張彈簧床一個小茶幾,黃猛正坐在彈簧床上發著呆,旁邊的小茶幾上放了一瓶礦泉水和一份便當,礦泉水喝了一半,便當卻絲毫未動。
“馮……馮!”坐在彈簧床上發呆的黃猛見到老馮,驚了一聲。
“怎麽樣?沒被打吧?”老馮走到彈簧床那坐下問道。
“沒……沒有,你怎麽會來啊?”黃猛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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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全身上下好生生的倒可能沒受罪,老馮笑了笑:“問了你爹不就找來了。”
“我爸爸?”黃猛忙問道,“我爸爸還好吧?”
“還好,我把他送到醫院去了,”老馮歎了一口氣,“你爸爸受那麽重的傷你小子居然不管,跑這來有什麽用,還被人關了起來,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衝動麽?”
“我……我是有些衝動了,”黃猛低著頭,弱弱道,“我聽這裡的保安說了,洪氏企業的人有黑道背景,我這樣跑來鬧,沒有結果不說,自己也被他們關了起來,聽說洪氏企業地人待會要來把我帶走。”黃猛看著老馮說道,眼裡流露出一絲恐懼。
“怕了?”老馮看著黃猛問道。
“嗯。”黃猛點點頭,被關了一晚上越想越害怕,滿眼希望老馮能把他帶走。
老馮笑了笑:“人家是房地產公司,是做生意的,你不就來搗亂了一下,難不成還怕人家把你帶去活埋啊,你這條小命值幾個錢?”
“那……那他們關著我幹什麽?”
“不關你那怎麽著,放你繼續出去跟他們理論?他們不想在你爸爸受傷這件事情上負責,怕影響公司聲譽,唉!”老馮搖了搖頭,“你昨天為什麽要來人家公司?”
“為我爸爸和那些意外至死的工人討回公道啊,工地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完全是他們的責任,他們怎麽能推卸呢!”黃猛理直氣壯的說道。
“哦,很對啊,沒錯啊,”老馮笑了笑,“那你還怕什麽?”
“怕……”黃猛不懂老馮地意思,被關了一晚上了,人家還有黑社會背景, 為什麽不怕?於是問道,“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你現在怕了,想走了,”老馮淡淡說道,“先不說那些意外死亡的工人,就說你爸爸,他在醫院動手術了,多處內出血,很嚴重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動了手術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手術費用以及後續的治療費用很高昂的,即使現在你能走,你就這樣一走了之的話你爸爸的醫療費用怎麽辦?難道不治了?”
“我……”黃猛覺得老馮說的很對,家庭情況本來就很是糟糕,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天災,如果發展商不對父親的醫療費用負責,那真地沒法治了,這也是昨天他衝動的來洪氏房地產公司找人理論的目的啊,於是忙問,“馮你說的對,我爸的醫療費用必須有人負那……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爸爸工地今天有工人集合起來對昨天發生的意外房地產公司所采取的不負責態度進行抗議了,相信會有效果的,”老馮點了一支煙,“工人抗議似乎更加會影響他們公司的聲譽。”
黃猛沉吟了一下,才道:“那馮你的意思是他們公司昨度和今天肯定不一樣了,我……我應該繼續為我爸爸爭取應得的賠償?”老馮笑了笑:“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