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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三十七官非
我心驚肉跳地回了家。爹,麗娘和哥哥都在大廳焦急地等著我。我見了他們,把我所感到的皇上對爹的心思和我對皇上說的話講了一遍,大家臉色陰沉。

 爹長歎一聲說:“位極人臣,就必有此險。我初入仕途,原隻想為國效力,服務萬民。皇上自幼聰明仁達,我當初擔承了先皇的囑托,這十年來助皇上漸掌政事要領。我不理軍權,太后之兄一直握著重兵。按理說,我隻司文政,該不會太惹皇上憂忌。可近年來,我也發現我每日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與人的爭鬥上,所行之事常先顧忌人際後果,又要兼顧皇上的好惡,的確也已深陷政事操縱的漩渦,讓我深感疲乏不堪。我也曾想過告退,但我年紀尚輕,無故而辭,更惹嫌疑。現在皇上想統領群臣,忌諱我十年的經營,也是常情。若他能以新臣分散我的權利,容我漸退,保此全身,這也是我家之幸。”

 我們大家都靜靜的。爹又說道:“我父母早亡,又無兄弟姊妹,這些年,我不經營親友,到今天,我家雖是名門,可人員單薄,早無家族之累。隻願有朝一日,我能隱退鄉間,讀詩飲酒,漫遊名山大川,輕輕松松了此余生。”

 我隱約記得歷史上這種輔佐年幼皇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皇上一旦成人,先要除去的就是攝政王顧命大臣之類的人,要不然,就是自己被除去。爹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平素不營私張揚,可謂十分小心翼翼,可到頭來,還是惹皇上猜忌,當官有什麽好處。

 麗娘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感慨道:“老爺,只要您安安生生的,比什麽都強。”

 我擔憂地說:“爹,您一露退意,人們會不會就趁機傾軋、尋仇陷害?”

 爹苦笑:“我平素還是與人為善多些,最忌諱我的人是皇上,最不喜我的當是太后及其外戚賈成章一派。只要我退下來,皇上心中少了顧忌,也許能念我這麽多年輔佐之勞,還會有些袒護之心。”

 麗娘說道:“老爺,我護著您!咱們的孩兒也學武。實在不行,咱們浪跡江湖,離他們遠遠的。”

 爹輕歎:“清兒從小隻讀醫書,潔兒。。。。。。你如今又隻想傳武藝。。。。。。可歎我詩書傳家無望了。。。。。。”

 我忙笑道:“我讀我讀,我前兩日還讀了詩經,什麽來著,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爹歎息:“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我皺眉疑道:“不是一樣的嗎?”

 大家都笑了,可沉重的心情並沒有減輕。我才真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含義。

 也許是因為在車中睡了覺,晚上我就覺得頭脹鼻塞,眼睛疼起來。杏花歎息說原來的小姐根本不病,身體還是一樣的,怎麽我動不動就著涼受風?看來氣血循環才是健康之徑。她建議我開始習武,我忙搖手:“我可記不住那些動作,隻想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不想吃苦。”

 雖然這次風寒沒鬧得我去黑色走廊,我也難受了七八天。正是過年的時候,府中的熱鬧我都沒湊上。隱約只聽著鼓樂聲聲,笑語嫋嫋。我躺在床上喝點粥,吃點鹹菜,睡睡覺。十來天后,等我能出屋時,年也過了

 這期間,有一天,哥哥來給我號脈,似乎無意說道:“審言來了。”我靠著枕頭,閉眼不說話。

 哥哥號了脈說:“妹妹快好了。”他等了會兒,又說:“他問起了你,我能不能。。。。。。”

 我依然閉著眼說:“就說我死了!”

 他苦笑:“妹妹,可否見他一面?”

 我心中的痛又重來,忙說道:“別想了!不可能。”

 哥哥長歎道:“畢竟是我們負了他。。。。。。”

 我打斷:“我沒負他!能給他還帳的女子很多,我無才無能,不必費心。”

 哥哥無奈,起身走了出去。我隱隱聽到他在外面和人說話,明白謝審言就在我的屋外的廳裡。我一陣怒氣,他乾嗎又來打擾?!當初既然告別了,既然能和別人在一起,就別再來招惹我!

 麗娘的肚子到了個月也不是很顯露。她簡直象上了發條一樣,天天滿院子地亂走,指東指西,安排各種事宜。時近二月龍抬頭,算是初春,麗娘總指揮人們打掃這打掃那,恨不能把所有的屋子都翻修一邊。我知道這是生產前的瘋症,就常和她開玩笑。她在府中沒有別的女伴,就老讓我去她的屋中,給我看她準備的各色嬰兒衣裝,我心中微苦。

 一天,我和麗娘正在她屋中說著她生產該做的一些準備,有人奔進屋中,報說有我府那逃走的奴仆被官府捕獲,為辯護自己的逃脫,他向衙門陳述董太傅之女董玉潔無端虐待下人仆從,手段殘忍,他若不逃,性命難保。如果官府不信,可查對謝禦史之子謝審言,蓋其被判官奴期間,落入董玉潔之手,被日夜鞭打用刑,幾近死去。官府查對了官籍記錄,證實謝審言確是被我府所買。官府已向謝府求證,謝府家人代替主人回復說謝公子的確曾身受苦刑,傷痕遍體。

 官府顧及太傅聲譽,先傳信府中,言說:逃奴棄府,屬無戶籍之人,加之又首原主人之短,本可判虛言惑眾,嚴懲不怠。但他的供中牽涉了謝禦史的公子曾被施刑,而謝府家人證實了逃奴所言。畢竟謝禦史如今是朝中要臣,對他的兒子的遭遇,也該有個交代。可否請我府中人出面澄清一下事實,也好洗去我府,也就是董玉潔,虐待奴仆包括前犯官之子的嫌疑。開堂之日定在了三日之後,屆時府中任何一人都可前往,與逃奴和謝府的家人對證一番!

 這請求,表面恭敬,實際讓我府無處可躲。

 晚上,我和爹,麗娘,哥哥聚到大廳。我們先靜坐了一會兒,習慣一下這讓人羞愧的話題。

 爹先開了口:“此事本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分明是想弄得路人皆知,毀去潔兒的聲譽。更要緊的是,讓大家都明白,我府曾趁人之危,對謝禦史之子下了毒手。其中含義。。。。。。”爹歎了氣。爹現在的處境十分微妙,最好不要有什麽把柄,更不能挑起皇上和朝堂眾臣對他的不滿。

 哥哥沉思道:“必是那賈功唯所為。他有我府的逃奴在手,知道其中周折。我們回程與他相遇,他曾用言辭激審言尋死,以坐實可懲妹妹的罪行。現在謝禦史官複原職,他把逃奴交給官府,將這段內情公之於眾,一方面損了爹和妹妹的聲譽,一方面激起了謝禦史和同僚對爹的仇恨,他還根本不用出面。”

 麗娘問道:“不能隻推是逃奴挾私誣告?”

 爹說道:“那謝府的證詞又如何?誰刑傷了謝審言?官府有記錄,他被買入我府。”

 麗娘說:“就讓李伯前去,否認小姐乾過任何事情,把那些事都承擔下來。”

 爹又輕歎:“掩耳盜鈴之術,若謝審言出面指證。。。。。。

 哥哥說道:“審言斷不會如此!”他的話中有對謝審言的完全信賴,我聽到耳中,忽然想起了謝審言曾為我搖頭,拉停了我的馬,曾護在我身邊。。。。。。一時間,一絲遙遠的溫情湧上心來,可我忙按捺下這種情緒,他已與我無關了!

 爹又微搖頭說:“即使謝審言不出面指證,僅憑李伯幾句話,官府也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該追究李伯毆打虐人之罪,他身為仆從,就不能免責。我們自然可以暗地通融,可他們既然把這事弄得這麽大,就是想毀我府的名聲,當堂之上,必會對頂罪的李伯刁難乃至用刑,以逼他說出實情。”

 我問道:“那逃奴又將如何?”

 爹說道:“言主短處,必受嚴懲。他已無生機,他能如此,當是有人許了對他家人的好處。”

 我想了好久,終於說:“我不能讓李伯或別人受苦,我自己前去承認過錯,說明與爹無關。到堂上,我痛心疾首,百般乞求寬恕,贏得人們的同情。反正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我光明磊落地認下來,日後只是名聲敗壞而已,我也不在乎,不嫁人就是了。”

 哥哥忙道:“太傅千金,出頭露面,實在有違道德!”

 麗娘也說道:“潔兒不可,你若如此,不僅丟盡了你的臉,我全家也會蒙辱。”

 我強笑著看著大家說:“請你們現在看著我, 告訴我實話,我可否似一個惡毒之人?”

 麗娘歎道:“潔兒你長得十分美麗,加上眼中唇邊總帶笑意,我看著就覺得可親,怎能是惡毒?”

 哥哥也苦笑著說:“妹妹是比以前可愛百分。”

 爹明白了我的意思,歎息不語。

 我說道:“此事如果狡辯不認,只能讓人心存鄙夷。我認下了,加上態度誠懇,說不定我們能敗中取勝。你們都覺得我相貌可親,別人也會多少覺得我不錯。人們相信眼見為實,他們當堂看了我的樣子,該對我心存些偏袒,這不比讓我避而不往,被人們背後萬分詆毀要強?”我自從說服了那個長臉容我跳崖,對自己的口舌有了很大信心。我相信借助我的溫和言辭,面部表情竭力真誠,該獲得人們的接受和寬容。

 大家沉默良久,爹終歎氣:“潔兒,你要受口舌之辱。”

 我一笑:“那有什麽,杏花的繼母還說我該被賣到青樓裡去呢!”

 他們同時問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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